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逃亡 (11)
　　張衢正在考慮要不要派另一隊近衛師士兵去接應朱康時，第二步兵師將軍包蘇德傳
來一張令條，張衢拆開令條一看，竟然是代表否定的紅條。
　　張衢尋思：「包老頭沒頭沒腦飛張紅條來給我是啥意思？我一晚上都沒有給他下什
麼命令呀！難道是朱康那邊出了什麼事？」
　　張衢正想發令條把包蘇德找來，傳令兵說：「報告首相，現在就算令條到得了二師
部，包將軍人也沒辦法過來。」張衢拍桌怒吼說：「外面在打仗，即使會死也把屍體給
我抬過來，聽到沒？」
　　傳令兵唯唯諾諾離開後，張衢透過隔熱窗戶往外看，旭日自東方冉冉升起，溫度計
顯示外頭的溫度已經超過45℃，張衢低聲咒罵說：「會死就是你的命，像你這種人我要
多少有多少，不缺你姓包的一個！」
※
　　朱康來不及趕回到近衛師部，氣溫就已經升高到足以致死的程度，朱康氣急敗壞地
指揮部屬及調集來的駱駝，就近躲在熱荒漠邊緣的崗哨裡，朱康心想：「沒趕回師部反
而是件好事，現在信鴿派不出去，也就不必回報進度，我等於多了一天可以想辦法逮到
那小子，這小子逃進沒有掩蔽的熱荒漠，十之八九會死在高溫中，晚上我只要騎著駱駝
去找屍體，備份控制器不就到手了嗎？」
　　好不容易捱到日落，朱康下令部屬騎上駱駝，但已經多年不曾進入熱荒漠的部屬對
夜間的熱荒漠有種莫名的恐懼，在他們的印象中夜間的熱荒漠是野人與動物的世界，國
人若是在夜間的熱荒漠游走，是會被野人當做獵物捕殺分食的。僅管如此，朱康還是想
盡快抓到楊灝天，但幾個部屬都不敢在夜間的熱荒漠中隨意行走，任憑朱康如何喝斥、
鞭打都沒有用，朱康迫不得已拿出步槍指著哈日瑙海說：「去找人！」
　　哈日瑙海恐懼地看著對著他的槍口，邊發抖邊說：「我寧可在這裡被你打死，我也
不要被野人吃掉！」
　　朱康略略偏轉槍口，開了一槍，子彈擦過哈日瑙海的肩膀，朱康沉著嗓子警告說：
「下一槍會打在額頭上，去找人！」
　　哈日瑙海嚇得跪在地上舉起雙手哭喊說：「頭兒、頭兒，不是我不願意去找人呀！
晚上的熱荒漠真的很危險，今晚又是滿月，出來活動的畜牲會特別多，我們等到凌晨再
找比較安全……」
　　哈日瑙海說的這些話，朱康怎麼會不知道？朱康心想：「首相交付給我的任務，我
從來不曾逾期完成，等到凌晨才能抓到人？首相會有多憤怒啊？不成，就算前面是龍潭
虎穴我也要闖一闖！」
　　朱康一想到張衢不滿的神情就冷汗直流，他果斷掉轉槍口轟掉了另一個士兵的腦袋
，那個士兵到死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非死不可。
　　朱康的槍口再度指著哈日瑙海說：「別以為我不敢殺你！去找人！」
　　吳勤被朱康胡亂射殺士兵的行為嚇了一大跳，朱康雖然平時經常打罵部屬，不是什
麼好長官，但像這樣隨意射殺手下卻是第一次，吳勤嚇得尿濕了褲子，腿一軟就跌坐在
濕潤的沙地上，牙關格格發響。
　　哈日瑙海看到朱康開槍殺人，嚇得全身發抖，心想：「我帶頭兒去找人還不一定會
死，要是頭兒朝我開上一槍，我不死也半條命，說不得，還是帶頭兒去找人好些……」
　　哈日瑙海在朱康的咆哮中站起來，仔細觀察楊灝天的足跡，繼續尋覓楊灝天的蹤跡
，朱康騎上駱駝，把槍口轉向吳勤說：「你要跟上來還是要死在這裡？」吳勤拚命搖頭
，顫抖著爬上駱駝，一行三人在月光下持續追捕楊灝天，留下一具屍體空洞地望著滿天
星斗。
　　由哈日瑙海追蹤楊灝天的足跡，朱康等人騎著駱駝在熱荒漠中狂奔，駱駝雖然已經
適應熱荒漠的惡劣環境，但仍沒辦法在熱荒漠中長時間狂奔，沒騎多遠，幾隻駱駝的速
度都慢了下來，任憑朱康如何怒罵抽打，幾隻駱駝只肯緩步行走，哈日瑙海等人當然知
道再跑下去這幾隻駱駝非死不可，但面對狂怒的朱康，個個都裝聾作啞，沒人敢勸說朱
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