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黑尾鐵朗/孤爪研磨,大一高三組合。
×前篇是〈在我不知的那段時日裡〉,但以時間序來說這篇較早發生。
×這回比較嚴肅,沒有撒嬌研磨> <
×挑戰極限60分(照例超過60分鐘才寫完TDT)
黑尾選擇就讀外地大學時研磨沒有隻字半語,黑尾也沒問他想法。然而
說是外地,其實也不過是隔壁市鎮──儘管以轄區而言還在東京都內,但考
量到車程,黑尾在確定取得入學資格後便開始尋找適合的租屋處,之後花了
一些時間打包行李,分趟把可以隨身攜帶的部分帶去,同時孰悉環境。
要前往學校的那一天黑尾特地到孤爪家打招呼,被留下來吃完午餐後,
黑尾算著時間差不多便起身告辭,研磨被母親推出家門,要他送黑尾一趟。
「要是不想,到這邊就好。」他們站在家門口,黑尾摸摸研磨的頭如此
說道。
「也沒什麼……走吧。」研磨低著頭,難得的沒有帶遊戲機出門,兩手
空空的他把手放進上衣的口袋裡,邊走邊踢石子。
黑尾上樓拿背包時讓研磨跟著進去,在黑尾的房間裡,黑尾嘴唇上那一
點冰涼印在自己嘴上的觸感研磨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當他想著「啊、阿黑的
嘴唇原來也會是這個溫度嗎」之際,雙唇的輕觸轉為一個具侵略性的深吻。
分開時研磨的唇角染上一點血色,而黑尾下唇的狀況也不惶多讓──一
排清晰的齒痕。
研磨本來以為跟黑尾分開這件事沒什麼。上下學自己一個人走在景色不
變的街道,托球的對象從前輩換成新生,沒有人會在他正要偷懶時戳破他,
打遊戲機不再有人在一邊干擾他,在他玩過頭時也沒有囉嗦的叨念,半夜睡
覺時手機少了許多來自黑尾、莫名其妙的訊息。
不過就是回到認識黑尾之前的狀態,一個人吃飯睡覺跟遊戲機為伍。
當他罕見的、覺得打膩遊戲機,懶洋洋的放開手腳癱坐在椅子上,從窗
戶曬進來的陽光刺得他閉起眼睛,他緩緩仰起頭,沒來由的想著,沒有阿黑
的時候……總覺得,是很久以前的事……很久了嗎?八年,十年?還是十二
年?
真正讓他意識到這才不是沒什麼的是隊友的對話。
「研磨前輩最近是不是玩得更兇啦?遊戲機。」
「以前還有黑尾前輩管著他、跟他說話,現在黑尾前輩畢業了也沒辦法
吧。」
「喂──研磨,來給我托球吧!」
正躲在一邊打遊戲的研磨手上一頓,操縱的角色不幸被BOSS的大絕招攻
擊,血條瞬間降到百分之十,研磨索性放棄並關了電源。
一切都不是無所謂。
那天晚上十點,屬於黑尾的鈴聲響起,研磨聽著對方的聲音,在被問到
有沒有好好練習、沒有一直打遊戲時遲遲沒回應,讓黑尾在話機內問了好幾
次,忽然間研磨喊一聲:「阿黑。」
『喔研磨你還醒著啊,我以為你睡著了呢。』
「阿黑是笨蛋,大笨蛋。」
然後瞬間的無聲讓黑尾知道自己被掛了電話。
手機被研磨調成靜音模式後扔到床尾,他翻個身把自己裹進棉被裡,任
由手機螢幕在柔軟的被子下陣陣閃光,至早上時幾乎耗盡電量。
隔天晚上研磨被母親唸了一頓,說他不許因為黑尾不在就鬧脾氣,事後
研磨回到房裡給黑尾撥了電話,劈頭就是一句:「你跟我媽告狀。」一反常
態的沒先問黑尾是否有空。
電話裡的黑尾好聲好氣解釋,因為他一整天都不接電話,自己是出於擔
心才問了孤爪媽媽,『研磨你昨天生什麼氣呢?告訴我吧。』
「阿黑自己想。」
『研磨好嚴苛啊,我又不在你身邊怎麼猜得到呢。』
「那就不要猜了,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黑尾笑起來的聲音從話筒傳來,神奇的,研磨覺得自己能感覺到那震動
起伏的胸膛,就像曾經被圈在對方懷裡體驗過的那般。
『週末有空來這邊嗎?』
研磨一口拒絕了,「IH馬上就要到了,週末要去學校練球,也要跟翔陽
他們進行合宿,很忙。」
『也是呢,但是看不到研磨總覺得好寂寞啊,啊、覺得寂寞的難道只有
我一個嗎?研磨、研磨?』
研磨握著手機聽黑尾抱怨,最後只回了句:「阿黑你就寂寞到死好了。」
這一天距離黑尾離開那日不過一週又兩天,一個不滿雙手十指的天數。
研磨頂著一頭修剪過的黑髮出現在晨練時,隊友們都嚇了一跳,比起布
丁頭時期,黑髮的研磨似乎更引人注意了──那張露出大半的臉蛋和一雙蜂
蜜色的貓眼實在太具吸引力。
「唔哇!這樣的研磨前輩也好可愛!跟夜久前輩一樣可愛呢──」
「吵死了列夫,走開,不要黏在我旁邊。」一個男高中生被說可愛實在
讓人高興不起來。
「請可愛的前輩給王牌我托球吧!我昨天想了新招式!」讀不懂空氣的
列夫在研磨身邊打轉,眼睛眨巴眨巴的,一臉期待。
研磨揪著眉頭,一把推開高大的副攻手,「就說你吵死了。」
上場前研磨補充了一些水分,稍微在場邊跳了跳才加入集合的行列,準
備熱身。
為什麼會突然剪了頭髮,甚至把染回最原始的顏色,在執行前研磨也沒
想清楚,就只是忽然想這麼做,也就做了。
等回過神時鏡子裡的自己已經換了一個髮型和髮色,有點不習慣,卻也
沒覺得哪裡不好。
想了很久還是沒得出一個結論,研磨胡亂的想,黑尾離開自己身邊和改
變自己一部分的外表,把這兩件事歸類在負屬性的話,那麼在負負得正的法
則下,是不是心裡就不會那麼不適應了。
球從芝山手中被救起,劃過弧線後落在研磨上方,他抬手準備將球往前
方托去。
啊啊、好想念阿黑,總是奮力跳起,飛越在空中然後將球精準的擊落在
無人防守的空隙間。研磨輕輕躍起,瀏海在空中晃動造成的陰影散落在他眼
前時,這樣的想法倏地從腦海中閃過。
啪咚一聲,推送出去的球被俐落的擊墜在網子對面。
×
黑尾在天亮之際醒來,他正躺在研磨床上抱著房間的主人,稍微低頭就
能看到研磨微張的嘴、輕淺吐息的平靜面孔。回想前一晚對方撒嬌的模樣,
聯想到最初自己去外地念書的那幾日裡,莫名被掛了電話和無故被罵笨蛋,
經過一夜,他大概可以猜到研磨那些舉動的由來就跟昨晚一樣吧。
彆扭的,可愛的,他最親愛的研磨。
或許等研磨起床後,兩個人可以一起去吃研磨最喜歡的蘋果派,再陪他
打上一整天的遊戲機──黑尾如此計畫著,在心裡描繪行程藍圖和路線,有
他和研磨,缺一不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