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亮了》相關,煩請看過正文再看喔!
※警語同前幾篇,就不寫了:P
※關於見家長,心臟要大顆一點(?)
最好的祝福
兩家八個人圍著圓桌坐著,鄒念頤右邊分別是母親鄒慧美和姊姊鄒念瑜,
小時離婚的關係姊弟倆都跟著媽媽。柯慕均的左邊依序則是母親江玉彩、父
親柯展能、弟弟柯慕勳和最小的妹妹柯慕筠。
他們兩家三組人是在街頭碰頭之後,本來先是家人與柯慕均聯絡,結果
鄒家人也突然出現,說是在路口就聽到有人說見到了自己弟弟。瞬間整個氣
氛變得難以言喻的詭異,最自在的只有柯慕筠和鄒念瑜,兩個人好像本來就
有些私交。江玉彩說難得來一趟北部,本來今天晚上就訂了餐廳,問過柯慕
均有空,讓他帶著鄒念頤一起。後來臨時加了兩個位置,邀請鄒慧美和鄒念
瑜也一起去……
「妳是說妳要來喝喜酒吧……」想當初答應母親帶鄒念頤一同吃頓飯的
自己,竟然被擺了一道。
自從見到柯展能之後,鄒念頤的緊張感就完全沒有消退,在稍微有點獨
處的時間時柯慕均不停地安撫他,擔心他會緊繃過頭。鄒念頤一瞬間整個人
變得僵硬,連招牌笑容都扯的辛苦,十年如一日完全沒有任何改變,以高中
時代就是這樣子,每次到他家裡都沒事,但只要一遇到柯展能,就算只是打
個招呼也會讓他冷汗直流……知道他緊張,一路上兩個人緊握的手沒有放開,
柯慕均不時就出點力稍微握緊一點,只想暗示他別擔心。
雖然兩人交往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但事實上都還沒有正式到對方家裡打
過招呼,所以變成以這種方式見家長,兩個人都很不安。柯慕均倒是還好,
他從以前在鄒家的形象就一直保持的很好;但鄒念頤就……雖然他也想要鄒
念頤放寬心一點,但畢竟父親的威嚴形象在鄒念頤心中也早已累積了十多年,
適時安撫他應該比說些空話更有用。
除了點菜與一些基本的問候,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窘境,身為主辦人
的江玉彩,只能勉強找話題,後來鄒慧美和年紀稍長的姊姊鄒念瑜也變成幫
手,幫忙活絡氣氛,幾道菜之後氣氛才沒有那麼僵硬。
「打算結婚嗎?」鄒慧美伸出筷子夾起鳳梨蝦球想以輕鬆的語調探問,
結果筷子卻在盤子上停頓了三秒,也沒有夾起來,鄒念瑜趕忙救駕,但眼神
卻是一副那壺不開提那壺的表情暗示著母親。
「不是連聘金都下了?」
柯慕均有時候真的不得不佩服柯慕筠,講話直接一針見血又不會看人臉
色,本以為因為家人都疼她倒也還好,只有讓她在外要收斂一點,才不會到
處招惹別人,沒想到她這個性還有自己的潛在魅力與交友圈,從此變本加厲
一去不復返……露出一派輕鬆的口氣嚼著剛上桌的清蒸鱸魚,還一邊喊著燙,
這粗神經柯慕均也只能無奈一笑。
「什麼聘金?」在場的人除了說話本人全都震驚,還有人拍了桌,弄倒
了飲料……柯慕均覺得這是一場災難,不時用眼角餘光瞄向鄒念頤,感覺也
是食不下嚥。
「我看數字週刊寫的。」
「沒事不要看那種東西。」柯展能只淡淡念了一句。
「我去燙頭髮的時候看的啦!」後面還碎念了幾句因為時間那麼長又沒事做……
「所以寫了什麼?」聽到柯慕筠說這話,身為當事者的自己完全不知情,
柯慕均忍不住出聲問。
「說鄒念頤買房子送給愛人啊……」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被提到名字的鄒念頤突然回神,驚恐的表情
看著在做的所有人,但一句澄清的話也說不出來。
「那你呢?真的想和老大結婚嗎?」柯展能皺著眉心盯著鄒念頤,看著
