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聖誕] 想飛(二)

作者: a29213012 (蛋糕在空中)   2016-12-17 21: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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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時間很快的就過去了,到了粉絲見面會這一天,早上七點整,眾人都穿著和平常差不多的服裝來到了會場。
一到會場,眾人都傻住了。
不知周聰用了什麼辦法或是通了什麼關係,居然借到了破百坪的體育場當作見面會的場地。
看慣了平時那只有千多出頭的人數,今天這比平常多了五倍的人數讓他們看了頗有點心驚。
「天天天……天吶!這人也太多了吧!」躲在上台的出入口角落偷看的漢堡看著滿滿的人潮驚呼著。
「對啊,人還……頗多的呢……」錢末南吞了口口水道。
「這代表你們的名氣上升了啊。」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周聰捏了捏漢堡那軟嫩的臉頰,笑著說。
「阿聰!」漢堡立刻驚喜的回身大喊,順便撲了過去,「你好久沒來看我們了!我好想你喔~」然後窩進他懷裡開始蹭蹭蹭。
「好了,這是在外面呢。」周聰笑著摸摸漢堡拱來拱去的頭顱,「時間快到了,各位準備好了嗎?」
漢堡第一個回答,「準備好了!」然後隱約還能看到他屁股後面有跟尾巴在晃來晃去。
「沒問題。」孫熊孝、李建伊自信的一笑。
錢末南和趙和諺對看一眼,稍微有點膽怯的應了聲「好了」,而魏翔鈺則淡淡的點了點頭,但唇角邊微微的弧度還是洩漏了他的好心情。
「那麼……走吧!」周聰拉開黏在自己身上的漢堡,往門口指,「抬頭挺胸,自信的走出去。」
「不要拉開我啦啊啊啊啊~」漢堡不依的掙扎著。
看著漢堡可愛的模樣,眾人一笑間,就連原本有些害怕的錢末南和趙和諺都放鬆了下來,露出笑容來。
然後就在眾人談笑間,一個個心情都不錯緩步走進了會場……呃,因為被許久不見的愛人推開非常不悅而嘟著嘴的漢堡不算在內的話。
就如同所有偶像的粉絲見面會一樣,眾人一進場就引來了粉絲們的狂熱尖叫,尤其是漢堡弟弟的女狂飯,更是尖叫連連,要不是周聰有先見之明,請了一群保鑣來做阻擋,可能大家都會被吃了吧?
接著事情就簡單多了!
想要簽名?乖乖排隊。
想握手或合照?你還是只能乖乖排隊。
總之不管要做什麼,你都只能依照保鑣們的指示,乖乖的排隊、然後跟著隊伍往前走,直到你看到你心目中的偶像。
那個說你爸是誰、你媽是誰的,別秋的那麼早,一樣去後面排隊。
誰管你爺爺奶奶叔叔伯伯阿姨嬸嬸姑姑姑丈還是表哥表姊堂哥堂姐是誰,總之就是給我乖乖排隊,要不就是被丟出去。
婊哥婊姐婊弟婊妹也不關我的事,總之在這一切我最大!
以上為周聰的經紀人宣言。
在周聰有條不紊、秩序井然的指揮下,粉絲見面會雖然沒有比預期進行的快,但至少沒有出現什麼岔子,少數幾個想利用身分關係插隊的也被保鑣給丟了出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在見面會接近尾聲時,一個穿著西裝、帶著黑框眼鏡,剛毅的臉上似乎寫著生人物近的男人直接越過了其他人,走到魏翔鈺面前。
「你好,請幫我簽名。」男人用沉穩的聲音道出他的要求,「然想在另外寫上給傅友藏,謝謝。」
這道嗓音讓原本維持著低頭只簽名姿勢的魏翔鈺愣了一下,然後他抬起頭,而印入眼簾的,是一張似乎似曾相似的臉龐。
