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歷史] 永遠的冬天 八十(有肉)

作者: Eros666 (墟女)   2017-05-07 13:00:03
哈囉大家好~
本章有肉肉/陰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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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特寧搖下車窗,倚身出去眺望群鳥,手肘彎著靠住窗沿。西裝裁剪合度,如精緻的
殼子裹著他的肩線與臂彎的曲度,背光勾勒俐落的線條,留下陰暗裡一片流麗善變的布料
褶紋,只有波特寧的側臉仍浸在首府莫斯科鋼鐵般的瞠亮的冷晝光裡。魯茲訶夫摩娑他的
剛玉眼睛黑曜豹子頭手杖,酸酸地打量波特寧的西裝。
  波特寧對著鴿子出神:「是野鴿子,還是中國人的眼線到這裡來了?中國發生了與黑
海政變性質極似,展開與結果卻徹底相反的六四天安門事件。那個姓鄧的跟戈老幾乎同時
進行經濟改革開放,一樣在進入九零年代前的最後關頭,發生大規模的反政府抗議行動,
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哼!
  李鵬帶著中國共產黨挺過來了,蘇共卻沒挺過來。老中一定很好奇,為何以殘酷名揚
四海的蘇共軍人,竟沒開著坦克輾過去?那些姓李的不是心知肚明嗎?我們是受畢德堡議
會支配的雜魚會眾,與他們差遠了;瓦倫尼科夫連老同袍們都下得了毒手,輾死千把個民
眾又算什麼?
  六四事件發生在戈老訪華,希望中蘇交好期間。牆頭草踩痛腳,畢德堡那群皇室白納
粹與歐元黨,最忌諱中俄合璧。我不管小波波如何崇拜摩西,俄羅斯支會會眾是大長老眼
中的砲灰,一屁不值!」
  小波波運好,被畢德堡議會的核心班底相中了。自戀狂索羅斯擅長利用非政府組織,
以人權為名遊說兼利誘當地媒體,製造草根革命,以逼迫面臨轉型、或呈現自我防衛狀態
的國家「激進民主化」,放棄所有「不民主的」經濟管制,成為量子基金的投機新王國
--標準的MI5情報單位技倆。知識份子竟如此好耍,難怪人渣李鵬認為天安門事件的
學生不值得同情。
  
  當然,這只是他看見鴿子,狂妄地大膽猜測罷了。
  也許大波波當下正感所在職位吃力不討好,心裡酸得要死,所有念頭都酸。波特寧將
波利斯影子政府裡的一幫爛人如數家珍,逐一想過。俄羅斯新政府在畢德堡議會中大吉大
利,但是大長老有誰安好心來著?
  「幫虧錢的國營事業搬配盧布、為政府擦屁股,真悶煞人!我現在為小波波做義工,
到頂了,只能賣賣人情給柴柴貓,回不了本哪!我一定要設法弄到『真』央行總裁的位置
,與私人銀行互通一氣,他媽的一毛錢都不留在這破國家裡!不如跟維諾葛拉道夫如此這
般......」
  魯茲訶夫順著波特寧出了神的視線看,徘徊的鴿群漸遠,已成北方一抹罥煙眉。市長
道:「鴿子屎破壞市容,應該全部毒殺才對。」
  波特寧轉過來,不以為然地撇嘴而笑:「嘁,市長當流氓頭,莫斯科如今剩下什麼市
容?鴿子是可愛動物,我勸你別對牠們亂來。」他腦中想著魯茲訶夫那群「隨扈」身上水
準參差不齊的衣料子。說罷,波特寧好奇地歪頭端詳市長,看他有事瞞他。
  魯茲訶夫經不起打量,心事重重,目光朝下,瞪著波特寧的腳看,怨懟地暗想:「一
個大男人,穿什麼緹織細直紋黑玻璃絲襪?」
  波特寧狼笑道:「市長先生,你怎麼了?你可不缺『基層人員』,卻一個人不帶,彷
彿不願意被認出是個大官。你作賊心虛的樣子真滑稽。」
  「是、是,都被你說中了,我是作賊心虛。」油黑發亮的車繼續開往莫斯科的邊界,
魯茲訶夫不自在地鬆了鬆領帶,吞了口口水,「就快到了,我勸您把車窗搖上去,免得晚
點回城,滿車的屍體味。」
  波特寧此時注意到窗外,整個城市逐漸黯淡、彩度降階、往塵裡煙裡與混濁的污水裡
走去。颼颼刮過車外的氣流捎來貧民窟的惡臭。波特寧皺眉,道:「我們的目的是巡視大
食倉,先進社會主義的失敗品,不是觀摩窮鬼。」