他驚慌失措的樣子,柯慕均趕忙在桌下悄悄抓起他的手,暗示他不要緊張。
「嗯。」手上的溫度終於稍微緩解了他的不安,他堅定了點了頭,「雖
然現在還沒有法律效力,但我想和最愛的人共度一輩子。」這是鄒念頤這頓
飯中講的最流暢的一句話。
兩個人本來在桌下十指緊握的手,被鄒念頤拉到桌面上,「我希望我們
自己也能有做這樣決定的權利。」
其實對結婚這件事柯慕均沒有想太多,但若婚姻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基
本權利,那他們也不應該被剝奪……他們是如此,兩家的家人會在這天出現
在同樣的地方,也一定都是抱持著同樣的心情。
雖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感受到他們是這樣被愛著,還是眼眶微微發熱。
餘光瞥到柯展能看了一眼他們握在一起的手,愈發深沉的臉色,鄒念頤
想乾脆當作沒看到,但還是忍不住在意猜測,往往就不小心疾駛往最壞的結
果方向而去,無法停止腦中狂奔的臆測,只好稍微用力捏了柯慕均的掌心,
透過熟悉的溫度來平緩。
所幸後來這個話題就暫時先告一段落,時間的關係家人們還必須趕車,
最後他們把人送進了月台,匆匆道了別。不過這樣看來,下次回家勢必得到
對方家裡正式打個招呼才行了……
一頓飯吃成這樣,比柯慕均進公司第一次聚餐就抽到籤王坐在難搞上司
旁邊忙著添酒夾菜還累,加上柯慕筠時不時的進來插幾句話,平時沉著的柯
慕均也都被搞的神經緊繃。
「我胃好痛……」
「我也是……」
一頓豐盛的晚餐吃的食之無味,便在家裡附近的滷味攤點了點東西當消
夜。兩個人在旁邊等待的時候,鄒念頤拉著柯慕均的手,細細撫過每個指節。
雖然有些搔癢難耐,柯慕均轉而看向鄒念頤彎彎的桃花眼尾浮出了一點細紋,
他伸手摸了摸,發現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悄悄記在了這些細微的地方。
幾天之後,柯慕均接到柯慕筠打來的電話,小妹一開始嘻嘻哈哈地說起
那天的窘境,發現她根本一點都不尷尬,看著鄒念頤困窘的表情似乎還樂在
其中,畢竟平時看到的他都是那麼從容不迫。柯慕均稍微問了一下家裡狀況,
本來想著下週兩個人剛好都有空閒,得壓著鄒念頤回家面對。
柯慕均掛了電話,斜窩在沙發上的鄒念頤剛認真的回應完一則訊息。
「我爸那天不是後來臉色一直很差嗎?」
「他臉色一直都很差啊……」應該說從他們第一次見面起,臉色就一直
很差……鄒念頤從學生時代的印象中就沒見過他臉色好看的時候,就是個看
起來非常嚴肅,總是擰著眉心的一號表情,所以即使柯慕均跟他說柯展能沒
在生氣,他也無從判斷起。
「剛我妹打電話過來,我就問了她一下家裡的情況,」對鄒念頤來說柯
慕筠雖然是支持他們交往,不過講話毫不留情面,當面也直接說鄒念頤哪部
戲拍得很爛……是個非常棘手的角色。
「你知道我爸在擔心什麼嗎?」鄒念頤晃了晃腦袋,「我爸說:『怎麼
辦!我們家辦不起相襯的嫁妝。』」柯慕筠那天在席間的八卦小道父親當真了。
「嘎啊──?」鄒念頤發出了連自己的都驚訝的怪聲,原來聰明人的思
維已經領先自己這麼多,可能從頭開始他就沒有跟上過。
「鄒念頤,你最好回家下跪跟我爸道歉。」柯慕均語重心長地拍拍鄒念
頤的肩膀,要他回家之後自己把事情解釋清楚。
沒先知會過一聲,孩子就回到家裡,江玉彩整個人緊張兮兮的忙東忙西,
怕家裡沒有好菜可以準備給客人吃。
「他以前那麼常來,幹嘛現在那麼緊張。」
「唉喲!身分不一樣了啊!」江玉彩一邊端著茶一邊笑咪咪的說著:「
以前是你朋友,現在是家人啊。」
「噗──」結果兩個人茶才剛喝進口就被噎到。
