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奧丁最後的秋天,以及海底硨渠們的對話
「皇帝萊因哈特開創了羅嚴克拉姆王朝,而吉爾菲艾斯大公引領了王朝的方向」,後世歷
史學家在評論羅嚴克拉姆開國皇帝與其配偶的功績時,是如此評價的。
作為帝國第一位大公,齊格飛‧吉爾菲艾斯在早年的評價都是「追隨皇帝萊因哈特」的第
一人,這評價同時帶著好意與惡意,但是大公開始獨立指揮艦隊後,首先在舊帝國內亂「
卡斯特普之亂」嶄露頭角;又在亞姆立札立下宏偉功勞,世人才逐漸注意到這個紅髮年輕
人的才華:能跟隨「獅子帝」金髮霸主之人絕非平庸之輩,何況是並肩之人。
大公比起皇帝,他的思想更柔軟、胸懷更寬廣,他曾自謙「若非遇見皇帝與大公妃,我或
許就只是平凡終老的普通人」,但是在十年那年遇見了改變他命運的那對姊弟後,大公的
內心中開始萌芽茁壯的愛,使這個少年自那時起,便存在著一個頂天立地的偉丈夫,為了
守護宇宙未來的擁有著而活著。
幾百年後,阿達爾貝爾特‧A‧F的後繼者翻開《帝國大公的婚事》前段,補充了一段話:
如果銀河系真有神靈,那麼祂一定對於萊因哈特這個年輕人特別寵愛,這位容貌華麗、渾
身烈氣,宛如燃燒星星般燦爛的年輕人,作為羅嚴克拉姆王朝的第一人,往後數百年內,
羅嚴克拉姆氏中不乏美貌與才能兼備者,但能與其祖獅子帝的美貌、才華與運勢兼備者,
卻是寥寥可數。
這個擁有美貌與才華的年輕人,其非凡的運勢並不在於他統一銀河系的壯舉,為了追求勝
利,帝國曆四八八年九月九日,這個年輕人付出的代價一度幾乎讓他失去自己的半身。
皇帝萊因哈特的幸運是吉爾菲艾斯大公始終在他身側,讓處於最高位的皇帝不至於困於孤
獨之中,也不至於在孤獨中燃燒殆盡。終究在步入壯年後逐漸緩和為寧靜而富有海洋般氣
量的國君。
若說吉爾菲艾斯大公是羅嚴克拉姆氏的守護天使,作為最早踏上海尼森土地的新帝國之人
,他對同盟和楊元帥的友善態度,為皇帝萊因哈特統治整個銀河系的方針提供了新的方案
與活力,奠定了王朝的基石。
在帝國元年底,當時出任帝國宰相的吉爾菲艾斯大公,恐怕最頭痛的是安撫皇帝的怒氣,
巴拉特合約的被破壞、楊元帥的行蹤不行、連內肯普的失誤與重傷,使得巴拉特星系與新
帝國的戰爭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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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在登基之前,便一度踏上海尼森行星的土地,當時傷勢剛剛癒合的吉爾菲艾斯
率領帝國雙璧前來迎接當時還是公爵的萊因哈特,巴拉特合約簽訂之前,眾人包括隨行的
奧貝斯坦與一干行政專家展開費時良多的會談。
當時的羅嚴克拉姆公爵並無意在海尼森久留,對他而言他對這次的勝利並不滿意,只是因
為這麼做的是吉爾菲艾斯一級上將,所以包括參與行動的帝國雙璧和瑪林道夫伯爵小姐幸
運地躲過侯爵的遷怒之舉,但這片新土地既然已是掌中物,羅嚴克拉姆公爵當時只是想要
帝國在這片土地的擁有權力,還沒有心情多想要怎麼處理。
在不打算久留的情況下,萊因哈特最終簽訂了巴拉特條約,其中第七條為「帝國在同盟首
都海尼森設最高等辦事處,並享有駐留警備軍隊的特權。高等事務官代理帝國主權者(皇
帝)和同盟政府折衝、協議、並且具有旁聽同盟政府各項會議的資格……」
最後皇帝在眾臣中選擇了連內肯普,作為新帝國駐留在海尼森的事務官,舒坦梅茲與其所
屬則駐紮在派駐在干達爾星系的烏魯木希行星中待命。
事發之後,舒坦梅茲一級上將率領艦隊趕到現場,調查了事件始末後,對奧丁提出了報告
,他雖然措辭委婉,但連內肯普是典型的先是對於巴拉特的自治權認知錯誤、舉止失當引
起的。
連列坎普藉由「巴拉特合約中」第五條「同盟可以保有象徵主權的軍備,但必須放棄保有
