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又修到這裡了,感謝看到這頁的你們。
應該過不久就可以展開第二季了(?
菜單盡是看不懂的義文,縱使山竹可以簡單翻譯,他還是不知道那是什麼,索性讓山
竹點餐。
侍者走後,葉至深說:「西西里人友善大方,難怪難民來這尋求援助。」
「先生這樣說也對,他們很樂善好施……但據說來投靠的非洲難民太多,西西里人開
始抗議政府把人民繳的稅金拿去養難民。因為移民和難民人數增加,這裡治安也變得更差
。」山竹睜著小鹿眼睛,「所以先生帶著錢包是很危險的事,如果一個不小心……」
「這不構成理由,你帶著就不會危險嗎?」
山竹緊張道:「那不一樣,我、我是來保護先生的。」
「那你跟我說說巴勒摩哪裡危險,我避開就是。」葉至深雙手環抱。
山竹神色有異道:「人蛇通常在移民中心和港邊之間徘徊,海邊也常有蛇頭駐守趁機
擄人,遊客多的地方一不留意也會被劫。歐洲的失蹤人口與搶劫案數不勝數,西西里西部
尤其嚴重。」
「好,我知道了,港口、海邊、觀光景點都不能去是吧。」侍者送上麵包籃,葉至深
啃著香脆的麵包棍。
山竹搓了搓手,語重心長說:「先生,我跟您說故事好嗎?」
「你說。」侍者送來燙青花菜和菜心,上頭淋油醋,嘗起來味道還不錯,算是清爽,
葉至深一口一口叉來{子。
山竹說:「我祖父做國術館,不是治療跌打損傷的國術館,真的是練武術,媽媽嫁我
爸沒多久受不了練家子的生活,在我三歲就跟人跑了,爸爸獨自撫養我,沒多久在家中跌
跤去世,我變成無父無母的小孩,二伯收留我,讓我待在國術館跟著練武。」
葉至深吃完整盤前菜,山竹一口也沒吃,繼續講他的故事:「二伯沉迷賭博,賠掉一
棟透天厝,後來賠掉國術館,最後連人都賠掉了,那些人抓走我,打毒在我身上,我沒辦
法反抗,毒癮發作時很痛苦,口腔灼燒,脖子像被人掐住,呼吸困難,他們解藥給的慢,
我就這樣反反覆覆的發作,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
主餐上了,葉至深示意山竹吃飯,他搖搖頭說:「除了二伯對我好,現在只有您和主
人會為我想。也只有您會擔心我的傷勢給我護膝護腕。」
「那怎麼沒見你戴?」葉至深問道。
「我捨不得戴,而且戴著訓練不好看,好像很嬌弱。但我有好好保存,那是主人和葉
先生給我的。」山竹說完默默吃飯。
葉至深食物搜刮得差不多,若有所思看他一陣子。
山竹放下叉子,食物還沒見底,似乎沒胃口吃了。
他知道山竹看出他的心思,即使動之以情也不會妥協,他從皮夾抽出五十歐元,「我
去廁所,你來買單。」
才要起身,便聽到山竹近乎哽咽的聲音:「我不能離開您。」
葉至深很坦然的轉身:「好啊,那你在廁所門口等我。」
「先生……」
懇求的眼神若有形,便是好幾雙手向他撲去牢牢抓住、慰留。
山竹神色複雜,眼睛潮紅充滿不捨,抖著唇說:「我被帶回的第一天,何先生就交付
我,如果他不在,就是我保護您的安危,他怕您的體質沒辦法接受殘酷的訓練,又不想讓
您受傷,才不明著跟您說,但您一直被他守護著……」
山竹一臉悲悽,彷彿他犯下滔天之罪。
怎麼不想想,何用秦才是最殘酷的人,忘恩負義殺害至親和同伴,還研究劇毒,永遠
不懂他內心的盤算,永遠不知道為何而做。
