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黑歷史但是還是努力讓他變得好看了。
※秦先生你好囉唆。
※公關場景加戲加戲!
敲門聲打斷了秦瀾澄手上正在進行的研究報告,「請進。」
冰冷的嗓音在夏天就像冰塊撞擊的聲響,十分清爽。
年輕又有些緊張的臉龐探進門內,那名女學生見秦瀾澄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忍不住緊張地退後一步,才鼓起勇氣推門進來。
秦瀾澄對她有一點印象,這是他們班的學生,雖然他還是助理教授,卻已經能擔任班導師了。
女學生緊捏著寫好的自傳推甄資料,猶猶豫豫地拜託說:「老師,我想拜託你幫我寫一封推薦信……」
她會緊張也是理所當然的。
先不說她的成績不過中等偏下,以往連他這個班導師的課都翹了不少堂,之前她還是班上二一預警約談的數位同學之一。
「要申請轉學考?」
秦瀾澄猜她對經濟學,甚至於目前就讀的經濟系都不感興趣,偶而有這樣的學生,到大學讀了一陣子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他不會太為難這樣的孩子,不過換作平常翹課很兇的畢業生想找他寫申請研究所的推薦信,秦瀾澄多半會委婉拒絕。
「對,麻煩老師了。」緊張的女學生鬆了口氣,一副老師知道她的情況就太好了的樣子。
「和家人討論過了?同學都知道嗎?」
「和爸爸媽媽說好了,同學那邊我還沒說……」她斷斷續續地解釋,眼睛轉啊轉不敢看秦瀾澄,「我想等考上再告訴他們。」
「有跟爸媽說好就好。需要我特別寫些什麼評語嗎?你要轉的是哪個學校、什麼科系?」秦瀾澄這麼問著,注意力卻沒放在那位女同學的身上。
她讓秦瀾澄想起林頤嘉,最初林頤嘉也是他的同學,他們一起就讀經濟系,秦瀾澄很懷念每天上課都待在一起的時光。林頤嘉轉系轉得毫無預兆,好在他們還在同一間學校讀書,才沒有輕易斷了聯繫。
那時候,林頤嘉也是這樣想的嗎?等考上了,再告訴朋友。
女學生手忙腳亂地從資料夾中抽出紙張,遞給秦瀾澄的時候,手還微微發抖,「我想申請X大學的日文系……老師,我把申請資料和我寫的自傳一起給老師看,這樣可以嗎?」
「可以,你下禮拜過來拿好嗎?」
「好,老師我下禮拜二過來拿可以嗎?」
星期二中午就走了,因為晚上要去找葉可微,秦瀾澄通常下午就離開辦公室回家補眠了。
「妳禮拜二幾點來?我禮拜二下午不在辦公室。」
「這樣啊……」大概沒料到教授周二不在,她的表情很苦惱。
秦瀾澄問:「你禮拜一下課來找我拿好嗎?」
「好,那麻煩老師了!我禮拜一下午來找老師拿,謝謝老師!」
「不會。」
秦瀾澄繼續把剛才正在做的研究報告做一個段落,想在今天就把推薦信解決掉。
在提筆之前,他又想起林頤嘉。
打開手機通訊錄,翻到林姓的那一行,秦瀾澄看著「林頤嘉是大帥哥」這行自戀的要命的連絡人名稱微笑,這是他和林頤嘉上次聚餐吃飯,看他換了新手機,開玩笑奪過他的手機改的。秦瀾澄認真地看了許久,直到手機的螢幕又暗了,他隨便按了按鍵繼續盯著那行電話號碼看。
他想打電話找林頤嘉吃飯,可是他卻遲遲不敢按下撥號,他害怕林頤嘉拒絕,更害怕他開玩笑說:天要下紅雨了嗎?你怎麼會主動找我聚聚?
