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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rom Russia with Love
※勇維ABO
※R-18
※新刊試閱連載
十一年後,勝生勇利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步田地的。
「嗯、啊,」維克多勾著他的脖子,撫過他頸後肌膚的地方仿若火燒。「勇利——」
他們不知何時開始唇舌相接,正在發情的Omega唾液吃起來像蜂蜜一樣,信息素以窒息般
的濃度侵襲而來,打從維克多來到長谷津,他身上令人迷戀的香味變成一種殘酷的折磨,
滲透進勇利的每個毛孔,難以壓抑,讓他無法思考。
他的眼睛一定紅透了,維克多被他壓在身下,壓在他窄小房間的榻榻米上,勇利的雙臂劇
烈顫抖著,血液裡從來沒有動用過的本能在他每一寸血管裡叫囂,再多一點刺激就能讓人
全盤失去理智。
「勇利喜歡這樣嗎?」維克多汗濕的銀色髮絲落在榻榻米上,他的整張臉與敞開的胸口被
發情熱帶來的高溫染成了漂亮的粉紅,汗水透著每日困擾勇利的香味,像火上澆油。「想
要更多嗎?喜歡跟我接吻嗎?啊、啊——」
勇利低下頭,以笨拙的力道咬住維克多的下唇。他的味道籠罩住維克多的同時,聽見了維
克多哀鳴的聲音,對方漂亮的藍眼睛濕潤起來,全身顫抖著,勾著他脖子的雙臂垂下,軟
若無骨。
他好香。勇利在二十三年的人生中,從來沒有對另一個人類身上的味道產生如此迷戀。他
懷疑自己的知覺中斷了片刻,恢復了短暫的清明之後,勇利發現自己咬在維克多線條好看
的脖子上,位於Omega後頸的腺體尚未被咬破,但維克多的頸側早已遍佈自己吮咬的吻痕
。
「勇利……」維克多含糊地叫著,聲音染上了發情期才會有的柔軟與媚意。
從來沒有人用這樣的聲音叫過自己,勇利覺得自己的心被維克多玩弄在手掌裡。
Omega不會隨便發情,尤其是像維克多這種覺醒已久,身體機能相當穩定的Omega。勇利還
記得尤里奧抵達長谷津當天的夜晚是如何塞給維克多一大袋的抑制劑的——不誇張,他這
輩子還沒看過這麼多瓶裝白色藥丸。
十五歲的Alpha少年當時大吼大叫著,用抱怨轉述雅可夫寫成長長清單的健康注意事項,
餐桌上的維克多笑著說雅可夫總是愛操心……當時他還說了些什麼?
勇利想不起來,如何處理自身情欲才是此時最迫切的課題。他的手毫無遲疑地探入了維克
多的旅館工作服裡面,當指間撫擦過早已挺立的乳頭,維克多立刻發出呻吟,結實纖細的
腰向後軟下去。
勇利沒有發情過,他一向不知道Alpha的荷爾蒙對於發情的Omega能產生多大的作用——現
在他知道了,不管他採取什麼行動,都只會給維克多帶來無上的快樂。
他很早就硬了,胯下的勃起勒得疼痛,他想扯開維克多的衣服,他想舔弄他的全身,他想
咬他的乳頭直到他哭出來,再捧起維克多形狀漂亮的屁股,狠狠進入他。這一切的想像比
起他十年份來的性幻想更加真實——也可能是因為他的性幻想對象現在正活生生躺在他身
下的關係。
「維克多。」直到開口勇利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了。「……維克多。」
他們再度接吻,甘美的唾液來不及咽下,弄濕了維克多形狀精緻的下頷。勇利揉捏著對方
身上任何一個他曾經夢想過的部位,維克多在他笨拙的愛撫之下顫抖著,他順著屁股曲線
由下而上撫弄,才發現褲子的布料早已被浸得濕透。
