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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癱、攻
※竹馬竹馬
※「覺得你身上有股香味。」
回家路上的情歌
00.
　　時序進入秋季之後直到現在才有些實感，早晚加件外套也不需要再叮囑，
顧寧琛把制服外套拉鍊拉上，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那陣不久前的喧囂過後，
映照著現在寧靜的秋風更加蕭瑟。
　　校門口的公車站牌只有幾步路之遙，回家的路途不算遠，有時需要一個
人的空間思考事情或沉澱心情時，這段約半小時的路程是種救贖，不過多半
時候他會為了緩解每天的訓練之後殘留的疲勞而選擇搭乘公車。這時候已沒
有專車，他必須等待下班車進站大約還有二十來分鐘，小鎮上的公車班次是
對照著不算太準確的時刻表。
　　在小小的公車站牌處只有一張長椅。有個人已經占據了左邊的位置，在
這個天色已漸暗但路燈還沒開始運作的時刻，那個低著頭的人影，顧寧琛也
只花了三秒鐘的時間就知道對方何人。
　　他坐到穆清身邊，穆清只看了他一眼就突然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他並
不擅長安慰人，而他知道穆清需要的也不是那些他說起來會嘴軟，生冷的安
慰話語，所以顧寧琛只是靜靜的待著，隨著穆清抽動著鼻子搖晃著身體，肩
膀會時不時的碰在一起。
　　穆清不是個愛哭的人，畢竟他們也都是承接著要壓抑壞情緒的教育成長
的。那一滴滴的淚水就象徵著一個人的軟弱。好強的穆清當然不那麼容易示
弱……若凡事總有例外，那個例外便是顧寧琛。只有在顧寧琛的面前，穆清
能夠毫不掩飾的大哭，整張臉哭醜了也不在乎。
　　顧寧琛看著穆清使勁的手將自己制服的西裝褲抓出了皺褶，像是攥住了
他的心跳一般，呼吸也逐漸有點難受起來……過了每幾分鐘穆清冷靜了下來，
沒多說一句話，伸手就朝顧寧琛放在腿上的包包裡探。那是顧寧琛攜帶訓練
用品的包，拉開拉鍊後裡面的東西疊放的整齊，穆清眼明手快的找到了一個
袋子，從中拿出了條乾淨的運動毛巾，便往自己臉上胡亂的抹了一把。
　　他看著穆清的動作，熟悉著自己所有的習慣，疊好穆清使用過的毛巾。
穆清將本來拉開了點距離的肩膀重新靠上，而顧寧琛只是伸手輕輕撫平了穆
清西裝褲上所有皺褶。
01.
　　打從有記憶以來，顧寧琛這個人就存在於他的生活之中。穆清是單親家
庭，母親婚姻生活並不美滿，據說是在穆清周歲的時候就離了婚，就算堅強
如母親一個人要工作還要拉拔孩子長大並不輕鬆。而早產的穆清體弱多病，
白天送到保母家也難以受到良好的照顧。所幸生活困難的時候，本來不想麻
煩他人的母親，最終還是讓同窗的顧寧琛的母親得知了這樣的狀況。
　　顧寧琛的家境好上許多，至於多好穆清到現在也不清楚。現在所住的房
子，就在顧寧琛家對門。聽聞本來也是顧寧琛家在房價還未飛漲的年代就已
買入，僅用來出租。後來就以低廉的租金租給了他們母子倆。
　　顧寧琛和穆清都是獨生子，顧寧琛的母親是職業家庭主婦，雖沒血緣關
係但習慣從小到現在都稱她為阿姨。母親忙碌的時候就把自己托給阿姨照顧，
那時還小或多或少會對於一個陌生人闖入自己生命中感到不自在，但是待在
一起的時間長了，慢慢的也不再生疏，久而久之就和顧寧琛親近了起來直到
現在。
