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標題,就是一個犯賤的故事。
*溫柔攻&賤受。
*姑且算是HE吧。
*應該可能大概……會有後續。
*不確定那位眼鏡蛇大大會不會點進來,不過點進來了您還是止步吧,三觀不是很正怕您
雷到啊XDDD
《犯賤》
人啊,總是犯賤。
隔著一層薄薄的牆面,隔壁房裡的呻吟騷動一聲高過一聲,鍾叡陽垂首看了眼自己明
顯隆起的褲襠,忍不住這麼想。
他和汪洋作了六年的室友,要他形容這個人吧,就同他的名字,如汪洋海水一般,各
色船隻飄盪其中,卻沒有一艘能夠永遠停留,而他鍾叡陽,這六年來就僅僅是海灣邊的燈
塔,漲潮的時候特別靠近,退潮的時候又回歸原位,若即若離。
鍾叡陽喜歡汪洋很久了,他也算不清楚,可能四年五年,也可能在剛成為室友的沒幾
個月就喜歡上他了。
他在大三那年搬出學校宿舍,本來是和同班的朋友一起租了這間兩室一廳一衛的套房
,簽完約繳完租金的隔天,朋友卻突然告訴他自己不能搬了,並滿懷歉意地迅速幫他找好
新室友。
汪洋就是被臨時推派來作他室友的那個人。
汪洋比鍾叡陽大了一屆,人又高又帥性格又好,是系上的風雲人物,鍾叡陽對於要換
室友這件事本來還有點不開心,但在汪洋拉著行李箱站在門邊滿面笑容地向他打招呼時,
那點不開心很快就被抹去了。
汪洋是個爽朗的人,也是個縱情的人,六年的室友關係,來來去去踏進過汪洋房裡的
男男女女多得他數也不想數,起初他還會算,這個兩個月、那個一星期,後來發現汪洋身
邊從來都不缺伴後,他就再也不算了。
算來算去,他身邊的人也不會是自己。
汪洋是雙偏同,帶回來的男人多過女人,很多時後鍾叡陽都會心裡暗罵這間房子爛得
徹底的隔音效果,卻又忍不住從交錯黏膩的聲音裡辨識出汪洋的粗喘與低啞的情話,然後
一面聽著,一面伸手進褲子,解決油然而生的生理慾望。
就像現在一樣。
隔壁在一陣猛烈的啪啪聲與一聲拔高的呻吟後再沒了動靜,鍾叡陽也跟著把手抽出來
,看著滿手濁液嘆氣,心裡罵著自己真是有夠賤。
他用濕紙巾一遍一遍擦手,從掌心到每根手指,像是沾了什麼髒東西似的擦得特別仔
細。
鍾叡陽等了很久,外頭的浴室一直沒有水聲,他想汪洋和他的小情人應該是累得睡著
了,於是便沒有多想地打開房門打算去上個廁所。
他沒想到隔壁房門在他準備踏進廁所時也打了開來,汪洋上身沒穿衣服,一條寬鬆的
灰色休閒褲垮垮地垂在臀邊,赤裸的胸膛頸項滿是歡愛過後的紅痕。
鍾叡陽頓了一下,停住腳步。
汪洋身材很好,半摟半抱擁著一個矮了他些許的男孩出來,在見到鍾叡陽的時候也愣
了一下,旋即對他露出有些抱歉的笑容,側過身把同樣光裸的男孩擋在自己懷裡。
鍾叡陽想,汪洋除了多情了點,其實也算得上不錯的情人,至少在這種有第三者在的
時候,還會想著要保護情人的身體不被別人看見。
「你先用吧,我們可能會花比較長的時間。」汪洋沖他笑了笑,語罷也沒給鍾叡陽反
應的時間,摟著懷裡的人轉身回房。
鍾叡陽望著虛掩的門板輕嘆了口氣,還是走進了廁所。
早幾年鍾叡陽剛意識到自己喜歡汪洋後,在剛巧碰上汪洋和各色小情人溫存的幾個時
刻還會犯噁心,現在倒是不會了,也不曉得是不是在經歷這幾年後心被磨得堅韌了。
鍾叡陽的容貌不錯,沒有滿分也有個七八分,一雙眼角微揚的桃花眼特別勾人,卻從
來勾不住他最想勾的那個人。
他不是沒想過放棄,也曾試著往前跨出一步、認識幾個新朋友,每每覺得差不多可以
往進一步發展了,腦中卻會閃過汪洋的身影,再然後他又會退回原地,就這麼一進一退了
