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熊熊想不起回數(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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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過後,唐璃癱在江成瑾懷裡喘著氣,暈呼呼的腦子猛地想到個問題:阿瑾上輩子既沒
碰過他也沒成婚,生前從沒聽說過他有什麼相好的,而且據說除非應酬否則不上花街柳巷
,活得叫一個清心寡慾。這輩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安安份份待了這麼多年,到現在十六歲了
應該還是隻童子雞,那麼這一手搓揉他的功夫到底是跟誰學來的?
翻來覆去想了半天,似乎只可能是自瀆,而且還是挺有經驗和心得的自瀆,起碼他剛剛真
的被伺候得很是舒服。
想到阿瑾頂著張少年人的面孔,像小孩子做壞事一樣躲著他偷偷摸摸自瀆的樣子,唐璃就
忍不住有些想笑。
江成瑾自然不知道唐璃的內心活動,但看他眉眼彎彎的模樣覺得無比順眼,嘴角微微勾起
,揉了揉他的頭,然後支起上身,從床頭撈過唐璃剛才擦頭髮的帕子,把他額頭背後熱出
的薄汗大略清理了一下,又擦了擦自己滿手的黏膩後,柔聲哄他:「腿張開,我擦一下。
」
唐璃紅著臉,順從地張著發軟的腿,任由江成瑾拉下他的褲頭,細細擦拭著他腿根上沾到
的白液。
他們之間飄散著一股淡淡的情欲的氣味,唐璃鼻子抽了抽,覺得臉頰又更熱了些,忍不住
輕輕推了推江成瑾的腦袋。「阿瑾,去洗手。」
江成瑾從善如流地嗯了一聲,替唐璃拉好褲頭,起身繞過角落的屏風,迅速地用唐璃泡澡
的那桶水洗了手,順便將沾著精液的帕子一併洗了,擰乾後掛在屏風上,這才折回床上。
「......那桶水本來還能用的。」唐璃磨牙。
「所以它現在不能用了,這樣一來你明天早上就不能泡冷水了。」江成瑾回得淡定,翻身
上床,長臂一伸將唐璃攬進懷裡。
唐璃懶得跟他爭辯。他剛發洩完,渾身還懶洋洋的,任由江成瑾摟著他,打了個哈欠,決
定改天有精神時,再來研究阿瑾到底是什麼時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自瀆的問題。
他喬了喬姿勢正準備入睡,卻隱隱約約感覺到有個硬硬的東西抵著他的大腿。
唐璃精神一振,眼睛亮了起來。大家都是男人,他當然知道抵著他的硬物是什麼,秉持著
禮尚往來的精神,唐璃的手自然而然地伸向江成瑾的下腹。「阿瑾阿瑾,你硬了耶,我幫
你弄弄?」
江成瑾卻按住他的手,拎著他的手腕在胸前放好。「不用,睡覺。」
唐璃愣住了,臉上熱熱辣辣的像是被搧了個巴掌,渾身僵硬,腦袋嗡嗡作響。
隔著幾層薄薄的布料,他清楚感受到對方的身體是緊繃的,想來他憋得也不是很舒坦,但
......江成瑾居然拒絕讓他幫忙抒解?
唐璃感到困惑,困惑裡還夾帶著他自己都不太想承認的憤怒和不甘。
以前在天界時他都不曉得幫阿瑾弄了多少次,而且大多數時候還是被阿瑾哄騙著來的--
阿瑾在幹這種事時,平日什麼冰冷威嚴壞脾氣通通消失得無影無蹤,甜言蜜語跟不用錢似
地倒,極有耐心地一會兒誇他聰明一會兒又誇他活兒好,每次都把他哄得服服貼貼眉開眼
笑,有時候還能讓他自願用嘴巴服務。
......想來其實他們兩個都還挺沒原則的。
結果江成瑾現在是怎樣?以前是拉下臉用哄的也要哄得他替他套弄,現在是擅自把他搓揉
完了之後就收屌不認人還不給摸,莫非是重新投了胎就改吃素了嗎?竟然寧可自己忍得辛
苦,也要拒絕他主動服務?
