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蹭個熱度~
#又名「水牛不吃草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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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靜音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搶在震動停止前按下通話鍵，入耳的是溫柔有禮的女聲。
「請問是梅長蘇先生嗎？」
「我是。」
「梅先生您好，這裡是琅琊閣物流總公司，敝姓宮。上星期您來敝公司面試，恭喜
您錄取了，請問您方便今天下午來報到嗎？」
「請稍等一下…」聽到這裡，梅長蘇混沌一片的腦袋似乎找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琅琊閣總公司不是在金陵嗎？我面試的是廊州分公司，怎麼會是總公司錄取我？
搞錯了吧？」
「這…」電話另一端的女聲出現一絲猶豫，「非常抱歉，梅先生，但是我手上的資
料的確是要您來總部報到的。」
「今天下午我根本來不及趕過去！」
「請您放心，我們已經派專人過去接您了，下午三點停車場見可好？」
中止通話後，梅長蘇一度以為自己還在做夢。他從溫暖的被窩裡坐起，一股冷空氣
從脖子的空隙灌進，把他激得打了個顫才真正清醒過來。
方才的對話很簡短，但是非常荒唐。他明明應徵的是寒假打工的理貨人員，工作地
點就在他家隔壁而已，怎麼會跑到金陵去還有專人來接？一定是哪裡弄錯了。為了
澄清這項錯誤，他得趕去金陵再趕回來，不知道這一來一往得花多久時間？怎麼回
來？該不該帶換洗衣物？
他揉揉眼睛，看看手機時間顯示的是中午十二點十五分，昨夜徹夜趕期末報告直到
清晨五點半才完成並email給教授，而這只是本學期的第一個課程，接下來的二星
期是又期末考又期末報告的地獄週，實在不應該答應去金陵，不如回電推掉算了，
頂多再利用時間去找新的工作就是。
想歸想，梅長蘇仍盡快沖了個澡，煮了碗泡麵，拉出幾件衣服毛巾牙刷與書本筆記
塞進背包裡。
2.
梅長蘇不想上車。正確的說法是，梅長蘇不想坐上眼前這輛車，他壓根兒不信琅琊
閣派這輛車來接。他把略往下滑的背包肩帶往上拉，瞪大雙眼看著出現在停車場裡
的牛車。
那是一頭活生生的牛，全身灰黑色，一對新月狀的大角，背上架著牛軛，拉著一輛
大木輪的黑色棚車。
棚車裡有沒有人啊？可是他根本不想上前去掀開布帘查看。他看看左邊，看看右邊
，幸好四下無人，只有他與這頭牛，與牛車，沒有其他看起來在等人的車輛或是人。
正在天人交戰之際，手機響起了，又是同樣溫柔有禮的女聲。
「梅先生，請問您看到敝公司的專員了嗎？」
「宮小姐！我只看到一輛牛車！是真正的牛！」
梅長蘇覺得自己有點歇斯底理一定嚇到對方了，可是他管不了這麼多。
「這…」電話另一端的女聲這回沉默得久了一些，再出聲時語氣有些強硬，「就是
這輛車沒錯，請梅先生上車吧。」
「什麼？」
梅長蘇不可置信地吼出聲，但對方立即結束通話，反而是面前那頭牛對他甩甩頭，
脖子上的紅色牛鈴發出一連串清脆的聲響。
對，還有顆拳頭大的牛鈴。
到底是誰惡作劇？還能發生什麼更荒謬的事情呢？梅長蘇雙手掩住臉，想著這一切
都是幻覺嚇不倒他的，但這頭牛此時哞了一聲，似是催促他趕快上車，而他竟也挪
動雙腳快步滾進了棚車裡。
車上無人。在他放下門帘後，牛就動了，車身有些搖晃還隨伴著鈴鐺的聲響。
好吧，就當作這輛牛車真的是琅琊閣派來接他的，可是這要晃悠到何時才會到金陵
？美洲野牛全速奔跑的時速似乎是六十公里，水牛的不知道是多少？但是再怎麼快
也不可能幾天之內到達目的地。哎他怎麼會真以為能到琅琊閣？很有可能連電話都
是假的！他應該馬上跳車，把那個電話號碼設為黑名單…好吧，就這麼辦！
梅長蘇決定好，準備要下車了，可牛車似乎在此時也停了下來，有人掀開布帘。
糟糕糟糕被人發現了！
探頭進來的是一名妝容細緻、頭髮朝後梳起的年輕美女，她看到梅長蘇，便露出完
美的職業笑容。
「梅長蘇先生，您好，我是與您通話的宮小姐。請下車，您已經到琅琊閣總公司了
。」
3.