好幾次,他都覺得自己這輩子大概是脫離不了名為汪洋的障。
鍾叡陽洗完手出來,經過汪洋的房間時本想輕敲門說自己廁所用好了,手才抬到一半
,卻從未完全閉合的門板裡聽見自己從未聽過的柔情蜜意。
汪洋對著他的小情人說,寶貝,我愛你。
六年,鍾叡陽從沒聽過汪洋用這種語氣和誰說過這般話,那聲寶貝、那聲我愛你,刺
得他心臟生疼指尖發顫。
他本以為汪洋就是一座沒有人能永遠停泊的海洋,而他鍾叡陽就是永遠都不會變動的
燈塔,他卻忘了,最靠近、也永遠都會存在的從來都不是燈塔,而是沉船。
-
年輕人的夜生活從午夜十二點後才開始算起,酒吧裡色彩斑斕的燈光絢爛,各色男女
歡笑鬧騰,鍾叡陽趴在吧台上,一邊擺著空了的玻璃酒杯,他的眼神被酒精和氣氛薰得有
些迷濛,半睜半閉。
他想不起來自己怎麼過來的,汪洋那句我愛你直接把他積累了這麼多年的情愫判了個
死刑,那個住了六年、他一廂情願稱作為家的地方,此時此刻卻讓他感到要命的窒息。
鍾叡陽趴在冰冷的桌面,腦海裡把這六年和汪洋相處的點點滴滴跑了好幾輪。
汪洋做菜是出了名好吃,也常下廚給他那些小情人吃,鍾叡陽喜歡在汪洋做菜的時候
擠進廚房,打著試吃的名義跟在他旁邊,汪洋拿他沒轍,有時候就隨手捏了塊肉塞到他嘴
裡,鍾叡陽會滿足地舔舔嘴角,彎著眼笑著稱讚好吃。
畢業後當兵那會兒汪洋還在讀研究所,鍾叡陽嫌自己平頭軍裝的樣子難看,便不怎麼
喜歡在放假的時候回去,汪洋也不曉得從哪知道他的心思,有好幾次放假都主動跑到離了
兩小時車程的營區來接他。
後來退了伍,輪到研究所畢業的汪洋進營,又過了十一個月後汪洋退伍、出來工作,
他們誰也沒有提起要搬出去的話題,房租依舊對半分,汪洋依舊讓不同的情人踏進他的領
地。
有一個晚上汪洋醉了,回來的時候身邊並沒有別人,鍾叡陽把他扶到沙發上,轉身進
廚房倒了杯水。
汪洋捧著杯子喝了幾口,隨即將身子傾向沙發另一側的鍾叡陽,頭枕著他的肩講了好
多話,說工作忙,說應酬累,說到最後他安靜了下來,鍾叡陽以為汪洋睡著了,挪了下肩
膀打算把人拉回房間,才動了一下,肩膀上的重量忽然就空了,他側過頭,對上汪洋深邃
的瞳眸,與那張越來越靠近的臉。
鍾叡陽想他們要接吻了,心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汪洋的嘴唇卻停在他唇角前一公分
,輕輕的吐息帶著濃苦的酒意,汪洋說:叡陽,你是弟弟。
他們曾經曖昧,卻也止於曖昧。
那晚的事誰也沒再提起,但鍾叡陽想,汪洋或許是有一點喜歡他的吧,再不濟就算不
是喜歡,他也是他身邊比較特別的那一個人。
他靠那樣說不清的特別安慰自己,也困著自己。
「鍾叡陽?」
一道聲嗓喚回他迷離的思緒,鍾叡陽下意識回過頭,眼前的男人一襲白襯衫和鐵灰色
領帶,襯衫衣襬還好好紮在西裝褲裡,他瞇起眼睛才看清男人的臉,旋即勾了勾唇角:「
杜經理啊。」
杜海,鍾叡陽公司業務部的經理,大他幾歲、職位不高不低,長得是挺好看,鷹鼻劍
眉、掛著一副細框眼鏡也擋不住兩眸深邃,臉上的表情總是溫和謙遜,見人就笑,對下屬
也很好,在公司裡頭人緣算是數一數二。
鍾叡陽隸屬工程部,和業務部雖有交集,多半也只是和杜海底下的人有點互動,他跟
杜海稱不上熟,公司聚會聊過幾次天而已。
他不曉得杜海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怎麼能單靠一個側趴的背影就認出自己,當對方
問他怎麼會來這間酒吧時,鍾叡陽揚著略有深意的笑容和他說:「不就和杜經理來的目的
一樣嗎。」
