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上,莫程歡和葉知心分別向公司及銀行請了半天假,一起手牽手到戶政事務
所辦理結婚登記。
事務所的人員親切地受理她們的登記,在遞上新的身份証給她們時,所有的職員都為
她們道上了聲「恭喜!」,她們還在登記結婚處所佈置的花牆前合拍了一張紀念照。
離開戶政事務所,外頭陽光璨爛,葉知心看著全新身份証上配偶欄的名字是莫程歡,
忍不住露出幸福又澀然的微笑。
莫程歡見了葉知心的表情,也開心地伸手摟住葉知心的腰,將人往自己懷中一帶,帶
著有些惡作劇般調皮的笑容說:「以後請多指教了,莫太太!」
葉知心先是嚇了一跳,聽到莫程歡的話,瞇了瞇眼,不甘勢弱地回道:「你也是,以
後請多指教了,葉太太!」
莫程歡大笑,在葉知心的唇上用力親了一口,惹得葉知心滿臉通紅地掄起拳頭輕輕朝
她肩上打了一下。
莫程歡笑意不減,抱著她的手絲毫不放,葉知心假意掙扎了下,也就隨她了,只是臉
上的紅暈久久不退。
兩人走在戶政前的人行道慢慢地往捷運的方向去,莫程歡摟著葉知心的腰,輕輕說:
「這次是因為你媽,所以結婚倉促些,但我想過幾個月後,我們還是辦個正式點的婚禮吧
?」
葉知心卻搖了搖頭,說:「莫程歡,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葉知心的語氣無比嚴肅,讓莫程歡一下斂了笑意說:「我們才剛結婚,沒有馬上離婚
的喔!」
「又不是要跟你說這個。」葉知心失笑,伸手槌了她一下。
「那可以,除了這個什麼事都好說。」
葉知心在笑的同時又覺得有些感動,她知道莫程歡只是想藉著玩笑來鼓勵她有事都能
跟她說。
「婚禮的事我想緩一緩,可能過幾年再說。我現在想辭去銀行的工作,重考藝術大學
。」雖然晚了很多年,但她已經不想再為任何理由放棄她想作的事。葉知心拉著莫程歡的
雙手,眼神認真卻仍帶著點忐忑。
在一般人的眼中結了婚馬上辭職這種事像極了找飯票的行為,雖然莫程歡應該不會用
異樣眼光看她,但葉知心還是習慣性地感到不安。
「好啊!」莫程歡握緊她的手,沒有絲毫遲疑快速地答應。「我早就在想這件事了,
幸好你自己先提出來,否則我還在擔心要怎麼勸你辭掉工作。」
「咦?」反而換葉知心感到有些難以置信了。
莫程歡笑著抱了抱她,承諾道:「你放心,就算我們結了婚,我也絕不會要求你一定
要為了我放棄什麼,沒有誰該為誰犧牲,任何事情我們都可以一起商量、一起討論,找出
你和我都能接受的方式。」
葉知心也用力地回抱住她。
兩人繼續往捷運站的方向走,途經一座小公園,莫程歡不經意地朝公園看了一眼。
「知心,我們過去那裡一下。」她將葉知心拉往公園的方向。
葉知心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她,但那些疑惑也在進了公園後恍然明白。
公園裡的一角種了三、四棵阿勃勒樹,雖然還未到阿勃勒盛開的季節,但已經有一些
偷跑的阿勃勒樹上掛著些許金黃風鈴。
風一吹,花鈴輕輕搖動,片片金黃浮在流動的空氣中,圍繞在兩人之間。
「當年,在圖書館前的阿勃勒樹下……」莫程歡看著眼前一如當年清秀恬靜的葉知心
,眼底充滿愛意。
「我或許就是這樣愛上你的。」
在那青澀歲月的回憶裡,總有一個安然恬適的身影,靜靜地坐在圖書館前偏靜的角落
,身前擺著一副畫架,任金黃色的碎花雨灑落身上,一身白衣黑裙上點綴著無數小巧黃花
瓣,如陽光揉碎了灑在身上般,和著圖畫館前的那一大片隨風搖曳的阿勃勒花鈴,說不出
的美景,如詩如畫一般。
「葉知心!」
莫程歡對她開口,像是在一片靜謐的畫面中滴上了水滴,糊了畫面,也驚動了畫中的
人。
她從眼前的畫架中抬頭,對著她微微一笑,風輕輕流轉,捲起了腳邊的碎花,如河水
開始流動,她的時間也隨著那一笑跟著流轉起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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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嘗試GL,謝謝看到這裡的大家
下星期二會放新的故事上來,是B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