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熊短小,真的超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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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奇‧巴恩斯是家中四個孩子裡最大的那個,興許是家庭教育使然又或者是身為長
子、對照看年紀小的弟妹習以為常,從史帝夫‧羅傑斯第一天認識巴奇開始,巴奇就一
直是一個風趣開朗、溫柔體貼的男人。巴奇的舉止不是刻意為之,史帝夫能夠分辨。那
種不經意的溫柔,刻畫在巴奇骨子裡,如同本能般在生活中的小地方一再顯露。
並肩齊行時,巴奇習慣走在外側,因為他有一個妹妹兩個弟弟,需要在母親看顧不
及時,緊緊盯牢這些活潑亂竄、笑容像天使一樣的小崽子不要衝撞到馬路上。一起回家
時,巴奇會自然而然背起史帝夫的背包,好讓史帝夫空出兩隻手拿穩裝滿畫具的另一個
手提包。巴奇是家裡最大的孩子,也是除了巴恩斯先生外,巴恩斯家所有人的仰仗。
巴奇也是史帝夫唯一的仰仗──至少在史帝夫作夢都沒想到自己會成為超級士兵前
,那個一無所有的布魯克林瘦小子還有巴奇。
巴奇有好人家的教養,卻沒有富裕人家孩子的驕縱;或許帶有一些公子哥的常見習
氣,卻不乏耐性與勇氣。巴奇完美得讓人羨慕,完美得偶爾史帝夫都難受起來。但那不
是巴奇的錯,從來都不是。
史帝夫知道巴奇受女孩歡迎不光是因為他的相貌英俊、身形高大挺拔,而且家境富
裕;最吸引女孩愛慕他的優點,從來都是巴奇懂得體貼幫助他人的部份。相貌總有一天
會老去,但這份無可比擬的溫暖,才是巴奇令人無法忘懷之處。
就連史帝夫在手術台上找到喃喃自語、意識不清的巴奇時,比起自己的困境,巴奇
第一時間仍舊是關心史帝夫突如其來的變化是否造成身體上的不適。
巴奇一直這麼溫柔,他的勇氣與溫柔,讓他不會丟下那個打架不懂得逃跑的布魯克
林小子,讓那個滿腔抱負的傻瓜不會在那列疾行的火車上傍偟無依;巴奇拾起那個掉落
水底的蠢蛋、躲開那個在茫茫人海中找不到家的青年。
因為巴奇不知道那個人有多需要他;因為巴奇從來不知道那個人有多愛他。
就連到了最後,巴奇依然是他熟悉的那個男人。
「我很抱歉,史帝夫──」巴奇一臉為難,咬住方才史帝夫輕輕留下一絲溫度的嘴
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兄弟和家人。但是,我從來沒有那樣看待過你……」
巴奇坐在治療台上,一襲全白衣物讓他剩下的一小截左臂格外顯眼。他望著史帝夫的眼
神依舊那麼柔軟溫暖,彷彿七十餘年的鴻溝從來沒有將他們分開,彷彿他眼中看見的還
是那個會在鞋裡塞報紙的瘦小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人,我知道你可以。」
巴奇的笑容不曾改變,史帝夫總是能在巴奇的笑容裡得到勇氣、得到巴奇從未說出
口的愛。
這是巴奇陷入睡眠前對史帝夫說的最後一段話,巴奇仍舊那麼溫柔、那麼體貼,哪
怕拒絕他也無時無刻在為他打算、為他的未來每一步著想。
所以史帝夫不打算放棄,他永遠不可能放棄這個直到最後寧可對自己殘忍也要把最
後一份溫柔留給他的溫柔之人。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