「哦,」杜海還是那一貫的微笑,他落坐在鍾叡陽身邊的空位,並向酒保要了兩杯調
酒,一杯推到鍾叡陽面前,「這間酒吧的老闆是我大學同學,我來找他聊聊天,你也是嗎
?」
鍾叡陽嘴角勾著的笑僵了一下,隨後自暴自棄地捏過酒杯喝進一大口。
「我猜吧,看你這模樣,要不就是被分手,要不就是暗戀失敗。」
「……才不是。」鍾叡陽悶弱地回了句。
不是被分手,他和汪洋沒有在一起過;但也不算暗戀失敗,他想汪洋肯定早就知道自
己喜歡他,那個晚上才會及時煞車,說他只是弟弟。
「那就是失戀想找一夜情了,對吧?」
鍾叡陽看著他,沒有說話。
於是杜海又笑著補了一句:「濫交會染性病喔。」
鍾叡陽挑起眉,端著酒杯朝杜海晃了晃,「那你交不交?」
隔著薄薄的玻璃鏡片,杜海深深看了鍾叡陽一眼,隨後仰頭將杯中的調酒一口飲盡,
「交。」
-
脫了衣服的杜海和平常一樣,是個特別溫柔的人,從前戲愛撫、到頂入抽插,動作都
輕得像是怕把他弄壞一般。
快感像晨間的浪潮般輕柔,一下一下慢慢把他推至高潮。
他不知道那個晚上自己究竟射了幾次,不知道在酒精和性愛的催化下嘴裡哭喊的究竟
是誰的名字,早上醒來的時候頭微微發疼,和他鬧騰一晚的男人手搭在他光裸的腰上閉著
眼還在熟睡,眉宇間一片祥和,柔軟和煦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透了進來灑在他們身上,鍾
叡陽不曉得自己怎麼了,鬼使神差之際仰了仰頭,貼上那張半啟的嘴唇。
略為荒誕的一夜情過後,鍾叡陽和杜海的關係變了,和汪洋的關係也變了。
那之後他和杜海睡了一次又一次,有時候是旅館,有時候是杜海家,也偶有幾次圖個
刺激,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杜海的車裡。
和杜海做愛的感覺特別好,鍾叡陽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身體的絕對契合,杜海的動作
一向溫柔,無論是第一次還是之後的好幾次,從來沒有弄疼過他。
鍾叡陽變得常常晚歸或者乾脆夜不歸宿,起初他還會向身為室友的汪洋報備一下,後
來也就乾脆不說了,他想自己沒回去,汪洋大概也樂得自在。
而除了上床,他和杜海的生活也慢慢越來越近,他們什麼都聊,聊工作、聊家庭、聊
感情,鍾叡陽把自己和汪洋的那六年濃縮成一夜就能講完的故事,講完之後他主動勾著杜
海做愛,高潮的那一刻,恍惚間他總覺得杜海就是那個人。
杜海杜海,能領著他渡過汪洋大海的那個杜海。
等鍾叡陽回過神來已經半年過去了,這半年來汪洋身邊還是那個男孩,鍾叡陽身邊還
是杜海。
用一個人來忘記心裡的另一個人,很賤,可是不得不說,真的很有用。
漸漸的他好像已經不太在意汪洋身邊親暱地跟著自己以外的人,好像也不太再因為隔
壁房的交歡聲產生什麼生理反應。
但他還是不會用情人定義自己和杜海的關係,和他相處起來的確是很舒服,無論身心
都是,可鍾叡陽總覺得那好像還不算愛情,何況杜海也從未對他說過喜歡或是愛。
又過了好幾個月,鍾叡陽才第一次把杜海帶進他自稱的家,他自以為和汪洋的家。
兩個人在那張不大的單人床上索求彼此,老舊的床板隨著晃動發出咿呀聲響,等到一
場酣汗淋漓的性愛結束,杜海擁著他躺在床上,在他額角落下一個又一個輕吻。
他們溫存了好半晌才起身準備到外頭的浴室清理身子,然後沒能忍住地在浴室又來了
一發,等到最後清理完畢,和杜海雙雙圍著浴巾跨出浴室時,他看見倚在門邊黑著一張臉
的汪洋。
鍾叡陽說不上自己當下的心情,有一點心虛,卻又有一點得意,矛盾得自己都覺得好
