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請先看完"難喧"那篇再來看這篇:)
※ 寫得有點趕,語句不太通順的地方請見諒
※ 本篇時間點是上一篇崔以南自摔(?)之後兩週左右
『那時候他本來可以殺我們滅口的,正常人也都會這麼做,但他沒有--在黑道混
早有隨時失去性命的覺悟,然而逃過一劫當下,還是不禁慶幸…』崔老爺說,『我
知道他大概是基於利益考量才留著我一條命,可我依然感謝他,後來杜家散了,
杜成霄下落不明,我也找不到機會報答,救了你,就當作成全我這老頭子的一樁
心願吧。』
傍晚剛巡完店,紀宣正要過馬路,就被一個戴著棒球帽的人拍了拍肩膀。
「你是紀宣嗎?」那名男子低著頭問。
「誰?」紀宣見對方沒有動作,便停下問。
「崔以南在我們手上,馬上到這個地點,不來就等著替他收屍。」說完,男子扔給
紀宣一張名片,背後草草寫了一串地址。
紀宣看完再抬頭時,對方已經沒入夜色,消失在來往人群中了。
翻回名片正面,寫的名字是『孫義』,沒記錯的話,這位是孫當家的長子,據說脾氣
火爆,時常鬧事打群架,不只跟崔以南有八成像,兩個人還都名列各大幫派『避之
唯恐不及黑名單』前三,雙方手下甚至得偷偷聯繫就怕兩位少爺恰巧在路上碰面,
那場面不打到見血送醫不會停手的。
不過,崔以南最近才因為想耍帥以肉身擋子彈結果自摔進醫院,養傷養了一整週,
什麼時候有空去惹孫義?
更不用說剛剛紀宣才接到崔以南親自打的電話,說他辦完事現在正在車站附近新開的
甜點店排限量泡芙,那群人要怎麼擄人?他才不相信對方敢當著一群邊排隊邊散
發粉紅色愛心的少年少女的面綁架崔以南呢,畢竟比起臉皮的厚度,孫義根本遠遠
不及崔以南。
想來他們應該還沒綁到崔以南,或可能正拿自己的安危釣崔以南?這種手法紀宣以前
聽過,縱然手上沒籌碼也可以同時引兩個人上鉤,反正不管誰先赴約,抓起來等
另一個就是了。
正巧這時候崔老爺與剛接當家的崔以東出遠門,不然紀宣還真不想管這種事--又或
者根本不用管,崔以南再笨都會發現這是個幌子吧,畢竟他們才剛講完電話呢。
不過紀宣想起當初被收留時崔老爺講過的話,他知道崔家裡很多人反對,要藏匿他
也得花不少心力,但是崔老爺獨排眾議,終究還是留下他了。
好吧,接受人家恩情就得還,這點道理紀宣還懂,反正替崔以南收拾善後也不是第一
次了,更不差這次。
於是想了想,紀宣便朝指定地點走去。
「欸,義哥,那個姓紀的真的會來嗎?」一個人問。
「會啦擔心什麼,他是崔以南那小子的小弟,每天跟前跟後的,好像他褓姆,正好
崔當家現在不在市內,聽到崔以南在我們手上,一定飛奔過來!」一名金髮青年說。
「那崔以南會來嗎?會為了救小弟來犯險?」另一個人問。
「會啦會啦你們怎麼這麼囉嗦,崔以南可疼那個姓紀的了,搞不好他們有一腿,他一
定會來啦。」金髮青年又說。
--原來我看起來像他褓姆?站在陰影處的紀宣聽到這話,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這是一棟蓋到一半停工的大樓,連玻璃都還沒裝,且附近杳無人煙,是做壞事的好地
