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戰亂 (15)
　　第二師將軍包蘇德說：「他媽的，要不是首相親自下令，我會發出這種不合理的
命令嗎？把你的火爆脾氣給我收好！」
　　烏蘭夫瞪著包蘇德，大吼了一聲：「是！」
　　包蘇德雖然對烏蘭夫的態度不太滿意，但還是說：「首相親令，捉拿海拉爾部隊
家屬。」
　　烏蘭夫瞪大了眼睛說：「現在捉拿海拉爾部隊家屬？首相腦子還正常嗎？外面還
在打仗哩！第一師全軍覆沒哩！」
　　包蘇德來回踱步，沉吟了一會兒說：「這是不是一道正常的命令，不需要你來提
醒我！做為一個軍人，我必須服從首相給我的任何命令。首相命令只要一個小隊去執
行，找別人去我信不過，只能把你調回來。」
　　烏蘭夫冷笑說：「找我？幹嘛不找查干夫？」
　　包蘇德走到烏蘭夫身邊，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說：「烏蘭夫！你是我從新兵一路
帶上來的，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烏蘭夫退後一步，極不領情地說：「將軍要是真知道我在想什麼，就不會讓我當
這麼久士官！」
　　包蘇德不理會烏蘭夫的抱怨，命令說：「令烏蘭夫士官帶隊，協同朱康士官捉拿
海拉爾部隊家屬。」
　　烏蘭夫聽到「朱康」這個名字時，啐了一口，罵說：「政客的鷹犬！」
　　包蘇德朗聲說：「注意你的言詞！他真要到首相哪裡去告狀，我也保不了你！」
包蘇德清了清喉嚨後，繼續讀令：「若有拒捕、逃亡等情事，一律視為貝加爾軍的奸
細，允許當場擊殺。」
　　烏蘭夫聽到命令的最後一句話，不由得瞠目結舌說：「將軍要我在他們幫我們國
家打仗的時候，去殺他們的妻子兒女嗎？」
　　包蘇德說：「這是命令，做軍人的職責是執行命令，不是質疑命令。準備好就出
發吧。」
　　烏蘭夫說：「將軍去找別人吧，這種髒活烏蘭夫幹不來。」正當烏蘭夫轉身要走
時，包蘇德抓住他的領子說：「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找你去，其他人很可能會殺光他
們，但你不一樣，我知道你會妥善執行這個任務，主要是要捉拿他們，不是要殺死他
們。」
　　烏蘭夫說：「哼哼，他們派了朱康來，死了都比被他捉去好，要是哪天上頭派朱
康來抓我，拜託將軍一槍斃了我，我在天上會感激將軍的。」
　　包蘇德說：「這是命令！你要嘛接受，要嘛把槍放下，滾回家去喝西北風！」
　　烏蘭夫說：「好，是將軍逼我的，我會幫將軍多開幾槍的！」烏蘭夫甩開營帳，
大聲喝斥部屬行動，包蘇德看著烏蘭夫張揚離去的背影，憂心忡忡地說：「你下得了
手嗎？小鬼……」
　　夜色悄悄籠罩剛剛從戰爭中脫身的呼倫王國，烏蘭夫卻心不甘情不願地指揮部屬
包圍下一個目標－海拉爾部隊主任控制員楊敬禾的住所。烏蘭夫因為任務需要，跟楊
敬禾有過幾次接觸，戴著眼鏡的楊敬禾帶著濃厚的學者氣質，當烏蘭夫用這點跟他說
笑時，楊敬禾坦然說：「我本來就不需要上戰場去廝殺啊，要上戰場的是那些『孩子
們』。」
　　楊敬禾指著螢幕上靈活移動的無人坦克與無人攻擊機，彷彿真的在談論自己的孩
子一樣，也許對楊敬禾來說，這些來自海拉爾共和國的尖端兵器就是他的孩子們。
　　烏蘭夫一想到自己要拿槍指著楊敬禾的妻兒就感到渾身不對勁，他回想這半小時
以來的「戰果」，捉拿4人、擊斃3人，全是老弱婦孺，看到朱康臉上得意的表情，烏
蘭夫覺得自己身為軍人的尊嚴已經被他踐踏得一點都不剩了。
　　趁著朱康還沒準備好，烏蘭夫帶著兩個部屬猛敲楊敬禾家的大門，就算要殺死屋
子裡的女人和小孩，也不要讓他們在死前受到朱康那個人渣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