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
李彥秋皺著眉頭的回覆軍瑜的訊息,不懂為什麼軍瑜會這樣認為。
「看到曾經很喜歡的人身邊有別人,都會難過吧。」
不到一分鐘,軍瑜的訊息傳回來,看見螢幕上的文字,李彥秋忽然覺得心底一陣的酸澀。
是啊,他跟好龜密張君雅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像是在強忍著什麼情緒,讓自己很冷靜地敲
打文字,就算知道張君雅疼他,但……說不痛肯定是假的。
李彥秋和男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花出一些些的時間來看看有關同志領養小孩的辦法有
哪些。
他也曾經想過,要不要乾脆就拜託張君雅當他跟男人的代理孕母之類的……他很認真地經
營那段感情,縱使他們現在就是分手了,李彥秋也知道,他時不時地也會想起男人和他一
同度過的日子。
就算每天跟軍瑜一起睡,他在睡夢中還是會夢見男人,夢見那個他愛的慘死的男人,每當
夢見男人的時候……李彥秋總會第一時間的傳訊息給張君雅,開頭永遠都會是:「我今天
又夢到他了。」
明明認識的時間還沒有多長,但是李彥秋承認,軍瑜這個小小的文字,真的觸動他心底的
情緒。
他感覺到眼眶濕潤,咬著嘴唇按著按鍵:「對,很難過……難過到你剛剛說出來以後,我
才真的哭了。本來都忍得好好的……」
訊息發出去,李彥秋把眼淚擦一擦,覺得自己真是沒有用,對於一個已經分手已經一年多
的男人,還是會念念不忘。
忽地,手機的鈴聲響了。
是LINE的來電鈴聲,李彥秋拿起手機,是軍瑜打來的。
「喂。」李彥秋接起電話,輕輕地說著。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打電話給你。」軍瑜在電話的另一頭說。
「平常碰面就會講話了,上班也沒有辦法講電話吧。」李彥秋覺得好笑:「怎麼突然打電
話來?」
「你剛剛說,因為我問你是不是哭了,才哭出來啊。」軍瑜失笑說:「就這樣放著你一個
在我家哭,讓我有點良心過意不去。」
「有什麼好過意不去?」李彥秋說:「反正我可以隨便弄你家的東西,我也沒有損失啊。
」
「你想怎樣用都沒關係。」軍瑜柔聲說:「但是讓你的心裡難受,我覺得我有責任讓你不
難過。」
「哎呀!沒有差啦。」李彥秋躺上床上:「你這麼溫柔,會讓我覺得很不習慣。」
「……為什麼?」
「因為,我們只是床友啊。一起睡覺的好朋友。」李彥秋伸個懶腰。
啊、軍瑜的床躺起來真的好舒服啊。
「你都說是好朋友了,多關心一下也很正常不是嗎?」
「是嗎?」李彥秋皺眉,怎麼覺得軍瑜說這話有什麼特殊的涵義在裡頭。
「好歹我們都睡在一起也有四個多月了,這樣的關係怎樣都可以稱得上是朋友吧?還是你
覺得……我們之間連朋友的對談都不能有?」
「沒有。」李彥秋很快的回答:「可能我們是第一次這樣用電話講,不像平常那樣都是面
對面,所以……我不習慣吧。」
「好,所以……有好一點嗎?」軍瑜關心的問:「還是你想跟我說說你那個前男友的事情
?」
「你會想聽?」李彥秋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還是剛剛手機的網路訊號不是很好?不然軍
瑜怎麼會突然說這種話?
「會啊。好歹也是因為你前男友,我跟你才可以認識,才有現在這樣一起睡覺的好床友,
怎麼會不想知道。」
「喔……你明天不是還要工作?沒關係?」
「這麼關心我?」軍瑜失笑。
「當然,我可不希望我的好床友因為聽我講前男友的事情,睡不著覺,然後工作不順利,
再來就看不到人了。」
「哈哈!你認識的我有這麼遜嗎?」
「認識的還不夠深,所以我不知道。」
「好吧,你不想講,就不勉強你。」軍瑜話中帶點寵溺的味道:「我現在是不累,還可以
再陪你聊幾分鐘。」
「哇啊!我都不知道你體力這麼好。你那些炮友應該常常被你操的離不開你吧。」
「你想試看看嗎?」
「免了。」李彥秋一秒回絕:「我們兩個人還是單純睡覺就好,有太多親密的接觸不好。
」
「為什麼?」
「我跟他就是從睡覺開始。」李彥秋若有似無的說:「我跟他……是有一次他來我家看電
影,然後時間很晚了,我問他要不要乾脆一起過夜,我們睡在同一張床上,他主動碰我,
我沒有反抗……因為我怕反抗我跟他連朋友都不能當,然後……就這樣了。」
「……嗯。」電話那頭軍瑜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只有一個簡單的單字。
「所以,我怕跟你也是這樣開始的話,會拿你跟他比較。畢竟……我也沒有完全走出來,
你可以理解吧?」
「我知道。」
「知道就好。」李彥秋笑著:「我突然有點睏了,想睡覺了,先掛電話?」
「不用掛。」軍瑜說:「就這樣通電話吧,你把燈關掉,我確定你睡著以後再掛電話就好
。」
「幹嘛要這樣?」
「因為只要一掛電話,你肯定又不睡覺了。避免我的好床友失眠一整個晚上,還是別掛電
話好,最少你關燈的時候手機是亮的,也不用擔心什麼。」
「哇賽,我們認識這麼久,我第一次知道你……這麼體貼。」
「好說好說,所以關燈了?」
「還沒,等我一下。」李彥秋拿著手機跳下床,關上電燈之後,又躺回床上:「好了,真
的不用掛電話嗎?」
「不用。」軍瑜說:「別擔心,反正最多手機沒電自動關機而已。」
「好吧,你都這樣說了……」李彥秋妥協,把手機開成擴音:「我現在是閉著眼睛,然後
……手機開擴音。」
「很好很好。」軍瑜鼓勵的說:「我是戴著耳機跟你說話。」
「哈哈!會不會我睡醒以後,你就會馬上出現啊?」
「你希望嗎?」
「算了,你不要真的那樣做,因為……我真正期待的那個人,不是你。」
「嗯。」
「不過,軍瑜……」
「什麼?」
「我忽然,有點想你了。想你睡在我旁邊的感覺。」
語落,李彥秋沒有再說話,耳邊只有聽到軍瑜輕聲地唱著四葉草的歌曲。
好想你……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
啊、他真的除了想念軍瑜以外,也很想那個遠在異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