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是去年被親友推坑後,跑去看欸腐萬(F1)後萬劫不復所誕生的粉絲向逼欸嘍文。
是現代架空、砂糖不用錢、歡樂向、清水向(?)的坑。附註問號是因為將來可能會出現變
數。(?)
總之就是作者玻璃心,若對F1有透徹研究者建議左轉離開,謝謝。(艸)
起跑線上說愛你 15
比賽頒獎過後,梅峻熙與愛莉諾亞再次回到控制坊裡進行收尾工作。他們結束時已接
近傍晚時分,維修坊裡也幾乎完成打包作業,離開前在場只剩幾位工作人員。
「這時間樂華小姐與坎貝爾先生應該結束採訪了。」愛莉諾亞邊收拾自己隨身物品,
邊向身旁的後輩詢問:「你要跟我一起去找他們嗎?」
「不了,愛莉諾亞小姐。」梅峻熙的視線依舊停留在手中的平板電腦上,「我等等會
先回到飯店,晚上還有約。」
「噢。」愛莉諾亞笑道,「不用那麼神秘兮兮,是賽車手他們的私人餐會。到時我也
會陪同樂華小姐參加的,所以你不用客氣。」
「……好。」梅峻熙這才看了前輩一眼,不過卻扁著嘴,讓人一看便知道心情不太好
。
愛莉諾亞明白他相當在意今日的比賽結果,畢竟依照成績會是史上難得一見的兩位冠
軍,然而賽會卻在最後判定坎貝爾稍早比賽中有犯規之餘,硬是摘掉他好不容易到手的金
色桂冠。
部分一級方程式賽車的觀眾可能會認為賽會是在優待擁有將近八十年參賽歷史的法拉
利車隊,但無論與否,賽會的判決一旦下達就是絕對的結果。
從左前翼破損到更換,再從第十名一路追回頒獎台,最後卻與冠軍失之交臂──愛莉
諾亞心想,最近追看的韓劇劇情也沒有比今天坎貝爾的比賽經歷還要離奇。
然而她所負責的樂華卻從沒遇過類似的判決,不知該說是異常幸運還是小心謹慎。總
之愛莉諾亞深知自己並不適合開口安慰,那倒不如什麼話也不要說;她拍拍自家後輩的肩
頭表示安慰,接著便先行離開。
梅峻熙看著愛莉諾亞離去的身影,也著手將自己的物品收拾整齊,走出後方的通道、
往女子離開的反方向而去,決定繞個遠路回到飯店。
他在路上稍微逗留,算準時間才進到飯店大廳──心想這時坎貝爾應該已經在房裡休
息了──隨後趕緊搭上電梯,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知道,自己並不想被坎貝爾看到目前愁眉苦臉的樣子。
但樂華為他安排參加的眾車手聚餐還是得去,不然顯得自己太不懂得處事之道。梅峻
熙輕聲一嘆,然後慢吞吞地換上那套銀灰色的西裝,邊想著接下來該用什麼表情面對聚會
,以及自己所負責的賽車手先生。
被隨意丟在床上的手機不斷傳來訊息的提醒震動,但不管是來自哪位、或是哪個群組
,他都打算當作手機沒電,無視到底。
忽然間,門鈴響了一聲。
梅峻熙一臉困惑地摸摸鼻子,來到門口透過貓眼卻發現門外並沒有任何人,便抱著是
哪家小孩在惡作劇的想法打開了門。
「誰啊──噢!」
一盒他所熟悉的巧克力突然遞到眼前,令他不禁驚呼一聲。
「我在想到底還要被你放幾次鴿子,你才會想到要在賽後稍微等等我?」
「……抱歉。」
梅峻熙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收下巧克力的同時對著來人勉強地笑了笑。
不過換來的卻是坎貝爾眉頭一皺。
「你看上去糟透了。」
「我不否認,畢竟我很擔心再晚一點魯道夫先生會不會來個訊息叫我回英國。」
「那種事不會發生的。」