  「我交給您的司機的地址,正是大食倉沒錯。」魯茲訶夫的態度渣渣呼呼,暗暗認為
波特寧晚點下了車,八成知難而退。
  「那裡已經徹底荒廢了嗎?」
  「還要更糟。這是條從鄉村起,進入城市邊界前,就被搜刮一空的犯罪線。從集團農
場管理人、各地書記到卡車司機,沒有人的手腳乾淨;懲戒貪污、查清楚金與物的流向,
是蠢極了的主意。觸碰大食倉這個『災難』,等於政治自殺。我的提議,局長不再考慮看
看嗎?透過莫斯科外貿委員會途徑進口糧食,解除危機,嗯?」
  「哼,三兩句不離討價還價。」波特寧慢慢地將車窗搖上,換腳高翹二郎腿,「真為
莫斯科市政廳恢復了外貿委員會,頑皮的市長先生可會乖乖地進口糧食?你那張嘴敢說,
我還不敢聽。」
  有意無意間,他搭著手,往返撫摸黑絲腳踝,將魯茲訶夫的視線穩穩吸住。波特寧的
手指輕輕搔、慢慢刮,搔得市長心裡不知名的角落火燒火燎。
  ***
  波特寧下車,踩著被風不斷變化著構圖的垃圾與碎屑,面對貧民窟。濁白色天光下罩
著一層黃煙,數大即恐怖的腥霾、成分的盲流、混聚的惡臭。魯茲訶夫在他身後亂轉,按
著禿頂上的圓帽與風搏鬥,持手杖兜住大衣下襬,徒勞地生怕衣服被空氣搞髒。
  波特寧挺直了腰,純黑色、剛強的背影浮雕一雙無血色的手,貼在身後,仰面觀望,
毫無退縮的意思。貧窮構築出錯綜凌亂、渾沌巨大的窩巢,鐵鏽與血汙的迷宮將波特寧迷
魘住了。空氣中的污穢有風乾之後變得骨架精緻的『死』的味道,波特寧覺得並不難聞。
  魯茲訶夫趕了上來,遙指貧民窟孳生的核心,高聳的四級國宅:「那座國宅原本的興
建宗旨,是復興偉大赫魯雪夫同志的大食倉,洗除史達林同志建立集體農場的汙名。
  蘇聯建築師將一樓大廳,設計為國營的食物與民生必需品供應大市集,以達成商居整
合的理想。為此,當時還存在的莫斯科外貿委員會發出去不少執照。但是天井的機能設計
太差勁,樓上的住民從往下丟垃圾,貨架與公賣據點都撤走了,只剩下屠戶。
  『絕望』圍繞著四級國宅滋長,成了莫斯科最有礙市容的地段,連二十來座大食倉也
被貧窮的癌症吞沒,不知所蹤,儼然是體制中不可追尋的黑洞。古辛斯基還作我左右手的
年代,我老想把這裡都更拆掉,教窮人滾蛋,炒炒地皮;可惜後來外貿委員會被神祕的國
際勢力壓迫,收掉了,只有古辛斯基那小子削他老長官,轉行發媒體財。」
  「你帶路,今天我不看見大食倉,不會善罷甘休。」波特寧道,「還有,別稱那兩個
惡意殖民東歐的戰爭犯『偉大的同志』,刺耳得要命。」
  「瞎!赫魯雪夫同......呃,已經修正了史達林同志的許多......無心之過......」
魯茲訶夫茫然地驚嘆。波特寧是解職在即的官僚,話中迸出流星火渣子;他是空心的共產
黨員、相信稻草紮的黨,腦子要燒起來了,拿波特寧毫無辦法。
  「赫魯雪夫沒將地還給烏克蘭人,是不可饒恕的軍頭,這個國家不以民主清洗一番,
定遭報應。」波特寧故意戳他。
  「赫魯雪夫大元帥接了史達林領導的班,青天白日在上,正經收復失土,他沒事幹啥
進行動搖蘇聯國本的政策?你們換掉了朝代,誰都不放過,究竟想怎樣?咒死人!」魯茲
訶夫像隻鬥敗的胖公雞猛拍翅膀。
  「我們想把不可能化為可能,然後成為英雄呢。」
  「又要做大英雄,又想當資本家......搞什麼嘛。」市長囁嚅道。
  魯茲訶夫臉色發青,不情願地走在前面,憑手杖開路,尋找年久湮滅的路標與不存在
的方位,一心後悔沒帶著黑道保全。波特寧一腳高、一腳低,一路踩過廢電線、舊輪胎、
蒙上堅硬、粗礫的紅灰的金屬回收物。
  波特寧捉弄完老共產黨員,腐敗的內心感覺異樣的平靜;墮落的精神與崩壞的外物合
一,尤為心曠神怡。城市的衰老朽爛如無聲地獄中的硫磺與瀝青,凝縮聚合,往清冷的天
上出芽生殖,生養出邊緣剝落的塑膠浪板與蟻集而無意義的木條構造。巴別塔底的沉痾支
持不住病與死的形體,年邁、過脹的腫瘤迸流出黑色的癌液。
  波特寧的黑皮鞋踩在黏糊糊的水窪裡,發出清脆但邊緣暈開、稠膩的聲音。崩落塌陷
的組裝甬道,光滲不進來;陰側側的空間中,彷彿有無數雙眼睛看著。他沒來由地感到今
天的自己特別英俊體面。
  「找到一個了,三號大食倉。」市長拿手帕擦擦臉,用豹子頭撳動被蔓生的鋼鐵藤蘿