柯慕均趕忙轉移話題,從進門都還沒看到父親柯展能的人,「爸呢?」
「還沒下課啊。」柯展能在家旁邊有個自己經營的書法班,從以前開始
就持續開班授課,雖然近年附近學生明顯變少,但是還是有不少家長聽見口
碑從較遠的社區把小孩送過來學習。
鄒念頤明顯鬆了一口氣,柯慕均忍不住覺得這個人有時候真的怎麼這麼
傻但是又這麼可愛。
一聽到大門鎖被轉開的聲音,鄒念頤身體就僵硬起來,柯慕均感受到身
旁的人開始緊張,捏了他臉頰要他放輕鬆一點。
柯展能進到客廳看到兩個人,稍微點了個頭致意,本沒打算繼續說話,
柯慕均先叫住他,「爸,鄒念頤有話跟你說。」
「喔?」兩個人就隨著柯展能一同進到他的工作室。
「爸……」柯慕均雖然從小就在這樣的威嚴下長大,但現在幾乎都是以
平等的口氣進行對話,小時的那些畏懼也早已轉變為尊敬。
但鄒念頤並不是……「啊……那個,爸……」一緊張就語無倫次,跟著
柯慕均一同喊出稱謂。看到父親臉色一沉,柯慕均急忙使眼色要鄒念頤快點
道歉,在板著一張臉的柯展能面前,竟然出這種足以把自己舌尖咬斷的差錯……
「喔,說的也是……我也是要快點習慣。」柯展能只是若有所思的搔了
搔腦袋。
「啊!不是……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結結巴巴一句話也說不
好,柯慕均看著那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鄒念頤一副有理說不清快要哭出來的
樣子,他湊近鄒念頤身邊,把手藏在身後輕輕捏了捏鄒念頤的掌心要他放鬆。
「喔?還是說你反悔了?」柯展能的目光瞬間變得犀利,這下鄒念頤更
是不知所措。
「什……什麼?」
「你要是敢不跟我們家老大結婚,我就真的打斷你的腿。」雖然口氣相
當平靜,但是柯慕均知道他父親是個說出來的話就會做到的人。
所以他趕緊先跳出來緩頰,「啊?不是,爸,你誤會了,我們真的還沒
有打算要結婚,不要看那些新聞亂寫……」
「我想和你講一下話,老大你先出去。」說完就把要柯慕均留下鄒念頤
先離開工作室。
看著鄒念頤一臉無助的樣子,要他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就好了,真的
沒這麼可怕……當然鄒念頤壓根不這麼認為。
離開房間後,不知道房內狀況的柯慕均如坐針氈,畢竟鄒念頤從以前就
很怕柯展能,可能不小心就說錯話,又會懊悔半天,一緊張就更什麼都說不
好。自己在身邊,至少知道他緊張會牽著他的手,捏捏他掌心讓他稍微放鬆。
看著自己兒子那坐立不安的樣子,江玉彩把人叫到身邊來坐下。
柯展能是書法老師,除了去學校上課、自己開班授課外,還有幫忙社區
課程,在婚姻平權吵的火熱的那陣子,常常聽到社區的人談論鄒念頤的事,
畢竟大家都知道鄒念頤,早已公開自己性傾向的公眾人物鄒念頤也變成被針
對的對象,說是變態、不正常,會造成社會混亂等等。柯慕均不難想像大概
會是哪些荒謬但傷人的言論。
一開始對這些事情完全不了解的柯展能,會問柯慕均的一雙弟妹很多問
題,才知道原來很多訊息都是危言聳聽,與事實不符。後來他會熬夜準備資
料,隔天在上課前跟那些前來的學生辯論。
畢竟柯展能是附近有名的師輩小有名望,教導過無數的學生,在附近社
區中講話相當有份量,那陣子開始之後家裡就經常接到電話說他妖言惑眾,
不會再讓孩子上他的課,也不再當他是老師……等等。
「不上就不上,我也不缺那些錢,社區班上課我還是免費幫忙咧。」一
次柯展能掛了電話這樣抱怨,但他皺著眉握著江玉彩的手,「我們聽到這些
話都會難過了,更何況是他們小孩子……別人這樣說我兒子我哪忍的下這口
氣。」
