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銀魂土沖]HAMMAM (3)(微限)

作者: lamabclamabc (lamabclamabc)   2016-04-21 16:47:44
BLOG版附注釋(不看不影響閱讀)
http://muklam.blogspot.hk/2016/04/hammam-3-r18.html
我把迄今自已還沒好好過目的資料裝填進箱子裹往桌子上一放。疑為隨機殺人的案件至今已發生了四起。最開始是兩個月前州濱屋的男傭,然後是美津家的看板娘[註 16],近藤先生說的桑名屋是和附近美園屋搞混了,後者的遊女上月初遇害。第四宗是前幾天的安房屋。再加上昨晚的桔梗屋。雖然事所地點廣泛分佈於日本橋、新宿、銀座、上野,但遇害者全都是從事御茶屋或料亭[註 17]等風月行業之人,也沒聽說過有甚麼積怨,而且做案手法那麼像,自然令人聯想起是同一犯人所為。除了安房屋這家茶屋外,另外四間都是煙花之地,我也去過。等有空時就去問下話吧。
然後翻閱現場搜證的記錄,果然照片中出現了模式詭異的血跡。日本橋州濱屋的男僕挨的第一刀在背上,至氣絕為止應該有幾分鐘的空檔,現場卻沒有逃跑路徑中應該會落下的點點血痕。上野安房屋的照片中,雖然說不出有甚麼具體疑點,但血踐到牆上的角度總有股說不出的不自然。無論以何種方式想像自己砍人,鮮血都不會以那種路徑移動。然後,雖然所有事發地點都有居民做證聽見慘叫,但淨是些含糊的話,比如「好像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一點吧,但也說不定只不過是醉酒客人在發酒瘋罷了」之類的証言。
另外我留意到,除了於自己店內遇害的團子店亭主外,所有被害者自離開店家或住宅至推定死亡時間都相隔三、四個小時,然而發現屍體的地點和最後被目擊的場所通通相隔不過一里[註
18]。被害者全都從事風俗行業,大老遠跑去其他地方會客、歸途中才慘遇殺人魔也很合理,但見過被害者的証言太少了,不足以充份證明這點。說不定是怕惹上嫌疑所以不肯出面吧,但再仔細想一想,實際上就算真的沒人見到被害者也不足為奇。不管是哪個可能性也好──擄去他處禁錮後再殺人,掩人耳目地將屍體搬去被發現的場所,再灑下事先保存的血──這個推測於腦海浮現,難以抹去。
若果真如此,犯人是為了找樂子的隨機殺人犯這條思路就比較渺茫了。確實有狂人會以砍殺路過行人為樂,但驅使他們的往往是當場的興奮感。要是做到故意在其他地方殺人再專程運屍,裝成是隨機殺手所為以擾亂視線的份兒上,那就是有預謀的了。雖說不能完全排除是新型的快樂殺人案,但說不定此中還有其他內幕。如果是隨機殺人犯的話當然就只有一個犯人,但要搞那麼多繁複的工序,犯人有可能不只一個。
我向山崎發了封短信,叫他調查一下那些店有沒有共同的可疑顧客。要是那些店被用來召開秘會,那麼店員就有可能是被殺人滅口。這也解釋了總悟常在附近遊盪的理由,很有可能是獨自嗅出了甚麼跑去私下調查吧。
我想放下心去,但老有些東西自我腦中揮之不去。不是言語。是氣味。那股氣味。如果那是總悟殘留的香味,那就說明他曾和那女人在一起,而且時間點近得讓我還聞得出來。這個假設讓疑念不得不越燒越旺。
我姑妄推量一下總悟殺死那一連串被害者的原因,卻甚麼也想不到。就算那群人在搞甚麼陰謀跪計,對方也只是市井小民,要不著他自己出面暗殺,報告一下真選組就能以組織的名義收拾了。又列出好幾個真選組不能動的人,但我可不認為那種大人物會跟上野的小茶屋扯上關係。思路走進了死胡同,最終那條無竹木戈之談還是浮上了腦海。總悟為了找樂子而殺人?那個總是懶洋洋的總悟?那傢伙的確有以他人痛苦表情為樂的壞習慣,但還不至於忘記人命的重量。就算殺過多少人也好,那也都是為了任務。他討厭無辜卷進事件的平民與隊士身亡甚於一切,這點就算他沒擺在臉
上我也判斷得出來。
但另一方面,當他判斷「必須得斬」時,總悟的劍確實馬上變得毫無猶疑。簡直像捨棄感情般,女人也好孩子也好都能乾淨利落地斬下去。萬一這份「必須得斬」的判斷失控了會怎樣?萬一連自己的感情也嵌進了這份狂氣呢?連環殺人犯挑選的犠牲者往往是自己潛意識中怨恨的對像。如果那傢伙潛意識地憎厭我常去遊樂的花街呢?