湮滅的門閂,「唔,它有運作的跡象,某個雞婆的官仍在管理它。真是個蠢蛋,這些爛掉
的食物到了城市,已經無利可圖了。」
  魯茲訶夫掣著手杖,將垃圾與電線管路拉開。蘇聯大粗體字與共產鐮刀露了出來,歷
歷可辨,宛如被瓦斯燈熏得焦黑糊爛,卻極濃縮,線條鋒利,永遠以分崩離析的進行式敘
述時光凝結的走馬燈圖畫,純粹的汙垢。
  近乎美妙奇香的臭味絲絲縷縷地滲出來,挑動波特寧無名的虐待欲。他享受把市長所
有的忍耐極限開關按一遍——從無形的史觀衝突,到有形的政治脅迫——乖異扭曲的想像
瞬間懸空了一下。
  「把它打開。」波特寧道。
  「局長,我拒絕!」
  「你跟我裝瘋?它是赫魯雪夫批鬥富農留下的遺跡,你們老一輩的會不記得『富農』
這個詞,啊?你個死共產黨員,甭什麼都推給史達林,給我負點責任!大饑荒擺在眼前,
地方不乖乖地幫中央擦屁股,淨想跟我談條件,操你媽!」
  「作物倉儲不良,還沒出集體農場就爬滿了甲蟲與蠕蟲。農民將較好的農產品交給出
得起錢與運輸的官僚處置,爛的東西,等官方定期來收。食物出了集團農場管理者的手,
經過各個地方書記,中小官僚打饑荒,一路揩油;食物送抵大食倉時,只剩破爛中的腐爛
——局長有所不知,我所言全是公開的祕密。公務員對大排長龍的人民作賊心虛地發飆:
『來!黑色的胡蘿蔔、爛泥馬鈴薯!不爽不要買!』
  後來公賣局寧可架上虛空、大門深鎖,也不敢從這兒進貨了--它們生大量蟑螂、很
臭、不衛生、不文明。我很害怕在裡頭看見什麼。」
  市長縮起頭來。波特寧究竟沒如他所料,打退堂鼓。
  波特寧態度軟化了些:「魯茲訶夫先生,我得維持葉爾欽的體面,別讓我難做人。我
看在與你老友古辛斯基是『那個組織』同路人的份上,給你臉,別不要臉嘛。叫我去拉攏
破落戶索布夏也行,你自己去想看看,那個坍了台的傢伙會有多巴結!經濟計畫代理局發
行的新糧票,再怎麼刻意限量,總得有相對的東西敷衍一下,我也不拘好的作物,求有就
行了。你說,它們還不至於完全沒人管,破爛菜拿漂白水洗洗送進公賣局,也不會吃出比
現在更高的飢荒死亡人數了。」
  「幹,漂白水洗菜,不如拿砒霜洗菜!教人民兩腿一伸,死個乾淨,省得我去煩惱太
平間快被屍體塞爆了的醫療體系!」
  波特寧同他講道理,反而使魯茲訶夫確信他是病入膏肓的瘋狂官僚。魯茲訶夫將粗魯
的咒罵壓在鼻息下,極有戒心地閉住氣。波特寧看著他臨深履薄,以手杖撬開帶有不可解
的使用痕跡的鋼鐵橫柄,緩緩往側邊推開倉庫不透明的大門。波特寧那對灰綠色的目光,
就像禿鷹爪子嵌進市長的肥肉裡,好的大衣料子攔也攔不住。
  黑洞洞的倉庫堆滿來自西元不知幾年的萵苣。蒼蠅群如單一龐然巨物,轟嗡一聲,像
沙塵暴掀揚起來,兩人霎時被黑點斑斑的髒色吞噬。蔬菜流出生餿汁的氣味,像世界化為
末日的骸骨前,其屍體呈軟樹脂般沉濃的膿黃色,混雜靜脈的綠與胎盤紫,屍體氣泡爆出
濃縮臭味沸騰的咕嚕,待它日久時遷,褪盡黏膜與血污的鉛華,始剩下玲瓏的廢墟。酸臭
與蒼蠅襲來之勢像什麼不可抗力,將波特寧硬生生逼出大食倉。魯茲訶夫有心理準備,依
然撐不住,扶著柱子大吐。
  一路目送他們的,黑暗空間中的眼睛閃了閃。它們是復刻的小星星,太過精明,非屬
常人,眨眨出摩斯電碼,交換訊息--那個男人是--我們知道,他是會眾......
  「這裡藏著『貓』!」波特寧的神經倏地警報大作,渾身如電流通過,內心的怪物一
躍出,「有貓,被圈養著的母貓跑出來了!」
  他探手入懷,扶著半頹的電桿,朝倉門內彷彿有貓出沒處猛然開了數槍。發臭萵苣軟
爛的山谷間,先有窣窣動靜,後若有重物墜落,伴隨非人慘叫。波特寧又朝音源多補了幾
槍,轟然雷鳴,迴響不絕。
  魯茲訶夫被槍聲懾得七葷八素,趕緊往倉內閃。他硬拄著豹子杖,才令一副抖索索的
胖驅不至於跌進自己的嘔吐裡。直至硝煙落定,市長勉強瞇眼細看:沿著菜葉浮水擴散而
下,染成淡紅的中心,哪裡有貓?是看守此倉的窮遊民受突來的陌生人驚嚇,正要摸黑隱
身,爬窗遁走,卻被無情的子彈擊死在菜堆裡。
  波特寧輕蔑地「嘁」了聲,以怪物的口吻自語:「我竟浪費了這麼多子彈在賤民身上
。」
  他略略定神,在臭味瀰漫中拉長吐息,充當不愉快的感嘆。波特寧手裡彈出彈夾,笨