「你爸爸那天怎麼說的你知道嗎?」江玉彩有時候會去社區班幫忙,剛
好聽到柯展能與學生之間對話,他冷靜、理性的說著,「我們家老大很聰明,
大家也都知道……你們很多人都看著他長大的。像他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
不知道這樣的路有多辛苦?如果可以他一定也會想跟大家一樣跟女孩子談戀
愛,就不會一直被別人這樣指指點點。」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柯展能如此激動,
眼眶都紅了,「我是他的家人,他現在很辛苦,所以我更應該要支持他,支
持他們,既然我可以結婚、還有大家也都有自己的老婆、老公,那我兒子、
我女兒,還有大家也都應該可以結婚。」
母親一雙長年做家事而變得粗糙的手,因落淚而發抖著,「他總說自己
懂得或許還不夠多,但是他願意花很多時間去了解他的孩子,還有他們現在
所面對的困難,幫助他們度過這些考驗,這是他身為家人唯一能做的。」
柯慕均抱著她一聲又一聲的道著歉。
「傻孩子,道什麼歉?你又沒有做錯事。」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是好事啊。
柯慕均離開的時候順便連房間門都一併關上,僅留下柯展能與鄒念頤在
同一個空間裡。光是意識到這點,鄒念頤就覺得自己的身上的手汗和冒出的
冷汗都可以流成河。
「慕筠說你很有名,我就去網路上把所有能看的影片都看完了……」真
的有夠多,之前我看到眼睛都要花了,一邊說著拿起放在一旁的老花眼鏡,
拿出自己的平板電腦,滑過他所瀏覽過的影片……
「謝……謝謝。」
感受到自己強烈的心跳,鼓動著耳膜都快要破裂一般,這些年來他面對
過許多大大小小的場合,唯一讓他與現在不下緊張不安的心情是當年還沒與
柯慕均交往,愛慕他的時候所有見面的場合都讓他心跳如此劇烈。
「慕均是老大,說實在的他從小就很乖,從沒讓我們煩惱過什麼,結果
第一次讓我煩惱的就是這麼大條的事……」柯展能招了招手要鄒念頤坐下,
鄒念頤依照指示坐在柯展能對面的位置上,只能一雙眼直盯著坐在對面的人,
「你以前是什麼樣子,我也大概有聽說……」說到這鄒念明顯抖了一下,身
體跟著僵硬的晃動了一下,柯展能看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
畢竟學生時代的鄒念頤在附近也算是混的出名……情況是直到遇到了柯
慕均之後才開始改變的,知道這原因的人少。不過雖然他也只是從在家裡混
改到了去學校混而已,至少固定出席的情情況下閒言閒語就少了點……吧,
與其說是他不清楚,不如說他根本不在意別人的看法,鄒慧美在外面聽到這
些事,也不可能回家跟自己兒子說。
「不過看你現在……」這時候柯展能才抬眼,無可避免的兩個人眼神便
對上,對視時空氣都要凝結了一般,鄒念頤覺得背脊的冷汗都要透過衣服。
「混得不錯……?」
平時鄒念頤大概會回應一句「托您的福」,但現在這個腦袋完全當機的
情況下,他想著還是該回應一句「還過得去」就好,陷入了短暫的掙扎,就
錯失了回應的時機。完全需要克制自己隨時想咬斷自己舌頭的衝動。
「反正老大那時說的時候我也想了很多……」還有很多天都睡得不好,
這句話一補充道,鄒念頤覺得自己臉色又白了一階,「不過……他會選擇你,
自然有他的原因,到底好不好我也沒辦法去干涉。反正到底,他已經長那麼
大了,早該為自己的行為選擇負責,所以那是他自己的事。」柯展能在桌下
翻翻找找,最後找出了一包花生米,嘴中唸著現在只剩這個,將就一點吃吧。
鄒念頤僵硬的點點頭,伸出手拿起花生米,放進嘴裡嚼了嚼,頓時室內