雖然他們早已今非昔比,而且以兩人目前的關係來說,自己的糾結其實一點意義都沒有,
但微妙的不平衡感還是讓唐璃嘔得眼眶發紅。
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和不甘,江成瑾笑了一下,拍拍他的屁股,笑聲聽上去竟然有些無奈
。「不是現在。」
唐璃更迷惑了,瞪著江成瑾,努力想從他臉上看出點蛛絲馬跡。
江成瑾摸摸他的頭,閉上眼睛。「睡吧。」
於是本來很睏的唐璃就這麼失眠了。
他挨著江成瑾,嗅著他身上乾乾淨淨的氣息,腦袋裡思緒不受控制地四處紛飛。
現在的阿瑾對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態度和想法?
假設阿瑾依然恨他入骨--那麼今晚的溫情就只是一場戲,雖然有些惆悵,但對他來說是
最好的情況,而且表示他還有一些時間來完成他的目標。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現在他要做的,和之前相比並沒什麼不同。
但若阿瑾主動親近他的動機是另一個可能性,也就是說阿瑾已經沒那麼恨他了,甚至還有
點喜歡上他......那事情就麻煩了,非常非常的麻煩。
當阿瑾不恨他了,唐璃第一個要擔心的就是情劫的禁制。他們目前都沒有足以和禁制對抗
的力量,所以一旦雙方情投意合,其中一個就可能遭殃。而照過去的經驗來看,雖然原因
不明,但遭殃的都只會是阿瑾一個人。
若這樣的假設為真,那麼他最該頭痛的問題是,阿瑾的仇恨到底是幾時被沖淡的?現在到
底有多喜歡他?明明他上輩子已經努力設計讓阿瑾懷著對他的恨意投胎轉世,最後入了畜
生道;在轉輪廳時,轉輪王的反應也證實了事情正按著他的計畫走,那為什麼阿瑾的恨意
會突然被抹消?
而且若阿瑾已經默默喜歡他好幾年了,那麼五年前阿瑾幾乎在下嶺喪命,奄奄一息就剩一
口氣吊著的那件事,是不是也是禁制的作用?
一想到這個,唐璃就覺得渾身發冷,如墮冰窖。要是阿瑾連第七世都出了意外......他不
敢想像自己要怎麼辦。
南斗星君們當初只計畫了七世,若七世之後如果阿瑾沒能按照計畫成功復位,之後等著他
們的會是什麼?還會有下一次的機會嗎?
又如果自己幾世以來的計畫出了差錯,最終淪為竹籃打水一場空,自己魂飛魄散不要緊,
但被單獨留下來的阿瑾要怎麼辦?
唐璃難得地感到極度不安。
無論是當年帶著瀕死的阿瑾逃離天庭,還是大膽地用不熟練的法術分離魂魄投入陰間,甚
至決定冒著魂飛魄散的風險帶著記憶在人間轉世七回,他都未曾如此清晰地感覺到前路一
片茫然。
他蜷縮在江成瑾懷裡,腦中被千頭萬緒給占滿,擔憂、恐懼、憤怒、惶惑的情緒像一張大
網將他牢牢縛住,掙脫不開,只覺得心亂如麻,疲憊不堪,只能眼睜睜看著天邊翻出一線
魚肚白,直到實在累得撐不住了,這才渾渾噩噩地昏睡過去。
這一覺唐璃睡得極不踏實,恍恍惚惚地做了好多夢。
他一下夢見阿瑾站在當年桃花林的水潭邊對著他皺眉,地上散落著被他啃得光溜溜的雞骨
頭;一下夢見阿瑾抱著年紀還小的他窩在大堂的角落,看著其他星君們吵得面紅耳赤,口
中喃喃抱怨著有夠無聊,還不忘往他嘴裡塞顆糖。一下又是阿瑾拿著書本追打他,口中大
罵「我怎麼會養了這麼條笨龍,學了十天還沒辦法在我手下撐過五招」,一旁路過幾位仙
子紛紛掩嘴竊笑,嘰嘰喳喳地說「七殺星君又在追打他的龍啦」、「我記得那條龍是不是
單名叫璃?好像是螭龍族的,名字挺漂亮人形也漂亮,看著傻呼呼的讓人疼都來不及了,
真不知道七殺星君怎麼打得下手唷」,還有阿瑾將他壓在牆上,他仰起頭與之唇舌糾纏,
兩人的氣息凌亂,阿瑾啃咬著他的下唇,含糊不清地喟嘆「你笨成這樣,我要怎麼放心讓
你單獨去見如來那匹狼啊」。