方,也難怪他們會選這裡。
「義哥,可是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耶,他們一個人都沒來…」一名小弟又問。
「蠢蛋!急什麼!人家走路不需要時間嗎!」金髮青年怒道。
紀宣想著崔以南應該不會來了,顯然那傢伙的智商還有得救,至於這些人該怎麼處
理?乾脆無視讓他們白等一整晚算了?搞不好他們真的會傻傻等呢呵呵。
正這麼盤算著,忽然大樓前方出現一串急迫的跑步聲,隨即一個人氣喘吁吁、手上
提著一個紙盒現身。
「孫義!你竟然敢動我的紀宣!快把人還給我!」崔以南吼道。
--這蠢蛋還真的來了啊…。這大概是紀宣和孫義唯一一次心意相通。
「哼,你還有心情擔心你的人?」孫義笑道,一彈指,從大樓周圍立刻冒出十來個
壯碩的青少年。
「紀宣在哪裡!」崔以南大聲問。
「白癡,連陷阱都看不出來!我才不管那個姓紀的怎麼樣了,反正我要對付的是你!」
孫義一揮手,左側的青少年馬上朝崔以南揮拳。
崔以南一個俐落閃過、反過來攻入對方內側,一個上鉤拳將人打倒在地。
「紀、宣、在、哪、裡!」崔以南轉頭怒問。
「嘖!」孫義再度揮手,這次好幾個人一齊上前圍住崔以南。
紀宣很清楚崔以南的本事,雖然這小鬼和孫義都愛惹事生非,不過單憑打架技巧還是
崔以南比較厲害,孫義則喜歡倚靠蠻力與人力,如此看來,這場架應該不需要自己
出手吧。
然而,不知為何,實際上崔以南花了大半力氣在保護手上的紙盒,導致節節敗退,
甚至挨了好幾下重拳。
--啊…那該不會是…。紀宣一想到剛剛崔以南電話中的內容,不禁翻了一個白眼。
孫義同樣注意到崔以南的異狀,他好奇問:「你手上拿什麼?」
「泡芙啊。」崔以南閃過一個拳頭邊說。
「泡芙…?」孫義愣道。
「啊啊是不是車站附近那家!我聽說要排兩個小時才買的到,一天只出爐三次,我媽
上週還叫我中午去排--」一個站在孫義身邊的小弟興奮地說。
「沒人問你啦!」孫義馬上揍了對方一拳,「崔以南!你居然為了排那種東西讓我等
這麼久!」他吼道。
「紀宣到底在哪裡啦!」崔以南跟著吼。
「我還沒抓到他啦!」生氣的孫義不小心洩了自己的底。
「還沒?不對啊我剛打他手機明明就關機!孫義你不要騙我!你以為我這麼好糊弄
嗎!」崔以南說。
「就跟你說他還沒來你就來了啊!聽不懂人話啊!誰知道他手機怎麼回事!」孫義
怒道,「是怎樣你真的跟他有一腿喔!」
聞言崔以南一呆,隨即笑說,「當然,他是我男人!」
這下換孫義傻住,停了一下才又問,「你男人?那你…你在上面還是他在上面啊?」
「廢話當然是我在上!我技術超好,他每次都求我不要停呢!」崔以南得意洋洋道。
見這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麼聊起來,其他人這下子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只好在
原地躊躇不前。
還隱身在柱子後面的紀宣則摀住臉--早知道就不要來聽這兩個白癡唬爛--他根
本沒跟崔以南上過床!而且他在下是怎麼回事!崔以南以為壓得住他?
