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同人衍生文，與現實人事物無關
※添加很多作者腦補的花樣年華設定，並非分析
※CP為果糖＆ 霜花
※時間軸跳躍
※些微自殘情節慎入
Young Forever 4&5
4. 青春和死亡是非常相近的東西
「柾國，」這是閔玧其第一次用這樣的口氣叫他，「你知道嗎？」他看著窗外，「冬天是
死亡的季節。」
「為什麼？」
「因為很多東西會死掉。」
田柾國沉默了一下。
「包括哥嗎？」
閔玧其對田柾國的直接感到訝異，他說，「或許吧。」
「冬天也是冬眠的季節啊。」
閔玧其吐出一口煙。
「哥不能，」田柾國顫抖著聲音問，「冬眠嗎？」
用迂迴幼稚的詞彙做出請求，孩子般的無措讓閔玧其有一瞬間的失神。
死亡是凜冬時的吐息。當冰冷的空氣被肺腔溫暖後，便會在被吐出時點綴著白色的世界。
一來一往、生生不息，死亡就是一個這樣的東西。
※
越接近冬天，鄭號錫睡著的時間就越長。
「藥呢？」金南俊皺著眉問。
「扔了。」鄭號錫頓了頓改口，「燒了。」
朴智旻從背包裡拿出一個白色的藥罐，扔給了鄭號錫。
「這是什麼？」
「我從藥局裡拿的。」朴智旻嚼著香腸口齒不清地說，「跟你之前吃的藥是一樣的。」
金泰亨湊了過去，緊緊靠在鄭號錫身上，盯著白色的藥罐。「Methy……呃……」他求助
地看著英文最好的金南俊。
金南俊苦笑了一下，「我英文再好也不可能會知道這種詞彙啊。」
金碩珍端著鍋子走了過，但他很快地放下鍋子，一把奪走鄭號錫手上的藥罐。
他皺眉問，「這哪裡來的？」
朴智旻張了張嘴，嘴裡的香腸差點掉了下來。鄭號錫飛快地說，「是我的藥。」
金碩珍狐疑地看著他。
鄭號錫笑著指了指自己，「我有嗜睡症。」
金碩珍點了點頭，然後用有點抱歉的口氣說，「我都不知道。」
「那時候哥還沒來嘛。」鄭號錫安慰到。
金碩珍放開了白色的藥罐，轉而將肉湯飯到用廢棄輪胎做成的餐桌，幾個大男孩像是飢餓
許久的野獸，大肆地瓜分著。
不再是小小的透明藥罐了。白色無垢的瓶裝罐上寫滿了鄭號錫看也看不懂的說明與警告，
他再也無法將透明藥罐舉高，透過月光思量著還有多久的時間。
冰冷的。無情的。
「呀號錫，你再不來就沒了！」金碩珍皺眉喊著。
鄭號錫將白色藥罐塞進上衣的口袋，然後大叫，「來了！」
晚上的時候由猜拳猜輸的哥哥們洗碗。
「呀，我比他們都大。」閔玧其抱怨著。
金碩珍更是哭喪著臉，「我可是煮飯的人啊。」
金南俊不忍，「我來幫忙吧。」
「南俊啊，」金碩珍說，「如果你來的話我們只會更忙。」
大受打擊的金南俊決定將剩下的肉湯吃完。鄭號錫支撐不住地說他要去睡了，金泰亨聽聞
，像隻聽覺靈敏的大狗那般，嘻嘻笑笑地往哥哥的睡袋擠，也不管後者多麼無奈地抱怨。
由於睡意太濃，鄭號錫無法多作反抗，他只能任由金泰亨摟住自己的腰，隨即便沉沉睡去
。
朴智旻撕開冰棒，將比較大的那邊給田柾國，自己則咬住比較小的。
「謝了，智旻哥。」
朴智旻口齒不清地說不客氣。
田柾國忍不住問，「號錫哥是怎麼回事？」
朴智旻嚥下口中的冰說，「啊？就跟剛剛說的一樣，嗜睡症啊。」
「一直睡覺嗎？」
朴智旻想了想說，「不分地點地睡，常常覺得疲憊。」他說，「不過號錫哥的狀況比較特
別……」他遲疑了一下說，「好像會一睡不醒似地。」
田柾國皺眉，「為什麼……」說出口的時候他便後悔了，有些惴惴不安地看著朴智旻。
好像，正走向無可挽回的局面。
「不知道。」朴智旻將全部的冰嚥下，「Hobi哥只說，他被忘記了。」
田柾國想起鄭號錫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沒有人會因為我的死亡而傷心的」。
