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3日做了正顎手術,其一目的是為了要改善顳顎關節磨合發炎造成的許多衍生毛病,另一目的則是想要將歪牙戽斗完全根絕。除此之外,心中小小希望是可以藉由手術讓本來還有稜角的臉型,變得更加柔化。進行正顎手術前,已先針對臉頰兩側,做了蘋果肌墊人工骨加自體脂肪移植,以及削骨縮下巴兩次大手術,這兩次手術主要都是針對牙齒歪斜,長期影響骨頭生長方向變成月亮臉後的改進手術。
決定要不要動這手術前,光是諮詢就跟醫生談了快三個月。其中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是在等待3D模擬效果,透過動畫瞭解做完正顎手術後,我的臉型可能會產生什麼樣的變化。前兩次幫我動手術的是蔡宗儒醫生,他在整形削骨上算是很有名氣,甚至在PTT的整形版上也有蠻多討論的聲量。但是蔡醫生對於女性柔化手術(FFS)沒有太多研究,雖然他會分享幾個案例來看,不過並不專精於FFS。因此,決定要做正顎手術時,我選擇了謝明吉醫生,他有較多FFS的經驗,能參考的案例也較多。
或許是因為我常在媒體上出現,所以謝醫生早就知道我,因此實際去諮詢時,沒有太多隔閡,他很清楚我去到那的目的,於是很快就展開了各項諮詢建議。他也沒太多贅言,直接就告訴我要做FFS的話,臉上有哪些地方可以改進。我們前兩次碰面談個大方向,在照了X光片之後,立刻討論手術可能可以做的項目。他建議我正顎手術一定要做,整個下巴他可以處理,再者是上顎可以縮得更進去,同時將額頭變得更圓潤飽滿,將特別突出的眉骨給磨平,令臉形在不同的角度下,可以看起來女性化。
我沒有想太多,因為過去十多年已經想很久,不願再去思考要做或不做的問題,只想一次改善與改變那些稜角的問題,並且令臉形可以看起來更加柔化。我們決定手術計畫後,隨即開始牙齒矯正。我沒辦法直接進行手術,因為牙弓太窄,上下顎位置如果要對調,下顎還是寬過上顎,因次要把下顎順利放到上顎的後面跟裡面時,牙弓一定要先打開來,這也只能靠牙齒矯正,於是我進行了將近八個月的擴張矯正後,才正式進入正顎手術。這段期間還蠻痛苦的,畢竟牙弓要擴張,上骨釘用力轉、拉、扭,都沒有少過,每次弄就是每次大喊尖叫。
挨了八個月的痛,終於進到正顎手術。考慮到恢復期就是得耗上很長一段時間,所以我請醫生一起做額頭的手術。額頭的柔化手術有磨掉突起眉骨、置放骨水泥填補凹洞圓潤額頭形狀、整臉肌肉向上拉提等。看打字或許沒什麼感覺,可實際手術後,恢復期的痛苦可真是折磨人,特別是頭頂被釘了十五針ㄇ型鋼釘,拔的時候痛得想死,拔下來之後一樣痛到睡不著,至今五個月過去,頭頂還是一樣動,連帶著肌肉因為跟著都位移,有改變之處都會感受到刺痛感。至於正顎手術痛不痛,我就不多說了,對我而言那像是去地獄走了一遭,難過到不知用什麼字彙來形容。
手術完的第一天,生不如死。整顆頭痛到不知道該怎麼辦,止痛針打了不知道幾針,但因為手術部位太多,所以護士只能請我多忍耐,那種疼痛我很難去說,可是既然做了,只好硬吞下去,再難過也得熬過去。或許是我已經有點年紀,虛歲四十,幾年工作操下來,身體的恢復力不像年輕時那麼好,手術恢復狀況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原以為一個月就能回去上班,沒想到工作第二天跟同事開會,嘴內的傷口就開始滲血,而原本稍微緩和的神經,因為操勞到格外敏感難受,甚至最後逼得我不得不請假回家休息。
醫生跟我說最少要三個月的休息恢復期,不然我的狀況會越趨嚴重。所以我選擇離開了工作,乖乖在家中好好休息。幾乎手術後的三個月內,不是睡覺就是呈現半昏迷狀態,頂多就是偶爾出去演講、授課、接受訪問,工作強度不要太大的,時間運用不要頻率太高的,我的身體大多還能撐得住。慶幸的是我做出休息選擇是正確的,臉部本來嚴重腫脹、出血、神經過度敏感,在後來第二個月、第三個月有非常顯著改善,但比起其他人只有麻麻的感覺,我到第四個月還會有疼痛來說,已算緩和不少,醫生反覆告誡我不休息的話,後果會更加不妙。
五個月過去,牙套也拆掉,現在臉型比起過去好看很多。醫生除了用一般術式做正顎之外,他也針對下巴做內縮跟位置調整。考量到我一次動刀地方太多,下巴他就沒再用削骨去處理,反倒用「折」的方式將整個下巴位置移向後方,並將下巴兩側往內折,不需要動任何一刀就可以呈現小臉V字型的效果,整體感覺就是臉不僅柔化了,還小上一號,算是蠻意外的。因當初聽到醫生說不用削骨,我還很擔心手術效果會被影響,心裡挺不安的,不想要再多動一次,數次向醫生表達強烈要改善出應有的效果。
最後,人生就像是活在迷宮裡,當下不知道做什麼選擇才對,但越早做出選擇,越早做這些手術,提早享受這些改變後的效果,真的會遠比現在已經四十歲再來做,要來得更有效又更有幫助。可是人生沒有什麼早知道,尤其現在做了手術後才發現可以不用繞這麼大個彎,更不用去煩惱臉型的問題,心裡偶爾還是會有點鑽牛角尖,希望能有台時光機回到過去告訴自己趕快做一做,別因為害怕手術就不去做,橫豎老了都要面對,為何不早使用早享受呢。說歸說,至少手術後的現在,心裡是滿意的、滿足的,而過去對於自認缺陷的沒信心,也慢慢淡化、逐漸消逝。
我不勇敢,我只是傻到分不清楚好壞,所以在這反覆試錯的人生裡,拿自己當試驗品,試著想要找出一條讓自己開心滿意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