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刀劍] 山月記 1

作者: FANATICA (FANATICA)   2016-06-09 18:46:48
注意事項:
本文CP為長蜂。
歌舞伎流派繼承人蜂須賀和前家元私生子長曾禰的同父異母轉生設定。
有男審也有女審,都是轉生。以及其他劍男。
中島敦的《山月記》是一篇短篇小說,內容是關於一個人變成老虎的過程,
以及他自己對於這件事情的告白。
一想到要寫長蜂,我就決定要用這個梗,
又找了一篇論文,試圖把論文中的觀點塞進這個故事裡,這是我這次想要實驗的主題。
不太虐也不太甜,也不是標準的BL文風格,不過基本上是當作BL在寫的……
如果是下班下課想要紓壓爽一下,可能會很失望,
不過如果和我一樣喜歡奇奇怪怪的BL,喜歡不太BL的BL,那就先感謝你的閱讀囉。
  一群身穿喪服的中老年男女站在虎徹家的門口,木門下,白牆邊,這些人三三兩兩地
離去,同樣一身黑色喪服的蜂須賀站在門口送他們離開。
  「請節哀。」
  「如果有任何困難都請來找我們談談。」
  蜂須賀不發一言,菖蒲色的長髮簡簡單單地束在肩上,平日慣見的一臉高冷上,
沉重的憂愁揪在眉間,水淺蔥色的雙眸默默垂下,纖長的眼睫抖了抖。
  面對賓客的問候,蜂須賀微微欠身,有禮而莊重。
  賓客們也躬身回禮,可他們這次沒再說話,倒不是為了禮貌。
  作為已故前家元的長子,蜂須賀無論容貌,或身為歌舞伎演員的資質,比起其父
年輕時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堪稱是年輕一代的女形演員中最閃亮的一顆新星。
  只是,這位天之驕子的個性實在令人不敢領教。
  平時對其他師兄弟總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不說,就算沒去主動找他攀談,大家自己
聊得開心,他只是從旁邊經過,也要插上一句把這幾個說話的人全都酸過一遍才翩然離開
。若不是看上已故家元的面子,誰也不想和他打交道,現在這個場合,大家臉上也不好
表現出來,但心裡都還是擔心這裡再多說幾句,不知道又要怎麼突然就惹他生氣。
  反正正事也做完了,快點離開比較好,賓客們一禮完畢,各自離去。
  在宅邸門口送走前來致意的客人,蜂須賀轉身踏上安在庭園裡的扁平白色石階,
拉開木門經過玄關,向右走過原木鋪成的走廊,走向父親的書房。
  父親的書房還維持著他在世時的樣貌,房間的四周都是書架,密密麻麻排滿了父親的
藏書,靠窗處擺了一張矮桌,窗外便是後院,坐在桌前時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庭院裡的
花草流水,父親坐在桌前的身影歷歷在目,而這幕清清楚楚的回憶,卻被這兩個坐在這裡
的男人給打亂了。
  右邊的那個人蜂須賀相當熟識,一身燙得平整的西裝和一頭煤色的俐落短髮,他叫做
長谷部,是父親的律師。而左邊那位卻是初次見面。
  這男人身邊擺了一個迷彩旅行包,厚實雄健的上身穿著黑色的汗衫和紅色運動外套,
下半身的運動褲也是紅色的,褲管大剌剌地捲到膝蓋下方,赤著腳相當隨興地盤腿坐著。
半長不短的黑髮髮尾染成了淡淡的金色,臉上也是沒修乾淨的鬍渣,氣質看起來有些輕浮
,那一對金黃色的眼睛更是無禮地緊緊盯著蜂須賀──和他身旁挺直了腰板正坐的長谷部
一比,實在是不堪入目。
  忍著皺眉的衝動,蜂須賀在兩人面前坐下。
  「有什麼急事非今天說不可嗎?我很忙。」
  「那就開門見山地說了,」長谷部打開身旁的公事包,拿出一個牛皮紙文件袋,抽出
裡面的一個信封交給蜂須賀,又說:「你自己看吧。」
  蜂須賀看了一眼長谷部,接下信封之後拆開閱讀,只見他越往下讀,臉色便越來越
難看,最後幾乎是鐵青著臉,強忍著把信紙撕碎的衝動,咬牙切齒地問:「長谷部,
這封信是什麼東西。」
  「正如您所見,是前家元,也就是您父親的遺書。」
  「我可不知道父親有這封遺書!」
  大罵一聲,蜂須賀把信封和信紙摔在長谷部面前,又吼:「你給我解釋清楚!」
  「請小心別把這封信弄破了,少了這東西您就不能繼承家元了。」
