第一章　戰亂 (07)
　　巴特爾知道槍的射程比弓箭還遠，繼續在破口攻擊貝加爾士兵，附近的族人看到
包圍圈有缺口，紛紛往這個方向跑，雖然最後還是沒有人逃出去，但卻為烏雲爭取到
寶貴的時間，等到貝加爾士兵擊倒最後一個哈達族人時，烏雲與蒙克琪琪格早已逃走。
　　巴特爾殺傷三名貝加爾士兵，被槍打中五處，仍跟一個貝加爾士兵滾倒在黃沙中
纏鬥，杰斯蓋爾走過來向那名士兵說：「連個野人都打不過，我還奢望你能打贏呼倫
王國的士兵嗎？我數到三，你還殺不死這個野人的話，我就讓所有人同時朝這個野人
開槍！」
　　在兩人纏鬥在一起的情況下，不可能只打中巴特爾而不傷到那個貝加爾士兵，那
個貝加爾士兵奮力一擊仍比不上巴特爾臨死拚命，杰斯蓋爾下令開槍，巴特爾頭部中
彈，滾倒在黃沙上一動也不動了，被他纏住的貝加爾士兵身中數槍，在黃沙上抽搐了
幾下也死了。
　　科坦夫斯基指揮奴隸兵把死在部落裡的野人搬到洞外，阿列克謝看著成群的漠狼
撕扯著野人的屍體，一塊一塊叼走，心中沒有半點波瀾，只是盤算著該怎麼不用槍抓
到一隻漠狼來當晚餐。
　　烏雲跑到筋疲力盡，跟蒙克琪琪格雙雙摔倒在黃沙上，蒙克琪琪格還想往回跑，
被烏雲一把撲倒，蒙克琪琪格掙扎著大喊：「放開琪琪格！放開琪琪格！琪琪格要回
去找爸爸、媽媽！」
　　烏雲說：「死去的狼群會回歸大地，真人是恆星的塵埃，從恆星的塵埃來，回歸
恆星的塵埃，琪琪格，這是生命的必然，祖靈只是借著白衣惡鬼的手讓族人回歸塵埃
，回去也救不回族人了，琪琪格別叫喊亡靈，那會讓亡靈束縛在仇恨裡，讓族人無法
落回塵土，放掉族人，琪琪格才能繼續往前走。」
　　蒙克琪琪格喊叫著說：「琪琪格不管！琪琪格不管！爸爸媽媽被白衣惡鬼殺了，
琪琪格要殺光白衣惡鬼！」但她被烏雲牢牢抓住，動也動不了，沒多久就掙扎到脫力
，伏在黃沙上嚎啕大哭。
　　烏雲看到東方日出，趕緊在附近找一棵仙人掌，在仙人掌北邊挖洞。好不容易把
洞挖好，烏雲抱著蒙克琪琪格躲到地洞裡，已經哭累睡著的蒙克琪琪格睫毛上還沾著
幾滴淚珠，宛如難得一見的露水。
※
　　坐在房間裡的楊灝天以為這天只是個平凡的凌晨，他照例晚睡，點著蠟燭修改他
的光合轉換原型機三號，每當他看到爸爸楊敬禾臉上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微笑時，
楊灝天就急著想完成這台原型機給楊敬禾看，即便楊灝天自己也知道這台原型機的運
轉效率連點亮一顆小燈泡都很吃力，他也不肯認輸，楊灝天心想：「總有一天我要把
研發出來的光合轉換機裝到無人坦克上，你等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