拙地檢查還剩幾發子彈,暗道:「我這是幹什麼?緊張得跟個娘們似的,果然腦子裡的螺
絲被他們栓得太緊了。」
  男人把接受畢德堡大長老的心智控制調教,戲稱為「調整栓螺絲」。意識抹消的污穢
者時間裡,他不是人,而是抒情的螺絲電線、鋼筋鐵條,被誰卸開,深深鑽入。波特寧並
不大討厭以失憶換回肉身深處積沙成塔的變態;局長幹了幾年下來,他變得喜歡延展異色
情欲的、隱晦的物件——悉心剃除毛髮,以上好玫瑰水保養的光滑長腿藏在西裝褲底下、
手工訂製男襪、專為色情狂會眾提供服務的調香師,取他胯下氣味量身調製的古龍水,這
許多令他戰慄不已的肉體小奢侈。
  「嚇!你有槍!」魯茲訶夫沒來得及對他的貓話起疑,顫聲指著波特寧的武器。
  波特寧冷笑:「大家看過小波波露那一手,如今誰敢不帶槍?連克多可夫斯基都給他
的狗腿經理人們佩槍。鄉巴佬,學著點。」波特寧拍拍魯茲訶夫的肩,正色道,「我這下
可明白了,莫斯科城市之瘤中的蛆蟲吃什麼過活。市長先生,你的見識不錯,這真是場貪
污災難,但我不允許你將你命定的任務賴掉。」
  魯茲訶夫皺眉:「命定?局長的話真深奧。話說做這件事的官僚,有聰明的腦袋,卻
用在算計支持地下經濟、賙濟貧民上......嘖,我真不懂他的心態。」
  波特寧笑道:「官僚也是百百種。說穿了,這世上有極端自私的人,也有極端無私的
人——人性的物種多樣性。呵,對方如果狗急跳牆跑出來,你不用害怕,想也知道主事者
是個性格善良得亂七八糟的人。你好好地為共產主義贖罪,乖乖懺悔,新政府以天下為己
任,必定不計舊仇,饒恕過你。」
  波特寧給魯茲訶夫摸頭摸出興致,索性為他出主意:「你有許多黑道兄弟,不如來硬
的,把大食倉周邊的藏污納垢一舉剷除;我見你一片忠心,便出全力遊說總統,讓莫斯科
擁有高度地方自治,你覺得不錯吧?你肯出力,換得國中之國的土皇帝做做。至於外貿委
員會,它是特殊單位,真不是我一人說了算,你看開點吧,嗯?」
  兩人往來時的路上走,尋找停靠在混亂之島岸外的黑頭車。魯茲訶夫以手杖尖端撥動
玻璃渣與石屑,一路沉吟。波特寧心知共產黨員不分文武,都有點槍桿子底下出政權的血
性;市長在頭腦發昏地想著當土皇帝,給小弟們分配大槍枝。
  波特寧暗暗好笑:「偽善列寧車諾以那傢伙,丟掉好多軍火銷路。」
  車諾以被小波波掀掉底牌,後來去了哪裡?波特寧心想,可惜了那匪類的大善人,混
不下去了,前往讓風沙曠野、動盪國家圍城的以色列,藉鄂圖曼帝國空殼孵化出恐怖份子
的遠方。反正哪裡有動亂他往哪裡去,隨地優雅地竊走當地生產設備。他不必為車諾以擔
心武器銷路,真雞婆死了。
  在波特寧眼裡,工廠神偷有迷人的地方,手段多了點不羈,減滅了尋常會眾一味依賴
組織度數的嬌生慣養。波特寧在波利斯舉行的密會前與他攀話,顯然很敬重他。
  「你明明答應過......」魯茲訶夫在垃圾堆中突然停步,波特寧差點撞上他。
  「我說過什麼?」
  「沒什麼。」魯茲訶夫聽見波特寧口氣不善,將話吞了回去。
  「看這天,這風勢,快要下雪了。在貧民窟遇風雪可不有趣。」波特寧道,「我們快
走吧。」
  兩雙黑暗中的貓眼睛,或者無數雙伶仃的眼睛,目送著他倆慢慢離去。
  ***
  戴娜貓與數名衣衫襤褸的人,從違建與違建的黑色縫隙中現身。眾人確定那兩個惡官
不會回頭了,像一群灰色的奇獸跟著兩隻紅貓,閃進大食倉裡。一名高個子熟練地攀上鏽
鐵高牆,將氣窗一一打開,令帶霜氣欲降雪的光線,透過參差的鋼條篩進來。一層柔白的
光氛僅極輕極薄地,打亮腐蝕物頂上的一片紅。
  戴娜貓經常隨性情怪異的史可拉托夫出入這一帶,撿撿回收,並不畏髒臭,對市長的
隨地嘔吐視而不見。她們比其他破爛荒城中的居民更俐落,跳上連忙探視那遊民,看見他
身上的要害打出血洞,同聲道:「黑鏡叔叔的朋友死掉了,幫上校大人守食倉的貧民窟朋
友死掉了!」
  她們喵喵哭了一陣,踩著鬆軟的血泥子丘陵,聯手將遊民的屍身遞下去。拾荒婦人立
在一旁,如一柱凝鹽。她包著過大的俄式傳統黑頭巾,指腹間碌碌滾過以灰塑膠經年研磨
,圓滑光潤的玫瑰經念珠串,喃喃背誦:「願上帝寬恕你,如同汝心容納塵世苦難;人來