　　從小只要顧寧琛有的，他都有份。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從
來沒有虧待過他。甚至是小時候兩個人被拎去參加了各種夏令營、才藝班。
後來在游泳課程中莫名的顧寧琛學出了點心得，自此變成教練重點栽培就一
路當校隊到高中階段。而每一堂課最後如果需要考核才能得到證書，都是顧
寧琛陪著他緩慢地完成。不過相反的在他反而在音樂課程悟出了點興趣，後
來摸了吉他加入了熱音社開始了自己創作的路程。
　　阿姨總要顧寧琛稱自己為「哥哥」，而且經常耳提面命的要他對「哥哥」
好一點。有什麼東西顧寧琛一定讓會讓他先選，有什麼東西吃的時候如果只
有一份，顧寧琛一定把多的那份給他。剛搬家的時候還有些營養不良，不出
幾年就被養出了點肉。不過吃的多食量變大個子倒一直沒有辦法追上顧寧琛。
他到最近才終於對這件事情死了心。
　　穆清清楚再好自己都是外人，與顧寧琛兩個人出門的時候他會自然地跟
在顧寧琛身後一步之遙，但是顧寧琛總會被走在最前端的大人提醒，顧寧琛
會不由分說地拉住他的手，讓兩個人能並排走在一起。小時候為了安全起見
兩個男孩牽手在路上晃著也不奇怪，隨著年紀增長當然會感到彆扭，但顧寧
琛好像從來不在意，總會伸出手，直到自己把與他之間的那步空間填補起來
之前，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畢竟顧寧琛的固執與執著他在各方面也都有所感
受。從此之後只要空間足夠，他都會安安分分地走在顧寧琛身邊。多數時候
他也不再那麼拘謹，來自顧家的好意，他會滿懷感激收下，這樣反而對彼此
都好。
　　兩個人從小時一路手牽著手上學，下課後就在顧寧琛的房間裡寫作業。
假日一起到處晃晃跑腿當小幫手，多數時候都會窩在顧寧琛的房間裡，房間
空間寬敞，漫畫、電玩一應俱全，連現在穆清仍舊覺得那是個天堂，累了就
往床上一躺。他記得他經常賴著想在顧寧琛家裡過夜，畢竟那張大床那麼舒
適，睡兩個人也綽綽有餘，只給顧寧琛一個人睡太浪費了！
　　不過進入青春期階段之後，兩個人間開始起了微妙的變化……最初他們
仍像過去一樣同路上下學，但因為班級不同的關係，彼此也開始開拓了額外
的生活圈。穆清那時候就同班上那群朋友一般嬉鬧，會被女孩子嫌幼稚的開
著無聊的黃腔，對於性的啟蒙懵懵懂懂但卻喜歡在嘴上宣揚，無非是想表達
自己也已經在邁向成人的路途上。而顧寧琛卻不一樣，他與當時這年紀的男
孩子相較之下成熟許多，在他身邊的穆清最清楚不過。又是游泳隊的好手，
長期運動加上身高很給面子的在國三那年就突破了一百八，他是女孩子之間
談論的話題人物之一，據說在情人節的時候巧克力收到手軟。
　　本來只是「據說」，因為朋友們知道穆清與顧寧琛交情匪淺，像是聽到
八卦般回來就探聽顧寧琛的為人，但是對於顧寧琛，穆清並不想透漏太多，
他認為自己是距離顧寧琛最近的人，多說一點，他們之間共有的就會少一點。
除了眾所皆知的顧寧琛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之外，穆清沒有多說一點。後來在
校門口與顧寧琛碰頭準備回家看他手上拎著一大袋東西，那個傳聞就瞬間得
到了證實，顧寧琛只問他有沒有想吃的，不想吃的他回頭便丟進了垃圾桶。
那時候穆清嚇壞了，顧寧琛只是依舊淡然的堅持自己的立場。
　　顧寧琛不愛笑，正確來說是個不會把情緒表達出來，話也少，經常兩個
人在一起多數的時間都是穆清一個人唧哩呱啦說個不停，尤其是分班之後，