褲子很容易就被脫下了,他的指節在穴口摩擦著,指尖瞬間輕易地被吃了進去,換來肛口
美妙的緊縮與維克多抽氣的聲音。維克多好濕,他以僅剩的意識思考,快感像電流般直衝
脊髓。
「……勇利,不帶我去床上嗎?」維克多一邊顫抖,一邊將他的手指吃得更深。
這就是發情的Omega嗎?勇利胡亂應了聲,就著手指還被夾緊的姿勢托抱起維克多,他沒
有預料對方會直接軟倒在他懷裡,因此整個人重心歪了一下。
「……!」
維克多精緻的五官扭曲了一下,他的手揪緊了勇利的肩,直到勇利忙亂地將維克多放到床
上,他才發現維克多射了,在他的手指還深埋在維克多體內的同時,墨綠色敞開的衣襟濺
上斑駁的精液。
接下來的行為順序就在他腦海裡混亂成一片了,他低頭舔去精液,一路舔到維克多過不了
幾秒又顫抖著流出水的勃起,與他每天泡溫泉所見時不同,高高翹起的淺色陰莖漂亮得讓
他喉嚨發緊,發情的淫水在大腿根處流了他滿手,全部來自他以三根手指擴張著的,
Omega濕熱緊緻的後穴。
接下來該怎麼做才好?以前學校課本上是怎麼寫的?從來沒有性愛經驗的他解開褲頭,扶
著自己脹痛的陰莖抵在維克多不斷收縮的入口——維克多為什麼這麼濕?他非常緊張,以
致試著插入的幾次一直滑開,根本不得其法。
真正進去的瞬間反而很快,他聽見自己與維克多同時叫出聲的聲音。意識裡短暫的空白過
後,濕熱的黏膜與嫩肉一直在挽留他,勇利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他不敢開始動作,而是
架起維克多的雙腿,沿著肌理線條輕輕舔舐。
鼓起的肌肉上滿佈汗水,維克多的味道滑順醇厚,隨著他遊走的舌尖,後穴不斷抽搐、收
緊,勇利覺得自己這輩子再也不願離開這種味道,正如他現在不想離開維克多溫暖接納他
的小穴。維克多躺在床上,眼眶泛淚,被他的體液與味道包圍折磨著,全是媚意的聲音變
了調,輪流用英語或俄語要求他插得更深。
勇利慌亂地抽插了幾下,就忍不住射了。
射精之後,空氣中瀰漫著信息素改變的味道。他從來都不是對嗅覺敏感的人,卻也能清楚
感受到維克多味道的變化。Omega的味道逐漸變成一種平緩的香氣,依舊讓人迷戀,但神
色迷濛橫躺在自己床上,隨著他射精而再度高潮的維克多失去了方才讓人衝動到喪失理智
的誘惑,反之湧上的是一種新鮮的佔有慾,以及最讓勇利害怕的罪惡感。
勇利緊張地退出維克多的身體,精液體液混雜著,床上一塌糊塗。顧不得殷紅後穴湧出的
液體,他將兩人之間親密無間的距離迅速拉開。
怎麼辦。勇利低頭瞪著自己的下半身,腦中天崩地裂。
「……對不起。」
「Wow,勇利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維克多的聲音撒嬌著,翻了個身再度往他躺著的位置靠近。他看起來毫不在意剛剛發生過
的事,直接伸手穿過勇利的指尖,與他十指交扣。
血液裡的本能還在流竄,他渴望與維克多身體接觸,就算只是手指之間的碰觸都像在他肚
子裡塞了滿滿一團棉花的滿足感,舒服得不得了,這種誘惑似乎快要再度變成性慾,好可
怕,只要再多一點點肌膚之親,他很快就會再度喪失理智的。
勇利費了一番功夫才成功抵禦了自己的欲望——他硬是抽開了手,好不容易爬起身,低著
頭欲言又止好一會,才鼓起勇氣向維克多道歉。
「……我竟然對維克多做了這麼過份的事,對不起!」
等待維克多回答的時間彷彿一世紀來得漫長,罪惡感緊緊掐住他的胃,他覺得自己快要吐
出來了。
「……我不太懂,勇利。」維克多撐起上半身,看起來有點困惑。「你不想繼續下去嗎?
