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門 / 一八 / AU】
私設如山,
最大的私設是佛爺身上的窮奇不是鴿子血刺青,而是兇獸血脈的證明
人物設定半參考電視劇,半參考原著
OOC都是我的鍋
隔日一早,張啟山便知道了昨晚下人受傷的事情,一時臉色凝重。原以為新月飯
店的大小姐多少會自持身分,卻沒料到她竟會將氣撒在下人身上,沉吟了片刻便
吩咐管家把人送到醫院去,其他的下人除小葵以外都先別接近客房,另外又調了
兩位親兵去伺候尹大小姐。
齊鐵嘴在一旁眉頭皺得死緊,直到上了車仍是不發一語,眼看就快要到香堂了,
才開口向張啟山說道:「佛爺若是信得過老八,尹小姐一事便交給我來處理吧。」
張啟山聞言看向身旁之人,算子收起了平日嘻笑的嘴臉,靜靜地回望著他,那是
九門八爺的表情。
張啟山心裡也覺得尹新月行為過於反常,她雖說有大小姐脾氣,性格卻不至於如
此暴戾。而能讓老八主動出手的事情…。他忽然握住了齊鐵嘴放在腿上的手,感
受著算子平靜面容下細微地顫抖,內心嘆了口氣,半晌後才開口:「副官,你待
會就跟著八爺,一刻不能離,保護好他。」
齊鐵嘴聞言心中大定,他本來就想跟佛爺借幾位親兵,沒想到佛爺竟是直接把副
官派給了他,不禁感激地對佛爺一笑。「香堂就不必跟了,讓副官午時前過來接
我回張府吧。」
午時 張府後花園
齊鐵嘴抬著頭緩緩地繞著後花園的老桃樹走了一圈後,指著一根枝條要副官幫忙
給折下來。副官雖不解,仍是三步併成兩步地爬上桃樹折了下來交到八爺手裡。
齊八爺看了手中的枝條,滿意地點了點頭,將上面的葉片細枝去除之後,就拎著
那根光禿禿的枝條慢悠悠地走到圍牆下開始畫了起來。
「八爺,您這是在畫什麼啊?」副官從剛才就忙活了半天也還是搞不懂八爺在做
什麼,見八爺自顧自地邊亂畫邊繞著圍牆走,忍不住跟上去問了句。
「唉你別跟在我後面好不好,好不容易畫好小心被你給踩沒了!去去去!」齊鐵
嘴正是最需要集中注意力的時候,自然不耐煩副官在自己旁邊跟前跟後的,揮揮
手就想打發人走。
副官扁了扁嘴,回頭確認了遍自己真沒踩著八爺那通鬼畫符,終究還是保持著距
離八爺一步的距離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身為軍人,自然感受得到從二樓客房方向
傳來的視線,以及伴隨著那道目光的,毫不掩飾的殺意。
張副官挪了挪位置,試圖幫八爺擋住那刺骨的視線,自己卻被那股冷意刺激得右
手下意識就想摸向腰間配槍,卻被八爺低聲制止了。「呆子!別輕舉妄動,也別
出聲,再多事就回去跟著佛爺,我另外去找個聽話點的過來。」
張副官怎麼肯就這樣回去找佛爺覆命,只好摸摸鼻子繼續跟著八爺邊畫邊繞了整
個張府一圈。張府佔地廣,齊八爺畫的速度又不快,待兩人又繞回後花園時已然
經過了一個多時辰。
齊八爺最終在距離起點約莫還有三尺的地方停了下來。
「八爺,你怎麼不畫完呢?」張副官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看著八爺停下腳步喘
著氣,醞釀半天終究還是開了口。
所幸齊八爺手上的事也算完了,聞言只是回頭白了他一眼。「你傻啦,沒聽過凡
事都要留餘地嗎?要真給逼急了,這狗急了還跳牆呢。」齊鐵嘴說罷調頭便走,
邊隨手將枝條扔給了副官。
「八爺,這枝條…要怎麼辦?」這玩意能隨意丟掉嗎?