之於塵土,而歸之於塵土,先知走在他牧的羊中,眾生平等......」
  上古斯拉夫語言般隱晦難明的東正教悼詞聲線以外,周圍很靜,蒼蠅藏在影子的黑保
護色中,徒步爬至適合凝固的平面,動也不動。滲透血水的場景開始結薄冰,恍如聖母與
瑪德蓮將基督從工業廢墟的鋼骨十字架上卸下,一切都泛了土色、蒙了塵灰、起黑毛球。
  沒有人說話,眾人鬆了口氣,卻也可嘆。他們太習慣死亡了,死亡像隔著一層濕紙以
外的自由天空。但窮人對生命疲倦已極,連抬起一隻乾枯的手指戳透它都辦不到,於日子
的盡頭,靜待自由帶他們走。
  「貓們還有急事得辦;朋友們,你們趁天氣變壞前將他葬了吧!又風又雪真討厭,天
冷多添衣,生活困難的話,讓笨上校去想辦法;你們也幫過他嘛喵。」
  為首的高個子氣色委靡地道了謝。
  「咪,留步留步!請問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金髮四眼田雞......」
  
  一貓連忙握住另一貓的嘴:「沒事沒事,她沒說話!」
  等到眾人抬著屍首漸行離去,裹著黑的老婦人壓在隊伍末端,如幽魂消失在迷宮間,
貓才對差點說漏嘴的貓道:「妳幹什麼?色狼醫生的身分比我們還麻煩呢!他是這個國家
不應該存在的人,妳怎能隨口抖出來?」
  「喵呀糟啦!說到不該存在的東西......」粗心貓悚然道,「殺人兇手該不會是波特
寧?他來幹啥?壞官們發現上校的秘密基地了嗎?」
  「經貿發展局長那種黏膩膩的變態男子不可能想得到,所以不會發現。這裡是棒透了
的藏身處喵。」
  「先把壞官的事擱在一邊喵。」一貓打直雙手手掌,作拿起來、放旁邊貌,「色狼醫
生滾到山谷裡,林子很密,我們追丟他了;來到四級國宅區,我們又撲空了。但想也知道
醫生不會在這兒,上校哪肯讓他來?他哪裡認得路?」
  「不然妳說他會在哪兒?我們找遍了全莫斯科喵!」
  「醫生會不會從半山腰一路滾滾滾出城去了?」
  「別嚇我喵!」
  二貓十指彼此交握,哭道:「笨蛋醫生出門找克里莫夫先生,人給找沒了,色狼醫生
的大棕熊徒弟也一直沒出現,怎麼會這樣?貓們丟下工作崗位,找遍大街小巷,找呀找呀
,找不到史瓦利醫生呀喵!」
  「貓們把事情鬧大條了,該怎麼辦呀?貓們跟醫生開開玩笑的而已,醫生當真了呀,
我們死定啦!」
  「我們瞞不了上校的,自首吧喵!去國防部吧!」
  「喵嗚,秘密基地附近出現心狠手辣度數高的壞官,事情不好了,告訴上校吧!」
  戴娜貓手牽手,走出以腐爛的寂寥填充的曠大工業墟境,走入窄仄的暗巷。地面坑陷
中的積水漸漸結出六角冰花,從雜物與浪板遮簷間垂直墜入的光條,照亮二貓俏皮的紅羽
絨外套、短裙長襪。一小片冰涼降在一貓的鼻尖上,她的雞皮疙瘩豎起來,歡欣一喵:「
真下雪了!」另一貓讚:「好白好美!」
  二貓仰鼻默想一陣,想起史瓦利只隨意抓了史可拉托夫的便衣,穿上就走,同聲驚叫
,發足狂奔:「不好啦!這樣下去,蠢蛋醫生要變冰棒啦!」
  ***
  
  刺骨的大氣旋下第一披飛雪時,魯茲訶夫與波特寧終於出了貧民窟的範圍。波特寧的
司機於車畔久候多時,見一胖一瘦純黑的身影接近,便抖開手中的紅毯。波特寧似乎想露
一手資本家相較於殘酷的蘇維埃老腦袋如何懂得享受人生,大剌剌地把魯茲訶夫堵在身後
,抬腳在紅地毯上抹淨鞋底髒水。事後司機將之捲起,隨地棄置。
  魯茲訶夫在大紅地上枯站著,風鑽進他的袖裡。波特寧好整以暇地抹鞋,令他渾身不
對,這種紅與蘇維埃已完全無關了,但人對聲音、色彩與共同記憶的習性難移。魯茲訶夫
打了個哆嗦。
  市長上車時不忘多看司機兩眼。那人不像活物,是波特寧名符其實的私有財產吧?魯
茲訶夫有點年紀,刮風冷天,使之糊塗。他心想,莫斯科市政廳看樣子賴也賴不掉的私有
化委員會,正是為了私有財產成立的,司機給他的異樣感莫不是預言?魯茲訶夫狠狠地將
私有財產幾字咀嚼一遍,形同嚼蠟。橫行慣了的老共產黨員首次感覺自己渺小。
  車上的暖氣,使魯茲訶夫從既得利益者的鄉愁中清醒了點:「波特寧先生真是個怪人
。我幾經大劫,咬牙熬過,黑道老大都得向我低頭。換作別人敲我竹槓,我這首都市長肯
定給他死,我卻身不由己地向他的空頭支票屈服......