笑。
他想和汪洋說,看,我的人生也不是只有你。
最後脫口的,卻僅是簡單的介紹詞。
「這是、呃……我同事,杜海。」光著身體為兩個陌生人介紹彼此實在有點奇怪,尤
其是三人之間的氣氛又特別詭異,他先向汪洋介紹了杜海,又轉過頭為杜海介紹汪洋:「
這位是我室友,汪洋。」
「叡陽,我有話要和你說,單獨說。」汪洋看也沒看杜海一眼,他的視線停留在鍾叡
陽身上,鍾叡陽被看得很不自在,眼神躲閃,忽然慶幸了一下還好杜海從不在他身上留下
任何痕跡。
兩個人回房間換了衣服,短短無語的幾分鐘卻像過了很久。
鍾叡陽本來要送杜海到樓下。杜海卻在到門口時便讓他止步。
「那個、路上小心,回去早點休息。」
「鍾叡陽。」杜海喚了聲他的全名,直勾勾地看著他,鍾叡陽覺得那雙眼眸還是溫柔
得平靜,卻又好像夾雜了他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杜海看了他很久,久到屋子裡的汪洋等得不耐煩連叫了他好幾聲,杜海才向他道別,
「沒事,鍾叡陽,你好就好。」
那天晚上汪洋第一次吻了鍾叡陽,清清淡淡,點到即止。
汪洋抱著他整張臉埋在他的頸間,叫他叡陽,甚至更親暱地叫他陽陽,說不喜歡他把
別人帶回來,說他和原來的小情人分手了,說他一直愛的都是他,小情人只是和他很像、
只是他的替代品。
鍾叡陽聽得恍恍惚惚,多年來的愛戀被攤開、被回應,他卻一點也沒有高興的感覺。
汪洋問他願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鍾叡陽還是愣愣的,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汪洋把
吻印在他額頭上,說沒關係、他願意等,要鍾叡陽好好想一想。
那晚鍾叡陽睡得很不踏實,無論是汪洋突如其來的告白,還是杜海最後離開前投以的
眼神。
隔天是週末,鍾叡陽起了個大早,他在汪洋醒來前出門,沒有目的在街上亂晃,最後
晃到了杜海家樓下,他站了片刻,最後還是摸出手機打電話叫杜海下樓。
他們面對面站在中庭的小花園,鍾叡陽毫無保留地把昨晚發生的事全部告訴杜海,說
完後心裡忽地就鬆了口氣,他想,要是杜海開口留他,這次他願意拉著他的手再多往前幾
步。
他願意相信他們之間是愛情。
可杜海只是看著他,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微笑,半晌過後輕輕開口:「沒關係,我
還沒有愛上你。」
鍾叡陽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到家的,他把自己埋在被子裡,週末整整兩天都沒有再踏
出房門,胸口很悶很堵,比第一次撞見汪洋帶人回來做愛還要難受,卻一滴淚也掉不出來
。
他深深吸了好幾口氣,卻總覺得空氣進不了身體,窒息感太過強烈,他以為自己會死
。
但他到底還是沒死。
鍾叡陽最後還是沒有答應和汪洋在一起,但也不會拒絕他的親近,汪洋會拉拉他的手
,會擁抱他,也會親他額頭,卻沒有再更進一步的行為。
鍾叡陽覺得奇怪,汪洋如果真像他所說的喜歡自己,怎麼會不吻他,怎麼會不想和他
上床。
再後來他才終於知道,那個晚上汪洋說的不對,不是小情人像他,而是他像小情人,
所以汪洋才會在被分手之後,打算藉自己療傷。
可是在知道真相之後鍾叡陽卻也沒有覺得難過,心平氣和地想著被喜歡這麼久的人當
成別人的替代品也不過如此。
