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蒼茫，漫天風沙能掩去的不只是血汗崢嶸，更是無盡的故人舊事。
「你為何這麼冷血？他們罪該致死？或者因為是鏢外的人，就不用管他們死活——呃！」
話沒說完，賦羽便被釁鷹揪住領子用力一扯，猛地提至眼前。
「你聽好了，沙漠裡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好人。知道為什麼？」咬牙陰狠的瞪著賦羽，釁
鷹一字一字的吐出接下來的句子：
「因為死得快、死的早，就跟你我的爹，一、樣！」說完，將賦羽往地上一扔，釁鷹抓起
刀便走出帳外。
在他身後，隨著他腳步滴落成串的血點宛若不詳的焰火，燒痛了賦羽的眼。
「……為什麼救我？」抖著手捂住懷裡人血如泉湧的傷口，賦羽面無表情，淚卻接連滴在
釁鷹胸前，暈染開原已洇紅一片的汙漬。
「……你還是一樣……就、咳咳！咳！咳咳──」胸口的刀傷太深，隨著釁鷹不住的咳，
嘴邊和傷口上的血加速湧出「就是個老好……人。」
看著那蒼白的臉微愣了一下，釁鷹吃力將賦羽拉進懷中，聲音沙啞：「我不過想試試……
好人…能、不能……有其它結局。」
賦羽閉上眼任淚在臉上肆虐，聽著釁鷹給他的理由，在情感方面從不表態的首領，故持冷
漠的蒼鷹，如今卻只為保他一人而把命交出去。他這才明白，戰前他交給自己的血龍玉璜
，是貨真價實的承諾，是自己……一直不相信他的誓約。
「如果，好人的結局是用壞人的生命換來，他又怎能心安？」賦羽低頭，即使淚眼中輪廓
模糊，他還是想看見釁鷹的臉。
「呵……」一聲低笑，釁鷹露出從未展露的笑顏，「所以壞人沒想過讓好人心安，壞人要
他……記上一輩子，記……著命是誰的，不准跟到黃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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