傍晚時份,驗屍報告回來了。報告上寫著那四道較淺的刀傷都不致命。包括致命傷在內的所有傷口都出自同一把刀,很有可能是打刀[註 19]。
那可不算甚麼新發現了,吸引住我目光的卻是臂上發現瘀痕這行字。前臂上發現肉眼不可見的瘀傷及血液運行不良的痕跡。驗屍官指出這可能出於為了不留下瘀傷,而以棉墊或其他軟物墊好後方捆縛雙臂的手法之故。禁錮於某處室內、殺人後再移動屍體的疑念越來越強。
我趕緊找來迄今四宗殺人案的驗屍報告重頭再讀一遍,但在每一宗案都被歸咎於隨機殺人犯的先入為主下,都警們只按本子辦事應付工作,記錄下傷口的狀貌和死因乃失血致死的結論就完事了。
這樣一點頭緒也沒有。我不由得咂了一下舌,然後決定給都警撥通電話。五日前安房屋亭主的屍體應該還被那邊保管著──太好了,猜中了。得到「接下來真的要交還給死者家屬了」的回答,我一邊對著手機拼命挽留,一邊飛奔出房間。
我帶著被我強押過來的鑑證科偵察員一同檢查安房屋亭主的死屍,果然前臂上有淡薄的捆痕。我真想一拍大腿。
「沒有線索顯示遇害地點嗎?」
兩個人即使瞪大擦亮的雙眼也再找不出蛛絲馬跡。最後只好死馬當活馬醫,從手掌、腳板和鞋底處刮下樣本,交回鑑證科處理。
由於被意料之外的調查拖身,與份內公務相關的電話無間斷地響起。回到屯所埋首份內事的文件,任由偽隨機殺人狂的事情在腦海中縈繞,例行公事地幹掉保安計劃書啊監查臻選啊之類的,不知不覺已是星星出來的時分了。
「請問您現在方便嗎?」
出聲的時機剛好,該不會一直在盯著這邊吧。我應聲『進來』後,山崎一手拉開紙門露出臉來,另外一隻手上拿著便當盒。
「我想您還沒吃飯吧,方便的話要不要吃點東西呢?」
真是敏銳的傢伙啊,我這樣想著接過便當盒,道過謝揭開蓋子。明顯是在屯所的食堂處塞滿的,見慣見熟的筑前煮[註 20]和烤鮭魚塊並排在一起。剛剛完全沒意識到飢餓,現在卻突然湧現一股強烈的空腹感,讓我用筷子將圓筒狀的飯團逐一夾起,塞進口中。
「沖田隊長的確曾踏足出事的店舖,但隊士們所說的『是兇殺案前發生的事』這點還未能證實。不管是哪邊的店裹的人、或者附近居民的目擊證詞,都說見到他是從這半個月或二十天左右前開始的事。和州濱屋或美津家的時間點對不上。然而在上野與這次的事件前,的確不只一人曾在不同的時間點在團子屋與桔梗屋見過他。而且,他並非只以事發的五軒[註 20]為中心在周邊活動。似乎特別常在桑名屋和潤間屋露面,除此之外也會去吉原的風俗店、美津家所在的銀座中央大道還有州濱屋所在的日本橋
似乎已經到了被人嘲笑『想玩女人卻沒膽量踏入店門只好在店外俳徊』的地步了。」
「上野呢?」
「上野那邊也是在這間那間團子屋外探頭探腦,不過走進店裹和店主搭話的,似乎只有紗雪茶屋。」
「砂雪茶屋?」
我被吸引住了,停下筷子。
「啊,是那家茶屋的別名。明明只是家賣團子和紅豆湯的小店,卻起了安房屋那種氣派的店名,是沾了直到上一輩為止都在經營的高檔飯莊的光。這一代把店搞砸了,收了原本對著大街的老店,買下這間靠山的小舖位,轉行做做賞花客的小生意。店裹的白櫻花盛放時會像雪花般飄下來,這個風雅的店名就傳開來了,據說是這樣。」
「喂,『砂雪』那倆字怎麼寫?」
山崎看我那麼激動很是驚訝,答道:「薄紗的紗,絲不夠,揉不成一股只能散開的的那種紗雪。」
上野、白櫻、紗雪。如同在密碼鎖上排好正確的數列般,喀噠一聲,記憶的大門開啓了。
「店裹姑娘的名字也用了那個紗字,是紗枝吧。」
「呃,」山崎翻出記事薄察看,然後點頭稱是。
「......您知道那家店嗎?」
是明明留意到一些事,卻顧慮著該不該說出口以致吞吞吐吐的口吻。
「我們組去年去了寬永寺賞花對吧......」
到了日落時份,隊士們幾乎要抬著局長行兵,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至酒吧街,我卻沒心事喝酒。我進去茶店是因為春寒時節在郊野待了半天都沒怎麼喝酒,身體寒氣很重,想喝點熱茶暖暖胃。居然還記得只是走進去喝過一杯茶的店,要說原因的話,當然是因為隨後和奉茶的女店員紗枝變成那種關係之故。
觀察著我的臉色,山崎如同下定決心般開口道:「去年春天後,有傳言說副長搭上了不知道哪家茶店的店員──」
「唔。」
山崎以一副略帶驚恐的表情注視著我,遲疑地道:「抱歉要問那麼奇怪的問題,但是其他的店您也有去過吧?州濱屋、美津家、美園屋、還有昨晚的,呃,」
「桔梗屋。」
我接過話頭。由己身說出的那個名字簡直像搧了自己一耳光一樣。
沒錯,我本以為出事的全都是風俗店,自己去過也是理所當然的,但一這樣被提醒,的確淨是些和我關係密切的女人所在的店。美津家的姑娘還有美園屋的阿溪,不都是嗎。其他東西更進一步地甦醒,是山崎剛剛才提過的「桑名」、「潤間」這些店名。總悟特別常在那附近露面......。無論是哪間,都有我最近正在勾搭的女人。
剛才那個令人惡寒的想像在腦內復蘇。總悟他應該知道我和哪些女人走得近。
冷汗滑過後背。是恐懼、還是悲傷呢,至今從未經歷過的感情挾帶著寒氣扼緊我的脊骨。然而若果這真是總悟造的孽,那就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就算是山崎,就算是近藤先生。
「......京極屋那件案進度到哪兒了。要是恐怖分子正企劃著搞甚麼爆炸,那受害者可要比隨機殺人狂殺的要多得多。要是有可疑的就先幫我優先處理好那邊。」
我只想若無其事地扯開話題,不過對方可是山崎,說不定已經感覺出來甚麼了。隨便吧,總之先打發走山崎再說。
他走了。我一下子抱住自己的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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