梅長蘇下車的地方，是一棟高樓的頂樓，電影裡給直升機做高樓起降的那種地方。
不可能！他上車才多久時間！梅長蘇被宮小姐牽下車，看到周遭環境時驚愕得說不
出話來。宮小姐在前引路，他如夢遊般跟著走，又回頭瞪著那頭牛，牛甩甩頭甩甩
尾巴後便不再看他。
「宮小姐，請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該回答您什麼，我的任務是要帶您到總裁辦公室去，您有任何問題都可
以問他。」
「總裁？」
「是的，我們總裁姓藺。」
再說一次，我應徵的明明是寒假工讀的理貨人員，這種基層職位什麼時候開始由總
裁處理了？梅長蘇在心裡不斷吶喊著，直到他見到所謂的琅琊閣物流公司總裁，藺
晨。
「梅長蘇！梅長蘇！歡迎歡迎！我總算見到你了！」
英俊，年紀大他五六歲吧，體態有些中廣，渾身上下散發出欠扁的痞子氣質。甫一
見面就給他大大的擁抱，還把他轉了二圈，從頭掃到腳又從腳掃到頭。
「總裁，我今天來是要…」
「坐、坐，我先看看你的人事資料。」藺晨對一旁的宮小姐打個響指，「你要喝茶
還是咖啡？」
「茶，謝謝。你們搞錯對象了，我只是…」
「哦，你是琅琊閣第二大股東。」
「什麼？」
梅長蘇手一抖，盛著熱茶的高貴瓷杯差點掉到地毯上。什麼第二大股東？他連半張
股票都買不起！
藺晨拍拍手邊的東西，揚起一些灰塵讓他掩嘴打了個大噴嚏。梅長蘇伸長脖子看了
，是二本線裝書，似乎很有歷史。
「琅琊閣從成立到現在少說也上千年了，什麼怪事都看過。關於你的事情都記錄在
這裡面，你有空再看吧，現在不急。要不是你來面試，我們還真不知怎麼找你。」
「我們？」
「對，我跟…呃…晚點你就會知道了。」
藺晨原本興致勃勃的，抬頭瞄了一眼梅長蘇身後就不講話了。梅長蘇跟著轉頭看去
，那個空間除了辦公室的門之外什麼都沒有，可是他發誓有聽到鈴鐺的聲音。
「是哦？那我現在要幹嘛？」
「不錯嘛，你蠻能進入狀況的。」
「來都來了，就當作愛麗絲夢遊仙境好了。」
梅長蘇又啜口熱茶，心情真的平靜了許多。
「現在嘛…這麼說好了…」藺晨收起玩世不恭的嘴臉，露出了精明生意人的模樣，
「琅琊閣跨足物流業已經很多年了，表現一直都很亮眼。我們今年增加一項新的業
務，可是雙十一雙十二剛過，員工已經很累了，請假的不少，現在人手有些不足，
你來了正好幫幫忙。」
「什麼業務？」
「當聖誕老公公，送禮物。」
「你是說在活動場合穿紅衣服發禮物的那種嗎？」
「不，是有一列馴鹿在天上跑，把禮物放到襪子裡的那種。」
「你可以再唬爛一點沒關係。」
藺晨笑笑，看看手錶上的時間，便說今天的第一批準備要出發了，剛好帶他去見識
見識，在樓頂而已。
呈現在梅長蘇面前的，已不是他下車時的清冷，而是排了四隊馴鹿，一隊六隻，左
右各三隻，最後面掛著雪橇，雪橇上坐著一名聖誕老公公以及一大堆一大堆的紅色
禮物袋。離他們最近的這列，聖誕老公公正與一名穿著工作服的男子談話，雙方都
點頭後，工作人員隨即後退，聖誕老公公把韁繩一拉，車隊就ho ho ho冉冉升空了
，接著是第二隊ho ho ho、第三隊ho ho ho、第四隊ho ho ho…
梅長蘇覺得他已經把這一生的驚嚇額度都用完了。
「外人看不到這些，他們只會覺得是幾道煙火而已。」藺晨講解道，「聖誕老人忙
不過來要找包商，我們就跟他們簽下了這一區的業務。琅琊閣一向是用鴿子，但聖
誕節嘛，馴鹿總是比較有感覺。」
「那麼，牛呢？」梅長蘇突然想起接他來琅琊閣的水牛。
「牛我們只有一頭，就是帶你來的那頭水牛，他是我們公司最寶貴的資產，工作效
率最高，送貨從沒遲到過也從沒遺失貨物，耐操好用不偷懶，絕不會在工作時間偷
吃草。」
「這麼敬業。」不過，身為第二大股東的梅長蘇想的不只想到這件事，「水牛、鴿
子、馴鹿…所以你…」
「我是人，肉胎凡身，謝謝。」藺晨鄭重澄清，「就像我說的，琅琊閣成立到現在
少說上千年，什麼怪事都遇過，你待久了也見怪不怪了。」
「哦對，我不能待在這裡，我還要交期末報告與…」
「你別擔心啦，都已經處理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就住在這裡，所有關於你的一切，
你慢慢就會知道。」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工作？你不是希望我幫忙嗎？」
「嗯…聖誕節吧。這兩天你就好好休息，在公司裡轉轉，熟悉熟悉環境。」
4.