  我混官場久了,閱人無數;我看這個男人沒忘了先前承諾過我『恢復莫斯科外貿委員
會絕無問題』,而是那段會談對他而言不存在、空白。難道我眼前的局長與當時的局長是
同一人,又是不同人?莫非如許多人住在同一人裡,靈魂的聚合,是這樣.......迷人?」
  
  波特寧對市長想東想西渾然未覺,只懶懶地心想,這下對柴柴貓跟小波波都有個交代
了。他將額角擱在涼涼的車窗上,輕安自在,翹腳賞雪。一會兒,波特寧察覺市長的心思
亂轉,頻頻偷瞄他,不知何意,忍不住笑出來。
  他真佩服他自己。
  身為男人,精確地勾起其他男人的窺淫癖,是高明且理想、不花錢的政治武器——波
特寧不心疼那幾個錢,而是貪汙太尋常了,不希罕。波特寧縱情玩樂,淫亂習氣天然自成
,絕非有意使下流小手段。他每回對鏡梳洗畢,整裝顧影,洋洋自得,乍看外觀毫無異狀
,西裝底下卻虛掩這麼多華麗而悅人的腐敗。
  但魯茲訶夫心中想的不是那些:「他提到腦子裡的螺絲釘,那是什麼意思?『他們』
是指『那個組織』?他想說自己豬狗不如,所以是高於人的『東西』;抑或他這個人是無
以名狀、腐爛下流的什麼,因此地位地位崇高......不,我不懂,不過又好像有點懂,朱
根諾夫教過我類似的事,那本書叫什麼來著......」
  魯茲訶夫與共產黨文宣委員會——等同教育部——的首長朱根諾夫是政府中的點頭之
交。朱根諾夫視察莫斯科、編列學園禁書時,與市長閒聊,他解釋一種叫作「雙面語(
doublespeak)」的話術。誠如被共產黨視為禁書的喬治歐威爾《1984》中所述,「
老大哥」將思維簡化為口號,口號化為真理——「戰爭即和平,自由即奴役,無知就是力
量」。
  雙面語是很好的奪權手段。本質徹底矛盾的兩種概念,出現在同一條被視為絕對真實
的論述中,造成閱聽者頭腦的輕盈感、催眠感、思緒流暫停感、麻藥感。站在超現實主義
畫家馬格利特(Magritte)的「這不是菸斗」作品前,感受「矛盾」之力的簡單粗暴。理
性停止運作,將導致人類直接從雙面語的出處尋找賦予該論述真實性的權威,或純粹的形
而上超然。
  朱根諾夫說,被催眠是挺不難受的感覺,因為「動腦」對人類而言累人,所以國家有
責任保障人民的思維。《1984》被列為禁書的官方原因是共產黨力圖禁絕迷信。耶和
華說,神愛世人,好了,現在你們去屠殺旁邊那群人,哈雷路亞。瞧,雙面語。偉大的馬
克思曰:宗教是人民的麻藥。這是本危險的小書,但朱根諾夫知道政府禁絕它的官方說法
純屬放屁。那個男人也是令人搞不懂。
  「市長先生,你的煩惱好多。」
  「您能聽見我的思緒?」
  「嗤,傻子,會眾不是人人皆巫師。」波特寧忍俊不禁,冷不防地握住魯茲訶夫的手
,將他粗短的手指按在腳踝上,又揉又蹭。半透明黑襪柔柔細細的觸感,間雜直紋整齊的
凸起,底下是男人的肌膚,使市長渾身觸電,把剛才腦中的想法忘得一乾二淨。
  「來,你很想摸一把吧?瞧你饞的。」波特寧狎暱地哄他,將魯茲訶夫的手指一點一
滴引進高級皮鞋與足弓之間,若隱若現的小縫裡,「我這個局長方才不近人情,鬧得你心
亂,我正過意不去。」
  魯茲訶夫想抗議,但肉唧唧的手指擠在窄縫中,插到底,他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欲拔出來,卻捨不得,舔著嘴角僥倖也似地插回去。
  魯茲訶夫來回抽插幾回,最後啵的一下,將波特寧的皮鞋除下,露出黑絲襪內清晰可
見的足趾。古龍水襯著久走溫熱的汗氣與撲鼻體味騷香,成分過於淫蕩,引得市長索性滾
下後座,鼻子貼著他的腳踝往褲腳內聞去,喉間發出動物發情的哼哼聲。
  他嗅著,手指伸入波特寧的褲管往上推,露出腳踝以上更多絲滑的小腿,直到再也推
不上去了,便隔著布,盲目觸摸凸起的黑直紋,沿著波特寧的小腿肚肌理線條延展,停駐
在摸上去像一圈花蕾絲的彈性飾帶間。他亂摸亂揉,一心想摸出局長的祕密,什麼祕密都
好;他摸到吊襪帶,頭腦嗡的一聲發昏。
  魯茲訶夫聽見皮帶扣解開的金屬輕響,餳著眼,追隨更濃郁的雄性麝香味的源頭,看
見波特寧的內褲與男襪為同一款式,心裡一酥;充血的陰莖將精緻的直紋內褲高高頂起,
有穿等於沒穿的透明度中,一顫一顫,在黑絲網裡掙扎著尋求疼愛,把他瞧得腿都軟了。
  魯茲訶夫像條狗,伸長脖子想隔著透明料子舔波特寧的老二,卻被局長一腳踩住臉往
地下按:「煩請市長先生安分點,本大人賞腳給你吸已經夠意思了。」
  「喔喔,你是惡人!惡人啊!你說話不算話......」魯茲訶夫將波特寧的腳趾塞進嘴
裡吮著,口齒不清。
  「市長先生對我成見很深。」
  「你說要讓我當土皇帝,口說無憑......我一定會忙活半天,一無所得,簡直坑死我
......」
  「噢,是這樣啊。」波特寧朦朧地道,來自腳底的搔癢是無處可躲、無從發洩的刺激
;像是肉莖從內部被隱形的手指旋轉輕挑迤逗,想要,卻無法依常規搔著癢處,「嗯,嗯
哼......我得想想辦法,擬個契約,解除市長先生的疑慮......」