兩個人周遭的環境開始有了變化，顧寧琛就聽他說，有時候他累了就索性閉
上嘴。就算不說話兩個人在一起也不覺得尷尬，這樣多年與長時間的相處，
有時雖摸不清他真正的想法，但心情起伏倒可以從些眼神細微的變化略知一
二。
　　第一次穆清意識到他對顧寧琛的感情開始變質……是一次與朋友們一起
去看了顧寧琛的比賽，大家相同都是血氣方剛的青少年，幾個同學男孩女孩
無一不此起彼落的誇讚著顧寧琛，從臉到身材到比賽過程，但是穆清根本無
法理智的與他們對談，因為……對著自己的親近的朋友有生理反應這件事，
顯然不太正常……好不容易讓自己冷靜下來的穆清，還慶幸自己早已沒有與
顧寧琛在假日晨泳的習慣。
　　自此之後穆清再也沒去看過顧寧琛的比賽，儘管與顧寧琛之間還是仍舊
努力保持著過去一般的關係。但畢竟自己有著如此汙穢的想法，那一絲尷尬
或許顧寧琛也早已感受到了，只是沒有戳破。
02.
　　訓練結束之後，看見穆清揹著吉他站在游泳館外的樹下等他，升上高中
之後兩人教室分別在大樓的東西側，加上自己的晨練與課後練習，回家時間
多半晚上兩個小時左右。與穆清的交集隨著年紀的增長開始變少，但通常一
週會有幾天穆清也在社團待晚了，索性就乾脆等他練習結束之後一同回家，
再順道去蹭個晚餐吃。
　　練習結束之後會看到穆清就待在樹下玩著手機，等著他的出現。穆清吃
下去的東西顯然沒有反應在他的身材上，潔白的制服襯的他更加削瘦。穆清
見他出現便會笑得開懷。心跳亂了拍還能鎮定的回應，全拜這張出生就不太
有表情的臉所賜。
　　打從有記憶以來自己就不太知道自己該怎麼把情緒表達在臉上，而最常
待在他身邊的穆清曾經有提過一兩次，但久而久之好像也習慣了，既然穆清
不在乎，那他也不勉強自己去改變。嗯……說來說去他確實只在乎穆清一個
人的感受沒錯。
　　大概兩年多前顧寧琛有感受到穆清想和他拉出一小段微妙的距離，但那
不是真的不想再有接觸的疏離，甚至還是試圖保持著過去的關係，所以他便
當作沒察覺，和穆清依舊是不管身邊來來去去最後留下來的人有多少，在心
中有一部份永遠留給這個在身旁就如空氣般自在，最重要的這個人。
　　「等很久嗎？」
　　「不會啊！但你真的越練越晚了耶！」
　　穆清手機光亮暗掉之前，他瞥了一眼電池電量幾乎已經見底，若他再晚
一點出現沒有手機可以玩的穆清大概就會蹲在地上畫圈了。
　　「快比賽了……」
　　他比賽的時候穆清只看過一次，之後不管多少大大小小的賽事穆清都未
曾現身，顧寧琛當然也希望穆清能在觀眾席上現身，他不知道穆清是有什麼
樣的原因，既然他不說，那顧寧琛不去探究，只當他是沒興趣，所以對比賽
的事情就鮮少提起。
　　「喔喔……真的耶！加油！」
　　穆清很愛笑，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是是剛和他相處的時候穆
清還有點陰沉，或許是為了不讓人擔心、或許是為了與這個世界妥協，不過
穆清笑起來時的眉眼很好看，他的笑有感染力，能夠消除緊張的溫柔氣息，
讓穆清隨著年紀增長人緣與桃花也跟著正比成長。
　　高中校園距離不比國中小，兩個人同行時多半穆清會提議想要走路回家，
他喜歡在路上哼著不成調的曲子，突然有靈感的時候就會拖著顧寧琛在路邊
錄下來。穆清哼起歌來的聲音如他的笑容一般，渲染著熱度讓空氣暖融融的。
　　兩個人的興趣截然不同，反而會因為沒有什麼比較心態而能互相欣賞。
顧寧琛以體優生的資格進入了高中，過去比賽成績輝煌的關係，一入學就成