坎貝爾總是不厭其煩地如此回答,梅峻熙心想大概就是因為這樣、自己才會老是說些
不應擁有的氣餒話語。
簡直就像是在對他撒嬌一樣。
「……你對於今天賽會的判決一點也不生氣嗎?」他忍不住問道。
「說沒有是不可能,但賽會的決策是絕對的,對此無法釋懷只是在折磨自己。」坎貝
爾回答,然後伸手幫眼前的青年整整有些皺褶的衣領、邊反問:「你呢?」
「很生氣啊。」梅峻熙拆了包裝,咬了一口巧克力。「當下氣到想找個時間一把火燒
了所有裁判的家。」
男人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接著向他張開雙臂:「抱一下表示安慰?」
「都可以啦。」
梅峻熙沒好氣地瞪了一眼,但還是鑽進他的懷裡,額頭低下來抵著他的肩膀,卻沒有
伸手回抱、一動也不動。坎貝爾沒有說話,只是收手輕輕地環著青年那偏瘦的腰際。
「……我覺得我應該更強硬要求你不要亂來,搞不好今天賽會就不會趁機拿來大作文
章。」梅峻熙小聲地抱怨著,「這是我的工作,但我顯然做得不夠好。」
「所以你覺得你無法掌控我是自己的錯?」
「沒辦法,畢竟我也不想用命令的方式跟你相處。」
「我也不希望我們最後變成那種關係,這一個多月來也算是體驗過了。」坎貝爾輕聲
回道,「但只要是你的決策,我都會相信並執行它。」
「你確定?叫你不要開那麼快,你還不是照樣衝出去!」
「對,這是我的錯。」
「……認錯倒也挺快的。」
「但這樣一場競賽就會顯得無趣,所以我還是會衝出去。」
「…………你真的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嗎?」
「就像在追求你一樣,有些你越希望我不要做的,反而越想去試試,因為知道有些事
情即便發生了也不會觸及你的底線。」
「………………等等這是兩碼子事吧?」
梅峻熙感到無奈地抬起頭來,卻見那雙綠色的眼睛正專注地看著自己。
「心情好多了嗎?」
那語氣還是跟往常一樣,是他一人獨享的溫柔。
「……如果是平日的話我會覺得你這句未免也太抬舉自己,但今天就算了。」梅峻熙
緩緩回道,這才垂下一直緊繃的肩頭。「是不是該去聚會了?」
「對,走吧。」
坎貝爾鬆開了手,但梅峻熙並沒有因此失去支撐而踉蹌幾步。
這時他才意識到原來男人一直都在嘗試找出適合彼此的力度,好似比起說要追求自己
,更不安於會不會因為過於接近而引起他的不適。
這讓梅峻熙不禁感到有些不自在,這位暖男大大會不會太過體貼入微?
遑論旁人的觀感,這些細心溫暖的行為投注在他身上,都讓他感到異常心疼。
坎貝爾走在身前。梅峻熙低著頭望著黑色袖口下、那有著修長好看指節的手,心忖如
果此時走向前牽起來的話,那再次爬上心頭、迫使他當初在上海脫口說出傷人話的罪惡感
,是否就會稍微停歇一些?
思及此,梅峻熙仍然固執地搖搖頭,認為自己會有這種想法還是太過詭異與奇怪。
雖然是謝絕任何媒體採訪的餐會,但華萊斯的遊艇所停靠的碼頭邊依然擠滿了人群。
這些被保全擋下的人們無外乎都是在等待心目中賽車手的出現,當然其中也混雜著手持相
機、幾乎將此視為好萊塢星光大道的記者,準備好好寫下一篇賽車界的娛樂報導。
梅峻熙緊跟在坎貝爾的身後,又一次深刻體認到自家賽車手的魅力,所經之處無不引
起一陣騷動。不過他除了聽見聲聲讚嘆外,還夾雜著數個疑惑的聲音,全都在詢問著跟在
他們男神身後的亞裔青年是誰,有些還認定是否為保鑣之類?
