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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航高息融資突顯資金壓力
更新於2018年1月15日 07:48 英國《金融時報》 吳佳柏 賈一真 上海報導
近年積極收購境外資產的中國海航集團(HNA Group)正以異常高的利
息籌措短期融資，這是該公司面臨資金短缺的最新跡象。
負責推銷銀行承兌匯票(BA)——面向尋求融資的客戶——的三位中介
人向英國《金融時報》透露，海航願意為一年期融資支付11%至12%的
利息，遠高於中國高質量借款人的典型利率。其中兩人表示，在2017
年年中，類似票據的收益率只有7.5%。
如此高的收益率是又一個跡象，表明海航被潛在債權人認為存在風險
。海航自2015年以來已達成400億美元的收購交易，如今是德意志銀
行(Deutsche Bank)和希爾頓全球(Hilton Worldwide)的最大股東。
據湯森路透(Thomson Reuters)數據顯示，去年11月海航在香港出售
了3億美元期限為363天的債券，利率為8.875%，這是有史以來中資公
司對一年以內期限債券提供的最高利率。
銀行承兌匯票是由公司發行，並由銀行或金融機構擔保的短期信用票
據。企業集團在需要資金時，除了向銀行和資本市場借款以外，往往
會使用這一工具。
有銀行作為擔保人意味著，銀行承兌匯票通常被視為低風險——無論
公司發行人是誰——收益率普遍較低。但就海航而言，擔保人不是外
部銀行，而是海航子公司海航集團財務(HNA Group Finance)；這似
乎意味著這一表面上的保證所提供的額外安全性有限。
一名海航董事會成員在去年12月接受採訪時曾表示，他預計流動性問
題將在2017年底緩解。上月，海航宣佈與中國八大銀行開會商討2018
年貸款計畫，顯然努力讓市場相信該公司依然享有重要債權人的信心
。
但是，來自中國政策制定者的壓力——他們試圖遏制資本外逃和境外
交易——強化了投資者對於海航的信用存在風險的印象。
一位中介人表示：「收益率如此之高的原因是，中國正在撤銷對海外
投資的支持，以支持國內投資。他們已經停止了很多海外活動。」
去年6月，中國銀行業監管機構將海航與另外三家大型民營企業集團
列為可能的「系統性風險」來源，原因是它們通過大舉借債為境外收
購提供資金。
尚不清楚海航在尋求籌集的資金總額，因為所提供的銀行承兌匯票分
散在不同的中介人手中。與英國《金融時報》交談的三名中介人提供
面值50萬元人民幣至5000萬元人民幣（合7.7萬美元至770萬美元）不
等的承兌匯票。其中一人表示，他可以為感興趣的買家提供1億元人
民幣的匯票。
海航拒絕置評。
按任何標準衡量，12%的利率都很高。中國人民銀行(PBoC)一年期貸
款基準利率為4.35%。根據中國主要債券結算機構的數據，評級為AA-
（相當於中國在岸市場的垃圾級）的一年期商業票據基準收益率為
6.33%。
海航的報價使其融資成本甚至高過了中國的P2P貸款市場，後者的使
用者是無法從傳統金融機構獲得信貸的小型企業和消費者。
追蹤該行業的網站「網貸之家」(Online Lending House)的數據顯示
，上月P2P投資產品的平均利率為9.54%。
英國《金融時報》看到的一些待售票據由海航集團直接發行。還有一
些由海航旗下一家小型航空公司——北京首都航空有限公司(Beijing
Capital Airlines)發行。
上週，海航旗下兩家在上海上市的子公司宣佈停牌，等待一項重大公
告和可能的資產重組。這兩家公司為海南航空控股股份有限公司
(Hainan Airlines)和天津天海投資發展股份有限公司(Tianjin
Tianhai Investment)，前者為海航核心航空業務和主要現金流來源
，後者旗下擁有IT集團英邁(Ingram Micro)。
韓碧如(Lucy Hornby)和張祺(Archie Zhang)北京補充報導
譯者/何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