魏翔鈺就這麼看著男人陷入了恍神裡,直到幾分鐘後,坐在隔壁的漢堡撞了他一下,「小玉,你怎麼在發呆?」
被撞了一下的魏翔鈺並沒有完全回過神來,看著男人的那雙眼並沒有對焦在男人身上,而是透過男人在看著什麼似的。
恍神間,他聽到自己說,「我是不是曾經在哪裡見過你?」
男人聽到這句問話沉默了一會,「我……是櫻桃爺爺的兒子。」
「櫻桃……爺爺……」魏翔鈺怔怔的重覆著。
櫻桃爺爺這句話,讓他想到了從前的夥伴,心痛感再度襲上來,但還來不及落淚,男人再度接話。
「幫我簽名吧,後面很多人。」
「……好。」魏翔鈺呆滯的簽好了名,將簽名版遞給了他,迎接下一位粉絲,但他卻無法控制自己的雙眼,追著那個男人的背影。
他想將他留下來。但是他張開口,卻沒有發出聲音。
「鈺哥哥,請幫我簽名!」
終於,粉絲的請求聲拉回了魏翔鈺的神智,他努力鎮定下來,情緒恢復一開始的平淡,對著粉絲笑了一下。
「好。」

終於,在月亮姐姐歎息著又要上工工作而爬上天空後,六人終於將想拍照簽名的粉絲們都解決了。
「多謝各位今日參與響Fe樂團的粉絲見面會,那麼今天的活動就到此結束,請各位拿好個人隨身物品,小心回家。」
粉絲見面會以周聰為最後發聲人劃下了完美的Happy End。
「我的手快斷了!」一走進後臺休息室,漢堡弟弟首先如同一灘爛泥似的倒到了沙發上。
「我也是……」趙和諺直接趴到漢堡的背上。
「欸!你好重!」
「借趴一下不會死啦,還有,我很輕。」
「你們在玩疊疊樂嗎?我也要玩~」錢末南興奮非常的趴到趙和諺背上。
「哇!」
「唉唷!」趙和諺和漢堡一起慘叫了一聲。
孫熊孝看著三人在那邊玩了起來,突然玩心大起,走了過去,跳上去坐在錢末南的背上笑。
「我也來參一腳。」
然後就聽到底下被充作枕頭的三人同時慘叫起來。
孫熊孝,今年35歲,身高186,體重……呵呵,90。
李建伊看著四人玩鬧,無奈的搖了搖頭,環顧四周望了望,發現少了一個人。
「阿聰,小玉呢?」
「翔鈺說他看到朋友,等會就回來了。」
朋友?李建伊困惑的在心裡重覆著。
正自困惑著小玉所謂的朋友是誰,卻看到魏翔鈺正好推門走了進來,那副冷淡表情裡似乎隱藏著一絲失望,不知是不是和朋友談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從朋友那知道了什麼壞消息嗎?小玉。」周聰問。
魏翔鈺聞言搖了搖頭,「沒找到人。」
原來如此。周聰和李建伊對望了一眼,「沒關係,還是可以電話聯絡嘛。」
「我沒有他的電話……」魏翔鈺苦笑。或者該說,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李建伊一愣,「那……」
話還沒說完,忽然從一旁傳來好大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緊接而來的是一連串呻吟。
「噢,我的屁股……」孫熊孝。
「我的腰……」錢末南。
「我全身都好痛!」漢堡哭喪著臉。
「我的雞雞撞到地板了……」趴在地上捲曲著身子呻吟的趙和諺痛苦的說。
「……」李建伊、周聰、魏翔鈺。
對於四人不知為何從沙發上玩到跌到地上,周聰三人只有無奈。
他們各自伸手拉起一人,被拋棄的孫熊孝含著眼淚表示自己是個孤家寡人的可憐人。
周聰將漢堡拉起來後先替他揉揉腰,捏捏手,再順便偷摸兩下屁股吃個豆腐,「咳咳,總之,今天辛苦大家了。」
「辛苦了~」姿勢很不雅的在揉著雞雞的趙和諺說。
「各位辛苦了。」李建伊。
其餘幾人也都各自拍拍對方的肩膀表示辛苦了。

散會後,魏翔鈺婉拒了漢堡要載他一程的提議,想著反正也不遠,自己回家後也沒事,不如就當作散步,走回去吧!
