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anthrazit (㊣純愛系æžç¬‘è—人)
2017-12-16 06:33:25(三日月宗近的場合)
一期來到三日月居室前跪坐前敲了敲門框,聽到三日月喚他進來拉開了紙門入內,
說了聲「失禮了」關上門,再正坐在門邊。三日月捧著茶杯端坐在和桌前,桌上放
著一壺茶和一盒打開的點心,其他未開封的點心紙盒堆在三日月身後的牆邊。
「哦~一期,要來一起吃點羊羹嗎?」
「不了,三日月殿下,一期來是想問您一些事情。」
「那也不要坐那麼遠,過來吧。」三日月比了比桌子的另一面。一期便欠身說「打
擾了」,走近桌邊並謹慎地落座。他想直接切入正題,但是還沒能開口又給三日月
制止——三日月打開了另一盒點心擺到他面前。
「一期,你不喜歡羊羹的話試試大福如何?我讓骨喰特別去找這家的,配焙茶正合
適。」三日月啜了一口茶,「嗯~他們這回找到的都是好東西呢。」
「……三日月殿下,在下真的不是來同您吃茶點的。」怕又給三日月打岔,一期趕
緊接續說:「我是想問您關於第一部隊這回遠征的事情。」
「欸?哈哈哈,一期你問錯人了吧,這次我沒有去你不是曉得的嗎。」
「我知道,可是一開始主公大人下達遠征旨意的時候是您領令的,由於陸奧守殿下
跟岩融殿下在遠征途中完全沒有發現敵蹤,他們反映這相當不尋常,所以在下想向
您確認一下這回遠征的任務細節。」
「遠征本來就不同於出陣,不求與時間溯行軍交鋒。遠征途中完全沒有敵蹤這不正
代表主人計算精準料事如神嗎。」三日月仍然瞇眼呵呵笑著,然而再睜開眼的時候
瞳仁下緣躺著的新月顯得森冷不近人情:「一期,你懷疑主人的意圖與判斷嗎?」
「呃、不,一期萬萬沒有這個意思——」
「如果還是不放心,你可以再去問主人,我不會介意的。」
「不,我……」
「我倒是有件事想告訴你,供作參考。」三日月的雙眼又瞇起來,讓人辨不清眼底
的意思,一期迎著三日月的眼神,等待他接下來要講什麼。
「遊廓你知道吧,就算秀吉時的事情你不記得了,在德川家的記憶總還有吧。」三
日月一肘撐在坐墊旁的扶手,坐姿換得比較隨意,語調也變得更為懶散:「我們付
喪神既然化身為人,擁有了軀殼,這容器也就裝載了所有欲望與煩惱,看你要忽略
它還是排遣它。這個本丸畢竟是軍事基地,關乎情報機密所以主人沒有要在內部設
置娛樂設施的打算,所以遠征的一個用意還包括讓刀劍男士去紓解欲望——你懂我
的意思吧?這種事情陸奧守也好,岩融也好,都沒有提到吧?就算是你自己的弟弟,
骨喰跟你說過這個嗎?」
「……」
見一期神色凝重,三日月笑出聲,站起來走到一期身邊,按住他的肩膀:「當然,
在本丸內求並不受限制,單看個人喜好。」三日月彎下腰,在一期耳邊低聲說道:
「怎麼樣呢,一期想過這件事嗎?記憶燒失了會連帶讓你也不諳世事嗎。」
一期為難得不知該要怎麼回答,三日月已經鬆開手大笑起來:「我會跟主人建議下
次派你去遠征的——一期吃個大福嗎?」
「……不,在下想告退了,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三日月殿下。」
「欸——完全沒有喲。你老是急著要離開我,讓我好傷心啊。」
「……失禮了。」
三日月笑瞇瞇地看一期匆促起身,叫住他:「你好好想一想啊一期。」手搭向一期
的腰側,雙眼與一期的眼神相對:「不要又問錯人了。」
等一期離開,三日月坐回桌前喝茶,心情甚好的樣子。不一會兒他抬頭看向壁龕頂
的角落,對著什麼說話。
「蜘蛛介,剛剛的事情有屏蔽起來沒讓狐之助監聽到吧?」
在幽暗旮旯傳出尖細的聲音:「是的,依照您的吩咐,這個房間小的都設下了屏障,
訊息不會洩露出去。」
「甚好。」三日月喝下一口茶,「今天這裡還會很熱鬧呢。」
(華麗著裝的場合)
一期低頭皺眉在長廊快步行走,與剛從浴場出來的青江等人迎面遇上,他們已換上
了白色浴衣一派悠閒,位在三人最前的青江輕快地向一期打招呼:「喲一期殿下,
您怎麼啦?一副匆匆忙忙的樣子。」聽到自己的名字一期彷彿才從另外的世界返還,
一臉恍惚。
「噢青江殿下……」
「真是奇怪啊,剛顯現的不是這傢伙嗎,怎麼連一期殿下也一副不知道自己已經變
成人類的模樣。」順著青江手指的方向一期看見了宗三,宗三披著溼髮,蒸濛出浴
水汽在白衣中顯得透明的肌膚讓一期甚至連說話的能力都忘記了。青江搖搖頭嘴裡
咂了幾聲。