他試著直視前方,當作什麼也沒聽見。心裡則想著早就跟坎貝爾說過比起帶著自己,
帶上一位氣質典雅的美女顯然更為合適。
「峻熙?」
「啊?我在!」
回過神來他倆已經穿越由高大健壯的保全築起的人牆,梅峻熙望向回頭看向自己的男
人,忽然覺得這條碼頭的木棧道就像專屬對方的舞台,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裝將那優雅氣質
無限放大,深深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這樣的景色讓他的腦袋倏地閃過如果世界上懂得關注坎貝爾的觀眾只有自己,不知道
會有多麼美好的想法。這樣的話彷若這人任何舉手投足間的一瞬,都會完完全全地屬於自
己。
梅峻熙忽地驚覺此時內心所想的一切是多麼地悖離常理。
他不懂自己為何會產生這麼自私的想法,坎貝爾就算再多有魅力都不該屬於任何人,
畢竟對方也不斷提醒自己不過是個普通的男人。
看著身後的青年不自覺地歪頭思考,與平常理性的模樣大相逕庭、甚至還帶著像是不
食人間煙火的單純,坎貝爾的嘴角忍不住有些失守。
「你在想些什麼?」他回頭走到梅峻熙的身邊,肩併著肩。
「在想你穿著西裝好看到不讓人活。」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馬上脫了它。」
見坎貝爾準備解開西裝外套上的鈕扣,梅峻熙趕緊回道:「拜託、拜託不要!我還不
想因為這樣跟你一起登上摩納哥的新聞版面。」
「只是開個玩笑,不要緊張。」
「……但我怎麼覺得你會說到做到?」
坎貝爾聞言沒有回話,只是淡淡一笑,與他來到華萊斯的遊艇旁,將邀請函交給把關
的保全人員。
保全看了他倆一眼,意外沒有詢問梅峻熙的身份便讓路放行。當事人感覺有些不知所
謂,還以為自己會先被攔下盤查一番,卻沒想到居然如此順利。
但他還來不及向坎貝爾發問,便被眼前的聚會轉移注意,心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踏上
對他而言要價等於天價的超級豪華遊艇。遊艇內大廳早已佈置成適合宴會的場所,大廳兩
側排列著許多擺盤精緻的點心,甚至還有服務生手持乘滿一杯杯香檳的托盤、來回穿梭於
與會的賓客之中。
不過即便他倆途中加快腳步,但顯然還是來晚了。今年的主辦人──雷諾車隊的華萊
斯明顯已經發表完與會感言,正和一群不知從何而來、身材高佻姣好的美女們愉快地交談
著。
梅峻熙望著部分各大車隊的賽車手聚在一起談天說地,或是一手把玩撲克牌開始小賭
一番。這般和樂融融的畫面讓他好不習慣,畢竟關注一級方程式賽車錦標賽這麼多年,他
不曾想像過在賽道上劍拔弩張的敵手們居然會在某個場合裡氣氛輕鬆、天南地北地閒聊著
,而這些此時此刻就在眼前真切無比的上演著。
他對此感到新奇,但仔細一想其實許多賽車手都是從同一車隊的訓練體系裡出來,甚
至可能還是同一時期的隊友,便覺得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了起來。
「你想喝點什麼嗎?」
坎貝爾忽然在耳邊低聲問道,讓梅峻熙不禁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呃、不用麻煩你,我想喝什麼會再跟服務生說。」他胡亂地擺擺手,接著小聲地咕
噥幾句:「你不覺得你靠得太近了嗎?」
「因為你都不看著我,讓我感覺有點無趣。」
「什麼?」
「我還對自己的魅力頗有自信的說。」
「……好了!停下!不要再說了!」
感覺到旁人投射而來的視線,梅峻熙趕緊要求停止目前的話題。他都差點忘了坎貝爾
