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認識他、喜歡上他到交往,
直到現在真的放下,已經4年了。
想寫下這段時間來的心路歷程,
做為一個記錄,一個總結,
也再告訴自己,永遠別再回頭。
他是我的初戀,
當時的他是一個自信心十足、又有活力的男孩,
我們是公司裡的同事,
那時的我剛進入公司幾個月,
他晚我一兩個月進入這家公司。
剛認識他時覺得他是那種聒噪又不停地想表現自己的人,
肯定跟壓抑又內向的自己不同頻率,
但共事一段時間後,
慢慢發現他是一個很細膩的人。
有一次公司發生了嚴重的事故,
全公司都陷入很大的打擊低弱當中,
身為當事者的他並沒有因此放棄這份工作,
反而很照顧四周人的心情,特別是我的,
因為我受到的衝擊特別大,
那時我真的覺得,他是一個很有魅力又溫柔的人。
我慢慢地喜歡上他,
想給予關心,想知道他更多的事情,
我們經常聊很多好笑的、批判的、深入心裡的事,
我想我真的變得非常非常喜歡他了,
但在有一天的言談中,我發現他有女朋友。
當下心裡難過了一下,但隨即又覺得,
如果可以一直當很好的朋友或許也是好事,
便繼續當了幾個月的朋友,
直到我向公司請假出國一個月回來。
他向我告白,告訴我他非常喜歡我,
那是第一次我喜歡的人告訴我他也喜歡我,
我回家後徹夜難眠想了幾天,
覺得應該要拒絕的,再難受都要拒絕的。
但在答覆他的那天,還是說不出口拒絕的話,
我帶著強烈的罪惡感,開始跟他交往。
剛交往時總是欣喜若狂的,又是初戀,
片刻的擁抱和幾句溫柔的話語就足以讓心裡暖了好久,
但我愈是投入這段感情,
愈是感覺到這段感情的殘缺,
就像很多的第三者一樣,
我是永遠不主動聯絡的,
只能等著那幾乎不會響起的手機。
我和他心照不宣的不提他有女友的事情,
好像這樣一來,她就不存在一樣。
但從家裡的信封上、車廂裡成對的安全帽,
我心知肚明她是真實存在的人。
我才是那個不該存在的幽靈。
我從不和朋友提起,
因為我害怕我的朋友因此唾棄我的人格,
因為我真的是很差勁。
慢慢地我變得極度壓抑,
想要對方多陪我一點,但覺得自己沒有立場要求,
想要發脾氣,想要哭泣說自己覺得孤獨,
但往往在獨處時自己默默解決後,
告訴自己是自己選的,然後再繼續沒事似的生活。
在互相靠近時,感覺到多溫暖,
分開後就會感到多寒冷。
爬得多高,就摔得多深。
一直都是這樣的感覺,
我從不在他面前表達自己負面情緒,
我們ㄧ次也沒吵過架。
希望當一個不麻煩的人,
是我選的。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年多,
有一次太難受了,我決定告訴他自己再也撐不下去,
我哭著打電話告訴他我沒有辦法繼續忍著孤獨直到他們開花結果。
掛了電話後,我過了幾天躲在棉被裡只有哭什麼也不幹的日子。
幾天後,有一天他打來,
跟我說了很多他的想法,
以及他想要承諾我未來不久他會做出一個決定。
當時的我想要逃避分開的痛苦,
於是告訴他:下一次說分開時,我會真的離開了喔
然後我們繼續交往了。
再次交往後,
確實有感覺到他投入比較多的心和時間在我身上,
而我又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心情裡,
過了一段美好的日子。
但這種美好總是不長,
縱使對方怕我再度離開,
花更多時間陪伴我,
但我依舊是個幽靈,
在朋友面前我依舊時什麼也說不出口。
有一次,他找不到手機,我撥了號碼幫他找,
在一堆衣服底下我找到他響著音樂的手機,
上面的名字,是一個男生的名字。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必定是一個檯面下的人,
但當下看到時,那種自己誰都不是的實感變得特別強烈。
每次,看到他家掛著全家人的照片,
上面他摟著女友和家人合照,
我就會想起他向他媽媽介紹:這是我同事。
看到他默默刮了鬍子,
買了很多的糕餅消失了幾天,
我知道他又回女朋友的老家了。
我決定做些改變,因為我知道我很懦弱,
我必須強迫自己離開有他的環境,
只要他還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我就沒辦法下定決心。
於是我決定出國生活。
我其實一直都想出國過一陣子的流浪生活,
但因為他,總是捨不得下定決心,
這次我心ㄧ橫辦了簽證,買了機票。
我告訴他,我想出國ㄧ段時間,
告訴他我在第一次離開他時說過的話。
他很乾脆的支持我想出國的想法,
希望我去做我想做的事。
對於他個人的選擇,那個ㄧ年前他對我說會做的決定,
我想他終究是做不到吧。
後來我在計畫的時間出國,
順利地找到工作,認識了新的朋友,
在嶄新的生活中我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
在這段時間裡,我也與ㄧ個男孩相遇,
比我小,個性比起他孩子氣許多,
卻比任何東西都來得真實。
我和那個孩子氣的男孩在四周朋友的祝福下交往了。
交往至今也ㄧ段時間,
一起生活,一起旅行,
我們一起做了很多的料理,也開了幾千公里的車旅行了幾個月,
雖然也會鬧矛盾,有不開心的地方,
但那都是真實交往的伴侶們會面對的事情吧。
現在的我,覺得自己能夠用全力,毫不保留地,
去愛他。
後來,在台灣的他知道我的事,
打了電話來,哭著說他在我真的走了後,
才感覺到自己失去了什麼東西,
什麼才是他要選擇的。
掛了電話後,
不可思議地,我不再感到感傷,
雖然有點遺憾,但內心不再糾結了。
我想這次是真的畢業了吧。
我想,我如果真的是你想要的,
你就不會讓我離開第二次了吧。
我說過,如果離開了就不會回頭了喔。
我當然相信你的愛是真的,
但你終究沒有選擇我,不是嗎?
花了ㄧ些時間走到這裡,
真的很慶幸自己做了選擇到了遠方,
為自己而活的感覺真的很棒,
對得起別人對得起自己,
有尊嚴的活著的感覺,
ㄧ旦嚐到了就再也不想回頭了。
希望這個版的大家,
也可以對自己好一點,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比對自己好,
對全心只愛你的人好更重要的事情。
共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