」
就連十分鐘前才脫離處男身份的勇利也知道,維克多的發情期還沒有過去。沒有完全深入
生殖腔成結射精的性愛無法遏止發情期的荷爾蒙,他們方才的性愛還無法形成兩人之間的
完全標記,一種更緊密的,永久性的雙向連結。
「這、等等,維克多怎麼想的才是重點吧?」
「嗯。」維克多點了點頭。「我喜歡勇利,勇利要標記我也可以喔。」
「那怎麼行?怎麼想都很奇怪吧!」勇利瘋狂搖著頭。「維克多不是我的教練嗎?」
維克多默默無語了十幾秒,如果他剛剛的表情代表著困惑,現在的表情則是震驚。但勇利
已經無暇管那麼多,他的頭快要爆炸了,他剛剛竟然把維、維克多給……勇利的五臟六腑
全部被掐緊,他抱著頭,試圖把自己縮成一團,他的家人會不會聽見聲音,下一秒就推開
他的房門,指責他鑄下大錯?
罪惡感與悔恨感如潮水般淹沒了他,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可以把持理智將維克多送回房
間,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為什麼維克多沒有推開他?是因為他恰好就在現場,又剛好
是個Alpha嗎?他聽見自己嘴巴冒出痛苦的呻吟,這是對維克多的褻瀆,如果剛剛發生的
一切是由另一個Alpha來做,勇利一定會想殺了那個人的。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他會非常感謝。
維克多拍拍他的背,勇利嚇得猛烈顫抖,他覺得自己快要吐了,於是他又往床的邊緣挪動
。
「……對不起。」維克多挪開了手,聲音小聲傳來。
他沒有回答,過了好幾分鐘後身上的顫抖才平息下來。但他還是無法抬頭看向維克多,他
覺得今晚自己已經失態夠了。
「不,是我的錯。」他喃喃自語。
「勇利沒有戀人吧?我之前問過的。」維克多遲疑地問。
「沒有。」
「勇利喜歡我嗎?」
「……喜歡。」
「我不懂,那還有什麼問題?」湛藍的雙眼看起來跟馬卡欽吃不到溫泉饅頭時一樣錯愕。
「你在想什麼?」
勇利很清楚自己在想什麼。很久以前,他還在日本時曾經做過這樣的惡夢,與他十二歲那
年得知維克多覺醒時的擔憂一樣,夢裡維克多的抑制劑失效了,在最無助的時刻被不認識
的路人Alpha給狠狠地侵犯著。這也是勇利難以啟齒的第一次春夢,他曾經一邊自己偷偷
洗著內褲,一邊在心中發誓絕對不會當那種被荷爾蒙主導而去欺負維克多的那種Alpha。
結果現在維克多來到長谷津還不到一個月,他就失去理智在自己的房間裡對維克多做了這
麼不可饒恕的事情,罪惡感如果能造成實質傷害,勇利應該已經死了好幾遍了、不,他現
在就很想打死自己,可以的話過程最好痛一點,越痛越好。
「沒有顧及到你的身體狀況而傷害了你,非常對不起。」
「勇利,」維克多試圖拉住他的手縮了縮。
「沒有到最終標記的地步真是太好了,我不希望對維克多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勇利。」
「我不應該在你發情時乘人之危。」勇利低著頭。「如果維克多需要,你可以報警。」
「我不會報警。」維克多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躁。「你到底是——勇利?」
勇利沒有抬起頭,因為他正在哭。他沒有抬起頭看著維克多的勇氣,喜歡一個人的心情難
以解釋,喜歡一個人卻又不敢碰觸他的心情更難解釋。維克多是他的滑冰之神,是身為十
幾年粉絲的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能當面碰觸的存在,他原本的奢望只是維克多能夠留下來當
他的教練就好,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一直都很喜歡你。」落在床單上的眼淚在他眼前暈開。
「希望維克多能夠擔任我的教練就好,我不會奢求更多的。」
拼盡氣力講完這句話,他的眼淚沒有停下,與去年他在大獎賽決賽後的廁所哭泣時有所不
同,這次沒有人來打斷他,勇利透著模糊的視野看著自己的眼淚將布料浸成深色,跟床上
一團狼藉的痕跡混雜在一起,也跟他悔恨欲死的情緒一起。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