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和好啦
既然項遠想見孟舒凡,那葉三爺自然不會攔著,之前沒告訴項遠,也只是怕他多想罷了,
一個外人竟然做夢夢到與他倆以後相關的事情,想想也挺詭異的,所以他不僅讓葛健用盡
手段來逼迫小孟說出自己的秘密,甚至還用了催眠師和錄影設備記錄下他的夢境。
葉三爺生怕有什麼疏忽讓他家東東落到夢境中那樣悲慘的地步,他不遺餘力地壓榨孟舒凡
,甚至於手段殘酷到無視人命的地步。
「項少,孟舒凡就關在這裡面。」專屬於項遠的護衛將他帶到了京郊的一處療養院裡。
項遠下了車,舉目打量了一下,發現這個療養院規模並不大,只因為地處大山深處,所以
環境格外清幽罷了。
項遠並沒有急著見孟舒凡,而是閒散地在院子裡走了走,這個地方別看環境很好,但是隱
約能感覺出戒備還是很森嚴的,項遠以他多年接受保護的經驗來看,想從這裡逃出去可真
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您,您好。」項遠正在院子裡踱步,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結結巴巴的問候。
項遠回過頭,一眼就看到了跟在護衛身後,一臉瑟縮的孟舒凡。
「你是?」項遠挑了挑眉。
「我,我是孟舒凡。」孟舒凡拘謹地拉了拉衣角。
「SKY組合的明星?」
「是,是的。」
項遠瞇起了眼,打量著這個前世他恨不得一刀捅死的年輕人,只是這個人與記憶中的影像
很不一樣,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C國天王此刻面色蒼白,他低著頭,瑟縮著,甚至都不敢
抬頭看自己一眼。
這個人真的是孟舒凡?不會是被人頂替了吧?項遠皺了皺眉,沉聲問道:「聽說你做了有
關於我的夢?」
孟舒凡怔了怔,有些不解,他的夢中明明只有那個叫三爺的人,沒有這個年輕人什麼事啊
!
「請問,您是?」他遲疑地問道。
「我是項東東。」
孟舒凡恍然大悟,原來他就是那個「東東」啊!東東這個名字在他的三個夢裡只出現了一
次,他以前是沒什麼印象的,可是當葉三爺的手下使出千般手段,逼著他不斷地去做夢陳
述的時候,夢境中的每一個片段,每一個細節,甚至連「東東」這個只出現過一次的人名
,都已經鐫刻在了他的腦海。
沒辦法,非人的折磨能將人活活逼瘋,他現在還能保持清醒,並不是因為對方的憐憫,而
是因為催眠師有事出了國,還沒有對他進行更深一步地探索罷了。
想到這裡,孟舒凡的眼圈紅了,他蒼白著臉,卑微的對項遠說道:「項少,我知道的都說
了,我並不是故意對三爺不敬的,只要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我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再出現
在您們面前了。」
一夢經年,那個男人漸漸變成了他的執念,孟舒凡曾經以為自己是特別的,畢竟誰能連續
夢到一個人達五年之久?更何況那個人是那麼優秀,只在夢中就能感受到尊貴的王者之氣
,而更讓他心動的是,這個王者對自己的態度很是溫和。
溫和,不就代表著希望?芸芸眾生中,為什麼只有他夢到了男人?這說明了什麼?是不是
他是不同的?是不是命中註定他和男人要有所交集?孟舒凡興奮得不能自已,只可惜,他
的執念太深,夢清醒得太快,當他妄圖抓住男人的那一刻,所有的事情都改變了。
連男人的衣角都沒摸到,就被送入了一個空房間,被刑訊,被灌藥,只為了讓他吐露出自
己的秘密,而當得知自己的秘密涉及到那男人的以後時,他就徹底失去了自由。
在被關押的一個月中,孟舒凡無數次後悔當時的衝動,為什麼要覺得自己是特別的?為什
麼要衝動地去抓那個男人?為什麼、為什麼要有那樣虛榮的心思?雖然一夢五年,但是那
男人也只給他淡淡一瞥,後來就再也沒有露過面。
他唯一的用處,也不過是被催眠,被記錄,被催眠,被記錄……循環往復,直到現在徹底
地陷入絕望,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真的發了瘋。
「項少,我求您了。」被折磨得太過痛苦,孟舒凡見項遠面色古怪地看著自己,不顧自尊
,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只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別說跪地求饒了,就是趴在地上舔項遠
的鞋子他都敢幹。
「你起來。」項遠給旁邊的護衛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把孟舒凡扶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
,不該跪我。」
「項少……」孟舒凡的眼淚劈哩啪啦地落了下來,當人連基本的生存權都沒有的時候,留
著自尊還有什麼用?