最後的夢境停留在自己入魔後,持著刀,斬落江成瑾頭顱的那一刻。
江成瑾漂亮的頭顱滾落在他腳邊,面上還是替他調理經脈時專注溫柔的神情,甚至來不及
為他的拔刀相向而感到震驚。失去了頭顱的軀體倒臥在他面前,遍地的血將整個世界都染
成了鮮紅的顏色。
唐璃猛地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劇烈喘著氣,額頭背後濕漉漉的,伸手一摸,全是冷汗。
暖融融地陽光透過窗櫺照射進來,淺淺的金光灑落在他臉頰上,他卻感覺不到半點溫暖。
床的另一側空蕩蕩的,微亂的被單摸上去只剩下涼意,顯見另一個人已經離開好一陣子了
。
他夢得太沉,甚至沒有注意到江成瑾幾時起身離開的。
唐璃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虛軟的身體還在微微地發著抖,只覺得滿腔的怒火和驚惶幾乎
難以遏制。
「你醒......怎麼了?」江成瑾端著托盤從外頭走進來,上頭放著熱呼呼的饅頭稀飯和幾
樣菜。見唐璃坐在床上面色慘白,他二話不說放下托盤衝到床邊,伸手就去摸唐璃的額頭
。「哪裡不舒服?」
江成瑾暖得近乎燙人的掌心,還有他身上熟悉的氣息讓唐璃稍微冷靜了下來,深深吸了口
氣,這才緩慢地搖了搖頭。
「......我沒事。」他垂下眼簾,避開江成瑾隱懷擔憂的眼神,啞著嗓子低聲回道。「真
的沒事。」
江成瑾眉心簇了起來。「做惡夢了嗎?看你一身的冷汗。」
唐璃腦子還有些鈍鈍的,想了半天才回道:「應該不算是......」
有那麼多和阿瑾的回憶,怎麼能算是惡夢呢?
江成瑾看著他茫然失神的樣子,抿起唇不發一語,突然轉身就往外走。唐璃一動也不動,
只是愣愣地坐在床上看著他離開,手指揪緊被單,止不住地細細顫抖。
過沒多久,江成瑾回來了,雙手拎著一個裝滿水的大木桶,還裊裊飄著熱氣。
他走到房內的屏風後方,碰的一聲將木桶甩在地上,接著走回床邊,伸手就將唐璃從被窩
抱起扛在肩上。
「阿瑾......?」唐璃木然的神情露出一絲疑惑,但沒有反抗,順從地趴在他肩頭。
江成瑾沒說話,扛著唐璃走回木桶邊,鬆開手,直接將他連人帶衣服給丟了進去。
唐璃毫無防備地摔進水裡,嚇了一大跳,一不小心嗆了水,趴在木桶邊咳了幾下才緩過來
。
「你幹嘛?」唐璃這下嚇都嚇醒了,七手八腳地在水中站起身,怒目瞪著江成瑾。他一身
衣裳濕透了掛在身上,看上去身型更纖細了些,臉色蒼白眼圈微紅,眼眶下兩輪暗青,頭
髮濕答答地垂在臉旁,還不住地往下滴著水,整個人透著一股莫名的可憐。
「醒了沒?」江成瑾伸手抹了抹唐璃一臉的水珠。
「醒了醒了!神經病!」唐璃沒好氣地別過頭,拍開江成瑾的手。
「醒了就好。」江成瑾不以為忤,伸手按住唐璃有些單薄的肩,使力將他往水裡壓了壓,
讓他整個身體埋進水裡,只剩下臉蛋露出水面。
唐璃望著他眨眨眼,腦中一閃,突然就懂了江成瑾的意圖,於是停下掙扎放鬆身體,讓蒸
騰的水氣將他緊繃的神經一點一點慢慢舒緩下來。
好溫暖。
他長長吁了口氣,彷彿要將一整晚的焦躁不安全都吐出來。
江成瑾看著唐璃鬆懈下來,手指滑過他還有些蒼白的臉頰,頓了頓,突然俯身就覆上了他
微微張著的雙唇。
唐璃僵住了,腦子一時轉不過來,瞪大了眼傻楞楞地張著嘴,任由江成瑾在他口中侵城掠
地。
兩人雙唇交纏良久才分開,牽起一條長長的銀絲。江成瑾還不饜足,舌尖捲過銀絲,再次
覆上去含住唐璃的雙唇,直到唐璃感到難以呼吸,抬手在他背後槌了幾下,這才放開他,
還意猶未盡地舔舔唇。
唐璃被吻得腦袋發暈,看著江成瑾泛著水光的雙唇,臉頰轟地紅了個透。
「你、你......我們......」唐璃指著江成瑾,結結巴巴半天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想不