梅長蘇被安排在琅琊閣總公司大樓的頂樓套房裡，一切都很舒適。藺晨帶他進來時
已是晚間九點，剛結束一頓令他神智不清的超飽足豪華晚餐，說是給他接風洗塵的。
書桌上有出入所需的磁扣鑰匙、銀行存簿印鑑與信用卡提款卡、一些現金，嶄新的
衣服鞋子也都整整齊齊陳列在更衣室裡。每樣東西都很適合他，準備這些的人似乎
早知道他會喜歡。
他忙著熟悉這個溫馨的兩房一廳，沒有把大門關好，沒多久就聽到一陣叮叮噹噹的
聲響從門外經過。他趕緊跑出去看，但空蕩蕩的走廊上沒有人，與他相鄰的另一間
套房的門仍舊緊閉著。藺晨說自己不住這側，而是要走到底再轉彎等於是他的對角。
他把自己丟到大床上，深深嘆口氣，覺得這不僅是愛麗絲夢遊仙境，也是穿上金縷
衣玻璃鞋的灰姑娘，唉午夜鐘聲響完，他一定就會恢復成孤身住在破房間裡靠著獎
學金與打工薪資苦讀大學的nobody了。
但是他壓根兒沒聽到午夜鐘聲，而是擁著大抱枕沉沉睡去。若說這晚真有什麼怪怪
的地方，無非就只是在睡夢中似乎有人摸了他的臉頰，而那隻手又大又溫暖。
第二天起，梅長蘇就真的在藺晨的辦公室裡坐鎮了。宮小姐遵照指令，給他準備了
藺晨上任後的公司概況、財務報表，還有那兩本據說記載著他的事情的古冊。
不過，當藺晨踏著輕快的舞步進來時，理應在場的梅長蘇卻不見人影，他花了點時
間才找到人在樓頂停機坪，正靠在門邊對著滿天飛舞的鴿子與馴鹿發呆。
「想什麼呢？」
「那時代的文言文太艱深了我不怎麼懂，但是大概知道書裡寫什麼。」梅長蘇抬頭
，表情有點疲累，「藺晨，你記得我嗎？你記得你自己嗎？」
「怎麼可能記得！如果真有前世輪迴，孟婆湯大概都喝到吐了！」
「那麼你怎能肯定就是我？尤其我還是琅琊閣第二大股東，這種話不能隨便講的。」
藺晨拎起褲管在梅長蘇身邊坐好，一起看著眼前繁忙的物流起降。
「這不是我說的，而是另有其人。那個人非常肯定我就是那個我，你就是那個你。」
「誰？」
「琅琊閣第三大股東，蕭景琰。」
藺晨挨近梅長蘇，壓低音量故做神秘，又細細觀察著梅長蘇的表情，但那一臉茫然
讓他很是失望。
「哎我以為你再怎麼樣都會記得他。」
「為什麼？就憑書上寫的，我跟他交情有多好有多好那些嗎？」
「你難道不覺得，你們不只是交情好而已嗎？」
對方一臉想聽八卦的表情，讓梅長蘇覺得拳頭癢。
「你不會去問那個誰、那個蕭景琰嗎？他不是什麼都記得？他在哪裡叫他出來！」
「哦…最近他忙，我也很少看到他。他可是模範員工呢。」藺晨聳聳肩，「他大可
不必跟著做事啦，可是他忙慣了，也算是給員工們做個表率。」
梅長蘇敏銳地捕捉到藺晨口中一絲猶豫的氣息，不過他不想說破。
「那就算了，反正我遲早會遇到吧。我想去看看大樓裡的其他樓層，可以嗎？」
「我帶你去。」
梅長蘇站起來拍拍褲管，期待萬分地問道：
「會不會看到鴿子在辦公？」
「你只會看到一堆人類與貨物而已啦。」
要下樓時，梅長蘇又聽到鈴鐺的聲音，他轉身去看，發現與這裡遙遙相對的另一個
頂樓安全門大開，一個人，不，一頭牛站在那裡。
是牛？不是人嗎？梅長蘇揉揉眼睛，他總覺得剛剛目擊到一段男人瞬間變成牛的過
程。他想告訴藺晨，可是對方已經先他一步走下樓去，就不好意思再把人叫上來；
而那頭耐操好用的水牛已經被工作人員團團圍住架上貨車準備工作了，看那陣仗也
不方便旁觀，索性三步併二步跳下樓去。
反正，不管是蕭景琰，還是水牛，以後總是會再相遇的。

hohoho好好笑XDDD推，覺得融合現代的題材很有趣

哈哈哈哈哈哈這風格實在太可愛了XDDDD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