是他把他逼到絕境、是他讓他逼不得已。
這份情緒似曾相識,葉至深跟他相視半晌,平靜的說:「沒事,我去去就回。」然後
頭也不回的走,妮娜遇害的那個午後,他因心虛做過相同的抉擇,這次是出自真誠不已的
真心。
枕邊的綿綿情話如同鋒利刀刃,獲得何用秦的恩寵如同死亡。
離開才能拾回對生命的熱愛與渴望、對人的信任與忠義,如果他還想活下去,只得離
開。
這家餐廳是邊間,廁所靠近後門,他特別選這家利於逃走的餐廳,踩著無蓋馬桶,拿
出偷拿的刀叉,撬開排氣窗,把自己的身子往外擠,窗戶還算大,能讓他順利落到兩棟建
築之間的防火道。
他以為山竹會追上,其實沒有,山竹從來不會追回他。
往後看再對自己說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然後爬上黑鐵欄,跳出防火巷,毅然地往前跑
。
跑了幾公里遠,先在公車站觀察路人上下車。
巴勒摩沒有悠遊卡,公車上也沒有投錢箱,葉至深乾脆跟隨貌似要搭公車的人。
他們都在後方小書報攤排隊買票,售票人員說一串義語,葉至深聽不懂,在櫃台貼的
地圖隨便指一個海岸,反正蛇頭會在岸邊尋找落單的獵物,他的臉是一大賣點,絕對可以
離開西西里。
售票員哦一聲,兩根手指做出兩條腿走路的動作,來回走動,他會意過來,是問要不
要買來回票,伸出食指表示單趟就好。
他在看到海洋時準備下車卻被攔下,查票員手舞足蹈表示他的車票沒有打卡,公車上
有一台打卡機,上車後都要打上日期時間,才算是有效票,但葉至深這個逃出來的外地人
不知道,於是掏錢出來罰錢了事。
他以為國外公車跟台灣一樣好坐,沒投錢或假裝沒零錢,司機都會網開一面。
西西里的風俗民情跟台灣差異甚大,看向陌生的街頭,再次懷疑能否安然無恙的渡過
這個關卡。
皮夾錢所剩無幾,換算成台幣大概一兩千塊,要住旅館或是買機票都是不可能的事。
他想了想,往最近的商店去。
巴勒摩不像台灣隨處可見二十四小時的便利超商,一間超市更是可遇不可求,眼前的
商店有綠十字的招牌,外觀看起來是藥局,從玻璃窗見裡頭有書報架,推門進去買書報架
上的巴勒摩周邊地圖,順手拿男用衛生衣與短褲,他不確定身上有沒有被安裝竊聽器或是
GPS,先把衣物換下來最妥當。
街上遊客不多,原來都集中在店家,他排隊等待付帳,聽到前方傳來幾句日語,是他
今天看到的第一位東方人。
前方遊客往前,他也要向前一步,手臂卻被後方客人掐住,心裡一驚,轉頭見是位皮
膚黝黑的型男,頭髮微卷,下巴有鬍渣,深褐眼眸打量似上上下下掃描他。
他暗叫不妙,有可能是何用秦的人。
男人跟他拉鋸幾秒,嘴裡說出略有口音的中文:「你是獵賞上的……」
葉至深眼睛瞪大,他的排名在後面沒人會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會注意到的只有仇家
,在這也能遇見仇家?
這時藥局門開,有人悠哉的走進來,大嗓門嚷道:「達尼洛,你的國家怎麼這麼無聊
,附近也沒好吃的,教堂這麼多能吃啊,哪像我們台灣要什麼有什麼,欸?」
這笑起來如同鬼魅的聲音,他是不會忘的……
洪則放看到達尼洛抓住的人,三人面面相覷,葉至深率先甩開手臂,往店內跑。
達尼洛追上,推倒架子,商品零散掉落,葉至深絆倒,暗罵真的太衰,走到哪都能遇
到洪則放,難道跟著他屁股緊追不放嗎?