為了主力。穆清加入了熱音社，和幾個興趣相投的朋友們組了個樂團，在高
一那年校慶的成果發表會上演唱了首曲子讓他在校園裡人氣扶搖直上。
　　穆清在樂團中擔任主唱與吉他手的位置，那天他特地和人換了班才趕上
了穆清初次演出。他一開口吵雜的會場瞬間靜了下了來，清爽透明的嗓音飽
含著情緒，緩緩唱出的一句句歌詞彷彿訴說著故事一般，讓人心醉也心碎。
單戀未果的故事像是道出了許多人的心聲，甚至有些在場的老師也跟著紅了
眼眶。顧寧琛不知道歌詞是否真有其事而或只是穆清的假設，他沒心思去探
究這些，那時候他只知道……那個成天和他待在一起玩鬧的男孩，開始有了
自己的感情世界，想愛人想被愛，想談戀愛。
　　今年的成果發表會時間將近，熱音社還打了個大噱頭說穆清會演唱新曲，
請大家拭目以待。顯然沒有經過他同意所發表的消息讓那幾天穆清焦躁的很明
顯……當然是指在顧寧琛面前。穆清所有負向情緒不帶給其他人煩惱，但也不
會留給自己難受，就只在他面前喧鬧。
　　其實他們彼此都很清楚，自己在對方的心中是「特別」的，但是不敢為
這個「特別」去做過多的揣測或定義。
03.
　　時隔多年穆清被同學拖去看了顧寧琛的比賽，雖然他不停的推託，但是
知道他們交情的友人們無一不用著不可置信的臉表達出好友比賽竟然不去觀
賽簡直沒有人性。
　　幾個同班的男女生忙著吶喊助威，穆清只能努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以免
發生令人尷尬的情況再度發生……
　　「如果我是女生一定會愛上他。」朋友A先說了這句話。
　　「你是男生也可以啊！」接下去的朋友B說的極其自然。
　　但這對話聽在穆清耳裡則忍不住滿臉通紅。
　　比賽結束之後沒有意外的顧寧琛又得到了幾個不同項目的金牌，深具個
人魅力的顧寧琛，大概之後就會轉為職業選手吧……未來兩個人會各自奔往
何方？不管是為了訓練資源或是升學，他們勢必都會離開這個地方，突然之
間他開始不安，看著顧寧琛那雙堅毅的黑眸子和他對上了眼，穆清艱難的露
出微笑與他對視。
　　後來他藉故離開了沒和同學們繼續待著，當時在會場的不安讓他恐懼，
他一路狂奔回家，把在腦中喧囂的旋律記錄了下來。徹夜不眠的填上了歌詞，
他第一次一個人窩著哭泣……身邊沒有顧寧琛的氣息陪伴。
　　這些年來穆清總是隨時隨地的注意著衡量自己的感情，笨拙小心翼翼地
維持著自己心中的天秤，怕一個不小心滿溢的情緒氾濫會一發不可收拾。但
是壓不住的心情早已快將他滅頂。
　　後來他花了幾天時間用簡陋的器材錄好了歌，燒進光碟裡寫好卡片，打
算在顧寧琛生日的時候交給他。
　　他選擇拎著便當從大樓的西側直奔最東側，就是希望能在顧寧琛離開教
室前攔住他，卻意外看到了一位女同學與顧寧琛交談的畫面……也是，今天
是顧寧琛的生日，除了情人節之外，也算是個非常重要的日子。
　　穆清沒來得及躲，見到他出現，顧寧琛有些詫異，隨即和女生說了再見。
看見穆清手中的便當，便把人帶到教室裡挪了張桌椅讓他坐下。
　　「你和同學有約嗎？」
　　「沒有。」明明他前腳進來的時候幾個同學還喊著他的名字……
　　「阿姨的便當看起來還是一樣好吃。」
　　「你說不吃了之後她很傷心。」一邊說著把便當盒中的煎蛋捲放入穆清
的便當盒中。
　　阿姨親手做的煎蛋是穆清最喜歡的食物前三名，雖然被顧寧琛吐槽過每
個都是前三名，但是還是繼續把剩下幾個煎蛋捲移動位置。
　　「我食量太大了，不好意思……」
