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心-5
　　程宇庭以為況時珍老早忘了他上過青樓的事，然而況耀南今天就直說了要帶兩人上
青樓。
　　「師父！」程宇庭不想。
　　「爹！」況時珍也不想。
　　「瞧你們兩人緊張的！」況耀南笑笑。「只是帶你們去見見一個人。」
　　「為何一定要去青樓？」況時珍眼神帶著抗議，淡淡地撇了他爹一眼。
　　「因為他在青樓工作。」
　　「那……」
　　「去了，不就真相大白！」況耀南將胳膊放在自己兒子的肩膀，讓程宇庭默默地跟
在兩人身後。
　　三人才踏進青樓，招呼聲旋及自四面八方傳來。老鴇先揣住了況耀南大聲嚷嚷怎麼
有空光臨。
　　況時珍被兩三名姊姊拉住手臂，雖然沒有很喜歡，但基於禮節還是讓她們拉著。
　　而程宇庭……比自己身旁的姊姊約多了三倍多，全衝向了程宇庭。每個人都歡喜的
這兒摸一把，那兒捏捏的。然而程宇庭卻都沒拒絕。
　　況時珍轉頭看向程宇庭。
　　他總覺得在程宇庭身上移遊的姊姊們的手好礙眼。他想把她們全都撥開。
　　程宇庭感受到況時珍的視線，抬頭只能向況時珍抱以苦笑。
　　早在第一批姊姊攀上況時珍時，他就想把那些塗滿蔻丹的手從況時珍的身上拿開。
　　可以臨行前，師父跟他說，進青樓後什麼都不要做，逆來順受。要不，他早想跟師
父說，不要來這兒了。雖然……上回那位跟他解釋何謂情的姊姊，其實他還想再見一面。
　　看著愈來愈多姊姊抓向程宇庭，況時珍再也按捺不住。止住腳步，向後一轉，排開
擋在程宇庭眼前的眾人走向程宇庭。然後用力拉起程宇庭的手用力地走向況耀南身旁。
　　「爹，你這在耍我們吧！」況時珍瞇起他細長的雙眸看向況耀南。
　　「這叫願打和願挨。」況耀南笑笑領著兩人走進了廂房之中。
　　身後只傳來摸到程宇庭的姊姊們窸窸窣窣的討論聲。
　　廂房裡，坐了兩位美麗的人兒等著況耀南的到來。一位是上回程宇庭聽過她解釋何
謂情的姊姊，另一位則是半遮了面紗只露出雙眼睛的美人。
　　「泰妍！」況耀南面對著半遮面紗的人道。「妳要我來，不僅僅敍舊而已。」
　　「沒，就只是想看看您……」泰妍拿起眼前的茶，掀開面紗啜飲了一口。「這兩位
是？」
　　「犬子！」
　　「兩位都是？怎麼泰妍聽說您只有一位公子？」
　　「另一位是摯友的後生，我代為照顧，視如己出。」況耀南指指程宇庭。
　　泰妍識趣的點點頭不再問話。
　　「您還記得您門下的吳志文吧！」泰妍話一出，讓況時珍和程宇庭不由得地皺了眉。
　　「怎？」
　　「那您還知您天和門的宿敵？」
　　況耀南輕輕一笑，似泰妍問了個蠢問題。但隨及明白泰妍的話中話。
　　「這是他的選擇。我不會阻止的。」
　　「我就是欣賞您這點！但泰妍也聽說，吳志文現在的狀況，是因為況公子。」泰妍
在況耀南的耳旁邊，沒讓況時珍聽到。
　　「我知道妳的意思！我會留意的！今天既然都來了，能不能讓泰妍就為我們彈奏一
曲？」
　　「有何不可？」
　　泰妍是青樓的名妓，賣笑不賣身。但私底下她是個探子。專門做情報的販賣。哪兒
有利，就往哪兒圖。
　　正當況時珍和況耀南沉醉在泰妍的琴聲之中，程宇庭悄悄地拉住那日的姊姊想問個
清楚。
　　「怎麼著？找到喜歡的人了嗎？」貴範揚起一抹不可多得的微笑。開竅的還頂快的
……
　　「不算！是說不知道！」程宇庭低下頭，不知怎麼解釋。「因為……是相反的！」
　　「什麼相反？」貴範一頭霧水。
　　「就是和姊姊上次告訴我的順序相反。就是有一個人，我想永遠守護他！」程宇庭
在說話的同時，眼光瞄到了況時珍的身上。
　　「那就守護他吧！」貴範當然沒漏了程宇庭的眼神。
　　「但這是姊姊說的喜歡嗎？」程宇庭還是不明白。
　　「如果我上回說的你都經歷了，那不脫近了！」
　　況時珍在聽到一半時，就發覺程宇庭並沒有在他的身旁。他轉頭找人的同時，也發
現了程宇庭和一位姊姊正在說話。
　　以他們熟稔的程度來看，應該是上回爹獨自帶程宇庭來時就認識了。況時珍很想知
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正當程宇庭想謝謝貴範轉身要回到位置上時，貴範不意地親上程宇庭的面頰。
　　程宇庭睜大了眼睛，緋紅烙在頰上，但他卻擔心的轉頭往況時珍的方向看去。也才
發現況時珍正也看著自己。
　　況時珍的眼裡佈滿了震驚和心痛。雖然他不知道這樣的感情所謂何來。可是……
為什麼程宇庭要讓姊姊這樣接近他呢？
　　程宇庭看到了況時珍，想必也看到了貴範親自己的景象。他飛快地想要跑到況時珍
的身邊跟他解釋……但是解釋什麼呢？
　　貴範擒著捉弄的笑容，故意拉住程宇庭的手，不讓他離開。
　　「接下來，你會看到誤會和冷戰！如果你和他都能通過這一關，那麼恭禧你……
那就是喜歡通往愛的道路。」貴範手一鬆，讓程宇庭跑向了況時珍。
　　一旁的況耀南看了眼貴範。這樣捉弄他兒子行嗎？
　　貴範只是覺得，得不到走向毀棄這件事，其實一點都不值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