出是該先害羞,還是先把江成瑾罵一頓。
「我怎麼了?」江成瑾枕著濕答答的木桶邊上,抬手摸了摸唐璃的額頭,又捏了捏他總算
有了些血色的臉頰。「泡在水裡果然比較安心吧?氣色看起來好多了,剛剛白得跟見鬼似
的。」
唐璃頓了下,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望著江成瑾一貫冷淡的面容,心裡暖得一蹋糊塗。雖
然有些懷疑江成瑾從哪裡得知他們螭龍族情緒不穩時喜歡浸水的習性,但撇開這點懷疑不
談,江成瑾的貼心還是成功讓唐璃的情緒安定了下來--當然,這裡的貼心不包括隨意親
吻他這件事。
「有效就好。」江成瑾捏著唐璃的下巴,指尖輕輕刮了下他濕漉漉的鼻尖。「到底做了什
麼惡夢?跟我說說?」
「......不記得了。」唐璃目光游移,飛快地回答。
江成瑾冷笑一聲,伸手作勢要撈他。「那我再丟一次吧,說不定這回就能想起來了。」
唐璃縮到木桶邊,滿眼戒備。「江成瑾我警告你,休想用武力逼......」
篤篤篤,輕微的撞擊聲從屏風外頭傳來。
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動作,對望了一眼。江成瑾扒扒頭髮,響亮地嘖了一聲,唐璃則放開
扒著木桶的手,鬆了口氣。
江成瑾繃著臉,一手將唐璃從水中撈起來,一手抓過放在一旁的大毯子將他裹起來,讓他
在原地等會兒,自己走回房間替他拿了套乾淨的衣服,往屏風後丟了過去。
當唐璃正手忙腳亂地躲在屏風後換衣服時,和唐璃獨處的時光被打斷、老大不爽的江成瑾
就雙手抱胸,隔著木窗冷冷地盯著窗外那隻不請自來的鴿子瞧,一點都沒有要放牠進來的
意思。
大概是江成瑾眼中的惡意太過鮮明,那隻胖鴿子低頭縮成了一顆球,像隻鵪鶉似地抖個沒
完。
「是掌門師兄的鴿子吧?怎麼不放牠進來?」唐璃從屏風後繞出來,擦著頭髮走到窗前,
經過放著托盤的桌子時順手拿了兩個饅頭,一個放進自己嘴裡,另一個塞進正在和鴿子大
眼瞪小眼的江成瑾嘴裡。
江成瑾的注意立刻被食物移轉了,大發慈悲地放過那隻被嚇得不輕的可憐鴿子,叼著饅頭
,拿過桌上的碗盤給唐璃佈菜。
唐璃開了窗讓那隻鴿子進來,取下牠爪子上綁的小紙捲,展開來迅速看了一遍,瞪大了眼
咦了一聲,抄起鴿子大步流星地就要往外走。
「師兄有急事找我,先走一步喔!」
江成瑾頭也不抬,放下口中的饅頭,舉起筷子往對面椅子的方向虛點了點。「回來坐好。
」
然後唐璃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回了桌邊,按在江成瑾指著的那張椅子上坐好。過程中他
嘴裡咬著的饅頭掉在地上,光榮陣亡。
唐璃圓圓的杏眼瞪著他。「你居然用言修那套對付我!你這是以下犯上!」
江成瑾面不改色。「我以下犯上的次數還少了嗎?」
唐璃拿著筷子尖戳江成瑾的手背。「你明明說你對這套功夫一點興趣都沒有的!」
「沒興趣不代表我不能學,也不代表我不能用。」江成瑾拍開他的筷子。「不要用筷子尖
戳人,小二這壞習慣一定是跟你學的,教壞小孩子。」
唐璃氣得丟下筷子,伸爪子撓他。「你別鬧了,我真的有急事啦,一頓不吃又不要緊。」
「天大的急事也沒有你的早飯來的重要!」江成瑾一手握住唐璃的爪子,怒目瞪他。「你
當自己是鐵打的是吧?熬了一個晚上就算了,連早飯都不用吃嗎?翅膀硬了是吧?有種你
以後就不要跟我喊半句肚子餓!」
雖然江成瑾這話著實不倫不類而且大逆不道,但浸淫在他多年積威之下的唐璃還是很吃這
套的,見江成瑾真的發怒了,立刻脖子一縮,乖乖坐好不敢吭聲了。
江成瑾將滿滿一盤菜和一大碗稀飯推到唐璃面前。