「你們粟田口一家都同個德性,太糟糕了。」他低頭看向小夜,「小夜你瞧,這就
是天下人之刀的威力,是你們左文字的刀喲。」
「青江殿下,您別這麼編派我粟田口家,我只是剛好在想事情……」
「沒關係您慢慢想,順便把這個傢伙帶上讓他吃飽睡好,好讓他明天開始內番。這
可是每個新人不能推托的吧近侍大人~」說著青江帶著小夜閃過一期往前走,又對
小夜說:「來吧小夜,我們去大廣間找小亂,昨天我跟他下將棋還沒分勝負呢。」
青江領著小夜走遠,留一期單獨面對宗三,一期不曉得為什麼這時竟然感到相當尷
尬,臉別到一處,反倒是宗三雙手插在袖裡,用他一貫張得半開的眼睛直直瞅著一
期。
「一期殿下,青江殿下所說的內番指的是什麼呢?」
這種庶務問題讓一期鬆一口氣,覺得自己這種時候可以正視宗三:「啊、那是我們
在本丸駐紮時的日常工作,有下地耕作的畑當番,照顧馬匹的馬當番——」一期尚
未說完,被宗三打斷:「……讓我去幹雜活,是打算凌駕我歷代的主人嗎?」
「我們現在的主人絕對沒有這個想法的,宗三殿下請別這麼誤會主人。這些都是為
了讓我們儘快適應人類的身體,加強我們的戰力,尤其是在下方才還未解說到的演
武比試,對戰技的提升特別重要。」
「唉……」宗三沒有再表現反彈的情緒,用手扶著後頸,稍微歪了頭,不是很有氣
力地說:「能請一期殿下告訴在下目前的房間在哪嗎,我想休息一下。」
一期又很不自然地別開臉:「啊當然、我已經吩咐過弟弟整理一間居室給您——鯰
尾之前沒有帶您先去居室嗎?」
「我離開手入室,後來去了訓練場,沒有遇上鯰尾殿下。」
「這樣嗎……那您真的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好好休息了,勞您徹夜看顧鶴丸殿下,
辛苦了。請跟我來。」
藉著要給宗三引路一期轉身背對宗三,兩人同行的時候之間總是隔著三大步的距離,
跟在一期身後的宗三察覺到了什麼,語氣很淡地問道:「一期殿下,我們以往有這
麼生疏嗎?」接著他便看見一期的肩膀變得僵硬。
「啊,不,這是一期的問題,燒身之後我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忘記了也不見得是件不好的事呢。」
「我自己也不清楚……」
一期遲疑的語尾未盡,宗三倒看見了前方的門旁掛了他的名牌,先他三步的一期替
他拉開了紙門:「到了宗三殿下,希望骨喰的布置還合您的意,如果有任何需要都
可以跟在下說。」
宗三走上前與一期並肩而立,由門口往內看,居室內的布置相當簡單,茶几與素色
的屏風靠在牆邊,而壁龕處放了一只水淺蔥色的花瓶,裡頭插著一截新摘的櫻枝尤
其雅致,一直顯得百無聊賴的宗三露出了與櫻枝相映的晴朗微笑。
「我很喜歡。感謝一期殿下與骨喰殿下這麼費心。」
「……這是一期分內事。」一期覺得不好讓宗三靠太近,往側面挪了半步:「被褥
枕頭在壁櫥裡,我身上灰塵多就不為宗三殿下鋪床了。」
「那不是您分內事。」輕笑著,宗三走進居室,跪坐到壁龕旁,便與壁龕的擺飾相
容無間。仍站在門口的一期目光跟著宗三,雖然難以與宗三視線相對,但又忍不住
想多望他幾眼,那侷促特別笨拙,都給宗三看進眼裡。
「相較於性格,一期殿下的著裝很華麗呢。」
「欸?」沒料想宗三說起這事,一期笑了:「哈哈哈,怕是前任主人的影響吧。」
「家康性格慳吝,所以您指的是秀吉吧?這件事您倒是記得。」
「這。」讓宗三含笑的慵懶眼神盯著一期覺得自己的軍裝都要給盯出洞了,他咳了
兩聲:「說到衣服,宗三殿下的衣袍與袈裟呢?」
「剛剛沐浴完青江讓我把它們留在浴場的籃子。」
「那我會囑咐歌仙殿下,請他明早把洗好的衣袍和內番服送過來給您,現在一期就
不耽誤您歇息了。」
一期離開宗三居室時又想起三日月的話,感到臉上發熱,心想還好這時沒人發現。
*
到了大廣間之後小夜疑似先前在浴場蒸汽熏太久熱暈了,頭枕在青江大腿上躺著,
歌仙替他捧來一杯水補充水分,並冷敷一條濕毛巾在他額頭上,連眼睛也遮住。歌
仙關切小夜怎麼又犯了在浴池泡太久的錯誤,小夜沒吭聲,臉頰與脖子甚至又變紅
了一點。跟亂藤四郎下棋的青江涼颼颼地說:「小夜的反應跟粟田口家的一個樣,
你要不要改名叫小夜藤四郎。」
亂藤四郎笑得亂顫:「青江先生你在講什麼?不過小夜藤四郎聽起來很帥吔~小夜
今天也睡我隔壁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