可是洗洗睡的代言人,不只是圍場邊的記者十分好奇他的私人生活,其他車隊的賽車手與
工作人員肯定也是如此。
要是靠得太近,無論對他還是自己目前的生活八成不會帶來什麼正面的影響,因此這
時的最佳對策便是盡可能保持彼此的距離。
見梅峻熙又後退幾步,坎貝爾蹙起了眉頭。
「你是打算退到牆角嗎?」
「沒……啊、是愛莉諾亞小姐!」
梅峻熙立刻刻意提高音量,站在外頭甲板的愛莉諾亞便聞聲抬起頭來。身著一襲灰藍
色小禮服的她一見到呼喚名字的來人,便踩著高跟鞋、快步朝他們走來。
「坎貝爾先生。」愛莉諾亞禮貌性地向一旁的男人點頭招呼,「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小夥子!虧你難得這麼帥氣,真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潛力的。」
「……但我覺得沒有傷到大家的眼睛已是萬幸。」
「怎麼這麼沒信心?」
梅峻熙乾笑數聲,不覺得世上有哪個男人站在坎貝爾的身邊還會對自己的外貌充滿自
信。
這時他的眼角餘光見法拉利車隊的文森特走向前來、與坎貝爾寒暄幾句,便試圖轉移
話題,邊環顧四周邊問道:「怎麼沒看到樂華小姐?」
「原來我這麼沒有存在感嗎?」
不同於在上海車商晚宴的奢華打扮,樂華今晚的服裝及妝容顯得輕鬆許多。身著黑色
的窄裙洋裝與純白色短披肩的她自青年身後探出頭來,語氣無奈地表示抗議。
「我、我不是故意的──」
但話音未落,梅峻熙便突然被這名賽道女王拉到一旁,來到甲板上。一旁的愛莉諾亞
則一臉不解地看著這一切,隨後才跟上前來。
「看來你和坎貝爾和好了?」
「……應該算是吧?」
樂華不理會身旁好奇他們談論內容的愛莉諾亞,雙手抱胸:「希望你明白,他會帶你
來這種場合就是表示想把你永遠帶在身邊。」
「……喔。」
梅峻熙小聲地回了一聲,忍不住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名正在聽師長諄諄教導的小學
學生。
而愛莉諾亞不知該說是悟性好還是想像力豐富,聽完樂華的說法,驀地恍然大悟。
「所以坎貝爾先生他──」
「明白就好,拜託您千萬不要說出來!」梅峻熙感覺苗頭不對,趕緊出聲阻止。
「噢、抱歉。」
「那麼感謝你們終於和好,我就再幫點忙吧。」
「幫忙?」兩位蘭迪的競賽工程師不禁異口同聲。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交談嗎?你提到坎貝爾跟某位女性在車商晚宴上合照,那名女
性現在有在這裡嗎?」
「我看看?」
梅峻熙聽話地往遊艇內部探頭探腦,終於在一群交談的人群之中找到了伊莎貝拉的身
影;並意外明明事隔一段時間,自己竟然還能將一個人的容貌記得那麼清楚。
不過身著粉色小禮服的女孩正在左顧右盼,不知在找尋什麼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
視線。
「有了,在那裡。」
樂華與愛莉諾亞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不過同時卻見那指出方向的手指微微一凝。
梅峻熙越說越小聲:「…………她找到坎貝爾了。」
他們便見女孩尋得目標後雙眼一亮,三步併作兩步、開心地向前打聲招呼。
看著坎貝爾與伊莎貝拉交談的身影,梅峻熙之前在樂華引導下終於明白的「慌亂」再
次湧上心頭,但這次卻感覺特別明確清晰,令他特別難受。
「看來不用我多費唇舌了。」樂華望著他此時五味雜陳的表情,便心神領會地點點頭
、直接了當地問道:「那你現在感受如何?」
「……不是很開心。」