和杜海說沒有愛上他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鍾叡陽月底便搬出那個住了好幾年的房子,離開前汪洋拉住他的手腕,停了很久,才
向他說了聲對不起。
「我喜歡你這麼多年,但你從沒喜歡過我,對吧?」
「……對不起。」
「沒關係。」鍾叡陽笑著拉開汪洋的手。「我大概很早以前,就也不喜歡你了。」
後來鍾叡陽也換了份工作,新公司離以前的工作地點不遠,新租的房子也離杜海家很
近,但他從沒有主動找過他。
鍾叡陽覺得杜海很可憐,被他利用了這麼久就只用來忘記汪洋,連一點愛都還沒來得
及分給他。
鍾叡陽也覺得自己很可憐,以為忘了汪洋自己會過得更好,結果他現在又有另一個忘
不掉的人。
秋天很快過去,迎來冷冽寂靜的冬日。
算算他和杜海已經幾個月沒有聯絡了,他還是不時會夢見他,夢見他趴伏在自己身上
溫柔的親吻每一寸肌膚,溫柔地進入他身體,帶著他跨進從未體驗過的情欲高潮。
然後等夢境褪去,思緒回歸現實,他總會想起那天早上,杜海和他說的那句話。
沒關係,我還沒愛上你。
然而冬天還沒過去一半,鍾叡陽就見到杜海了,在一間旅館樓下,旁邊跟著一個年輕
男孩。
幾個月沒見,那個人還是一樣,無論對誰都笑得溫和,但遠遠的他卻能感覺得到,杜
海對那個男孩,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溫柔。
他看見杜海替男孩把脖子上的圍巾繫緊,又拿了雙手套為他戴上,然後有說有笑的並
肩走在路上。
鍾叡陽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胸口覺得有點堵。
他應該要為那個曾經被自己利用的男人身邊終於有伴而感到開心,卻又沒能忍住地心
裡發酸。
當他回過神來時,已經停在杜海家樓下了,鍾叡陽覺得自己真賤,杜海陪著他的時候
,他以為自己還喜歡著汪洋,杜海和他說不愛的時候,他才恍然發現自己對汪洋早就沒了
念想。
抱著膝蓋蹲在牆邊,鍾叡陽覺得今天特別冷。
鍾叡陽蹲得腳麻,好不容易盼到杜海回來了,他身邊卻還是跟著那個好看的男孩,兩
人一手一袋食材,看樣子是準備回家一起下廚。
杜海看見鍾叡陽的時候也是一愣,旋即彎起唇角朝他邁步過來。
「怎麼來了?」
「我……」鍾叡陽看了看杜海,又看了看杜海旁邊的男孩,也不知道該找什麼藉口。
「我就看看,你……你好就好。」
杜海看了鍾叡陽一眼,隨後側頭在男孩耳邊說了些什麼,男孩聽完笑了笑,把手裡的
袋子交給杜海,轉頭就走。
鍾叡陽看著男孩離開的背影有點茫然,還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該離開了,杜海又再問了
他一次:「現在沒有別人了,說吧,怎麼來了?」
鍾叡陽嚥了口唾液,把很久以前杜海對他說的話還給他,「……濫交會得性病。」
杜海一下就笑了出來,他說:「那是我弟,親弟,還是我要出示證明?」
鍾叡陽猛地仰首,眼底有些不可置信。
杜海微微低下頭,與矮了他一點的鍾叡陽平視,又空出一隻手揉了揉他的後腦,「你
把我的大廚趕跑了,不打算補償一下嗎?」
那雙隔擋在鏡片後面看著他的眼睛還是那麼深邃溫柔,鍾叡陽忍著泛酸泛紅的鼻子眼
睛,彎起唇角應了句:「那你聘用我吧,我替你煮一輩子的飯,不收錢。」
END
會想寫這麼一篇故事,也只是想向我心裡那個放不下的、曾經曖昧卻也止於曖昧的那個人
告別。
人不能總被過去困著,該往前走了,得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