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君。」詹曉軒在樓頂叫喚著。
「我在這呢。」陳怡君的聲音出現在詹曉軒的背後。
「下次別這樣,嚇我一跳。」詹曉軒放下背包。
「這裡面是什麼?」
詹曉軒拿出了一疊金紙:「這東西你用得著嗎?」
「哈哈哈。」陳怡君忽然笑了起來。
「很奇怪嗎?」詹曉軒說。
「是啊。」陳怡君;「我不能離開這座學校。不過這裡還是有不少鬼哦,大概可以跟
他們交易吧。」
「咦,我怎麼看不到其他鬼?」
「要看到鬼,要有一樣的執念!」陳怡君說:「可能你和我有相同的執念。」
「唔。」詹曉軒想把金紙點燃,但天台的風有點大,一直點不著。
「你大概是第一個在學校燒紙錢的人吧。我想其他鬼也應該沒有紙錢,除非他們生前
有人供奉。」
「那你有人供奉嗎?」
「唉,我父母還健在。」陳怡君手插著腰說:「那時我才25歲,只記得去銀行碰到搶
劫,我就中彈了,到醫院前路過這裡,就發現我被困在這出不去了,我想我大概是死了。
」
「你死多久了呢?」
「大概二十年吧。」
「這二十年都只能關在這?」
「是啊。你是第一個看到我的人,其實在學校也挺好玩的,學的東西和我當初學的都
不一樣呢!」
「你……你當初應該很多人追吧?」
「沒有。我喜歡的男生喜歡站在走廊,如果能四目相接,就是我一天最快樂的事了。
上學學了什麼我也記不得了,只剩這個回憶和這裡有關。」陳怡君說:「不過你也猜到有
關執念的問題了。我在想我會被困在這大概是因為我有未了的感情債吧。」
「要找出當初喜歡的人,你才能成佛嗎?」
「是啊!」陳怡君喃喃自語說:「要怎樣才能見到以前喜歡的人呢?我在這天台已經
等了二十年了,大樓推掉重蓋都不知道幾棟了。每天就看著校門口看他會不會出現,但幾
乎沒有成功過。」
詹曉軒並沒有聽很清楚在講什麼,當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時講的話,就是鬼哭神嚎。
當下就繼續問:「你沒和當初的戀人結婚嗎?」
「沒有。」
「那真的是很青澀的時光呢。」陳怡君說:「雖然都過去二十年了,我還是記得大概
,每次回想起來,都有淡淡的笑容呢。」
「是哦。」詹曉軒說:「也許這就是你離開這裡的方式?」
「也許吧。」陳怡君說:「故事得從我收到一封情詩說起。」
陳怡君說:「我有天收到一個男孩的情詩,上面還有我的畫像,上面沒有署名,我想
應該是那個男孩給我的吧。這也讓我開始注意這個男孩,但後來他又要了回去,我想他應
該沒喜歡我吧。」
「可能是因為害羞?」
陳怡君有點失望:「也許吧!但我還困在這,代表還是有機會?」
「為什麼?」
「我是鬼,有鬼的存在,不就代表有神的存在嗎?」陳怡君說:「也許我會在這就是
上天的安排,只不過,不知道要等多久才知道上天有什麼安排吧。」
「真無奈。」
「那你呢?」陳怡君說:「那你有什麼執念嗎?」
「我只想賺錢,賺很多錢。」詹曉軒說。
「有錢後呢?」
「我也不知道,但那時候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了吧。」
「感覺你還不知道你想做什麼。」
「大概吧。」詹曉軒說:「知道為什麼我會帶金紙嗎?」
「哦?」
「記得見面的那天吧。」詹曉軒露出奸笑:「我和劉信志有一個約定,我也收了對方
錢了。原本想說你收下這些金紙,在考試那天幫我看他是否有出賣我,如果有的話,我也
只好出賣他了。沒想到,金紙對你沒用,但我還是需要你幫忙,所以做為回報,我也會幫
你離開天台。」
「這麼快就接受現狀,並快速制定方案?」陳怡君說:「你以後大概會不得了。」
詹曉軒認真地問:「你喜歡的是那個送你情詩的人嗎?我想辦法把他帶來找你?」
「現在也只能先這樣試看看啦!」陳怡君:「我忘了他的名字。」
「他應該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不然你到圖書館找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