「這是那桃樹上受到最多日照,陽氣最旺的一根枝條。」齊鐵嘴腳步不停,頭也
不回地解說著。「你若想要就留著,以後下墓時帶上,一般只要不是太兇或是煞
氣太重的,拿這枝條都打得動。」
那麼厲害?副官不禁想像了下墓時眾人拿著槍,自己拿著根樹枝的畫面,想了想
還是覺得自己到時大概會被佛爺一槍給斃了。連忙甩甩頭快步趕回齊鐵嘴身旁。
「八爺,那接下來呢?」
齊鐵嘴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你去跟管家說,府裡下人屬虎的,都先放三天
假,兵裡面有屬虎的也都先調走,總之府裡一個不留。酉時到我那小書房裡來一
趟,我有事吩咐。」
副官得令便自去了。先是看著下人們收拾行李離開,後又讓屬虎的兵通通出列,
清點了人數之後讓他們去軍部換一批不屬虎的士兵過來。
酉時 齊鐵嘴書房
副官準時出現在齊鐵嘴的小書房裡。齊八爺遞了一個荷包交代副官貼身放著,又
拿出一個約莫掌心大小的三足香爐給他,仔細囑咐著:「你先去尹小姐旁邊的房
間裡候著,等她出了房門,你就進去把這個香爐點了放進她床底下,越靠近枕頭
越好。記住,動作一定要快!放好就立刻回旁邊房間,等她回房了你再出來,千
萬不要讓她看見你。」
副官聞言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八爺,如果她一直不出來呢?」
齊八爺笑得一臉高深莫測。「我自有方法讓她出來。」
於是張副官便半信半疑地拿著香爐躲進了客房旁邊的空房間裡,貼著牆凝神傾聽
著外面的動靜。沒過多久,他便聽見了隔壁房門打開的聲音,一道腳步聲急促地
往樓梯的方向跑了過去。確定聲音走遠之後,張副官悄悄打開房門,幸而尹新月
方才走得匆忙,客房房門都沒來得及帶上,副官便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卻被房
內的情形嚇了一跳。
掛在牆上的那些畫全被撕成一條一條的,盆栽擺飾碎了一地,滿地碎片也不怕誤
傷到自己?張副官小心地閃過地上的各樣東西繞到床邊,拿火摺子點著了香爐後,
小心地從床底推了進去,一擺到位置上便立刻站起身離開,退回隔壁的房間裡躲
好沒多久,腳步聲便回到了走廊上。
張副官屏息聽著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聽著腳步聲走進了隔壁的房間裡,聽著
隔壁客房關門的聲音。他屏息等待著——
「誰在外面!!!」尹新月猛然拉開房門,走廊上空無一人。她懷疑的四處張望
了會,實在看不出什麼異狀,才又默默關上了門。張副官這才悄悄打開房門,輕
手輕腳地回到小書房裡。
「八爺,香爐放好了,接下來呢?」齊八爺正坐在位子上沉思著,見張副官便抬
頭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說:「盡人事,聽天命。」隨即又閉上了眼睛,看不出
是醒著還是睡著。副官見狀也不敢打擾八爺,只能站在一旁守著。
約莫過了一刻鐘,齊鐵嘴猛然張開雙眼站起身來。「不好!」他立刻看向張副官
:「副官,你去門後躲好,在我喊你前不准有任何動作,我一喊你,你就把房門
關上。」
張副官看八爺一臉緊張,也來不及問為什麼,便趕緊跑到了房門邊貼牆站好。沒
一會尹新月便推門走了進來,手上抓著方才那個三足香爐。副官視力好,他眼見
尹新月抓著香爐的掌心都被燙紅了,卻像是沒感覺般死死抓著香爐,心中愕然。
尹新月沒有發現門後還有一個人,她如今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齊鐵嘴身上。「你
的東西,還給你。」說著,她將香爐扔向了齊鐵嘴。
齊鐵嘴沒有躲,即使香爐撞到身上時也只狠狠皺了一下眉頭。「齊八並無傷害尹
小姐之心,尹小姐如此聰明,自然也能感受到這些東西對妳的好處,為何還要三
番兩次拒人於千里之外?」
尹新月聞言冷笑。「鴉片還能讓人止痛忘憂呢。」
齊鐵嘴暗嘆一口氣,只好又換了一番說法:「尹小姐,您最近夜裡是否無法好好
入眠,飯也吃不香,心裡總有一股鬱氣難解,似乎特別容易生氣,特別容易控制
不住自己?」
尹新月眼神閃過一絲恨意。「我家夫君夜夜摟著個男人睡在正房,讓我一個人睡
在客房,你說我睡不睡得著?你們在餐廳裡吃著熱湯熱菜,把我一個人關在房裡
吃一些加過料的殘羹冷炙,你說我吃得香不香?我為了夫君千里迢迢從北平來到
長沙,卻發現夫君跟個男人搞在一起,而那個男人在北平時居然還一口一個嫂子
地叫我!你說我內心會不會積鬱難解!」
齊鐵嘴沒想到這個話題反而讓尹新月更為激動,內心大感不妙,還想再說些什麼
的時候,尹新月卻已發現房裡不對勁之處。
「…你在這個房裡也點了香爐?你使計誘我過來,又用話拖住我,就是想讓我多
聞些薰香?!」尹新月畢竟是聰明人,一下子便想通了齊鐵嘴的計謀。「好你個
齊鐵嘴,平日一副平易近人,伏低做小的模樣,私底下盡耍這些陰損招數…我今
日便撕爛你這噁心的嘴臉!」尹新月從口袋裡掏出根簪子,話聲一落便衝向齊鐵
嘴。
齊鐵嘴本就站在書桌後方,見狀趕緊往另一個方向跑,口中喊著:「副官快!」
張副官早就在一旁看得焦急不已,聽見八爺的叫喚便立刻衝向尹新月想制住她。
「呆子!我叫你先關門!」齊鐵嘴無法,只好自己衝向門口,誰知尹新月那麼嬌
小的女孩子竟力大無比,副官根本攔不動她,她見齊鐵嘴衝向門口便也作勢要撲
過去,嚇得齊鐵嘴趕緊又回到書桌後方。
「小心!絕對不能見血!…小心她咬你!」
一番混戰間,張副官好不容易抓住了尹新月的雙手,沒想到她竟張嘴便要咬向自
己,聽見八爺的話,他下意識地鬆了手,尹新月便趁隙衝出了書房。副官趕緊追
了上去,沒一會便回來向八爺說道:「尹小姐跑回客房裡了。」
他說話時還帶著點心有餘悸,尹大小姐方才的那些行為舉止實在太過嚇人,完全
超過常人的範疇。「八爺,尹小姐她…」
齊鐵嘴搖搖頭示意副官不必再問,只吩咐了他交代下去,不管是府內下人還是親
兵,絕不可與尹小姐起衝突,千萬不能傷了她,也要注意別被她所傷。副官領命
去了,留下齊鐵嘴單獨在房間裡,心裡只覺得疲憊萬分。無論如何都化解不掉那
個卦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