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看前提醒:大致是角色互換cosplay的概念...(毆)
放學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這場自放學後便開始下起的滂沱大雨,依然沒有停歇的
痕跡。
「這群兔崽子,收個球也沒收乾淨……」
雷啓瑋雙手拖著一大籃籃球,原本拿來擋雨的傘掛在網籃內起不了作用,因而淋得全
身濕透,讓他忍不住邊拖邊碎念。
「我想想,最後一節哪一班的……三年乙班?」這節籃球測驗加練習所以向體育組借
了多一點籃球,讓學生在操場各處分散練習;下課前明明還跟他們班的值日生提醒過要好
好巡一次操場的,沒想到他放學後在校園巡邏時,發現角落還有一籃沒歸還。
「下次罰他們整理器材室……」
雷啓瑋邊拖邊念,拖到一半時,發現淋在頭上的雨停了,他納悶抬頭,見眼前身著學
生制服的男同學替自己撐了傘。
他看向男同學,楞了一下。
「徐同學?這麼晚了還沒回去?」
似乎是跑過來的徐紀仰微喘著氣,沾在髮際的雨水滑落白皙臉頰,看向雷啓瑋一雙眼
笑得溫和。
「班導師找我談一些事,我正要回去,就發現雷老師您淋著雨在拖一籃球……」說到
這裡,徐紀仰面露擔憂。「老師您這樣,會感冒的。」
雷啓瑋哈哈笑。「只是淋一點雨而已沒問題啦!我壯得跟牛一樣身體好得很!」
徐紀仰搖搖頭。「不可以大意。」抬頭看了下雨勢,建議道:「我替老師撐傘,一起
把這籃球拖到器材室吧。」
雷啓瑋看了眼徐紀仰因為與自己共撐一把傘,而淋濕的另一半肩膀。「你看你身體半
邊都淋濕了……傘你好好撐著,老師淋一下雨沒關係,器材室在前面而已。」
徐紀仰聽了皺起眉頭。「……老師再這樣說,我就不撐傘了。」說完竟把傘遞到雷啓
瑋頭頂上,自己淋了雨。
「喂!」雷啓瑋見狀一緊張,伸手將徐紀仰拉到自己身旁緊靠,著急地斥責。「你怎
麼這麼毆北來!感冒了怎麼辦?!」
緊貼著對方的手臂傳來熱度,徐紀仰微垂著眼,勾起唇笑。「老師不也是嗎?這麼毆
北來。」
雷啓瑋被堵得回不出話,吶吶張嘴後,嘆口氣。「走吧。」算是答應了。
等到兩人走到器材室前,雷啓瑋見徐紀仰也幾乎淋濕了一半,便先走向隔壁體育組,
從自己辦公桌抽屜內拿出大毛巾,走到外頭徐紀仰面前遞給他。
「拿去擦一下。」
「老師才最需要擦吧……」
「哎呀我沒關係啦!」見他不接手,雷啓瑋索性主動攤開大毛巾蓋上徐紀仰的頭,粗
魯地幫忙搓了搓對方淋濕的頭髮。「你們可是我學生,感冒了我才要傷腦筋。」
「……老師擔心我嗎?」
猛搓頭髮的手一頓,雷啓瑋抬眼看向徐紀仰目光,見對方凝視自己笑得溫和又意味深