人吶,尤其是在傷痛過後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總是習慣一個人慢慢的走,邊走,還會邊想事情。
櫻桃爺爺……是小飛生前教導歌唱的老師。
櫻桃爺爺本名叫傅友藏,只是他都戲稱自己是櫻桃小丸子裡的爺爺,所以大家也都戲稱他為櫻桃爺爺了。
他知道櫻桃爺爺他有個兒子,叫傅膺濤,只是他們從沒見過面,但雖然他們沒見過,他倒是從小飛那裏聽了許多他的事蹟。
比如說他今年才32歲,卻已是全國知名的一流鋼琴家,雖位於高處卻從來不驕傲,只是有些好面子和極強的自尊心,噢、對了,他還有個稱號叫鋼琴之子,但其實很多人私下都喜歡叫他小丸子。
為什麼?因為他的名字是櫻桃。
漫步在街道上的魏翔鈺其實並沒有個目的地,他只是很隨意地在街上亂走,反正明天沒事、而阿聰早說了見面會隔天公休一日,所以就算他不回家也沒關係,反正家裡沒人等他。
沒人等他啊……這句話聽起來真酸呢。他苦笑著。
夜晚的天空有著點點星光在閃爍,街道旁公園裡的樹葉因風而搖曳著,沙沙作響的聲音隨著躲藏在樹上的貓而顯得不甚重要。
魏翔鈺舉目隨意望著,發覺在公園的角落邊,竟有家閃耀著眩人霓虹的PUB,他摸摸肚子,這才想到自己因見面會忘了晚餐的事情。
算了,PUB也是有賣餐點的。他無謂地想著,邊舉步朝PUB走去。
走進店裡,室內柔和的燈光和輕柔的音樂讓他頗為滿意,他看了看周圍,朝角落一個無人的座位走去。
侍者很快就上前詢問他需要什麼,在侍者離開後,他拒絕了幾位看中他外表想一起度過夜晚的女人,喝著事先上來的水,打量著周圍的客人。
看來是間素質還可以的店,至少沒有強迫推銷的小姐。
突然,隨意觀望的雙眼一凝,他坐直身子,朝斜前方坐在吧檯的一群人看過去,正確的說,是看著被簇擁在中心點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認得!
他克制不住的起身,朝那個方向走去,喧鬧的人群擋不住那群人的調笑聲,一字一句都傳進了魏翔鈺的耳裡。
「吳小開,恭喜你終於被放出來啦~」小弟一號。
「吳哥~你這次被關的好久、人家好想你喔!」被稱作吳小開的那人擁在左邊的豔麗女人撒嬌的說。
「是啊,開哥,這次似乎是最久的一次呢?」小弟二號疑惑的說,「不是才撞死一個人嗎?怎麼被關這麼久?」
「之前把王小舒玩死的時候都沒這麼久呢,那王小舒還未滿18呢!怎麼這個比較老的反而更久?」
「對啊對啊,還有更早之前那個馮思佳也是……啊、不過,馮思佳時開哥才17歲,所以沒被判刑是應該的齁?」
「但不管……」
將吳小開圍在中心點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而吳小開本人,則是掛著放蕩的笑容左邊擁著一個穿著火辣的豔女,右邊還吻著一個衣襟都快拉下來的女郎。
「唉,這次比較衰啦!誰知道死掉的那傢伙有人罩?」放開被吻的氣喘吁吁的女郎,吳小開笑著說,「罩那傢伙的人和警界有關係,法官不敢收我媽的錢,只好依照情況判了,但我當時演的還不錯,所以只關了三年就放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就在想小開這次怎麼跌了個大筋斗呢~」
「唉呀,死都死了,居然還有這麼強大的靠山啊?」
「乖乖死掉不就好了~」
「那……開哥在裡面不就憋的……」豔女語帶暗示的說著,一手還覆上吳小開的下面,「三年沒用了,不知道有沒有衰退啊~」
吳小開雙眼一瞇,露出邪惡的笑容說,「我就讓你看看我有沒有衰退!」
眾人誇張的嬉笑著,對於吳小開撞死人這回事一點都不看在眼裡,甚至還覺得關他三年太過分了,這些話一字不漏的全進了魏翔鈺的耳裡。
不知何時已走到這群人身後的魏翔鈺冷冷的開口,「你覺得你冤枉嗎?人渣。」
吳小開的笑容一滯,「你說什麼?」語氣裡蔓延著淡淡的危險。
「我說——人渣,你覺得你冤枉嗎?」但魏翔鈺絲毫不退縮的再次重複。
就是他,就是這個叫吳小開的男人,在三年前的聖誕夜,因為酒駕闖紅燈,然後攔腰撞上正開車載著他南下慶祝聖誕節的鄭洛飛,鄭洛飛再救護車來之前就斷氣了,死之前只來得及和魏翔鈺說三句話。