「這件事是君年做得過了。」項遠輕聲說道,他當年在M國也備受折辱,所以對孟舒凡現
在的遭遇也算是感同身受,來之前,他已經看過孟舒凡的催眠記錄,這個人是和三爺有過
交集,但是具體的相處方式卻大出他的意料,恐怕這個人,也只是一顆棋子而已。
因為同在谷底掙扎過,所以項遠對孟舒凡的態度還不算差,他讓人將孟舒凡帶了下去,思
忖了半晌,終究還是決定放了他。
「東東還是心軟了。」三爺接到他的電話,嘆息了聲。
「我才沒有。」
「好,好,你說沒有就沒有。」三爺在他面前,從來就不知道原則二字怎麼寫。
「放了他,對你的事情有沒有影響?」雖然心軟了一次,但是在項遠心裡最重要的還是三
爺,如果放了孟舒凡對三爺有害,那麼他情願把人關死也不會放孟舒凡出療養院一步。
「沒影響,我只是怕他拖累了你。」因為事關若干年後的東東,所以葉三爺並不敢要孟舒
凡的命,即便再膈應,也得留著。
「不會的,我和他並無交集。」前世他和孟舒凡並無交集,他甚至連孟舒凡的真人都沒見
過。
「那就放人吧。」葉三爺倒也痛快,放人就是一句話的事,以葉家護衛的本事,自然會讓
孟舒凡乖乖閉嘴。
「再跟顧逸舟說一下,讓他多捧捧小孟。」
這麼快就叫上小孟了?葉三爺嘴裡泛酸,不解道:「為什麼?」
「關了人家那麼多天,總要給些補償,更何況,他站得越高,才越逃不開我們的監視啊!
」項遠得意地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葉三爺笑了,笑聲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低沉沙啞,帶著男人特有的性感:「東東你學
壞了。」
「都是你教的。」以前他只是懶而已,經過前世的磨練,總不能一點心眼都不長。
「那你要怎麼謝我?」
葉三爺的聲音更低沉了,搔得項遠的耳朵尖癢癢的,他縮了縮脖子,不滿道:「你的就是
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有什麼好謝的!」
「好好,我的就是你的,」葉三爺曖昧低語道,「很久沒有上交私房了,東東你什麼時候
收一下?」
私房?項遠愣了一下,旋即秒懂了男人的意思,他臉色爆紅,惱羞成怒道:「你個老流氓
,怎麼沒憋死你?!」
葉三爺當然是憋不死的,因為當天晚上他就趕了回來。
一路奔波,到家時天色已經濛濛亮了,葉三爺一路上了樓,打開房門,就看到心愛的小孩
正擁被高臥,睡容香甜。
脫了衣服,輕輕地鑽進了被窩,小孩哼唧了一聲,就習慣性地往身後靠,葉三爺唇邊溢出
一絲輕笑,放柔了動作,輕輕將小孩擁進了懷裡。
「東東?」葉三爺在小孩耳邊輕輕吻了吻。
「嗯……」
「東東。」聲音低沉了很多,帶著男人難言的渴望。
項遠並不知道男人在身後的動作,只是本能的去尋求溫暖,當他被男人弄醒,意識到身上
發生的一切時,已經來不及了。
「你不是說要追我嗎?」都特麼滾到一張床上了,還追個屁啊!
「正在追呢。」一記挺腰。
「不是得先牽手、接吻、再那啥嗎?」項遠一邊躲,一邊喊,「你把順序搞亂了你懂不懂
?」
「可是我一回來你就在床上等我啦。」男人無辜地抬起臉,好像他才是那個被勾引的受害
者。
「你還說!」特麼的整間屋子只有這麼一間主臥,他不在這裡睡他在哪裡睡?
「好啦,乖啊,」男人笑著俯下身去,「你沒有搬離這裡,不正說明潛意識中期待這件事
的發生嗎?」
更何況,今天東東放過了孟舒凡,就代表著他的態度已經發生了變化,抓住時機是葉三爺
這樣的人精的本能,所以他改了行程,連夜趕了回來。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