只剩下兩人咀嚼食物的聲音,明明食之無味,但為了緩解尷尬至少有點事情
做,鄒念頤還是很認真地啃咬,非常認真的一口嚼三十秒……
柯展能本來伸手要拿下一顆花生米,但手在空中就停了下來,嘆了口氣,
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又再吐了一口氣,這一連串的動作搞的鄒念頤神經又開
始緊繃,太陽穴的神經抽動的相當厲害。
張開口卻先頓了一下,「……因為慕均是我兒子,所以我愛他;然後他
說他愛你,所以我們也會愛你。就算今天這個對象不是你,只要是他愛的人,
我們也都會愛。這樣你明白了吧?」柯展能說出這段話之後,整個人舒坦了
不少,本來緊鎖的眉心也稍稍舒緩下來,終於能自在的靠上椅背。
鄒念頤仔細聽著一字一句,但其實在過度緊張的情況下,根本聽進去卻
沒有消化,直到最後被柯展能問了一句,才慌忙的點點頭,認真拼湊著剛剛
聽到的內容,一意識到這是多麼溫柔而直接的接納,瞬間眼眶發熱。
柯展能朝著抬起頭的鄒念頤微笑了一下,極少看到對方臉部線條變的如
此柔和,「跟你說……那一天我看你跟老大走在一起,把他手牽得緊緊的;
坐在他旁邊的時候,什麼事情都主動先做。比我對他媽還好。」柯展能苦笑
了一下,自知自己的個性是拉不下臉來做這些事情,「那時候我就想說啊,
那他跟你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跟對他好的人在一起,就好。」他頓了頓,
恢復成本來犀利的目光,「只是喔……不要只有現在這樣,跟我保證一輩子
都要這樣。」
鄒念頤堅定的點了頭,即使不被這樣叮囑,他也早已下定決心,絕對會
一輩子都這樣愛著、疼著、寵著柯慕均,「一輩子,盡我所能。」
「他以前讀書的時候老跟你混在一起,我們這個地方小,什麼事都這樣
傳來傳去的,常聽到他們說鄒家單親小孩又不學好,要他別跟你走太近,但
他也不管。現在也一樣,我們條件沒那麼好,你也不要在意。」柯展能突然
又開始提起往事,「我們家真的沒辦法辦好的嫁妝。」
柯慕均說他父親在意原來都是真的,畢竟還是有些傳統思維早已根深柢
固……鄒念頤笑了笑,才輕聲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你們的認同與祝福就
是最好的嫁妝了。」他被叮囑過,只要說自己想說的話就好。
聽到這句話,柯展能拍了拍大腿,嘴上不停說著:「好!好!好!孩子
大了都不中留啊……」然後從旁邊的櫃子下層拿了東西出來,「來!喝吧!」
柯展能拿出的竟是五十八度的金門高粱,瞬間臉青了一半,沒想到書法老師
還有這一面。
「當我們家的人都得很會喝才行。」
難怪柯慕均酒量如此好,跟自己是後天勉強練出來的等級完全不一樣,
是遺傳來的。不過都聽到這句話,看來也只能硬著頭皮喝了。
後來柯展能要柯慕均去把鄒念頤接出來的時候,滿臉通紅整個人被酒精
催化熱烘烘的。
「爸……」
「這麼不能喝,以後叫他少應酬一點,不然你就要辛苦了。」鄒念頤也
算是水平以上了好嗎?是你太會喝。柯慕均內心抱怨了一聲。
不過柯展能向來只有在心情好的時候才會開喝,而且只跟自己認定的對
象喝酒,一意識到這麼回事,柯慕均也安心的笑了,父子兩個人一同把鄒念
頤扛到房間裡休息。
幾天之後,柯慕均接到妹妹的電話,在那頭大聲的抱怨,一旁的鄒念頤
也聽的一清二楚:「他竟然說什麼:『妳沒找到那麼好的對象之前,我都不
會認同對方!』鄒念頤那個白癡,幹嘛一下子把難度提到這麼高啊!我結不
了婚他要負責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