秦瀾澄開始為自己的膽怯找理由。林頤嘉現在一定很忙,還是不要打擾她比較好。
現在也不是什麼年節假期,找林頤嘉太突兀了,他也肯定沒空,建築師工作很忙,閒暇的假期必須留給親人和女朋友……
林頤嘉不只是秦瀾澄暗戀對象,還是很重要的朋友,秦瀾澄不希望給朋友帶來麻煩。
他們從國中一直都是同班同學、同高中,還一起升上同一間大學。如果不是秦瀾澄計算過林頤嘉的分數落點,填了林頤嘉最可能會上的志願,一起考上經濟系,他現在也不會成為經濟系的助理教授。
秦瀾澄從來沒想過人生應該要有什麼目標,真正算得上目標的只有他想要和林頤嘉一輩子在一起。
秦瀾澄的父母在他上國中之後就離婚了,他被輪流放在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身邊教養,老人家沒要求他什麼,他只需要為了兩家合併的公司,繼承父親和母親持有的股份就可以了。聯姻只為了合併公司,這件事從他才出生就開始進行了,每年父母親會將名下持有的股份在贈予稅所限額度下,逐漸轉移到他的名下。
因為股份在兒子名下,父親依舊在公司擔任執行總裁,母親是公司營運總監。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父母都沒有在要孩子,秦瀾澄什麼都不需要做,連爭取都不用,就獲得公司最大比例的股份,未來親人親亡故後,剩餘的股份也都會集中到他身上。
秦瀾澄的爺爺奶奶曾經告訴他,他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享受優渥的生活就好。
可是他不想和其他差不多身家的人瘋玩,也不想當什麼商界菁英。
最後秦瀾澄成為教授,領一份不多不少的薪水,但對同年齡的紈褲,秦瀾澄太過無趣,對同輩的商界菁英來說,他太沒有野心,和混吃等死的紈褲幾乎沒有差別。
秦瀾澄和那些人格格不入,他也不曉得自己該做些什麼,他身邊的親人都很忙碌,他從小一個人孤伶伶的長大,除了被詢問有沒有吃飽穿暖,其他都沒有人管。
只有林頤嘉不同。
林頤嘉在國中開學的第一天,撂話說要罩他。
林頤嘉會帶著他一起打架、一起讀書,也會一起出去玩……
秦瀾澄跟著林頤嘉的腳步走,以為他們會一直維持不遠不近的距離,一直玩在一塊,直到林頤嘉在大二突然轉到建築系,一直到大二快開學前才告訴他。
突然到讓秦瀾澄根本沒時間反應,也沒辦法跟著考轉系考。
那時候,真想衝到他面前質問他為什麼?我哪裡做得不好嗎?你不要我了嗎?你不是說會一直罩我嗎?會永遠在領先半步的位置等我……
最後秦瀾澄只是按著疼痛的胃,笑著祝福林頤嘉:「你一定會變成最厲害的建築師!」
「當然啦,你也不看我是誰!」
如果是林頤嘉的話,面對任何挑戰都一定沒問題的。他心裡一直這麼相信著。
因為林頤嘉轉學,距離拉開,秦瀾澄才發現自己隱藏在心底對好友的愛意,發現的當下,他感覺到深深的罪惡感,對林頤嘉很抱歉。
對不起,喜歡上你了,你知道的話,一定會很困擾吧。
所以你不需要知道,只要我一直注視著你就好。只要你需要,我就在你的身後。
***
完成推薦信,秦瀾澄開車回家,開始籌劃想招待葉可微需要添置什麼家具。
