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的回合!調整了作品設定,沒帳號也可以留言囉: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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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
金色懷錶的秒針忠實地走著順時鐘方向,但分針與時針卻是
向後移動。青年將錶拿在手中看著,時針已經移動了三次,他仍
舊身在黑暗中。
也沒別的事好作,所以他繼續看著錶面,對於那個人能夠改
變自然律抱持著不解。
因為這裡是噩夢的國度嗎?在夢裡發生甚麼事都不奇怪--
「你還真是個無聊的人啊。」那個聲音又出現了。
青年沒打算回應對方的評價,只是將錶蓋闔上、放回懷中。
「可是我知道喔,那些你最害怕的事情。」
遠處的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副垂老的身軀,像是有燈打在那
處一樣,從矮凳上傾倒在地的背影清晰可見。老人穿著一身灰卡
其色的工作服,身材消瘦痀僂,頂上頭皮光亮、唯兩側與腦後尚
有些稀疏白髮,伸出的右手兀自抓著扳手不放。
在老人的面前,是一個中型水槽大小的動力機原型。
青年詫異地瞪著這一幕,這是他永遠不會忘記的情景。
「爺爺!」身體不由自主的跑動起來,但不論他如何奔跑都
無法接近那裡。
即使已經知道過去了也只能觸到冰冷的屍骸,他也無法說服
自己放棄。
只因為他想再見那個老人一面。
「爺爺--」他幾乎以為自己已經忘了這件事,可是當這情
景重現在眼前,那一天感受到的悲憤與痛苦又如從未消退過一樣
湧上心頭。
他朝向那邊奔跑,不知過去了多久時間,直到他被自己痠軟
的腳絆倒在地,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用盡了體力。
青年倒在地上喘息著,顫抖的嘴唇吐出細微的低語、彷彿是
在對誰懺悔。
「爺爺,對不起。」
但那個人已經,再也聽不見他的聲音了。
「唉呀,真抱歉,這個方向好像有點不對--」那個喧雜的
聲音突然出現,輕佻地說著,「過去的事情就算了,作人要向前
看,我們來設想一下未來吧!」
啪。他替另一處的東西打上燈光。
在爺爺屍身的另一側,有個男子身體蜷曲地倒在地上,他看
起來年紀不大、穿著一身沾滿油汙的枯草色廚師服,散亂的褐髮
遮住了他的五官、張開的口中依稀可見尖銳的奇形牙齒,左手緊
按的腹部血流不止、很快就在身旁蓄集成一個小小湖泊。
那個人似乎想說些甚麼,張開的口卻只能吐出血沫;青年瞪
大了眼睛,臉孔逐漸扭曲起來。
「你鬧夠了吧!他才不會遭遇這樣的下場!」他朝著虛空中
大吼,聲音中夾雜著恐懼與憤怒。
「為什麼不會是這樣的結局?你很清楚的,他啊......」噩
夢之王壓低了聲音,像是要跟他交換一個祕密。
「因為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青年沒打算讓他說下去,斬
釘截鐵地說。
「才怪呢,你誰也救不了。」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表示不信,
那個人歡快地笑了起來,「因為你只在乎你自己。」
青年陷入了沉默,他握緊了拳頭、全身不知是因著憤怒或恐
懼而顫抖,而笑聲膨脹了一會便逐漸遠去。
他明知道這是對方為了動搖自己心神所說的話語,卻無法反駁。
在自己至親與摯友的屍身前,他緩緩地坐下,強迫自己看著
眼前的一切。
各種感情匯聚成一條河流在體內流淌而過,然後如水系般逐
漸舒展開來。
青年扭曲的臉孔逐漸平息,又恢復了原先淡漠的模樣,自從
爺爺死去之後,他就經常這樣整理自己。
「命運引領我們前行,但道路需要自己親手去開拓。」他喃
喃低語,複雜的眼神開始變得清澄堅毅,「無論如何,我不會放
棄。」
他向這兩人如此宣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