田柾國困惑地搖了搖頭，「智旻哥跟Hobi哥很早就認識了嗎？」
「嗯，」朴智旻歪著頭思考了一下，「我們是同一個舞蹈教室的。」他笑著說，「一開始
什麼都不懂，多虧Hobi哥照顧我。」
「那跟V哥呢？」
「搬家前在跟泰亨是青梅竹馬，」朴智旻爽快地說，「沒想到還能在遇見，這世界真小。
」
田柾國發出了明瞭的聲音。
「智旻哥跳舞嗎？」
「我跳現代舞喔。」
田柾國露出了佩服的臉。朴智旻嘿嘿地笑著，「我們忙內真可愛。」說完，伸出手想揉弟
弟的頭，可惜這次依然被躲開了。
「Hobi哥呢？」
「什麼都跳喔，什麼都很擅長，非常厲害。」
「智旻哥為什麼不跳了？」
「因為Hobi哥再也不跳舞了。」他說，「所以我也不跳了。」
田柾國差點跳了起來，「為什麼？」
朴智旻對著田柾國笑了笑。「你可以問Hobi哥。」
田柾國回過神，尷尬地將冰棒咖資咖資地吃完，順便舔了舔手指。
差不多到了睡覺時間，碗也洗得差不多了，閔玧其打著呵欠，躲開了嘗試用大哥姿態要求
閔玧其跟大家睡在一起的金碩珍。
有的時候，閔玧其會自己跑到角落窩著，那是一種拒絕交流的信號，看得懂眼色的眾人總
會避開，留給他一個靜謐的空間。但偶爾，大哥會受不了地碎唸，但總歸還是由著他。
「SUGA哥喜歡獨處。」朴智旻說。
田柾國還看著不遠處的閔玧其，後者已經鑽進睡袋，背對著眾人，撐著頭似乎在看書，他
總會在睡前這麼做。
「獨處是為了什麼？」
「思考吧。」朴智旻歪著頭。
「思考什麼？」田柾國覺得喉嚨發澀。
朴智旻看著他，似乎在問「我可以說嗎」，於是田柾國又再問了一次，「思考什麼？」
「死掉之類的。」朴智旻溫柔地說。
田柾國轉過頭，他著朴智旻的臉問，「Hobi哥也會死嗎？」
「會。」
田柾國沒有像對金泰亨一樣問「你會難過嗎」這種蠢話，因為朴智旻的表情看起來是多麼
哀戚、卻也多麼順從。
「V哥會難過嗎？」
「他還不知道。」朴智旻說，「就像號錫哥還不知道一樣。」
田柾國看著朴智旻，而後者只是低著頭。
在死亡來臨之前，一切如舊，沒有大悲也未有大喜。
青春和死亡是非常相近的東西。
「不能冬眠嗎？」田柾國低聲地問。
「啊，冬眠。」朴智旻笑了出來，「好可愛。對啊，」他說，「如果是冬眠就好了。」
「死亡」似乎「可愛」了許多。
唉一古，冷死了。金碩珍用大叔般的口氣說，然後飛快地鑽進睡袋。他大喊，最後一個睡
的明天由我叫他起床。
這句根本是針對田柾國而來，為了不讓大哥用轉乳頭的方式叫醒，田柾國飛快地找到自己
的睡袋鑽了進去，其他人也早就躺平養睡意了。
好了各位，金碩珍用愉快的口氣說，晚安。
閔玧其放下書，戴上眼罩隨口回了個「晚安」，零零星星的「晚安」此起彼落，很快地，
倉庫除了火堆劈哩啪啦的聲音外便是一片寂靜。
田柾國看著窩在一起的鄭號錫與金泰亨，大他不過一歲在多點的哥哥即使是睡著，也還是
固執地圈住鄭號錫的腰，甚至將臉貼在哥哥的手臂上。
鄭號錫看起來像是死掉般熟睡著。
那一定便是冬眠的樣子。田柾國在睡著前這麼想。
5. 彼方的滅亡，必定會帶來群體的死亡
「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當閔玧其說出這種類似偶像劇的台詞時，連他自己也狠狠地惡寒了一下，自我厭惡地加重
了咬著濾嘴的力道。
「不。」田柾國蒼白著臉，哀求般地說，「哥、SUGA哥。」
「被發現了。」閔玧其僵硬著說。
「那又怎麼？」田柾國說，「我不怕。」
青春真是個堅強又脆弱的東西。
「我被退學了。」
田柾國大驚，「為什麼？那我呢？」
「你沒有，所以，不要再見面了。」
這是一個像鬧劇般的故事，田柾國死也不接受這種結束，於是他發了瘋似地找，終於找到