秦瀾澄大學後就搬到一間公寓獨立外宿,他首次發覺一個人住有多放鬆,那和在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家住的壓抑感完全不同。從此他的家變成讓他一個人放鬆情緒的場所,家裡所有的東西只有一人份也是理所當然的。
林頤嘉知道他的習慣,從沒提過要到他家喝酒過夜的要求,所以他的房間裡還掛了幾張他和林頤嘉的合照。
要讓葉可微在星期二晚上到他家裡住的話,那些照片都得先收起來。
秦瀾澄還不想讓葉可微知道他有喜歡的人。雖然有那麼一點後悔莽撞地邀請葉可微以後來住處過夜,可是當他為迎接葉可微準備,收起和林頤嘉的合照,他甚至感到如釋重負。
無望的暗戀實在太過疲倦,幾張合照帶給他嘗到甜蜜又苦澀的心情。
但葉可微帶給秦瀾澄的感覺一直很輕鬆自在,像喝了太多酒,輕飄飄的微醺,讓他可以完全展現自己的模樣,還挖掘出自己從來沒顯現出的獨佔慾。
他希望葉可微只屬於他,但這不可能,他們之間的關係屬於金錢的交易,以物質制約的肉體或者偽裝而成的戀愛關係,有清楚明瞭的界線。
秦瀾澄想,有那條界線在,所以他才會格外的放鬆。
也可能是葉可微總是掛著一抹無所謂的笑容,第一次看見他的照片,就感覺他如同風一樣自由。
在公關店裡工作,葉可微不免穿著那些華美過頭的服裝,但那些過於華麗的衣裳包裹在他身上卻不顯俗氣,反而就像量身訂作一般的高級時裝。
他喜歡擁抱葉可微,就像在河中抱著漂浮的木頭一樣,在寂寞之河裡面唯一的救贖。
秦瀾澄收完照片,又去檢視其他地方,他不打算整理一間客房給葉可微使用,他們一起睡就好。
他家裡的裝潢簡單,只有純黑和純白兩色,客廳冰涼的純黑大理石地面上鋪著雪白的地毯,皮沙發是白色的,玻璃茶几則是黑色的,茶几上擺放著水晶花瓶,今天插的花是香水百合。
那是負責打掃的家政阿姨準備的鮮花,以前放過水果籃,但秦瀾澄不常動桌上的水果,就讓她換掉了。
客廳就有大約十坪左右的大小,冰冷的線條顯示出現代感,卻缺少溫暖的家的感覺。
浴室也是純白的,打掃得很乾淨,但放在洗手台上的牙刷和漱口杯只有一份,他想得替葉可微買一份全新的。洗完澡要穿的毛巾浴衣、睡衣、貼身換洗的衣物和家居服也都要買好。房間的話,要多準備一套寢具,和換洗的被單……
本來想直接吩咐家政阿姨去購買那些東西,秦瀾澄在拿起電話準備撥打之前又改變主意。
乾脆去親自百貨公司挑選吧,去百貨公司逛逛。
秦瀾澄不太常去百貨公司,還好今天是非假日,晚上的百貨公司的人潮不至於太過壅擠。
他沒有逛街購物的興趣,一般換季前才會特別來一趟專櫃,一次買齊當季著裝,他慣穿的專櫃服飾店的專櫃小姐們都對他很有印象。
秦瀾澄才剛踏入門市,就收到專櫃小姐燦爛笑容和清脆響亮的歡迎光臨。
「秦先生好!今天有什麼需要?」站在門口的專櫃小姐笑容滿面的迎向他。
「要幫別人挑幾套衣服……」秦瀾澄無視專櫃小姐一瞬間的驚訝,平淡地描述葉可微的身型,「比我稍矮一些,但他很瘦,比我還瘦一點。請挑年輕一點的款式,顏色亮一點沒關係。」
葉可微年紀比較小,穿淺色感覺比較適合他。
秦瀾澄突然想到,葉可微平時總是穿著款式誇張的衣服,不知道穿這種裁剪簡單俐落的款式,看起來怎麼樣。
「我先配幾套給秦先生看。」專櫃小姐領著他到沙發區請他稍坐,並從架上拿了一份彩色的服裝型錄,雙手遞給他看,「這是我們新出的DM,秦先生請參考看看。」
他順手打開翻了翻,專櫃小姐很快搭了三套給他看,他點頭同意專櫃小姐的選擇。
