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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結束的時候，徐子云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淚痕，卻還是裝作沒事一樣的抹了抹
臉，好像這幕沒有任何人看到一樣，笑著對他說，「親了你。」
言讓讓她枕在肩膀上，這好像是第一次，第一次親吻，第一次枕在肩膀上，使得他忍不住
好奇問：「剛剛那電話，是男朋友？」
「已經不是了。」她說著，眼睛短暫的閉上，沒想到再次睜開的時候，卻又盈滿了淚水，
她討厭自己這麼軟弱，「他打來說分手，說下個月要出國，但根本沒跟我討論，我早猜到
了，他沒有把我放在未來的考量中。」
最終她還是沒能夠跟張景桓那樣有錢的男人走到最後，她容忍了五年，事事以他為主，不
就是為了等待到這麼一天嗎？
不知道為什麼，交往五年間的她，雖然不只一次的幻想自己披上白紗，和張景桓舉辦婚禮
的場景，但隨著時間過去，這樣的想法越來越薄弱。或許她早就該知道，自己和張景桓不
會有什麼好結果，但為什麼到了分手的時候還是會難過呢？
她真沒用。
「不需要為了那種男人傷心。」言讓將手指蓋在她的眼睛上，「不哭，妳一定會有更好的
男人的。」
「是嗎……」她不置可否，但眼睛有些疲累，於是只能乖巧的閉上。「我都三十三歲了…
…」
聽著她的氣息平穩勻長，言讓知道她想睡了，於是輕輕撫摸她的頭髮。「妳還這麼年輕漂
亮，別多想了。」
「真不想孤老終身啊……」
「妳不會的。」
想著自己必須要和現實妥協，所以才安分守己，就是想要做個張景桓喜歡的那種女人，她
討厭粉紅色，討厭濃烈的香水，更討厭化妝裝模作樣，討厭自己乖順柔巧的笑，但卻不得
不隱忍。
結果她卻連妥協也都做得不好，最後流失了機會，後悔莫及。
她對自己的付出感到無奈又可悲，為什麼要為了想要有個安穩無憂的後半生，而付出這麼
多？最可笑的是她已經很努力退讓了，卻什麼都得不到。
徐子云在思想與睡意中鬥爭了半晌，終於沉沉睡去。
言讓親吻她的臉頰，但眼神在她的嘴唇間停滯，其實剛剛的親吻他不討厭，雖然有些訝異
，但他蠻喜歡的，甚至有些依戀。
難道自己是喜歡上她了嗎？言讓微微皺眉，他也不確定。
這女人雖然看似溫柔婉約，其實骨子裡野得很，即使從事這麼辛苦的工作，看似被現實擊
打的疲累不堪，但還是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也總是勇敢追尋，不但沒有掩飾自己的虛
榮和現實，也不拒絕承認自己的寂寞和孤獨。
這樣的女人他駕馭不住是當然的，他才二十六歲，還沒來得及懂得女人，沒來得及懂得愛
情，現實讓他提早面對這個社會，和母親有點畸形的關係，根本無法用正常的方式去理解
這一切。
但她的確是很美的女人，在床上的表現無懈可擊，這點倒是無庸置疑。
偷偷親吻她的嘴唇，這個叫做徐子云的奇怪女人似乎是真的睡著了，他替她關燈，穿上衣
服後，本來要離開，卻忍不住開始整理她那個雜亂的客廳。
吃了一半的麵包，隨手亂扔的衣服，裝食物食材的塑膠袋，還有到處都散落著的頭髮，還
有衛生紙團，綁頭髮的橡皮筋和鯊魚夾，這女人真是邋遢啊。
不過看似美好卻又充滿缺陷這點，他也很喜歡。
因為有缺陷更像個人。
他雖然才二十六歲，卻也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是坑坑巴巴的，不管怎麼掩蓋，都
不能隱藏每個人身上都存有現實的汙濁與貪婪的慾望。
善良和邪惡不只是選擇，而是無數個交叉答辯之後所得到的結果，以至於每個人都不是純
粹的善或惡，每個人都是混血。
所以沒有多餘的奢求，沒有夢幻的想像，接受這些慾望，接受這些喜惡，為了享樂為了自
私，為了能夠在這個汙濁的地方存活著。
整理完畢，他將垃圾打包後帶下樓，開了燈，將準備好的食材放上砧板，準備開店。
「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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