閔玧其，並且發誓再也不讓他逃走。
無論用什麼方式，無論這個方式多殘酷。
然而，閔玧其依然是那麼驕傲的男人。
只要他想，他便會得到自由。
田柾國深知這點。
※
他知道他不是第一個看到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因為所有人都保護著脆弱的他。閔玧
其用纏著繃帶的手指劃開了左手腕，那裡總是用黑色的腕帶縝密地包裹著，直到鮮血流出
。
田柾國閉上眼睛，將臉靠在交叉的手指上。
等到簡單的縫合手術結束時，閔玧其蒼白著臉走了出來。他細不可視地動著雙唇說，走吧
。
護理人員看起來多麼錯愕，急診室的人們看起來又是多麼鄙視。
年紀輕輕的、真是。
反正一定又是什麼遊戲吧。
現在的小孩就是這樣。
金碩珍付完錢走出來的時候便看見田柾國將旁邊的碎嘴的大叔揍個滿地找牙，他嘆了一口
，轉過身又去櫃檯付錢。
所幸最後對方並未提告。回到倉庫的時候，一群人身上都掛彩了，尤其是田柾國，臉上貼
滿了紗布。
閔玧其已經睡著了，由鄭號錫負責照顧他。
朴智旻拉走了窩在鄭號錫身邊的金泰亨，幾個人圍著火堆坐著，留給角落的閔玧其與鄭號
錫一點安靜。
田柾國茫然地看著火堆，「這樣多久了？」
金南俊說，「我們認識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為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田柾國看見閔玧其手指上的繃帶。
「SUGA哥，」朴智旻試著用溫柔的口氣說，「不……太能彈琴了。」
田柾國抬起頭，就像聽見什麼不可置信的話一樣。他又低下頭，過了很久才將臉埋入掌心
。
金南俊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夜晚除了閔玧其誰也沒有睡。
閔玧其醒來的時候看見帶著黑眼圈的田柾國，這個弟弟正垂著頭，有一下沒一下地點的，
看起來不是剛睡不久便是不小心睡著了。
閔玧其伸出手，感受到手腕的撕裂，才猶豫片刻，田柾國已經醒了。
他迅速地抹了抹臉，「哥你醒了。」
閔玧其嗯了一聲，看著左手腕上纏繞的白色繃帶。
「渴嗎？」田柾國問。
閔玧其抓住正要起身的田柾國，他啞著聲音說，「不。」
田柾國遲疑地看著哥哥，好半晌才慢慢地坐下。
沉默了一下，閔玧其收回抓著田柾國的手。他淡淡地說，「有時候就會這樣。」
田柾國死死地看著閔玧其。
「意識不太清楚的時候……狀況不太好的時候。」閔玧其說，「偶爾，就會這樣。拿起刀
子什麼的。」他聳肩。
田柾國沒有說話，閔玧其大概也沒有說服什麼的意思，他只是睜著眼睛看著倉庫的一角，
那裡充滿灰塵。
「哥……不能彈琴了嗎？」
閔玧其動了動唇，好像在嘆息。「你知道了。」
「請告訴我。」田柾國咬著唇。
「對，沒辦法了，一輩子都沒辦法了。」他說，「我的手指受傷了，所以，我想乾脆割開
我的神經。」閔玧其伸出手碰了碰田柾國的臉，「一開始，只是想割斷神經而已，反正，
都沒辦法彈琴了。」
「是……是哥的爸爸嗎？」
「對。」閔玧其不是那種會說謊的人，他平靜地說，「我的指末，已經沒有知覺了，我的
手指也不再靈巧了。」
那個男人，那個喝醉的男人，一刀一刀刺著他的指末，掐著他的手腕，惡臭的嘴裡咆哮著
「你這麼噁心的同性戀」。
「哥，SUGA哥，」田柾國顫抖著語調，「想要死掉嗎？」
閔玧其定定地看著田柾國，過了很久才輕輕地說，「對。」他說，「想。非常想。我想死
掉。現在、立刻、馬上，死掉。」他閉上了眼睛，「我想離開這個世界。」
我想離開這個世界。