「正式的要兩套,休閒類的三套,家居服也挑兩套……另外,配三套內衣褲跟鞋襪吧,我記得你們家也有賣皮鞋?拿27號的過來。」
秦瀾澄想,他實在不擅長逛街購物,乾脆一次在這裡買齊吧。
「好的,秦先生稍坐。」專櫃小姐語氣裡有著面對大客戶的滿滿興奮,「秦先生幫弟弟挑衣服嗎?」
「一個不錯的朋友。」他不打算多說,繼續翻閱手上的服裝品牌型錄。
他翻到其中一頁,模特穿著的是像是純黑色緞面的長版西裝外套,他自己不穿這種略顯誇張的款式,但這種類型的外套似乎很適合葉可微,他一定能穿出閃閃發亮的效果。
因為能想像到葉可微穿那件緞面外套的畫面,秦瀾澄忍不住微微一笑。
這時候,專櫃小姐也拿了一套米白色的西裝給他看。
「這一套米白的怎麼樣?是比較休閒的西裝,雖然布料不是很硬的那種,但剪裁很好,穿起來還是很挺哦!」
米白色的西裝袖口那邊稍微往上推,卻又不是往上捲起樣子,夏天在外面比較熱的時候,的確希望能夠把袖子挽起。
「袖口那邊是……?」他詢問道。
「這裡的袖口有特別專利,只要往上推,就能直接袖口就不會滑落。天氣熱的時候不用捲袖口的方便設計。」
專櫃小姐還將手套進一隻袖子,示範給他看往上推,又不會向下滑落,這項少見的袖子束口設計。
「就這一件吧,有別的顏色嗎?拿我的尺寸。」
看起來挺不錯,米白色的買給葉可微,如果有其他顏色,自己也留下一件。
秦瀾澄遲鈍地完全沒有發現他買了情侶裝。
「還有深灰色跟黑色。」
「再幫我拿一件深灰色的。」
專櫃小姐連忙點頭,準備將米白色的西裝先放到結帳的櫃檯去,在她走掉之前,秦瀾澄攔下她指著服裝型錄問:「這套有嗎?還有這套跟這套都拿吧。」
「都有,那我都把挑好的拿到櫃檯去。」專櫃小姐爽快地說。
因為要買的衣服數量不少,即使專櫃小姐熱心介紹,秦瀾澄沒花太多時間猶豫,但全部挑選完畢的時候,也過了一個半小時。
啊,每次買衣服都像打仗一樣累。
「秦先生,就這些對嗎?」專櫃小姐的精神還是很好,她神采奕奕的問她。
「嗯,結帳。」他走向櫃檯,掏出信用卡,簽單結帳。
結帳的櫃檯小姐手腳俐落的幫他把衣服裝好,還細心的提醒他說:「今天頂樓有送滿額禮哦!」
「知道了。」
「歡迎再次光臨!」
應該是送百貨公司禮券吧,待會去買完牙刷和漱口杯,就去領禮券然後回家去吧。
雖然累,替葉可微挑衣服,比自己買衣服有趣多了。
***
「歡迎光臨——!」
整齊劃一的歡迎聲劃破空氣,那是幹勁滿滿的實習生們充滿朝氣的招呼。
夜越深,客人就漸漸多了起來。
流火這家男公關店裡的燈光,大多是冷色系的藍,在走廊上來回穿梭服務生、實習生、男公關和客人在燈光下,就像水族缸裡來回巡游的魚兒,色彩繽紛、熱鬧非凡,這是僅屬於玩樂的夜晚獨一無二的勝景。
正好是最熱鬧的時段,指定葉可微為專屬公關的客人很多。葉可微掛著迷人的笑容、端著酒杯在各桌客人之間來回移動,每次停留三五分鐘關心客人的近況,他不在的時間就仰賴他手底下調教出來的公關們和客人猜酒拳、敬酒、聊天互動。
正當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負責傳話的實習生將耳麥遞給葉可微。
葉可微接過來,戴上耳麥聽,耳麥那頭是店長的聲音,「可微!來了客人,是你們那桌的,叫個人來領。」
「知道了。」
「小鳩你去帶客人過來!帶一號桌!」
葉可微回頭就囑咐今天跟在他身邊負責斡旋、填補他招呼客人空隙的小鳩去接待客人。