  魯茲訶夫早已被足趾氣味混合唾液的腳味迷暈,沒法與局長客套,寡廉鮮恥地拖著舌
頭在絲襪趾縫間繞來繞去。黑絲襪濕了大片,發出茲溜茲溜的淫聲。
  波特寧被舔出樂趣,撐起身子,弓起背,肉棒從薄黑的紗網中掙著彈了出來,昂然挺
立。他握著肉莖,動作誇張地自慰套弄;接著為了玩得更盡興,波特寧橫在座上,靠著車
窗,雙手並用,夾轉握捏搓,各種方式玩它,以內褲的薄紗整支包覆住擰它,夾得陰莖既
脹且硬,筋絡浮凸、呈激烈情慾的鮮粉紅色。
  魯茲訶夫被迫配合波特寧興之所至,任性挪移,半截身體卡在車座之間,巴巴望著他
翹高屁股玩性器,潮潤圓滑的頂端流出淫水。市長用與波特寧套弄速度同節奏地挑舌舔弄
他,想像清透的汁液流進自己嘴裡。
  波特寧的臀部反射性地往上頂了幾頂;魯茲訶夫感覺電流通過他的長腿,嘴裡含著的
腳尖輕輕痙攣,知道他快到了。波特寧捏緊龜頭下緣,膩聲吟喔,拚命阻止自己射;高潮
潰堤,一團乳白色濃稠的珠狀液體穿過被扼緊的陰莖慢慢溢出,聚在馬眼尖端。
  波特寧暴躁地探進魯茲訶夫的胸前口袋,趁其不備,抽走他的手帕,將濃膩的精液一
股一股射進灰藍色的帕巾子裡。延遲射精令這個放浪的男人欲仙欲死,他包覆、握緊、搓
揉自己的分身,又扭又叫;明明身為異性戀的魯茲訶夫,竟一時不知該幹他還是要他閉嘴
。司機對後頭的一切毫無反應。
  激情平息,波特寧臉泛潮紅,將濕滑黏膩的手帕折一折,塞回魯茲訶夫胸前,強自
正經:「哪,麻煩你多擔待點,我必定直接遊說總統,讓莫斯科市政高度獨立與自治。市
長先生得到我賴都無法賴的真憑實據,現在開心了?」
  魯茲訶夫傻眼道:「萬一人家問起為何你會射、射射在我的......要是外人以為我們
有......」
  「有一腿是吧?」波特寧笑道,接著沉下臉,目露猙獰凶光,「那他媽的是你的問題
,不是我的問題。」
  ***
  波特寧的座車將市長扔回市政廳大門前,催動引擎,揚長而去。
  波特寧居然連交代司機把車開上車道都不肯。魯茲訶夫站在雪地裡,呆了半晌,雪花
在他肩頭帽沿堆出一小層白霜。他認命地穿越花圃,快步走向市政廳台階,卻又被一台不
知主人是誰的軍方座車阻住去路,咒了一聲,揮動手杖用力敲了它一下。
  魯茲訶夫好不容易躲進市政廳大廳的暖氣勢力範圍內。小弟們沒聽見車聲,正聚在警
衛室裡鬥牌廝混,來不及藏躲,忙忙哆著臉,從櫃檯後走出來,要為市長先生除去大衣。
魯茲訶夫厭煩地揮手將他們趕走。
  魯茲訶夫站著等電梯,細想方才發生的一切,燒出一身汗。他正想拿手帕子擦臉,聞
到觸鼻膩甜的腥味,發現差點被波特寧間接顏射一臉。
  市長覺得腦子裡彷彿有什麼東西永遠壞掉了。
  ***
  【本章後話】
  曾經在網路上爆紅的「烏克蘭美女求救影片」片源有疑點?獨立媒體記者保羅華森
(Paul Joseph Watson)在「踢爆假革命影片(UKRAINIAN ‘PROTESTERS’ BACKED BY
KONY 2012-STYLE SCAM)」一文指出,這支被廣大鄉民認為「代表烏克蘭人民聲音」的
影片,資金來源疑似索羅斯的NGO/非政府組織;影片與拍攝劇情片「從耳語到呼嘯
(A Whisper to a Roar)」的美國劇組人員一致。攝影人員接受哈芬頓郵報採訪時,承
認自己不是烏克蘭人,而美女呼救短片的剪輯製片,正是該片的導演班莫塞斯。
  http://tinyurl.com/mr3k6hx
  http://i.imgur.com/8iQJoXV.jpg
  嗨,女孩,妳真的是烏克蘭人嗎?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vds2AIiWLA
  根本不屬於烏克蘭人的大烏龍影片,卻被CNN主播安德森古柏(Anderson Cooper)
不經大腦思考地視為人民起義反對政府、草根革命的如山鐵證,革命事發晚間新聞立即播
送。國際觀察家保羅羅勃茲(Paul Craig Roberts)對這一切憤怒地表示:華盛頓拿美國
納稅人的錢武裝烏克蘭反政府人士,操弄情緒,以無辜、不知情的人民作棋子,與北約組
織(NATO)展開圍困俄羅斯的媒體宣傳、政治地理學大計畫。
  http://tinyurl.com/las34fr
  華盛頓是否出錢在烏克蘭鬧事,不得而知,但 Reddit 鄉民確確實實從索羅斯慈善
NGO「開放社會基金會(Open Society)」分支IRF的財務報表上,挖出一筆約
3500美金的辦公運營費,輸送給暴力攻擊烏克蘭法務部的基輔獨立廣場革命集團,反政府
組織「正義聯盟(Spilna Sprava)」。此金流可上溯至2009年。這是不小心流出被鄉民
抓住的部份,實際上恐怕更多。
  http://tinyurl.com/kfqkh6n
  http://i.imgur.com/zqnOfYr.jpg
  正義聯盟霸氣扔火:索羅斯出錢買鞭炮,不放白不放,送喔!
