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暗光–4

作者: lovechai (於楓)   2018-06-21 22:09:56
4
【Mug日記】
陶瓷的深藍漸層馬克杯
是我匆忙中能找到的最美贈禮
它好像適合拿來裝任何東西
希望它也適合你最愛的咖啡。
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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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高鐵轉搭捷運回到家時已經不早了,但陳允喨仍然先回家一趟,洗了個澡,換上那
件據說可以修飾身材比例的襯衫,但穿上了之後才發現……尺寸非常微妙。
  修飾個屁啊!衣服超憋的!雖然他知道自己離健美身材有一段不小的差距,但鏡子裡
的模樣真是讓他無言。衣服好看是好看,但看看他被繃緊的小肚肚,服貼到舉不起手的袖
子,這要不是個瘦子鮮肉,根本穿不好看吧。
  陳允喨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美色誤國啊,他都不知道把自己名為底線的城池丟了幾座
了。不過看在這衣服確實不無讓自己好看一瞇瞇的效果,他決定不換了,接著氣勢如虹地
在書桌前坐下,拿出他剩下的三片拋棄式隱眼。
  戴得我幸,不得我命。陳允喨吸了一口氣,打開包裝,右眼在眨掉一次眼鏡後堪稱順
利地浮貼到眼球上,但接下來的左眼他奮戰了十分鐘,弄破了一片眼鏡,在左眼充滿血絲
快放棄時終於成功戴上最後一片。
  他收拾好自己後便拎著從台北挑回來的禮物騎車到酒吧去,雖然雙眼的異物感很重,
但這個宴會他已經遲到太久,硬是加快了車速。
  從外面就能感覺到酒吧裡萬頭攢動,陳允喨陡然緊張了起來,站在門外猶豫了一下,
正在作心理建設、打著要對壽星說的話的草稿時,背後突然被用力拍了一掌,嚇得他差點
叫出來。
  「怎麼現在才來?」
  陳允喨轉過身去,是小吳,身邊站著一個氣質溫柔的女人。
  「我今天出差,剛剛才回來。這是大嫂?」
  「對,我老婆秀秀。」
  秀秀朝他微笑,「謝謝你之前給的點數,我換到了想要的盤子。」
  陳允喨和秀秀握手寒暄,還來不及調侃小吳娶得這樣美好的老婆,就反被小吳勾住脖
子調侃:「有打扮喔!還戴隱形眼鏡咧,是想藉這個場子認識女孩子?」
  陳允喨苦笑著架開他,特意打扮是不假,但對象顯然和小吳的猜想差了一百八十度,
「不是,你覺得我再怎麼打扮,搶得過今天的主角嗎?」
  「你這樣說也對。」小吳沒什麼良心地哈哈大笑了兩聲,被老婆瞪了一眼才收斂,又
轉了話題去看他手上拿的東西:「這是要給文緣的禮物?又是杯子?」
  陳允喨不想討論禮物的話題,隨意點點頭後便推門進去,嘈雜的人聲混合帶動氣氛的
音樂聲浪撲面而來,他幾乎只用了一眼便在玩鬧的人群中看見了坐在吧檯邊、被一群人圍
住的紀文緣。
  在一片吵嚷、燈火閃爍的景象中,紀文緣兀自端坐,嘴角噙著一抹淡笑,目光溫淡地
看著人群,猶如自外於這一切繁華之外。那眉眼那麼俊朗,彷彿照看著自己領土的國王,
讓人心折。那麼多人崇拜他,渴求他的垂愛。
  陳允喨站在門口,雙腳像被固定在原地,心裡突然感覺一陣無力的退卻,無法前進。
  「怎麼啦?進去啊。」小吳跟在他身後,推了他一把,陳允喨這才嚥了下口水,隨著
小吳夫妻一起走進酒吧。
  聚集在吧檯中間的人群正在進行拼酒大冒險,氣氛熱鬧歡騰,小吳和妻子走到他們
靠近門口的獨立桌位置後,抬頭望向紀文緣,誇張地招手朝那個方向揮舞,紀文緣沒注
意到,倒是圍在他身邊的幾個男女望了過來,看著陳允喨後紛紛交頭接耳,伴著笑聲,
讓他頗不自在。
  「他沒看見,你過去找他吧。」小吳在吵鬧聲中朝他吼。
  陳允喨眨眨不舒服的眼睛,看著那些平常和他完全不會有交集的美麗男女,還是點了
點頭,走了過去。
  站在吧檯裡的繼生比紀文緣先發現陳允喨,他在忙碌中騰出一隻手拍了拍紀文緣,朝
他說了一句話,紀文緣才抬頭四望,瞇眼朝他的方向看過來,又問了繼生什麼,後者一臉
無奈地又回了句話。
  走近吧檯邊,那群男女笑得隱晦又曖昧起來,彷彿流竄著什麼共同的秘密,陳允喨極
度不自在地看了一圈,在他們暗示的目光中他才發現,他和他們其中的一個男孩撞衫了。
  一樣的款式顏色,穿在那個手長腳長、身材纖細的男孩身上真的非常適合,腰線收得
很好看,比網站上的模特兒還更能凸顯這件衣服的優點,陳允喨感覺整張臉頓時熱辣了起
來,如果現在燈光正常,所有人一定都能看見他整個頭都是紅的。
  好尷尬好尷尬好尷尬好想死好想死……尤其在看見那個男孩子輕淺地笑著,頗為親密
地靠著紀文緣坐著,更是讓陳允喨恨不得馬上撕了自己身上的東施服——不對,撕了他就
裸體了,他的小肚肚只會讓他更丟臉。
  陳允喨硬著頭皮抬起拿著禮物的手臂,將袋子放到紀文緣面前的桌子推過去,在吵雜
的音樂聲中朝他喊:「生日快樂!」