小鳩是他負責帶領的這桌男公關之中,排行第五的男公關,非常有潛力,店長特別交代他要好好帶他。
「好!」小鳩說完,就前去門口替客人帶位。
小鳩說話很油,但他有一張特別無害的娃娃臉,所有客人都想捏捏看他的臉頰肉。
因為稚嫩的外表,小鳩話說得再誇張,客人也不會認為他很不真誠。
他從門口牽引穿著黑色短裙的女客人,牽著她的手往一號桌走,邊走邊對她甜言蜜語,「漂亮迷人的宇宙級大美女,這邊請。你比今夜的星星還要閃耀,花朵看見你的臉龐會羞愧的低下臉……」
葉可微等小鳩慢慢引著客人到位置上坐下,過去寒暄幾句,讓小鳩繼續陪他。
才離開她幾步,準備繼續四處搭話的忙碌行程,葉可微就被坐在左邊靠窗,穿著湖藍色晚宴裙的少婦攔下,她對著葉可微嬌嗔道:「親愛的,你好忙哦!」
葉可微露出迷人的笑容,先做了一個敬酒動作喝光杯裡的酒,接著讚美穿著湖藍色晚宴裙的少婦說:「對不起,我不應該只是一直偷偷看著妳,從今天看到你開始,就一直想告訴你,這件水藍色長裙襯得你比湖之女神還要美麗。」
「湖之女神?」
「金斧頭、銀斧頭和鐵斧頭,我丟的是哪個斧頭呢?」葉可微歪著頭調皮的問雙頰緋紅的少婦,「美麗的湖之女神,你覺得我丟的是哪個斧頭呢?」
少婦咯咯地笑,大方的表示:「如果是可微的話,所有斧頭都可以送你哦!」
「真的嗎?我好高興!」葉可微真摯地看著她,眼神深邃如星子明亮。
「幫我開一隻紅酒,2006的法國裴里奇堡!」她沒有廢話,馬上幫葉可微開了一瓶酒。
葉可微揚起嗓子喊:「好的,今夜最美麗的湖之女神要開一瓶2006的法國裴里奇堡!」
「湖之女神開一支2006的法國裴里奇堡!」屬於葉可微這個組長手下的男公關,都跟著吆喝道。
穿著湖藍色晚宴裙的少婦,趾高氣揚的環視全場。
「很厲害啊,可微!」這個月排名的NO.1的路亞,店內人氣不下於葉可微的男公關,向葉可微比了大拇指,吹了響亮的口哨。
環繞在路亞旁邊的女人笑嘻嘻地往葉可微那邊看,嘻嘻哈哈又伸手指了半天,也點了幾瓶紅酒幫路亞做面子。
雖然沒有那支法國裴里奇堡昂貴,但總額加起來也不少。
「啊啊,路亞那邊也好努力呢。」坐在另一張沙發坐上,由新人公關陪伴著的漂亮女孩也是葉可微的常客。
她是EZ紡織的千金小姐,小名奈奈。
奈奈笑著問葉可微:「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才好,可微?」
「卡濃堡的心型酒標,才能夠代表我獻上的所有真心,親愛的奈奈。」葉可微走到她的身旁單膝跪下,握著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葉可微很熟悉奈奈,知道平常幹練的奈奈,最喜歡被當作公主一樣對待,用這種方法討好正好。 乍看之下奈奈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從她拿起酒杯在手上轉動的小動作,就可以看出,奈奈很喜歡葉可微的表現。
奈奈微抬下巴,斜睨他一眼,高傲地問:「你們有1998的法國卡儂堡嗎?送過來讓我試試味道。」
葉可微再次在她的手背印下一吻,然後起身喊道:「好!親愛的奈奈公主,開一瓶1998的法國卡儂堡!」
「奈奈公主萬歲!來一瓶1998的法國卡儂堡!」周圍的公關們歡聲雷動。