  http://nuclearno.com/text.asp?17662
  正當美俄雙方為了許多問題在國際舞台上爭論不休——包括烏克蘭分裂、金磚五國政
策、美國經濟制裁與北約以軍事力量進犯俄國邊境爭議,立刻又有新國家被「人民的革命
」燃燒了。這次國內政局告急的國家,是與烏克蘭同樣位於東歐的馬其頓。馬其頓於蘇聯
解體時,早已從共產主義中獨立自主。幾十年後,人民後知後覺希望擁有等同英美的民主
政治。在時空脫序的人民自決行動背後,是索羅斯劣跡斑斑的黑手。
  http://tinyurl.com/ko7fp4w
  馬其頓民間發出憤怒的聲音,鄉民自組「索羅斯滾粗」行動,將心中的疑問貼上網,
呼籲各界進行理性對話、譴責不斷升溫的暴力。活動網址:https://stopsoros.mk/ 
  活動架站鄉民之一,馬其頓《信使報 Kurir》專欄作家尼可拉(Nikola Srbov)表示
,馬其頓因國際政治博奕,已經被索羅斯引進的群體分裂與對立解讀式西方媒體言論,徹
底淹沒了,使得社會呈現緊張的一言堂狀態,政府民間均遭受極嚴重的混亂。這完全不是
言論自由應有的樣貌。
  http://tinyurl.com/l4wvbaz
  馬其頓事件中文報導:http://tinyurl.com/lf8jj85
  今年(2017)四月起,匈牙利總理奧班,面對國內與馬其頓及烏克蘭如出一轍的現狀
,試圖處置索羅斯掀起的民主抗議浪潮的同時,在義大利邊境,發生各大媒體幾乎一致保
持沉默,未曾注意的醜聞公案。去年十二月,義大利政府對歐盟提出告訴,要求調查索羅
斯NGO組織往來北非與歐洲邊境的移民船隻,涉嫌非法人口買賣。
  今年三月下旬,歐洲國際邊界管理署(FRONTEX)調查確認,隸屬索羅斯的船隻節省
人口走私罪犯的成本,歐盟軍方與義大利官方卻難以管制人的去向。西西里檢察總長要求
懲治人類販賣,並懷疑被索羅斯運送入境的幽靈人口,引燃義大利境內激進伊斯蘭教徒暴
動。這是嚴重犯罪。
  匈牙利事件中文報導:http://times.hinet.net/news/20165065
  義大利的憤怒:http://tinyurl.com/jw8pzho
  ***
  【後話的後話】
  FOX新聞台播過類似「新聞追追追」的節目,記者珍艾克兒(Jane Akre)報導孟
山都牛奶生產荷爾蒙rBGH造成母牛乳腺炎,酪農被迫給牛打抗生素,膿與抗生素全裝
進牛奶盒裡,蔚為超級細菌浩劫。此舉造成孟山都不悅,強行將節目內容改得健康、棒棒
,雙方對簿公堂。珍對孟山都的指控被證實為真,但她仍輸掉官司,原因是FOX主張「
新聞台扭曲事實造假新聞,嚴格說起來不犯法」。可謂東家教員工死,員工不得不死之典
範。
  https://www.organicconsumers.org/old_articles/rbgh/fox-news.php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ZkDikRLQrw
  話說,所有國家、政客「必然」為獲得最大利益作打算,所以檢討美俄匈烏馬諸國誰
手腳最髒、最自私(義大利純粹中槍),五十步笑百步,所以略過不表。真正的國際新聞
,應當教人民懂得憑國家現況為自己的立足點分析、打算、求進步與生存。只會教人民搖
旗吶喊、選邊罵人的國際消息,就跟搞假新聞沒兩樣。
  在眾人思維被淺薄的各種對立框限住的環境下,我們很難拿索羅斯跟他的NGO大軍
如何,反正有錢人都是宣揚人民當家的慈善家就對了。閱讀獨立媒體不會使人比較有知,
走出社群同溫層不表示你思想開放,唯一解是人人為自己閱聽的資訊負完全責任。
  既然孟山都能硬拔狐狸牙,大夥兒對假新聞也只好攤手表無奈,但是假新聞出沒這麼
久大家都習慣了,觸到柯林頓家族,突然炸起來各界譴責假新聞,給人感覺就頗呵。「披
薩門」假新聞釀風暴 谷歌、臉書聯合制裁:
  http://news.ltn.com.tw/news/world/breakingnews/1909263
  言歸正傳,大家可能會想問索羅斯到底想幹啥呢?
  「有些人就是想看世界燃燒。」
  https://i.ytimg.com/vi/pLyobNsBDHI/hqdefault.jpg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天曉得。
  這種反派在好萊塢世界裡看著迷人,落到現實中就令人想掐死該老王八。
  現任所羅門王不要忙著甜寵法國總統候選人貓克宏,管管這自戀狂好嗎?王把放在索
羅斯量子基金裡的錢抽走,不吹牛逼,老王八一定別無選擇,放下NGO,立地吃土,滾
去小七當店員吧。
  唉我現在其實希望勒彭選上,讓貓克選上,法國大概會......其實也不會怎樣,就寵
物貓治國而已(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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