　　「但卻連點肉也沒長。」顧寧琛伸手就捏了捏他的手臂。
　　美食當前穆清還是克制不了誘惑，先吃了幾口，又伸筷子到顧寧琛的便
當裡把其他幾樣菜都吃了一遍。
　　吃飽後還有點時間，顧寧琛一邊收拾著便當，突然問起了校慶成果發表
的事，從沒聽穆清提起過。突然提起歌曲的事讓穆清冷不防嚇了跳差點摔下
椅子。顧寧琛只當他是因為沒有進度所以怕追問。穆清只能乾笑著說出自己
因為沒有產出所以大概會臨時替換。反正他本來就沒有證實過那個傳言啊！
　　然後不忘眼明手快的先拿回自己的便當袋收拾餐盒，以免被顧寧琛發現
他其實早已做好歌曲帶來想送給他。只要這樣和顧寧琛相處的時候，每一個
細微的動作都和過去一樣，為了給體弱多病的穆清更好的照顧，顧寧琛處處
讓著他護著他，即使現在的穆清早已不是過往那個孩子。穆清想要珍惜跟顧
寧琛這樣在一起的時光，不該也不能去打破那個平衡……因為，他不想失去
顧寧琛。
　　「謝謝你之前來看我比賽。」我很開心。說完，嘴角一瞬間閃過一抹不
明顯的微笑。
　　穆清看著顧寧琛那抹淡淡的笑容發怔，他捏緊了便當袋的提把，想著那
張CD就被壓在下面。他想，沒送出去的禮物就和感情一樣，封存起來隨著時
光消逝吧。
04.
　　方才情緒大幅波動過的穆清覺得有點疲勞，輕輕將身體斜靠在顧寧琛的
身上，他收斂著沒將身體的重量全數傾靠。只是覺得累想靠著什麼放鬆身體，
但是椅背太矮靠著不舒服。明明小時候經常這樣賴著顧寧琛的，但不知道何
時開始，這一切都開始覺得彆扭……隨著秋風竄進鼻間的味道，懷念的令穆
清顫抖，是要多近的距離才能如此清楚的嗅到，又有多久沒有離顧寧琛這麼
靠近過了呢？
　　「覺得你身上有股香味。」聲音淡的不知道是說給顧寧琛聽的，還是只
是在催眠著自己。
　　被這麼說的顧寧琛有點緊張，下意識抬起手嗅了嗅自己的衣袖。
　　穆清被這個動作逗得呵呵笑了起來，「你洗完澡總是這個味道啊。」淡
淡清爽的肥皂香味，是他再熟悉不過，顧寧琛身上獨特的味道。小時候不管
發生什麼事，只要聞到這個味道，他就知道顧寧琛在他身邊，他可以放心哭、
放心笑、放心鬧。
　　「說真的，認真的…‥覺得有你在真的很好。」穆清說這話的時候語氣
彷彿他的歌聲一樣好聽，連蕭瑟的秋風都變得暖融融一片，這時候他好想聽
穆清哼首曲子，那首之前在回家路上隨口哼出的曲調特別迷人。
　　瞬間動搖了一下的顧寧琛身體明顯晃動，他拍了拍穆清的頭問道，「走路回家？」
　　穆清挪正了自己的身體，眨了眨眼，那雙剛哭過眼睛還微微紅腫。顧寧琛
看了捨不得，但也不再多問原因，想說的時候穆清自然就說了，不想說的時候
勉強也沒用。
　　顧寧琛先起身對他伸出手，穆清愣了一下沒回應逕自站了起來，但顧寧
琛卻執拗的不肯收手……穆清微微苦笑嘆了口氣，比毅力自己大概贏不了顧
寧琛，只好乖乖交出自己的右手，被大一號的溫熱掌心包覆。
　　「又不是小孩子了……」上次這樣手牽手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八年？
十年？穆清算不清楚，只覺得以前不牽了是怕尷尬丟臉，現在是覺得害羞。
　　兩個人走沒幾步路，突然聽到顧寧琛開口，「對了，收到生日禮物了，謝謝。」
雖然遲到了。
　　「什麼生日禮物？」穆清滿臉疑惑看向顧寧琛，卻突然意識到，「等等，
等等等等等……我不是叫你不要偷看我東西嗎？」昨天晚上他到顧寧琛家蹭
飯，看到顧寧琛家多了新的遊戲，本來想留到週末又禁不起誘惑，玩得晚了
匆忙回家時把社團用的東西落在了顧寧琛家裡。沒急用就沒讓顧寧琛特別跑