公關們討好客人,客人們就會以開酒的比拼討好公關,這是男公關店特殊的文化。
流火以葉可微和路亞兩派不同風格的公關領頭拼酒,這天葉可微的熟客來了不少,他在近幾個月第一次重新獲得當日第一排名,這讓葉可微心情極佳,與客人交流更加用心。
直到天際微微發亮,送走最後一位客人,流火的營業時間才宣告結束。總算結束工作的公關們幾乎都面無表情,笑了一整個晚上臉頰都僵硬了。
實習生們進來收拾杯盤,掃地拖地,喝掛的新人公關倒在沙發上乾嘔,實習生送了嘔吐袋和熱茶過來。
葉可微也倒了杯熱茶,坐在沙發上休息。
他揉揉腰椎,最近週三的工作特別累,星期二的體力消耗沒辦法靠多睡一會兒補回來,只是陪秦瀾澄一個,竟然比在公關店站一晚上更吃力。
路亞在坐在他的對面,斜斜靠在沙發上,將穿著馬靴的腳跨在桌子上,「今天幹勁滿滿,被星期二的客人甩了?」
「腳放下來,鞋子很髒。」葉可微說。
「又不是讓你擦。」路亞抱怨,還是聽話把腳放下來,「快回答我的問題,被甩了?終於打算回歸正途當店裡王牌?」
「沒這回事,我和他的關係沒有什麼問題。」
「那你今天這麼拼做什麼?就繼續摸魚,讓我當首席男公關啊。」路亞說話一直很直,倒是沒有擠兌葉可微的意思。
他們倆不只是競爭對手,也是好朋友,葉可微覺得路亞的坦率也一直不會讓人討厭,那反而是他獨特的魅力。
「剛好客人捧場,我也沒有特別做什麼努力。」
路亞嘖了一聲,不屑地瞥他一眼,「你這人就是虛偽,這點最人討厭,也最惹那群女人喜歡。」
「我就當你在誇我了。」葉可微笑了,他調侃說:「和我相反,講話特別直接這點,是你客人喜歡你的地方,不是嗎?」
路亞雖然有一股痞子氣,卻特別可靠,很多客人特別喜歡和路亞聊心事。
「哈哈,你這樣讚美我也不會給你放水。」路亞抓了抓一頭染成蜜糖棕色的捲髮。
「不用你放水。」
路亞坐直身體,雙手抱胸,皺眉嚴肅地說:「我現在提醒你,葉可微,你對星期二的客人關注太多了。」
「我會自己調整。」葉可微立刻回答。
他不希望讓路亞發現自己的動搖,他確實對秦瀾澄有其他想法,但他會克制,他必須克制。
路亞問:「你做得到嗎?」
「……」
葉可微說不出任何保證的話,明明可以隨便敷衍,但他沒辦法隱瞞路亞。
「我不想多管閒事,但你記得,我已經提醒過你了。」路亞離開沙發,居高臨下看他。
「我知道你是好意,謝謝。」葉可微誠心的道謝。
「不要謝我,你這人不知道會在心裡埋怨我什麼……」路亞說著說著誇張地伸出手指當仙女棒,在空中轉圈圈,怪腔怪調地說:「為什麼要解除灰姑娘的魔法——」
葉可微哭笑不得,「我沒有這樣想。」
「好好,你沒有,我相信你。」路亞語氣誇張,一聽就知道他不相信葉可微的話。
小鳩湊過來問:「你們在玩什麼?我也要參一腳!」
「沒有,快去幫實習生擦桌子!」路亞說。
「我已經是排名第五的公關了欸!」小鳩抗議。
「囉唆,前輩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路亞手臂壓著小鳩的肩膀,領他去拿抹布。
葉可微很感激路亞為他保密,為了不讓朋友更擔心,他會謹守一個公關的本分。
——只談情,不說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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