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風暴 (05)
　　走了幾百公尺，蒙克琪琪格抓住楊灝天的手，把一片仙水掌塞到他手裡，楊灝天說
：「你的給了我，你吃什麼？」
　　蒙克琪琪格從背袋裡又拿出一個仙水掌說：「琪琪格不要給白衣惡鬼吃，臭蜘蛛又
給了白衣惡鬼，真討厭！」
　　楊灝天有點傻眼說：「我們回海拉爾前你不是說你那裡只有兩片仙水掌嗎？從哪變
來第三個？」
　　蒙克琪琪格驕傲地說：「臭蜘蛛進入囚人狼群求救時，琪琪格看到旁邊的仙人掌上
長了幾個仙水掌，就採了下來，沒讓白衣惡鬼跟囚人知道琪琪格在做什麼。」
　　楊灝天回想海拉爾崗哨附近，似乎有長一些仙人掌，大概是太接近海拉爾的防禦塔
，才會長著仙水掌卻沒有真人敢去採。
　　楊灝天把其中一條駱駝肉乾遞給蒙克琪琪格，兩人並肩坐在黃沙上，一邊看著月亮
與星星，一邊啃著又粗又硬的駱駝肉乾。熱荒漠的夜晚，天上多半沒有雲，望月剛過，
圓形的月亮隱隱缺了幾分，月光灑在熱荒漠上，亮得猶如白天。
　　也不知道是因為楊灝天把捏起來比較軟的駱駝肉乾給蒙克琪琪格的關係，還是真人
們比較習慣吃這種風乾的肉，當蒙克琪琪格吃完站起身時，楊灝天才啃完那條肉乾的一
半多。
　　蒙克琪琪格在楊灝天身邊繞圈子，沒多久她的腳印就成了一個以楊灝天為圓心，半
徑約3公尺的圓，蒙克琪琪格時而抬頭，時而低頭，時而看著楊灝天傻笑，時而抬起手
臂伸向月亮，楊灝天看了好一會兒都沒搞懂這個真人少女在做什麼，只覺得在月光下的
蒙克琪琪格像精靈一樣，那樣純真，那樣虛幻。
　　蒙克琪琪格似乎在不斷繞圈的過程中累積了足夠的勇氣，她刻意不看楊灝天，開口
唱了某首楊灝天好像聽過的歌：「雄鷹飛來了，雌鷹飛來了。雄鷹盤旋著，往上、往上
；雌鷹盤旋著，往下、往下。雄鷹啄了雌鷹，羽毛紛飛；雌鷹啄了雄鷹，鮮血淋漓。雄
鷹朝日飛，雌鷹跟著；雌鷹朝月飛，雄鷹跟著。雄鷹叼起枯枝築巢，雌鷹叼起枯草築巢
，巢裡有了蛋，雌鷹孵著；巢裡有了雛，雄鷹餵著……」
　　楊灝天想起來了，那是之前楊灝天去找蒙克琪琪格時，先知烏雲唱的歌，之前楊灝
天只聽得懂雄鷹、雌鷹這幾個詞彙，現在他看蒙克琪琪格的神情，他知道這首歌是什麼
時候該唱的歌了，這是一首男女求愛時唱的歌。
　　楊灝天這時不肯讓蒙克琪琪格離開視線，拋下吃剩的駱駝肉乾走向蒙克琪琪格，蒙
克琪琪格在月光下紅了臉說：「從前，琪琪格都不知道雌鷹遇上雄鷹時會是什麼心情，
因為琪琪格那時還是崽狼，自從遇到臭蜘蛛後，琪琪格就變得很奇怪，氣臭蜘蛛引來紅
衣惡鬼害死先知，氣臭蜘蛛不肯拋下鋼鐵巨獸跟琪琪格走，可是臭蜘蛛又會唱歌安慰琪
琪格，又會跑來找琪琪格，還說琪琪格是臭蜘蛛的朋友……琪琪格是哈達族最後一隻崽狼
，沒有哈達族真人能當琪琪格的雄鷹了，琪琪格甚至找不到其他狼群，只剩下臭蜘蛛能
當琪琪格的雄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