一趟，本想自己課後再到他家拿就好。
　　不過那時突然意識到自己捨不得銷毀的CD就放在裡面，急忙補上要顧寧
琛不准看裡面的東西，有社團機密！大概著急的口氣說明了心裡有鬼……
　　「因為上面寫著要給我……到底該是你的東西？還是我的？」
　　「然……然後呢？你就聽了？」
　　「嗯，聽了。」
　　「你你你你你你……」急的穆清也說不出什麼完整的話。
　　「謝謝你。」
　　「顧寧琛你、你你你你你……」這發展完全超出了穆清的預想之外，根
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舌頭打結一直重複叫著顧寧琛的名字。「你……
你還喜歡嗎？」搞了半天吐出的問句卻是讓穆清覺得自己乾脆咬舌自盡算了。
　　顧寧琛捏了捏穆清的手，「嗯，我很喜歡……你。」最後的你字說得非
常輕，但卻準確無誤的傳進了穆清的耳裡，瞬間臉漲紅更是語無倫次，這種
變相被逼迫非要告白的處境讓穆清根本無法冷靜思考。
　　他反反覆覆的叫著顧寧琛的名字，每叫一聲顧寧琛也沒有不耐就回應一
聲，自己像是在累積能量一般，累積到最後終於能放出絕招，才軟軟的說出
一聲，「我喜歡你……」
　　「我知道，我也是。」
　　好像不甘示弱一般，穆清也認真的捏住顧寧琛的手，逼迫對方與他十指
交扣，然後每喊一聲顧寧琛，等到回應之後，就接上一句自己寫的歌詞。
　　當時聽到那首歌的時候，顧寧琛馬上意識到那是回家路上穆清固定會哼
起的曲子，說自己喜歡但是不知道該填什麼詞……他反覆不停的聽著穆清溫
暖告白的歌聲，字字句句都寫到心坎上……畢竟，他帶著相同的心情一路走
過了這麼多年。
　　終於顧寧琛忍不住把穆清整個人轉向他，朝他的額頭、眼皮、鼻尖落下
一個一個濕熱又溫暖的吻，最後堵住了穆清的嘴，兩個人克制不住唇舌交纏
了好一會才分開。
　　後來回程的路上兩個人十指緊握著，穆清哼起了那首歌的旋律，看著穆
清的笑容，顧寧琛也忍不住輕微的揚起了嘴角。
　　顧寧琛看見穆清那帶笑溫柔的眼神中有他微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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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看但是迷妹必需先推篇名(走開#)

推推

迷妹表示感動（？），搭配故事一起聽好讚！

推，好甜

雖然不是迷妹但看到標題秒想到歌曲XD故事也很溫暖…但作者大大好像忘了（一）（遞上）

推 看到篇名就想到手增

好甜好好看!

表示感動+1 這首歌也這麼久了啊

好甜好暖！這兩隻好可愛<3但因為看到一些錯字和句子時有稍微出戲一下，就忍不住特別記了幾個地方：p.9緩慢「地」完成，後面多一個「在」p.10也「不」奇怪，然後這段後面句子好像有一點點不順。P.11仍「舊」p.18賽「事」p.33穆「清」哼首曲子

好甜好暖好感人啊～～～～

好好看喔QAQ 可以敲碗在一起之後的日子嗎XDD

在一起真是太好了(拭淚

好好看！

好甜(≧▽≦)

本來以為禮物會送不出去XDD 後面好甜好可愛>////<

這篇好甜好暖好可愛QQ 超喜歡作者平實真摯的文字，非常耐看，尤其寫學生時代更有一種雋永的青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