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套更為低調的夏季西裝,戴上一副眼鏡並放棄了髮油,看起來幾乎無害的Solo
笑著成為英國大使的新任貼身秘書,並順利地混入了使節團。Waverly一直都相信那為期
短短六天的戰爭尚未平息,只是戰場已然轉移。
美國大使館的一樁神秘失蹤證實了Waverly的想法,一名看似再普通不過的文書員,
但完美履歷背後隱藏的中東背景理所當然的使人不安,突然的消失更是欲蓋彌彰,可CIA
找不到那個男人,Waverly神通廣大的情報網隱密的將線索指向使節團,於是在CIA的環伺
之下,Solo成了這個任務的最佳人選。
離開前Solo又去了一趟總部,Waverly對於這個任務的唯一指示是沒有指示,他甚至
希望手下最好的美國特務就是去走個過場、聊表關心,Solo當時只能拿著一塊餅乾微笑,
並懷疑酸甜的檸檬夾心是英國人的幽默展現。
拿著不打算碰上一口的檸檬水──那水果讓他有不好的回憶,Solo自由穿梭在各國使
節中,帶著濃厚紐約腔的可愛情話很快就鬆動了每一個秘書的戒備,甚至打動她們的心,
原本專屬於這個圈子的秘密就這樣帶著檸檬香氣嘩啦啦的流進Solo耳朵裡。
「那兩個都是CIA哦。」女孩低聲說,像在分享一個真正的秘密。
跟著漂亮手指看向某兩位秘密探員──顯然已經不是秘密了,Solo只能裝作驚訝的點
了點頭。
並不是太有價值的情報,但柔軟的女孩比消息更有意思,更別提堪稱豪華的遊艇、陽
光,Solo享受了一把不用奔跑的任務,甚至夾在幾個女孩子裡成了被爭奪的對象。
「漂亮的女士可不該繃著臉。」執起其中一人的手,Solo笑著在細滑手背上落下親吻
。「能與各位同桌用餐是我的榮幸,如果還能賺到幾支舞就更棒了。」
圍著Solo的女士們笑了起來,她們吱吱喳喳、大驚小怪的說起每件事,抱持著最大耐
心的Solo始終微笑以待,直到夜幕低垂,他才如眾星拱月般的與女士們一同進入晚宴會場
。
第一日的晚宴並不是這次使節團會議的重頭戲,與其說是晚宴,氣氛更接近輕鬆的雞
尾酒派對,女孩子們全穿著輕薄的夏季洋裝,男士則多半脫下了西裝外套,零零落落的桌
椅圍繞著舞池,還有悠揚的爵士樂隊。拿著高腳酒杯,Solo正與靠著自己肩膀的女孩竊竊
私語,又立刻被另一個女孩拉進舞池,亮橘色的露背洋裝讓他有些分心,直到他發現經過
身旁的侍應生身上有個奇特的紋樣,Solo刻意將舞步帶到美國大使附近,試圖不著痕跡的
尋找CIA探員的身影。
那些像是突然出現的侍應生微笑的站在每個隨扈或保鏢身旁,猝不及防的槍聲幾乎炸
開整個大廳!
「呀啊!」
槍響之後是一陣尖叫,措手不及的Solo拉著女孩後退幾步,小舞台上被子彈貫穿後腦
的船長碰的一聲倒地不起,引來了更多叫喊。
「安靜!」
在槍口威脅下,大廳很快變得安靜無聲,十數名侍應生拿著槍,以事先預備的繩索將
所有賓客全綁了起來,看似領導者的蒙面人把槍口指向美國大使,另外幾個人則拉出他的
秘書,和Solo一起跳舞的女孩也被扯著頭髮拖了出去,恐懼的哭喊令Solo難以忍耐。
「嘿,我想你應該對女孩子溫柔一點。」
「你也是美國人?」
根本不需要回答,Solo的腔調已經回答了一切,於是他也成了特別隔離的一群──外
加一記槍托的重擊。雙手被綁在身後,Solo對這樣的場面感到有些棘手,這很明顯是針對
美國的報復行動,恐怕不具有談判的可能,顯然正開始啟動的船隻更讓Solo感到不安,那
兩個倒楣的CIA說不定已經被丟到海裡了?
