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錦沒能哄好秦代,兩天假期就結束了。家裡的雇傭阿姨與男傭,前後回到公寓待命
。
秦家的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接人回學校,秦錦不得不離開,他不捨鬱鬱寡歡的秦代,
臨走前交代他要好好照顧自己,另外對阿姨與男傭耳提面命,讓他們細心照料秦代。
秦代捨不得他離開,緊抓著秦錦的衣角,不讓他走。最近他特別容易感傷,一難受就
哭,哭得特別安靜,只掉眼淚,不出聲。
秦錦一見他掉眼淚,什麼原則都沒有了。秦代要是大吵大鬧的哭,或許他還不會那麼
心疼,偏偏他哭得安安靜靜。
秦錦狠不下心,乾脆抱著人,讓男傭幫忙提自己的包,一同下樓。當他帶著秦代,一
塊坐入後駕駛座,男傭與司機皆是意外。
「少爺,您要帶秦代回學校嗎?」司機開口,他記得少爺就讀的學校校規嚴苛,就連
他們司機也只能送到學校大門,外人不得進入。
「沒有,讓他送我到學校而已。待會你再送他回來,到的時候,叫人下來接他回去。
你們交換號碼吧。」秦錦讓司機與男傭交換聯絡方式,安排好秦代回程。
秦錦又多爭取到兩人相處的時間,秦代任由他安排,眼淚掉得沒那麼兇了。
秦錦拿出手帕,抹去秦代臉上的眼淚。秦代鮮少出門,皮膚白皙近乎病態,因為哭過
眼睛紅腫,眼眶水靈靈,直視秦錦,好似這樣盯著人就不會走了。
秦錦捧著秦代的臉,在他眼睛上方親吻,要不是司機在前,他會吻得更放肆。
「別難過,忍耐五天,我們很快就能再見面。」秦錦臉頰貼著秦代的臉頰,安撫他,
同時安慰著自己。對他而言,五天的分離,也一樣漫長。
「一定要回來。不能爽約。」秦代要求。
「嗯。」秦錦答應他。
秦代覺得這樣的束縛力不夠,進而威脅:「要是你沒回來,我就不吃飯了。」
秦錦一愣,捏了捏秦代的臉頰,咬牙切齒地說:「好啊你,就知道要怎麼要脅我。敢
不好好吃飯,少個一兩公斤,看我怎麼收拾你。」
秦代撲向他,咬他的手。
兄弟倆打鬧成一團,氣氛總算好多了。
明明抵達學校大門口,秦錦卻依舊捨不得走,留在車內和秦代說說話,溫存許久。直
到宿舍熄燈前,他才下車,邁開大步,匆匆趕回宿舍報到。
司機將人原路送回公寓,抵達時聯繫男傭接人,剛掛上電話,秦錦的電話立刻打來,
詢問秦代到家了沒有。
算的真剛好。司機心生佩服,轉告秦錦,他已經將人送達,也請人來接上樓。
秦錦應聲好,客套幾句後,結束通話。
司機是秦先生派給秦錦的人,他除了接送秦錦,還有一項任務,得將自己所見所聞忠
實向上稟報。秦錦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學校,用到他的地方不多。儘管是如此少的接觸,他
依舊能在秦錦身上隱約看到上位者的影子。
少年早熟,性情穩重寡言,安排事情井井有條,言語應對上就像個成年人,偶爾能感
受到他帶來的威壓。然而,他在秦代面前又是另一個樣貌,難得一見的放鬆愉悅。
事實上,司機隱約能察覺到一股異樣感,要說秦錦與秦代是兄弟,但也不該如此親近
。他不敢細想,總覺得這不是他該知道的。
他目送秦代與男傭上樓,調轉車頭,結束他今天的工作。
*
禮拜一。
林清來到秦錦的班級,特意避開男友李旭昇,站在他們班級門前,請其他人喊秦錦。
秦錦班上的人看在小霸王李旭昇的面子上,不敢推辭,幫她傳話。
「秦錦,隔壁班的林清找你。」
秦錦轉頭,順著同學指的方向,看向站在班級門前的林清。
林清向他揮手招呼,露出開心的笑容。
秦錦絲毫沒被對方的愉快傳染,反而微皺眉頭,不明所以,他站起身,向她走去。
「秦錦!」林清保持微笑,喜悅地看他走來。
秦錦點頭招呼,直白詢問:「有事嗎?」
「我、我是想跟你道歉,前天我男友李旭昇對你們說的話,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林清更想說的是他說的話,和她沒有關係,別連帶她一起討厭。
「知道了。」秦錦淡淡回應,垂眼看她,沒什麼情緒。
「我爸一直想請你吃飯。」林清趁機開口,她期盼地抬眼,希望他能答應,這樣她就
算完成他爸叨念的任務了。
秦錦盯著林清,不發一語。
直到她的臉色從滿是期待,漸漸沉下來,換上尷尬的神色。她支支吾吾解釋:
「我爸說我們是親戚,以前你被你爸藏起來,大家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沒有機會聯絡
感情。現在我們應該……」
她的話尚未說完,被秦錦打斷。
「不好意思,如果你爸還在覬覦我媽的遺產,可以麻煩妳轉告他,我媽全部遺產的繼
承者是秦代,不是我。我爸並沒有真的把我藏起來,我一直在秦家的戶口上,有心要查,
還是查得到我的存在。既然當初沒有想過找我,現在就不需要虛情假意聯繫感情。快打鐘
了,我先回座位。」秦錦一口氣說完,也不管林清臉色如何,轉身回自己座位,翻開剛才
看到一半的書籍。
林清僵硬地待在原地,臉色鐵青,她長這麼大,還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丟臉。秦錦算
什麼,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她都拉下面子,好聲好氣請他來家裡吃頓飯,他怎麼可以拒
絕,還講那麼難聽的話。
縱使林清知道自己爸爸確實覬覦秦錦媽媽的遺產,但他們還沒表現出來,秦錦就不應
該這樣不給面子。
林清不知道,她爸已經去秦家丟過一次臉了。
「林清,站在這裡幹嘛?來找我啊?來的正好,我正想翹下一堂課,不知道要做什麼
,妳來陪陪我。」李旭昇輕拍林清的背,心情異常好,他不由分說,拉著林清,往別處走
。
林清順從地跟著走,只是離開前,回頭多看秦錦一眼,那眼中充滿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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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是一個不討喜的角色,
但她有點倒楣生長在一個很勢利的家庭,
也是有點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