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遠颺 (09)
　　楊灝天覺得很迷惑：「雖說做惡的是呼倫王國，但長老院明知這些情況卻不來救援
，只為了能以最小的戰損攻佔整個呼倫王國，難道在他們眼中，自己只是隨時可被捨棄
的一枚棋子嗎？我們的痛苦、我們的絕望、我們的犧牲奉獻在掌權者的眼中只不過是無
足輕重的枝微末節嗎？國家教育我們要愛國，要為國家犧牲奉獻，讓我們認為這麼做都
是理所當然的，但在國民面臨生命危險時，國家卻只考量更大的利益，而不是把解救我
們擺在第一位，這樣的國家真的值得我們去犧牲奉獻嗎？」
　　楊敬禾堅決地搖搖頭說：「我不能支持長老院做這種事情，呼倫王國的未來，必須
由呼倫王國的國民自己決定，如果他們不願接受海拉爾共和國的統治，我們沒有任何理
由能夠強迫他們！他們的政府對我們做出什麼惡行，那都是政府的過錯，老百姓憑什麼
承擔惡果？張衢已經被你們殺了，惡首已然伏誅，這件事海拉爾軍絕對站得住腳，我也
非常感激郭元帥救我逃出生天。但擊退貝加爾軍後，呼倫王國要迎回國王恢復君主專制
、還要重選議會維持君主立憲制，那都是呼倫王國每一個老百姓的權力，海拉爾沒有資
格介入，如果郭元帥能夠答應我這件事，我一定立刻將備份控制器雙手奉上。」
　　兩人對話的過程中，已經有半個太陽露出地平線，炙熱的陽光照得郭欽十分不舒服
，半小時內，他必須為大軍找到躲避太陽的地方，同時將無人機派到北方邊境，襲擊激
戰一整夜、打得筋疲力盡的呼倫王軍，說不定還能同時消滅貝加爾軍也不一定，郭欽這
時候沒有時間跟楊敬禾在這裡進行無意義的爭辯。
　　郭欽假笑說：「楊主任真是悲天憫人，好吧，我會跟長老院提出您的意願，但現在
的當務之急是先幫呼倫王軍抵禦貝加爾軍隊的入侵，楊主任先把備份控制器給我好嗎？」
　　楊敬禾假裝猶豫了一下說：「那也只能先這樣了，你派個人過來跟我拿備份共制器
。」
　　楊灝天聽到楊敬禾這麼說，就要把脖子上的蒼鷹項鍊解下來，手才剛伸起來，楊敬
禾連忙握住楊灝天的手低聲說：「別動，那個不能給他。」說著把手伸進嘴裡，旋開右
邊下排最後一顆臼齒交給前來取備份控制器的海拉爾士兵，正在雙方都在等待備份控制
器生效的空檔，楊敬禾貼近無人坦克低聲說：「JU-004重新輸入使用者代號：渺渺灝天
，ID：1118。」JU-004這次既沒有說成功也沒有說失敗，楊灝天注意到那個ID正是母親
周渺渺的生日。
　　楊敬禾貼在楊灝天耳邊說：「叫你媽媽的名字，只要完成聲紋認證，這台無人機就
不會被任何人搶走了，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