試著不在這時想起Illya,Solo企圖弄鬆背後的繩結,他必須趕在遊艇遠離港口前行
動,等到離開發信器的有效距離就太遲了。
「抓過來。」
停止動作,Solo眼睜睜的看著一名CIA被五花大綁的推進舞池,而在他仍和繩結奮鬥
的時候,角落已經架起了簡陋的攝影設備,察覺暴徒的意圖,Solo的心沉了下去,褐髮
CIA看向Solo,嘴唇動了動,Solo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還有一個人。
當屠殺開始,所有人都顫抖的閉緊眼睛,為了避免任何異狀引起暴徒注意,Solo只得
垂下頭,但那些鮮紅的哀嚎仍舊映在撇開的視線餘光中,並因想像而更顯劇烈。
Solo知道自己什麼也做不了,除了鬆開綁著自己的繩索以外。繩結鬆脫,Solo不動聲
色的坐在那裡,他所在的位置有些麻煩,暴徒將所有美國人安置在舞池正中央,大部分的
燈光全打在這兒,彷彿他們是這場秀的主角。
靜靜環顧四周,持槍暴徒約莫有二十人,這不是他赤手空拳對付得了的!Solo知道自
己需要一個機會,只要有一點騷動引開注意,發信器就放在舞池邊的椅子上,只要二十秒
……
碰的一聲,所有照明燈瞬間熄滅,整個大廳暗了下來,不只是人質,連暴徒也陷入一
片驚慌,不同的語言嘶嘶響起,Solo猜測帶頭者要一批小隊前往中控室,他們身旁的守衛
人數銳減,Solo立刻把握機會竄了出去,如果他足夠幸運的話,甚至能趕在燈光亮起前回
到位置上繼續當一個乖巧的人質。
Solo確實是幸運的,啟動發信器後,他立刻衝回舞池中間,但已有些人起身反抗,數
把槍枝對空掃射,暴徒以方言疾速交談,燈光亮起的瞬間,暴徒訓練有素的將槍口對準站
立的人們,Solo在那瞬間立即趴倒在地,僥倖躲過了第一波的掃射!
無數人倒下,鮮血染紅舞池,一名暴徒走向Solo,不敢反抗的Solo蜷著身子接受了那
些猛力的踢擊與咒罵,當槍口對準他的頭,帶頭者又以方言說話了,或許是停止的意思,
Solo喘著氣猜想。
僅剩的人質全集中在一處,Solo在被重新綁上繩索前又受了一回的拳打腳踢,他倒在
地上不住嗆咳,痛苦不堪的模樣讓暴徒很滿意,其中一人似乎要以槍托擊向他的臉,Solo
立刻驚惶的瑟縮著,裝腔作勢的槍托沒有真的落下,在暴徒離開後Solo終於鬆了口氣。
不曾試著坐起身,Solo仍舊倒在那裡,只能等待的空檔不利於秘密的壓抑,某些東西
浮了上來,但他努力視而不見。
幾個小時過去,暴徒挑了一個女孩,Solo沒有閉上眼睛,熟悉的亮橘色折磨著他,某
些東西被重複了,渴望與罪惡踐踏Solo的理智,使他的一切受到威脅,好像連祈禱的權利
都被壓作了賭注,他曾希望自己是一名輸家,甚至願意為此付出一切,但如果、如果他有
一點點機會得到……
吵雜的聲音逐漸消失,暴徒每過幾個小時就挑出一個犧牲者,他們似乎想將美國大使
留到最後,而Solo則是下一個。
被粗暴的拉起,Solo猛然掙開又一次服從於自己的繩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奪得
槍,並將該名暴徒擊倒在地,相同的槍口對準了Solo,槍聲確實響起,接連倒地的卻是瞄
準黑髮男人的暴徒。
衝向美國大使,Solo一把將人拉起,穿著黑衣的特別小組同時衝入大廳,隱藏於另一
端的狙擊槍手站起身,拔出手槍加入了戰場。
Solo知道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