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非常非常奈米的限
可能要顯微鏡才看得到
睡了一兩個小時,身體的疲勞變得更明顯,杜尹熙渾身痠痛到甚至沒辦法直接坐起來
,走路時也得盡量減小雙腿擺動的幅度,以免牽動摩擦過久受傷的後庭。
真是太慘了,就連上次和毛毛做都沒這麼慘。杜尹熙休息時看過手錶,指針顯示他至
少和楊靖咸做了二小時,也難怪身體會累得像要散了一樣。
楊靖咸比杜尹熙好一點,不過大腿和腰也是痠得要命,所以趁杜尹熙小睡時找出痠痛
藥布來貼。這場性愛是他做過最糟的一次,搞得自己腰痠背痛,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實
在不想再和杜尹熙上床了,也就代表他得終結這個假的交往關係。
等到他搞定那兩隻精怪,就讓他們吃掉杜尹熙,直接從人間消失,不會留下蛛絲馬跡
。
楊靖咸開車回到杜家一樓,杜尹熙慢慢坐起來,同時因身體痠痛而呻吟著。
楊靖咸阻止他開車門,「你別下車,我叫你那隻狼抱你回去,他的力氣好大。」
杜尹熙想想也好,就乖乖待在車上,看著楊靖咸去按門鈴。
「吼唷!那傢伙又醉得走不回家了!」柯力生氣地拿鑰匙和毛毛下去一樓,很驚訝看
到杜尹熙還張著眼睛,「你還醒著?」
杜尹熙苦笑,「我沒醉啦,只是……身體好痠,動不了。」
「你也太誇張了吧?」
雙手叉腰的柯力又一次指示毛毛把杜尹熙抱出來,接著毛毛皺起眉頭,「杜尹熙,你
身上……肩膀上,有『那個』味道。」
「那個?」杜尹熙驚訝地聞了聞自己的手臂,不過聞不出個所以然,「又是蛇嗎?」
「不是,是『那個』香味。」毛毛又強調一次,然後才想到該怎麼解釋,「蝴蝶和燕
子的味道。」
後知後覺的柯力踮起腳尖聞,「真的……為什麼?」
杜尹熙這才想起有一次毛毛在騎樓突然失去嗅覺的事,那次的燕子,柯力和毛毛都說
有和那隻怪蝴蝶一樣的香味。
杜尹熙一臉茫然,「可是我今天……只和咸哥在一起……」
楊靖咸也湊過去聞,但他的嗅覺沒有他們敏銳,只聞到杜尹熙在他的浴室洗澡用的洗
髮乳的香味,「有什麼味道嗎?」
「像樹木,又香香的。」毛毛補充說明。
「啊……」楊靖咸彈一下手指,「應該是安息香的味道吧?我在淨身鹽裡加了一些。
」
柯力瞪大眼睛看他,「那蝴蝶和鳥是你的?」
「什麼蝴蝶?」楊靖咸說完,想到有一次離開杜尹熙家時看到一隻蝴蝶,還把他遣去
的麻雀給燒了,「黑色的,上面有寶藍色的斑紋?我在這裡遇過一次……上面有安息香的
味道嗎?」
楊靖咸在派遣式神出去時,為了和式神達成精神連繫,會燒安息香來平靜思緒,進入
類似催眠的情境。這個方法是他自己發明的,只告訴過一個人,就是葉文儒。
所以那隻蝴蝶可能是葉文儒的。楊靖咸忖思。用蝴蝶……還真有少女情懷。
「那不是你的嗎?」柯力追問。
楊靖咸聳肩,「我有那麼做的理由嗎?」
柯力哪知道他有沒有理由,不過既然楊靖咸說不知道,他也懶得再問,他叫毛毛抱杜
尹熙回家,自己也正轉身要走,楊靖咸的大手冷不防按在他的頭上。
柯力一瞬間感覺到一股能量衝進他的頭裡,他吃驚地打掉楊靖咸的手,「你幹嘛!」
「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愛。」楊靖咸有些無辜地說:「不喜歡摸頭嗎?」
柯力瞪他一眼,快速跑進公寓,碰一聲關上大門。
杜尹熙這次沒有喝醉,清醒地橫躺在肌肉發達的臂彎中,雖然難為情卻也很舒服,毛
毛走進大門內之後,他還悄悄把頭靠上毛毛的胸口,厚實的胸肌溫暖又令人心安。
毛毛的本性不壞,性格又溫和,如果他不是精怪,杜尹熙認為自己說不定也會迷上他
。
想起那晚不小心撞見柯力和毛毛做愛的場面,杜尹熙心中冒出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羨
慕。
毛毛把他抱到床上,痠痛的筋骨讓他忍不住又唉了起來,毛毛聞聞他的身體,「受傷
了嗎?」
杜尹熙難以啟齒,「沒有啦……只是……身體很痠……」
毛毛像是打算聞遍杜尹熙全身,他的臉移到鼠蹊部一帶時,杜尹熙還來不及阻止他,
他就猛然抬起杜尹熙的雙腿聞屁股,「這裡受傷了?有一點血的味道。」
「呃……那裡是有流一點血啦……」杜尹熙哪能說是做愛太久磨破皮。
「我幫你舔,很快就會好了。」
毛毛說完就伸手粗魯地扯他的褲頭,但他穿的不是鬆緊帶褲子,光用扯的脫不掉,毛