唐璃左手湯匙右手筷,一臉從容就義,準備速戰速決的模樣。
江成瑾冷颼颼的眼神飄過來。「不細嚼慢嚥的話我就再加一碗。」
唐璃給了他一對幽怨的白眼。
就在唐璃努力小口小口地消滅食物時,先前被他藏進袖子裡的鴿子隨著他的動作,在狹小
的袖袋裡翻滾了幾圈,晃得暈頭轉向的,只好戰戰兢兢地從袖口探出個小腦袋透透氣。
「你又抓了掌門師伯的鴿子?」江成瑾舀了一匙翡翠豆腐到唐璃碗裡,順道瞪了鴿子一眼
。
唐璃見形跡敗露,聳聳肩,拎起鴿子顫抖的翅膀遞給江成瑾。「誰讓師兄養的鴿子都挺肥
的,不抓牠們抓誰呢。跟牠們比起來,山上的野雞那只能叫一個面黃肌瘦,上不了檯面。
」
江成瑾被他的歪理氣笑了,接過鴿子隨手往旁邊一放。「這是第幾隻了?十二還十三?當
心做得太過火,師伯找你賠他養鴿子的銀子。」
當年向唐璃報信,引得他在舞袖苑見到江成瑾的那隻鴿子最終沒有逃過一劫,和唐璃打獵
得到的山雞一併給烤熟了,不過不是進了唐璃的胃,而是被拿去餵養嗷嗷待哺的七個小弟
子,江成瑾還意思意思分到了半隻鴿子腿。
在那之後,唐璃就像抓鴿子抓上癮了,掌門魏海圖養來傳信的鴿子只要進了修嚴苑,基本
是有去無回。在第十隻鴿子失蹤後,魏海圖忍無可忍,派人徹查修嚴苑是不是又遭到剋扣
缺糧。結果在搞清楚唐璃只是嘴饞之後,魏海圖用鴿子來傳信的機會大幅減少,大多時候
都是派弟子前來,唐璃抓不到鴿子,還得反過來打賞傳話的弟子,別提多哀怨了。
「不會啦,養幾隻鴿子才費多少銀子,師兄那麼大方,不會跟我討的。大不了我把前幾天
跟他凹來的那套翡翠玉碗還他就是了。」唐璃講得理直氣壯,風捲殘雲般吞掉最後一口稀
飯,得意地將空碗亮給江成瑾看。「你看,我吃完啦!」
江成瑾拿了帕子給他擦擦嘴。「待會兒不准馬上提氣運功,要是因為這樣鬧肚子疼我就揍
你。」
唐璃知道這是江成瑾式的關心,唇畔彎出兩個小梨渦,響亮地應了一聲,一溜煙地跑了。
唐璃離開後,江成瑾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周身的氣息陰冷得讓一旁的鴿子僵在原地,動
都不敢動。
他寒著臉,慢條斯理地用完飯,並將收拾好的碗盤拿去廚房丟給邱蘭芯洗,便掠到屋頂上
,在唐璃常待著的位子坐了下來,托著下巴眉頭緊鎖,看著波光粼粼的水潭想事情。
四師兄韓祺昌正好扛著把鋤頭從潭邊的田地走回來,看見屋頂上的江成瑾,揮揮手和他打
了個招呼。
「你們今天是不是起得比較晚呀?辰時都過了。小師叔人呢?」
「開會。」江成瑾回得冷淡。
韓祺昌跟他認識久了,一聽就知道他這是心情不太好,便識趣地不再多問,正要轉身離開
,江成瑾的聲音又從頭頂傳來。「知道小二在哪裡嗎?」
韓祺昌點點頭。「紹翊在辰時初和瑞驍去了白骨苑,不知道拿了什麼回來,兩個現在都窩
在房裡呢。」
「謝了。」江成瑾話音剛落,韓祺昌一抬頭,屋頂上已經沒有人影了。
韓祺昌不解地抓抓頭,覺得小師弟今天好像有點怪,但具體是哪裡怪他也說不太上來。
不過江成瑾在修嚴苑本來就是個特殊的存在,他的事只歸唐璃管,也不是他們這些空有師
兄之名的人能沾手的,於是向來豁達的韓祺昌轉眼便將疑問拋到腦後,哼著小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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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重感冒咳得一蹋糊塗,邊流鼻涕還邊流鼻血,覺得靈感都被咳得離家出走了(趴)
大家要保重身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