長,不僅覺得臉有點熱。
「唔咳……」他放下手,轉身去拿洗手台的乾抹布。「老師擔心學生是應該的吧。」
這孩子,頭髮亂成這樣,怎麼還是這麼好看啊……
徐紀仰是三年甲班的班長,相貌端正又有非常有禮貌,在同儕之間很受歡迎,品性和
學業在學校的師長間也都有極高的評價。
雷啓瑋對這孩子的印象也不錯,體育成績挺優秀的,上課時也常過來幫自己的忙,雷
啓瑋和他的班導師小江也熟,聽小江說過這孩子對於未來的志願似乎還沒完全決定。
再從體育組門邊拿出小椅子,雷啓瑋在那籃濕透的籃球旁坐了下來,開始拿出一顆籃
球仔細擦乾。
徐紀仰在身後看著,也跟著去拿了張小椅子,坐到雷啓瑋身旁,默默凝視對方認真的
側臉。
雷啓瑋覺得被盯著的左臉有點燙,尷尬地又假咳一聲。
「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吧。」
「沒關係,明天是假日。」
徐紀仰輕聲地回,沒移開視線。
「老師很濕呢,不擦一下嗎?」
「咳,我本來覺得熱,現在這樣濕剛好。」
雷啓瑋這麼回,但總覺得這對話有點怪,而且事實上現在被這麼盯著的他覺得又熱又
濕……
徐紀仰看向雷啓瑋濕潤的頭髮,微皺了眉,但畢竟是師長又不能強迫對方,輕嘆口氣。
「老師要把每顆球都擦乾嗎?」
「要啊,就這麼還回去,濕氣對器材室不好,對籃球的保養也不好。」雷啓瑋沒停下
動作,邊擦邊說。
徐紀仰聽著。「老師對工作真的很認真呢……」緩緩揚起唇。「我也來幫忙好嗎?」
「不用了,擦這個很快啦。」想到了志願的事,雷啓瑋轉頭一問:「對了,聽小江老
師說你對大學志願要填哪裡,還是那個……晃個沒完的?」
徐紀仰一怔,看著雷啓瑋。「老師是指『搖擺不定』嗎?」
「唔咳。」雷啓瑋擦球的手勁大了些。「差不多就是那意思。」心裡拚命安慰自己從
小國文就不好於是跑來當體育老師也算是有自覺。
徐紀仰微垂下眼。「嗯……是家人和小江老師覺得我可以上第一志願。」
「那你覺得呢?」
「我……」徐紀仰遲疑了一下才開口。「我不太想讀那裡……」
「那就不要讀那裡啊。」幹嘛這麼姑姑摸摸的。
徐紀仰聞言沉默,看著雷啓瑋好一會兒。「……我家人和小江老師覺得很可惜。」
「哎呀,是你讀又不是他們讀。」放開擦乾的籃球,雷啓瑋接著從籃網裡又拿出一顆
。「你讀你想讀的學校就好了,不然將來肯定後悔摸雞──不對,摸那個鴨……」究竟是
後悔摸了哪種動物?雷啓瑋搔搔頭,選不出來。
「後悔莫及。」
「對對對就是那個雞、不對,那個及──」雷啓瑋驚喜地轉頭,發現徐同學眼神溫柔
地看著自己,身體一僵,熱了臉,這下雞鴨牛全忘光了。
「其實我想當國文老師。」
「瞎悔?」雷啓瑋瞪大眼,居然要當他的罩門死對頭嗎?