毛笨拙的手指好不容易才解開褲頭的釦子,接著很快拉下拉鍊,把毫無反抗之力的褲子脫
了。
毛毛將舌頭伸向股溝中的小縫,溫熱濕潤又柔軟的觸感在外面轉了幾圈,不費力氣就
鑽進仍放鬆著的穴口。
「啊、啊……啊……嗯……」杜尹熙起初因為難為情而有點排斥,可是實在很舒服,
繃起的神經也不由得逐漸鬆懈,不過因為太舒服,不一會兒痠軟的陰莖也不甘寂寞地起了
反應。
杜尹熙推著在他大腿之間的頭,「不……啊……不要舔了,毛毛……」
「你在鬼叫什麼?」柯力走進來。
「杜尹熙屁股受傷了,我舔一舔會好得很快!」毛毛自信地說。
雖然屁股很舒服,可是勃起的陰莖很不舒服,杜尹熙趁毛毛抬頭對柯力說話時夾起大
腿側躺,「謝謝毛毛,屁股已經不痛了,真的。」
柯力蹙眉,「你和那個人幹什麼事會讓後面受傷?」
說不出口的杜尹熙支吾其詞,「你……你管我……」
柯力雙臂抱胸,盯著杜尹熙一會兒,「你和那傢伙做愛,然後他把你弄到沒辦法走路
?」
杜尹熙小聲反駁,「……也沒有到不能走路啦……」
居然弄傷杜尹熙。柯力剛才就對楊靖咸抱持疑慮,現在更不滿了,「喂,我看你別再
找他了。」
杜尹熙張大眼睛,「為什麼?」
「……他剛剛好像在檢查我。」
「檢查?」
「檢查我有沒有和人類締結連繫。」
因為柯力臉色凝重,杜尹熙以為是很嚴重的事,不過聽起來楊敬咸也不過是想看看柯
力有沒有和他定契約而已吧。
「喔……那又怎麼了嗎?」
杜尹熙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讓柯力更生氣,「你笨耶!那表示他想要和我締結,你不
懂嗎?」
杜尹熙本來想幫楊靖咸說話,但他開口前,想起楊靖咸似乎常提到毛毛和柯力的問題
,今天看電影之前,也說過對那方面很有興趣……下午做完愛之後,杜尹熙自己昏昏沉沉
地向楊靖咸毫無保留地說出實話,他以為那是因為做愛太累的緣故,之後卻又有大夢初醒
般的感覺,那會是楊靖咸對他做了什麼手腳嗎?為了套出精怪的事──
楊靖咸會是為了這個才接近他的嗎?
「反正他讓我很不舒服啦!我討厭想抓精怪的人類!」柯力指向毛毛,「你以為他是
為什麼變成這樣?」
杜尹熙不知所措地看著毛毛,毛毛的臉頰上還留著被刺穿癒合的疤,那就是想抓他的
人類折磨他所留下的痕跡。杜尹熙咬住下唇,軟弱地辯解,「他……應該……不是……」
柯力不屑地哼一聲,「那你說,如果他沒有想抓我,我有沒有和人締結連繫,關他屁
事?」
杜尹熙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又不想這樣就認定楊靖咸一定不懷好意,或許楊靖咸那麼
做是有原因的,「他可能有他的理由,我下次可以問看看……」
「反正我討厭他啦!」
柯力拋下這句話,一甩頭跑回客廳。毛毛看著柯力氣呼呼的背影,又轉頭回來看杜尹
熙,杜尹熙也看著他。
「你喜歡那個人嗎?」毛毛問。
杜尹熙認為自己是喜歡楊靖咸,可是如果和柯力相比……杜尹熙還在比較天平兩端的
時候,毛毛接著說:「我認為他不喜歡你。」
「什麼?」杜尹熙呆呆地看他。
「他弄傷你,他沒有關心你。」
「不是,我想……他……」
杜尹熙的雙手摀住臉。他又想哭了。柯力那麼主觀認定楊靖咸一定不懷好意,連毛毛
都好像不喜歡楊靖咸,搞得他精神上更累了,現在什麼都不想管,只想狠狠睡上一覺。
毛毛看杜尹熙好像很難過,認為是因為他和柯力說不喜歡楊靖咸,傷了杜尹熙喜歡楊
靖咸的心。他俯身把相對嬌小的杜尹熙抱在懷裡,「你是個好人,我喜歡你。柯力也喜歡
你。」
杜尹熙也抱住毛毛,「我也喜歡你們……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
「我相信你。」
毛毛用鼻子磨蹭杜尹熙的耳窩,順便舔舔他的側頸,想藉此安慰杜尹熙,杜尹熙癢得
輕笑出聲,他正放鬆身心享受毛毛懷抱的安心感,忽然聽到床尾傳來生氣的跺腳聲。
「我肚子餓了!」柯力大聲抗議,「你們要在床上賴到什麼時候啦!不煮飯就把錢包
給我!」
杜尹熙挪動一下痠痛的身體,本來想死心放棄錢包的生存權,但又想到不該放柯力獨
自在外面亂跑,先不說柯力剛才懷疑楊靖咸別有意圖,楊靖咸也說過,有人會專找別人的
精怪挑戰。
他長嘆一口氣,打起精神從毛毛懷中坐起來,「好,我來煮飯。」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