受不了被毀謗的紀宣無聲地走到孫義身後,在沒有人發覺的情況下掏出短刀,抵在
孫義脖子上。
孫義直到冰冷的觸感碰到頸子才赫然發現不對,旁邊的小弟們則被突然冒出來的人影
嚇了一大跳。
「紀宣!」崔以南一看見來人立刻露笑。
「你們退下。」紀宣冷著臉,朝孫義的小弟們說。
自家少爺瞬間變成人質,幾個男人只好面面相覷,乖乖往後退幾步。
「孫義!紀宣明明就在你手上!剛剛還敢騙我!」崔以南憤怒道。
「你瞎了喔沒看到是我在他手上嗎!」孫義氣急敗壞地說。
「紀宣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崔以南又說。
「因為你五分鐘打一次太煩了。」紀宣面無表情地回。
「你們真的有一腿喔?」孫義不死心地又問了一次。
「有!」「沒有。」兩個人同時說。
「紀宣你給我一點面子--」還想狡辯的崔以南在看到紀宣冷冽的目光之後,霎時
閉上嘴。
「崔以南,前幾天出院的時候,醫生跟你說了什麼?」紀宣忽然問。
「呃--」
「說、了、什、麼?」
「…不要劇烈運動……」崔以南的聲音細如蚊蚋,跟方才囂張的樣子天差地別,
「但但但是是他找我麻煩啊…」
「是你先惹我的好不好!」孫義再度插嘴。
「崔以南對你做了什麼?」紀宣問刀下人。
「他上個月在我家的舞廳砸場!還打傷我員工!」孫義告狀。
「你先砸我家酒店的好不好!」崔以南跟著告。
紀宣突然有種幼稚園生當著老師的面互告對方打人的感覺。
「…你們兩個都二十幾快三十歲的人了,記這種事不無聊嗎?」紀宣嘆氣道,「孫少
爺,我代替崔以南跟你道歉,今天這些事就算解決了可以嗎?」
「不可以!我要崔以南下跪磕頭--」孫義話還沒說完,架在脖子上的刀鋒忽然
動了動,他瞬間改口,「--可以可以可以一筆勾消、一筆勾消!」
「那太好了,孫少爺,對不起,是我們管教不周,請你見諒。」紀宣終於露笑,收
回小刀,「崔以南,走吧。」說著便在眾目睽睽下走到崔以南身邊,招手讓他跟著
離開。
「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孫義見威脅消失,兀地暴喝一聲,今天這屈辱他絕不會
善罷干休,「給我揍!」
「紀宣小心!」想要耍帥保護對方的崔以南馬上擋到紀宣面前,這次他可是特地踩穩
了呢。
「醫生說不要劇烈運動!」
然而後方隨即傳來紀宣慍怒的嗓音,緊接著孫義手下的拳還沒落到崔以南臉上,他的
腹部就已經先被身後人賞了一記,導致他痛得縮到地上哀號,全程只剩下保護懷中
紙盒的功用。
紀宣早在道歉時就料到孫義一定會有所動作,但不過就是幾個小混混,他解決起來
毫不費力。
孫義等到地上躺著一片哀嚎的人們,只剩自己還站著時,他才發現惹錯人了,可是
就這樣逃跑有違他的自尊,於是他擺好架式,咬牙繃緊拳頭,大喊著朝紀宣攻擊。
那天,崔以南再一次覺得看紀宣打架好帥,也再一次迷上了這個男人。
而和紀宣一起回家之後,崔以南還趁機抱著肚子裝可憐喊痛,死皮賴臉纏著對方,
最後終於如願讓紀宣親手餵他吃了一顆泡芙,今天也算圓滿了。
不過,崔以南很好奇,當紀宣打趴孫義時,似乎抓著孫義的頭髮在他耳邊說了些什
麼,崔以南距離太遠聽不到,即使他事後問紀宣,紀宣也什麼都不說,他只曉得經過
這件事,孫義居然也開始收斂起火爆脾氣了就是。
到底紀宣說了什麼啊?
『姓孫的你給我聽好了,以後最好乖一點知道嗎,不然我就把你的(嗶--)砍下來
塞到(嗶--),接著把你的(嗶--)拿到(嗶--)之後丟到(嗶--),讓所
有人知道你的(嗶--)根本(嗶--),最後再將(嗶--)插進你的(嗶--),
保證連你爸都認不出你來,嗯?』
『…對…對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