「有更確定一點的說法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如果能用行動表示的話,我現在挺想插入他們的話題
,想方設法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語畢,梅峻熙便困惑地看著愛莉諾亞一臉認定他沒救的扶著額頭,樂華則是表示無力
地兩手一攤。
「我的天啊!樂華小姐,梅小夥子每次與您交談都是這麼沒神經的回答嗎?」
「妳就當作是在教導一名對於情感有重度障礙的孩子吧。」
就算再怎麼沒情商,透過這番對話梅峻熙也能理解自己說了在她們耳裡等同愚蠢的回
答,便聳聳肩、態度相當豁達的承認:「我就是不明白才會找樂華小姐討論啊。」
「你喔……該說太可愛了嗎?」愛莉諾亞簡直不敢置信,她從沒見過有人可以對自己
情感愚鈍到需要旁人一步一步地開導。
「那愛莉諾亞小姐有更好的主意嗎?」
無視樂華在旁不斷示意不要直接破題,愛莉諾亞雙手叉腰,信誓旦旦地說道:「我不
給你出餿主意,會直接告訴你這感覺說什麼。」
「咦?」
「這就跟昨天坎貝爾先生與樂華小姐較量一樣啊。」
「我還以為……那只是單純的競賽?」
愛莉諾亞雙手握拳,忍住向前揪住後輩衣領的衝動。至於樂華選擇不再說話,畢竟知
道大概阻止不了,只好放任自己的競賽工程師直接點明。
「怎麼會是單純的競賽!當然是因為他肯定知道你三不五時會找樂華小姐講話,所表
現出來的濃濃醋勁啊──」
「啊?──危險!」
愛莉諾亞激動地向前一步,不過一腳卻因為高跟鞋沒有適當落地而往旁一拐;梅峻熙
當下便發現她的步伐踉蹌、伸手攙扶,但因為動作不對,還是讓她不小心碰撞到身後的賓
客。
「哇……抱歉──」
愛莉諾亞回頭發現對方的香檳因此撒了一地,連忙道歉的同時驚覺自己什麼人不撞,
偏偏是法拉利車隊的雷克.阿爾文。
她瞬間感到一切都結束的絕望感,不過攙扶著她的梅峻熙卻忽然在對方還沒看清是誰
這麼不長眼之前,將她一把拉到身後。
「──又是你嗎?臭小子!」
雖然灑翻的香檳沒有波及到他那身昂貴的西裝,但本來大好的心情也因此消去了大半
,偏偏轉身見到的是在阿布達比阻止自己動怒的青年,更是怒火中燒。
「呃……我不是故意的,請您冷靜一下。」
「嘿!要是弄到我這身西裝,你賠的起嗎?」阿爾文的眼裡充滿鄙視,一見到他身旁
的樂華又語帶不屑:「你這小子到底哪來的來頭,上次是坎貝爾,這次是樂華要來幫幫你
嗎?」
梅峻熙皺起眉頭,即便早就明白阿爾文相當不講理,但沒想到會是這種非要鬧大不可
的傲慢個性。
「……跟他們沒有關係,我希望我們就事論事。」他深吸一口氣,「如果有什麼地方
讓您不適,我可以跟您道歉,要賠償也是可以,但這些跟坎貝爾及樂華小姐一點關係也沒
有。」
愛莉諾亞拉拉他的衣袖,一臉緊張地要他不要再說下去,但他不為所動。樂華則靜靜
地瞥了他一眼,邊向阿爾文說道:「他只是我們蘭迪的員工,希望你展現一下運動家應有
的氣度,高抬貴手。」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阿爾文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運動家精神,樂華這一句無疑是在火上
加油。梅峻熙不解地看著樂華面無表情的模樣,無法判斷她究竟是好心提醒還是故意一提
,但能確定的是阿爾文愈發惱火。
「不要因為妳被尊稱為賽道女王就能擺出高高在上的態度!妳以為妳是誰?總有一天
妳的時代也會過去!」
「我也只是稍微提醒你罷了。」
相較之下樂華冷靜許多,但語調裡滿是嘲諷。
「這裡還輪不到妳開口!」阿爾文毫不客氣地指著樂華的鼻頭,「是女人就該乖乖閉
