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晨也不在言豫津面前捉弄飛流,只一摸梅長蘇手邊的藥碗,道:「梅大宗主就這麼
聊著,藥都涼了。」
梅長蘇還沒答上話,藺晨又說:「飛流,跟藺晨哥哥煮藥去。」
飛流抬起頭,瞅著他蘇哥哥,臉上雖有些不甘不願,卻是沒如以往般一溜煙逃走為上
。
也就因這麼一瞅,沒往外竄的飛流被藺晨輕輕抓住了手腕,帶著便往屋外走。
兩人身後,言豫津還嚷著「飛流今兒個真聽話啊!」
飛流聞言便想抽手,才哼了聲並甩了甩手,藺晨卻已搶得先機,順勢握住飛流的手。
掌心相疊,暖意交融。
「梅長蘇買了座新宅子,邀我們來玩個幾日,」藺晨走在前,後頭跟著還與他鬧上脾
氣的飛流,他只笑道:「飛流就不想回瑯琊山了,嗯?」
飛流跺著步,不回話也不吭聲。
藺晨回頭瞧他,只見少年這些年雖抽高了身子,肩膀也寬了些,卻還是帶著些小孩子
脾性。
他也不惱,總歸,這孩子也就在熟人面前鬧脾氣,外人不得見。
藺晨又道:「真的不回去了?」
被問了兩次後,飛流一跺腳,嚷:「回去!」
藺晨瞧著飛流又扁了嘴的模樣,心下只笑,卻沒表露些許。「回去哪啊?」
「瑯琊閣!」
「算你小子有點良心,」藺晨以扇柄輕敲飛流前額,得到飛流瞪圓了眼的傻氣模樣,
他笑道:「梅長蘇不能奔波,我這個倒楣大夫呢,只得辛苦些,瑯琊、金陵兩地跑。
這要是跑著跑著讓小飛流也跑了,我定找梅長蘇算帳。」
飛流用力晃著腦袋瓜,道:「蘇哥哥,要休息!」
「他倒也沒往日這般需要休息,」藺晨原是摟著飛流左肩,趁著小飛流凝神細聽時,
順著圓潤的肩頭撫過,最後讓掌心落在少年柔韌的腰上。「蕭景琰也算盡心盡力照料
梅長蘇,你瞧,你那位蘇哥哥,氣色是不是好上許多了?」
飛流歪著頭,思忖一會後點頭稱是。
許是想到梅長蘇好上許多的氣色,飛流也顯得開心了些,任藺晨在他身邊吃吃豆腐捏
捏小手,也不跑走。
兩人在藥爐裡待上一會,將藥重新煮了一份後,由飛流捧著湯藥,坐在梅長蘇榻邊,
盯著梅大宗主將藥飲盡。
藺晨在一旁有意無意叨念著,梅長蘇只做沒聽見,而飛流則轉頭望向還沒停嘴的藺晨
。
飛流向著梅長蘇那是眾所周知的事,藺晨早年也為此吃過些味,但如今他只以兩指指
尖輕捏飛流下巴,故做嚴肅道:「怎麼,小飛流要為你蘇哥哥說什麼呢?」
飛流噘著嘴,道:「你,吵。蘇哥哥,要休息。」
一旁的言豫津這會聽懂了,他以拳擊掌,樂道:「飛流這是逐客令呢!」
聽得言豫津這話,藺晨倒是樂了。「是了,我跟飛流遠來是客,的確也該出去逛逛走
走,這整日守著梅長蘇,我都要悶出病來了。」
一聽有得玩,飛流雙眸一亮,道:「廟會!糖!」
「現在哪有廟會,」言豫津道:「你們來的不是時候,還要待上十日才有。」
梅長蘇輕笑兩聲,等飛流看向他時,才道:「喝過藥,我得睡上一會。飛流若是想玩
,就玩去,黎綱他們守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