凝視雷啓瑋這副表情,徐紀仰目光眷戀。
「如果能成為跟你一樣的老師就好了……」
如此認真,如此帥氣可愛,又如此惹人憐愛……
「咦?」雷啓瑋這下心裡只想著,像自己真的好嗎?像他國文這麼差就不能當國文老
師了耶。
正在胡思亂想時,眼前的徐紀仰將頸上的大毛巾圍上雷啓瑋的脖子,趁對方正納悶之
際,雙手輕輕一拉──
雷啓瑋身體向徐紀仰方向一傾,徐紀仰側著頭,吻上對方微張的唇。
雷啓瑋放開籃球,瞪大眼,感覺唇上的觸感。
好、好軟……
他居然被學生親了,而、而且還不討厭 心跳還梗梗梗地催落企──
隱約感覺對方濕潤柔軟的舌尖纏進口腔,雷啓瑋雙眼緊閉。
心跳梗梗梗、梗梗梗、梗梗梗梗梗────────
「啓瑋?」
「嚇!」
雷啓瑋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徐紀仰擔憂的臉。
徐紀仰伸手抹去雷啓瑋額上的汗。「作惡夢了?」
雷啓瑋心跳還在梗梗更,楞楞看著眼前明明剛才還在親自己的學生。
「徐同學……」
他這麼喊。
徐紀仰撫著雷啓瑋額頭的手一頓,低眸看向對方,覺得有趣地勾起唇笑。
「徐同學?」
雷啓瑋呆呆看著徐紀仰好一會兒。「……啊。」這才回過神發覺原來做了一場夢。
別開臉,雷啓瑋耳朵紅著。「沒什麼。」
……才不是沒什麼吧。
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戀人難為情的模樣總讓徐紀仰百看不厭,於是笑著扳正雷啓瑋的
臉,徐紀仰逼問。
「啓瑋,你夢到什麼了?徐同學是我嗎?」
「唔……」被夢裡和現實都在意的人捧在手心,雷啓瑋內心糾結到打麻花辮。
「啓瑋。」
徐紀仰笑著輕喚,俯下身在雷啓瑋眼角落下帶點央求的輕吻。
雷啓瑋理解這樣情人間的默契,輕吻間總帶了點撒嬌意味,是徐紀仰「逼迫」他說出
難為情的話時總是會做的事。
「我……」雷啓瑋嘆口氣,覺得在夢裡和現實都拿這人沒輒。「我夢到你……變成我
的學生。」
雷啓瑋將夢中的事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徐紀仰坐在身旁聽得津津有味。
「有點吃味呢……你對夢裡的那孩子那麼好。」徐紀仰垂下眼笑,這人真的很熱衷於
學生的事啊。
「他是個好孩子啊……」而且明明就都是你,有什麼好吃醋的……
「那麼我呢?」
徐紀仰挑眉。
「『徐老師臉蛋有如潘仔在世,身材又濃又新鮮,真是合我味口,讓人想一口吃下
肚。』,這麼合你味口的我難道就不是好孩子?」
「老師啊……」雷啓瑋哀號著將臉埋進棉被裡裝死,臉紅得像關公,討饒地叫出了過
往的稱謂。「你一定要記那句記那麼久嗎?」這人故意的吧?!
徐紀仰忍不住笑出聲,緩緩拉開戀人蓋住自己臉的棉被,低頭輕吻對方另一邊眼角。
「那是啓瑋寫給老師的情書呢,怎麼可能會忘記?」
雷啓瑋動作停了一會兒。「他就是你,你就是他嘛……」
移開手掌,雷啓瑋抬眼看向徐紀仰,一臉認真又真誠。
「從頭到尾,會讓我梗梗梗的,一直都只有你而已……」
梗梗梗……?
多年來的相處,徐紀仰早已能理解戀人的思維,不由得揚起唇笑,凝視雷啓瑋的目光
帶著眷戀。
「啓瑋,你總是會說讓我開心的話呢。」
雷啓瑋楞楞瞧著。
──這樣的目光,與夢裡是學生的徐紀仰,那看著自己的神情,一模一樣。
忍不住伸手捧住徐紀仰雙頰,雷啓瑋熱著臉吻上與夢中一樣觸感的柔軟薄唇,沒意外
地得到了回應。
於是親吻與心跳一起梗梗梗超了速,演變到了親吻也無法收拾的地步。
「夢裡面的你還是個學生,乖乖的很聽話的樣子呢……」
親吻與廝磨之間,雷啓瑋略帶感嘆地說道。
徐紀仰聽了垂下眼笑,輕輕吻了下戀人的肩。
「傻瓜。」
「咦……」雷啓瑋輕輕喘息。
徐紀仰俯下身,近距離凝視雷啓瑋因自己一舉一動而迷惘呆萌的眼神,微微寵溺地笑
著。
「如果他就是我,那麼他之後想做的事,肯定是我現在想做的事啊……雷老師。」
──只是早晚的事,怎麼可能會乖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