  紀文緣笑著接過禮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喊回來:「謝謝!今天喝酒我招待,
想喝什麼跟繼生說!」接著越過吧檯將禮物放進裡面的桌子,那裡疊了小山似的一座禮物
塔,不少外包裝看得出來是高貴的奢侈品。
  陳允喨勉強地朝他笑了笑點點頭,幾乎是落荒而逃地轉身走開,混亂中他看見吧檯裡
的曉薇面色複雜地看著他,聽見那幾個圍著紀文緣的人爆發出來的笑聲,還有紀文緣問他
們在笑什麼的聲音。
  小吳似乎朝他說了些什麼,但搖滾樂的鼓點混合著自己脈搏的咚咚聲響徹耳邊,他渾
身燥熱,推開門去站到人行道上,夜風一吹才稍微冷靜了下來。
  陳允喨抬手撫按自己熱燙的臉,在察覺自己眼睛很痛的同時感覺自己腋下涼涼的,一
摸才發現袖子竟然破了一道口子,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哪個抬手的動作把被撐得可憐的襯衫
給撕破了,也不知道紀文緣有沒有看到。
  羞恥感爬滿了整顆心,自己自以為是的準備禮物、打扮、趕時間,都像個自娛自樂的
小丑。有很多很好看很有趣的人自會替他慶生,他們可以送他更好的禮物,更配得起他。
  好丟臉。陳允喨抬眼揉眼睛,刺痛得他吸了一口氣,他低頭看自己的手,發現視線變
得模糊,瞇眼睛看才發現左眼的隱形眼鏡被他揉得掉出來,眼睛因為酸澀刺激而流出了眼
淚。
  「你沒事吧?」
  陳允喨回過身去看,兩隻眼睛的視差讓他瞇著看了兩秒才認出來是小吳的妻子,而對
方在看見他一隻眼睛流眼淚的臉時顯然也嚇了一跳,走近前來關切地說:「還好嗎?不要
難過,那沒什麼。」
  「不是啦。」雖然也不是不難過,但被剛認識的外人看見自己剛剛出糗的窘態,
讓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去掩飾,笑著去抹臉上的眼淚,「我戴不習慣隱形眼鏡,眼睛不
太舒服。」
  秀秀從包包裡抽了一張面紙給陳允喨,仍然很不放心:「你眼睛真的很紅,要不要快
去看醫生?你怎麼來的?我叫仁愛載你?」
  「不用,我就住這附近。」陳允喨擺擺手,還不忘笑著安撫她,「放心,我近視也不
深,妳快進去吧,幫我跟小吳說一聲我還有事,先走了。」
  秀秀仍是不放心地站在騎樓下目送了滿眼通紅的陳允喨離開才回到酒吧裡去。她聽丈
夫提過幾次這個笑容陽光的酒吧常客,卻沒想到在今天這場合會看到那麼尷尬的場面。
  再仔細去回想剛剛不到五分鐘的過程,越想越讓她覺得哪裡怪怪的。她抬眼去望被圍
在人群中間的壽星,落入沉思。
  主角紀文緣卻是沒感知到周圍的一切似地,一臉淡然地喝啤酒,對其他人正在玩的遊
戲不怎麼感興趣,百無聊賴地晃進吧檯,去拆剛剛收到的禮物。
  他打開那個跟周遭包裝得花花綠綠、或Logo明顯的名牌品截然不同的素淨牛皮紙提
袋,拿出一個質感良好的紙盒,裡頭裝著的是一個有著美麗漸層藍釉的燒陶馬克杯,他
特意打開裝在吧檯上的日光燈端詳了一會兒才關上燈。
  剛忙完一輪的繼生湊到他旁邊看那個杯子,「滿好看的。」
  「剛剛那個是陳允喨?」
  調酒師很是無奈,「我剛不是跟你說了?」
  「音樂太吵,我沒聽清楚。而且他好像跟平常長得不一樣?」
  剛剛目睹了一切的繼生看了方才笑鬧的那群男女,沒打算多加解釋,只是聳聳肩。
  「人呢?你有看到他嗎?」紀文緣又問。
  「不知道。」繼生搖頭,「你去問小吳。」
  紀文緣沒再說話,將杯子放回盒子裡,拉開吧檯裡側一個抽屜將杯子放進去,那裡已
經擺放了好幾個大小不一的紙盒,他們都來自同一個人。
  他來不及細想太多,便又被周遭叫嚷他的聲音拉走了注意力。在燈光晦暗的空間中,
情愫和曖昧叢生卻又稍縱即逝,沒有人多在乎一點那些被藏得太隱密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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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為了愛的嘗試都是勇氣與賭注
最近都早起工作近十二小時
回到家寫文修文變得好睏喃(新注音不選字好貼切)
雖然本來就定調是練手的小品文
還是希望寫出自己所能最全力最好的程度
繼寫出不討喜的受之後,又要挑戰寫出最令人難懂的攻XD
作者: pvtfail (一月一日)   2018-06-21 22:34:00
同意攻令人難懂XDD現在大家都和阿喨一起摸索中XDDPS: 老師才不是不討喜的受咧~~~!
作者: shuangsnow   2018-06-22 19:37:00
心疼阿喨QQ 不過杯子有被好好收著就好
作者: overheart (水無)   2018-06-23 10:37:00
我只好繼續支持繼生(不要來亂)文緣對那些杯子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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