洪則放當先一步,騎在他背上,扯他的頭髮,發出鬼笑:「哈哈哈哈,葉至深……你
上輩子一定沒燒好香,逃到巴勒摩還可以遇上我,哈哈哈,你旁邊那個王八混血兒呢?他
現在可是獵賞第一名,要是我抓到他就有名有勢!誰還不認得我!」
洪則放的目標似乎換成何用秦,但不代表自己可僥倖存活,他想,嘗試跟他拉近距離
,塑造聯手同盟的假象,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他不在,我是逃出來的……」脖子被後扯說話困難,葉至深還是極力出聲,「如果
你要何用秦,我可以協助你……」
達尼洛趕走店內的遊客和店員,整個空間只有洪則放的聲音,他俯身問:「怎麼回事
,你叛變了?」
葉至深咬牙好一會才說:「對……」
洪則放放聲大笑,從他身上站起,捧著肚子久久不能自已。
達尼洛走來拉起葉至深,深邃的眼眸有著懷疑的光芒:「你知道他現在在哪?」
「知道。」葉至深扶著頸子,模樣極為狼狽。
「你怎麼逃出來?」達尼洛緊接著問。
葉至深答不出話,在何用秦面前裝乖情人,佯裝答應求婚,最後讓他釋放自己出來曬
太陽,這些話他說不出來。
達尼洛雙眼瞇成一直線,洪則放卻一點也沒疑心,大力扯葉至深衣領,用鼻息噴他的
臉:「何用秦是尼克過去沒除掉的餘孽,尼克對他上次插在我身上的KS+永久解毒劑很有
興趣,不只阿斯卡利家族,連羅薩家族也在找他,你欠我爸一條命,拿他來還覺得怎麼樣
?」
葉至深極度惶恐卻表現鎮定,耳邊忽然響起令他心臟震顫的低沉告白,他一直覺得何
用秦沒有心,卻用如此柔軟的聲音訴說愛意。
還在台灣時,他信任過他,但是何用秦的好意、情意、誠意,一切出自於真心的意念
都是錯認。
嘴唇幾乎咬出血,轉移龐大的失落與失望。
看著洪則放浪蕩放肆的眼神,他很快做了抉擇,掰開衣領的手,達尼洛以為他要逃,
精壯身材立即擋住去路,但他只是站穩身體,對著兩人緩緩啟口,「好,你要我怎麼做?
」
洪則放本就妖嬈,笑起來更像地獄的邪神,笑震了右頸的青火刺青,恍恍惚惚的旺盛
了起來,最後葉至深低垂的視線只有熾烈青焰。
何用秦,他人要我跟你做敵人。我把這些陳舊的情誼還給你,我不願做你情人,也不
願做故人,再見只能是陌生人,倘若我倆走到悠長的生命也不可承受的哀痛與惋惜,我們
的最後一步,即使身不由己,即便槍火相對,也是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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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的最後一篇來點沙必斯
最近用日本紙娃娃網站做人物做上癮
於是就出現很多人設以及這樣那樣的圖XDD
何用秦:http://imgur.com/OeuGqVR
葉至深:http://imgur.com/tfEo8Hv
丹尼爾:http://imgur.com/w5cV2xI
羅薩父女組(妮娜、莫德斯):http://imgur.com/x9KpMHs
青鬼幫洪則放:http://imgur.com/8hWVFiY
隊長組(康納、洛根):http://imgur.com/drerCVj
山竹:http://imgur.com/Vn0eb8u
純情主僕組(山竹、至深):http://imgur.com/hYxGshw
荷葉事前圖:http://imgur.com/2dOuEzE
何老爺壁咚民男圖:http://imgur.com/XxqEViK
爸爸訓斥兒子圖:http://imgur.com/9UJuDWf
上圖完畢~我們擇日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