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看到白光。」鐘馗的妹妹鐘藜說:「那時我吃了一口,我哥管小鬼做的喜宴,差
點原地去世。」
現在是地獄姐妹淘睡衣聚會,成員有孟婆,鐘藜,馬面三人。地點就在馬面府邸,正聊著
各自的人生和鬼生。
「本官以為地獄的小鬼都很會做菜咧。」馬面說:「幾乎所有地獄都是在做吃的啊!冰山
就是冰箱,刀山切菜,更別說石磨,蒸籠,油鍋,舂臼,磔刑了。銅柱根本就是酸菜火鍋
的煙囪了。」
「他們不懂的是火候。什麼東西就是放到不會動為止,什麼東西都混在一起煮,算什麼會
做菜啊。」鐘藜說:「不是焦黑到發光,就是酸甜苦辣混在一起。」
「是嗎?我的湯也是可以一次嚐出酸甜苦辣的味道。」孟婆說:「最近我才去油鍋地獄吃
一頓大餐呢。」
「是~嗎~?」馬面為了拖長音又高八度講話,還先吸一大口氣才說:「帥哥鬼和酒吧鬼
,你有打算選那一個?」
「今天重點就是這個。」鐘藜也高八度講話:「八卦才會創作出最偉大的藝術品。」
「嘔。」馬面差點吐了:「下班本官就想放鬆一下,聽到某鬼或其口頭禪,整個人都不舒
服起來了。本官支持帥哥鬼,酒吧鬼和某鬼走太近,一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酒吧鬼倒是還不錯。」孟婆說。
鐘藜扭了一下讓自己坐得更舒服,抱起桌上的瓜子開始啃,不打擾孟婆繼續講下去。
「不過,跳油鍋太蠢了。比不上我想等的人。」孟婆說:「也許一見鍾情就像一場詛咒。
他只是坐在魚販旁刮著魚鱗,用水把手降溫,低頭專注的樣子就吸引我了。很平凡沒錯,
但對我來說,有一種『就是他可以一起走完一生』的感覺。」
「一見鍾情真的很少見。」馬面說。
「很浪漫啊,怎麼說是詛咒呢?」鐘藜問。
「好景不常,他出海捕魚因船難死了。」孟婆說:「我又懷孕了,我家人逼我改嫁。見了
幾個人都沒有『可以走完一生』的感覺,雖然家人一直說不試怎麼知道,但我十分堅持,
至少我知道我不要什麼。」
「唉,這也算執念。」馬面說:「知道不要什麼,還是比不過知道自己要什麼。」
「如果真的要講一件我想的事,有一個難忘的回憶,可以回憶一輩子,之後日子再平淡都
可以。一見鍾情就是難忘的回憶。」
「看人跳油鍋就是難忘的回憶。」馬面說。
「一見鍾情太難了啦。」鐘藜說:「孟孟你工作的地點,就算一見鍾情,大概也是要投胎
了啦。」
「孟婆亭可以看到三生石,我總是可以看完來者的前世和今生。」孟婆說:「來生我就懶
得看了,每次喝完湯都迷迷糊糊像剛睡醒一樣,像極了我準備去孟婆亭的樣子。」
馬面和鐘藜已經見過不少次孟婆起床後匆匆忙忙地打理自己,眼神卻像還沒睡醒,直到站
在孟婆亭開工後,眼神一亮後才是真正的回過神來。其實她們也很好奇,那時孟婆像是另
一種人格,又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看了一堆三生石,我明白一件事:不管是人或鬼都很難改變。最後還是要靠我的一碗湯
。」孟婆說:「熬湯讓我看盡百態,而我不想改變別人,也不想為了別人改變自己啊。」
「如果沒有三生石,地獄也沒什麼差,不是嗎?」孟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