  「沒有這種東西我一樣是虎徹流的新家元!」
  「這就難說了。」長谷部冷靜的聲音頓了頓,說:「您師兄宗三的實力在流派裡也是
備受肯定,有意擁護他做新任家元的分家也不少。」
  說完長谷部抬眼看了蜂須賀一眼,把後者氣得直直發抖。
  看蜂須賀閉口不言,長谷部又繼續說:「如果只用看的您還無法接受,那我就為您
簡單摘要吧。」長谷部理了理他繫得方正的領結,說:「我身邊的這位,是您的異母兄長
,長曾禰,雖然是非婚生子女,但他確實是您的兄長,這一點也是前家元認可的。而您若
想繼承虎徹流家元的身分,必須滿足您父親所開出的兩個條件。第一,在這一次的虎徹流
公演中以實力證明自己確實有能力繼承家元,第二,您必須讓長曾禰住在本家宅邸裡。
這樣您明白了嗎?」
  「開什麼玩笑我才不……」
  話還沒說完,蜂須賀的聲音被長谷部打斷,說:「請小心您的措辭,您若不接受
這兩個條件,那麼根據前家元的遺囑,新家元將由您的師兄宗三繼承,您想清楚了嗎?」
短短幾句,把蜂須賀堵得無話可說,只能脹紅著臉,捏緊了衣襬,恨恨地瞪著一旁一派
輕鬆的長曾禰。
  深深一個呼吸,蜂須賀閉上眼睛又再一次深呼吸,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強做鎮靜地
問:「……宗三呢,他知道這件事情嗎?」
  「知道,這份遺囑的事情已經由我轉達給他了。」
  「他說什麼?」
  「他說他才不想被家元的身分束縛,一輩子被關在虎徹流裡,所以請您務必努力達成
這兩個條件。」
  「呵,」蜂須賀皺著眉頭苦笑了一聲:「他總是這樣,這的確就是他會說的話。」
  長谷部看了看蜂須賀的表情,問:「所以您接受這兩個條件嗎?」
  蜂須賀沉默了一陣,盯著長曾禰看了看,又盯著長谷部看了看,才整個人像是被擊垮般,
萬分艱難地說:「我接受。」
  「了解。那麼我就先離開了,不必送我,我自己走出去就好。」
  長谷部俐落地起身,毫不拖泥帶水地拉開拉門,快步離去。
  房間裡只剩下蜂須賀、長曾禰,以及漫長的沉默與凝重的氣氛。只不過,這些不滿
和怒意似乎都只集中在蜂須賀的頭上,長曾禰還是一副輕輕鬆鬆的態度,似乎對蜂須賀
頭上的低氣壓一點感覺也沒有。
  這死要厚著臉皮,毫無自知之明的態度更是看得蜂須賀一肚子惱火。
  好,他要住進來,就讓他住進來──不過到時候他要是自己搬出去,那就不干自己
的事了,蜂須賀在心裡盤算著。
  他站起身,連看也不看長曾禰一眼,只說:「過來。」
  快步走出書房,彎彎繞繞走到宅邸最角落的房間,啪地一聲拉開門,對身後的長曾禰
說:「從今天起你就住這裡。」
  說是空房間……也確實是空房間沒錯,陰暗無窗的房間裡空蕩蕩地鋪著三張榻榻米
──就這樣,沒有家具,什麼都沒有,鋪了棉被之後連走路的地方也不剩,與其說是
房間,不如說是空下來的雜物間更妥當。
  蜂須賀等著長曾禰困擾為難的表情,卻沒想到他繞過自己走進房內,轉頭爽朗地說:
「謝謝,這樣就可以了。」便走進房裡開始整理他的旅行包──只見他抽出幾件衣服,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蜂須賀不滿地哼了一聲,甩頭離開。
  有膽住在這宅邸裡,那也不急著今天把你掃地出門,既然這招沒用,那換別招也行!
  蜂須賀立刻盤算著該怎麼讓長曾禰知難而退。
  雖然不太情願,不過在這宅邸裡,應該還有一個人的立場是與自己相同的……至少
在讓私生子住進本家宅邸這件事情,那個人是絕對會反對的。
  只是,要向她開口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畢竟,連丈夫的喪禮都直接丟給長子
處理,自己連露臉都不肯,這對夫妻的感情究竟如何,旁人看了也明白──更無論是身為
長子的蜂須賀,打從有記憶以來,這兩個人就沒有和平共處的一天。
  不過,也許正因為如此,向來討厭自己的母親會願意幫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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