嘴,記住妳離開賽道也不過是等人上的母ㄍㄡ──」
然而他還沒罵完,便猝不及防地被潑了一臉的香檳。
在旁圍觀的人們皆安靜了下來,阿爾文更是愣在原地,全部視線皆有志一同地望向梅
峻熙的方向。
樂華則少見的露出訝異之色,似乎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舉動來。
「啊,不好意思。」
梅峻熙沉著臉,晃了晃剛從一旁服務生那拿來的香檳酒杯,不過裡頭空空無也。
「因為您罵得實在太難聽了,我脆弱的心靈承受不住,就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你這傢伙!」
阿爾文漲紅了臉並大聲怒吼,接著拳頭便迅速揮了過來,不偏不倚地打在閃躲不及的
目標臉上。
梅峻熙因重心不穩而跌坐在地,愛莉諾亞便立即慌張地蹲下察看,只見他右眼角霎時
泛紅,眼鏡則被打飛出去、不知掉到哪個角落。
──還真是他媽的痛啊!梅峻熙捂著眼角吃痛地心想。
一旁的納爾森趕緊向前制止準備繼續揮拳的阿爾文,就連艾德也從他身後架住;樂華
這時拋下披肩,憤怒地打算向阿爾文好好理論,華萊斯見狀便立即站在她的身前試圖安撫
,以防事態越演越烈。
「讓我看看。」
就在眾人爭論誰對誰錯的時候,無心理會的梅峻熙聽見了上方傳來再熟悉不過的嗓音
;好似隔絕了所有吵嘈,異常清晰地傳進耳裡。
不過那短短幾個字的語氣卻有些顫抖,似乎正在努力地隱忍著什麼。
失去眼鏡的他就連擺在眼前的五根手指頭都看不清,不過抬起頭來,卻能清楚地感覺
到坎貝爾那英俊的五官正眉頭深鎖,隱隱透露著擔憂。
「……沒事,只是眼角有點痛,稍微冰敷一下應該就可以了。」
「不要自己隨便下定論,手拿開。」
梅峻熙愣了愣,只好乖乖地放下摀著眼角的手。坎貝爾蹲下身來、一腳的膝蓋直接著
地,伸手小心且輕柔地撫上隨即瘀血的眼角,卻還是令他痛得倒抽一口氣。
「……愛莉諾亞,幫我打給魯道夫,還有跟華萊斯借個車。」
「噢……好、好的!」愛莉諾亞隨即起身照辦。
坎貝爾一手抓著梅峻熙的臂彎,一把將他拉了起來。梅峻熙沒能看見他此時此刻的表
情,只知道氣氛不太對勁,周遭氣溫好似因此下降了不少溫度。
隨後男人帶著他來到仍向旁人大聲爭論的阿爾文面前,接著面無表情、冷冷地開口說
道:「讓開。」
「……啊?」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阿爾文似乎還想對他說些什麼,但光是氣勢上就明顯矮了一大截。坎貝爾身周瀰漫著
他人無法抵抗的低氣壓,任誰見著都會退避三舍;阿爾文一副躊躇不定,最後才不甘不願
地後退一步,讓出路來。
坎貝爾不顧眾人的目光、拉著梅峻熙大步地穿越人群,踏上遊艇停靠的木棧道,接過
正在講電話的愛莉諾亞遞來的房車鑰匙。
「如果擺不定就順道叫上達倫。」達倫是法拉利車隊主席的名字。坎貝爾低聲向愛莉
諾亞說道,「告訴他不要再讓他的瘋狗動到我的人。」
愛莉諾亞一手捂著手機、愣愣地點點頭,接著一臉茫然地目送他與青年一同離去。
『愛莉諾亞?』
手機裡傳來魯道夫關切的聲音,不過卻沒有成功讓她回過神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真愛了吧?」
『啊?』
「魯道夫先生,您知道東方人結婚,賓客會習慣包個所謂的『紅包』嗎?除了減輕新
人舉辦婚宴的負擔外,還能沾沾喜氣喔。」
『什麼?』
電話另一頭的魯道夫聞言不禁面露困惑,並將手機拿遠確認此手機號碼是否為愛莉諾
亞──確認無誤,不過這似乎不太像他所認識、那位特愛斯巴達教育的競賽工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