田柾國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金南俊在旁邊站了會才走過來。他說，「他不過是個孩子。」
閔玧其沒有說話。
※
他是故意撞到那群小混混的。當頭髮被粗暴地拉扯時，他看見了男人眼底可怕的嗜血欲。
當肚子被狠狠地用膝蓋撞時，他彷彿看見了閔玧其用平靜的表情說著「再也無法彈琴」。
這個世界多麼虛偽是嗎？即使你多麼痛，也會在無聲慘叫時收到鄙視，少年的生命是多麼
低賤。
看，這小子是有名的私立中學。
呸，就憑這小子？肯定是父母有錢。
田柾國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地聽著小混混的談話。
舞蹈科……這小子是跳舞的。
跳舞？有錢的公子哥。
這個世界，是不是很殘酷呢？
老子讓他一輩子都沒辦法跳舞。
哈哈哈哈好啊，反正也只是個廢物，肯定是翹家的有錢小鬼。
這個世界，是不是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框拉框拉，那是鋁棒拖在地上的聲音。田柾國感覺到自己的腿被按住，膝蓋的地方被不懷
好意地打量，腳腕也被狠狠地掐著。
親愛的世界，我是不是不該存在？
小混混們發了瘋似的笑聲幾乎震痛了他的耳膜，下一秒便是生不如死的疼痛。
刺鼻的消毒水是鄭號錫最討厭的味道。
號錫哥。金泰亨低聲地喚。鄭號錫搖了搖頭，拉下弟弟的腦袋要他再睡一下。
可能是前幾天才來過急診室的關係，這次在進行縫合之前，他們便被要求先付款。金碩珍
很快地抓起錢包，金南俊看起來很生氣，但金碩珍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看啊，又自殺了。
聽說這次是把手腕的縫線扯開。
唉唷，可怕死了，有夠噁心。
這幫孩子就是太閒了，唉不懂民間疾苦唷……
肯定是覺得自殺很酷吧？
鄭號錫閉上眼睛，朴智旻緊張地靠著他，金泰亨則緊緊握著哥哥的手，將臉埋在鄭號錫的
頸窩。
急診室很快地闖入了一個少年，差點沒嚇死旁邊碎嘴的人們。
「柾國……！」鄭號錫大叫，站了起來，兩個靠在他身上的弟弟也在差點摔下時驚醒。
「SUGA哥呢？」田柾國急切地問。
「在縫合──不對、等等，你──」
閔玧其披著大衣走了出來，在看見幾乎支離末碎的田柾國時狠狠地愣住了。田柾國拐著腳
奔向閔玧其，混雜著血的淚水與鼻水爬滿了臉。
「柾國──」閔玧其顫抖著聲音，「你──你的──」
田柾國的左腳呈現非常扭曲的角度，尤其是膝蓋與腳踝的位置，黑色的血液染紅了扭仔褲
。
他是最自私的人。當所有的人都說著「如果你希望，那麼我們願意」時，唯有他不願意，
只因他是這麼殘酷的人。
金南俊知道田柾國想要什麼，所以他慌亂地按住田柾國的肩膀，顫抖著聲音說，「柾國、
不！」他拔高音調，「你救不了他的！」
你救不了他的。
田柾國救不了閔玧其的。
但他不是為了救他，他是為了永遠跟他在一起啊。
「求求你，哥。」田柾國哭著說，「求求你。」
求求你留下來。
然後，一起墜落吧。
你救不了他的。沒有人是天使、沒有人是上帝。
誰也救不了誰。
所以，一起墜落吧。這樣，誰也不孤單了。
※
彼方的滅亡，必定會帶來群體的死亡，青春就是這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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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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