『對不起。』
『我愛你。』
『忘了我。』
他在人人歡慶的聖誕節永遠失去了小飛,失去愛人的魏翔鈺崩潰痛哭。
但現在,那撞死人的渾蛋,卻把鄭洛飛的死說的像路邊人人厭惡的狗屎般,狠狠的嫌棄著。
他很生氣,非常、非常的生氣。
或許可以說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的生氣。
「噢、或許人渣還比你好多了?我真是太汙辱人渣了。」魏翔鈺繼續說著,「你撞死了小飛,被關了三年,怎麼,你覺得你很冤?」
吳小開雙眼一瞇,身旁的保鏢已非常自動的站到魏翔鈺面前,伸手揪起魏翔鈺的衣領,用他高大的身材嚇唬他,但魏翔鈺卻絲毫不害怕的用看垃圾的眼神看著吳小開。
「你知不知道你害死的是一條活生生的命!」他越講越激動,「他的夢想、他的未來,通通在你的酒駕下蕩然無存!」
「但你現在說的是什麼話?撞死有靠山的很衰?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你這垃圾、人渣、比狗屎還不如的畜生!」
魏翔鈺越講越難過、越來越激動,握緊雙拳的他努力控制的控制自己,不讓自己去揍他,但越說越大聲的聲音還是透露了他的氣憤情緒。
「啊~所以咧?」
但是,吳小開的回答卻是涼涼的幾句話。
「反正又不是我死……而且他還害我報銷了一台賓士咧!要他一條命只是剛好而已啦!」
小飛的命,在他眼裡還比不上一台賓士車?
魏翔鈺在也忍受不住的紅了眼框,緊握的雙拳顫抖不已。
「你……你這敗類,會有報應的。」他忍住即將奪框而出的淚水,咬牙擠出這句話。
「我會不會有報應我是不知道啦!」吳小開笑道,「但你馬上就要得到報應了。傑森。」
「是,少爺。」站在魏翔鈺面前的保鏢應聲。
「他說了幾個毀謗我的話,就給我賞幾巴掌,在脫光衣服讓人輪一遍後拍個影片賣了。」
「是,少爺。」
保鑣傑森應了吳小開的話,揪住魏翔鈺衣領的手網上台將他提了起來,另一手往上抬,眼看就要甩上他的臉。
但在甩上魏翔鈺臉上之前,卻被另外一隻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用力抓住了。
「有話好好說嘛,朋友。」傅鷹濤面帶微笑的朝那個保鑣說,手上的力道漸漸增加。
「你……」傑森怒不可遏的正想放聲大罵,卻被吳小開制止了。
「傑森,住手!」接著他站起來,對傅鷹濤笑著說,「傅大少,好久不見啦!」
「是嗎?我怎麼記得才三年而已?似乎還蠻短的嘛。」傅鷹濤淡淡的撇了臉色驟變的他一眼,「勞駕,讓你的保鏢放手。」
「……傑森。」吳小開帶著恨恨的眼神看著他,不甘願的開口。
「我的朋友我就先帶走了。還有,」他單手攬著魏翔鈺的肩膀說,「如果這三年無法讓你得到教訓,那麼,下次應該就不只這個年數了。」
吳小開的臉色瞬間變的奇差無比。因為鄭洛飛的那個靠山,就是傅鷹濤和他父親!
「或許會在3後面加個0吧?」
傅鷹濤淡淡的丟下這句話,便攬著早已忍受不住而在低頭哭泣的魏翔鈺轉身離開了PUB。
手臂下環住的肩膀比看起來瘦弱不少,再加上因為正在哭泣而微微顫抖著,讓魏翔鈺看起來更為可憐。
傅鷹濤拉著他走到了PUB附設的停車場,將車子解鎖後替他拉開了門讓他坐進副駕駛座,隨即自己也坐進車子裡,發動離去。
魏翔鈺並沒有阻止傅鷹濤帶自己離去的舉動,甚至對現在兩人要去的地方也毫無想法,他輕聲抽噎著,不斷拿已經溼透的衣袖來抹去淚水。
傅鷹濤看似認真的再開車,實際上卻是不時的斜過眼睛去看哭泣不止的魏翔鈺,就這麼一心兩用的開著車,將車子開到了他的住所。
下車後,傅鷹濤攬著因痛哭而腦袋缺氧、下車時差點跌倒的魏翔鈺回到了自己家裡,把它放在沙發上。
看著依舊哭泣不止的魏翔鈺,傅鷹濤有些頭大,他尷尬的打開了電視,想用電視的聲音驅走只剩衛翔鈺哭泣聲的寂靜室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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