宇宙戰艦及母艦的權利。此外,同盟在建設、修改軍事設施之前,必須和帝國取得協議」
,要求巴拉特政府銷所有毀「不必要」的戰艦,當然包括了同盟著名旗艦,包括第十三艦
隊的總帥旗艦「休伯利安」,此舉和引發了他與巴拉特政府之間的衝突。
連內坎普第二個錯誤是拘禁了以退休的同盟元帥楊威利,在巴拉政府認為合約中註明的是
「放棄」,最終同意封存旗艦於路西安那行星的兵工廠中,但此舉引發連內肯普的不滿,
他對放棄的解讀是「全面銷毀」,兩方因此展開劇烈衝突,過程中連內肯普認為是因為修
伯利安之於楊與十三艦隊的特殊意義,於是竟然派出兵士到楊元帥的私人宅邸逮捕了楊威
利,楊威利就此失蹤。
然後這還沒完,在兩件事引起軒然大波,引發民眾在路西安那行星兵工廠前的抗議事件,
並因此引發了流血衝突與爆炸事故,連列肯普視之為叛亂,急於弭平動亂,於是趕到現場
後率領陸戰隊伍企圖鎮壓民眾,沒料到群眾中隱藏危險人物發射砲彈,連列坎普在混戰中
雖然逃過死劫,卻受到重傷,雖然最終保全了性命,但是需要長期療養。
雖然這一連串事件顯然還有許多疑點,但是接二連三犯下錯誤的連內肯普也是難辭其咎,
接到消息趕到的舒坦梅茲雖控制了暴動局面,但是他和巴拉特政府的交涉並不順利,也找
不到原十三艦隊的指揮官。
更雪上加霜的是舒坦梅茲發現了一件事:他認為部分原十三艦隊的兵力根本沒有戰死在「
巴米利恩星域會戰」,舒坦梅茲認為這可能就是楊威利徹底消失的原因。事實上舒坦梅茲
在接觸過程,他是對倒楣被捲進這一些的舊十三艦隊抱持同情態度的,因此在努力釋放友
善指數情況下,他才在交涉的談話裡偶然得到了這個情報。
萬一逼得楊威利出走,也許會讓狀況變得更複雜了,驚覺到事態嚴重,舒坦梅茲緊急回覆
了帝國,坦言他能力與兵力有限,無法確切掌握整個巴拉特星系,請求帝國解決當前一觸
即發的狀況,並派遣新的高等事務官接替連內肯普的職位,
羅嚴克拉姆王朝沒料到在統治舊同盟上,不到三個月就栽了個大根斗,雖然懷疑有其他勢
力趁隙作亂,但自治政府顯示了他們的無能與無為;帝國顯示了用人失當的錯誤,捲入了
眾多無辜人士包括了楊威利,這是讓皇帝與大公最不滿意的地方。
他們雖是站在帝制最高位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楊威利這樣思想自由的人很是尊敬,
這次暴動顯示了自由與帝制的雙重失敗,讓人們懷疑起也許對峙比共存更簡單。
但是皇帝對於這件事卻沒有馬上做出反應,這段時間皇帝多處於沈默中,在辦公之餘經常
步出書房,站在陽台上遠望。
皇帝眺望園林的身形優美無比,但葉子的顏色逐漸隨著季節變化轉為更燦爛的顏色,皇帝
的側面白晰如玉,卻沒有太多的表情。
「萊因哈特大人,我回來了。」
唯有紅髮的大公上前與皇帝並肩時,神情冷竣的皇帝回過神來,才對友人展露出微笑的波
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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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元年某一日,在這翻騰星海海底的某兩顆硨渠難得聚在一起,度過所謂的友誼時間。
當然,那是因為戮力從公的軍務尚書義眼臨時出了狀況,在他眼前一片白霧時,剛好來匯
報的人只好放下工作去幫他取出預備義眼並且加以調整,才有了這一刻鐘的對話。
在一片灰霧中,正在調整替換義眼的人影大概是白霧中比較濃重的那一抹吧,那抹人影以
一貫沈靜語調涼涼地說:「雖然下官是多管閒事,但是閣下如果先回家一趟,可能會效果
會比較好哦。」
奧貝斯坦按著眼睛道:「多管閒事。」聲音雖是一貫毫無起伏,卻不是冷冰冰的,然後視
線變成一片黑暗,他伸手接過已經完整調整的義眼,重新安進眼眶中,聽到滴滴的啟動聲
,等待著重見光明。
「某個人好像沒資格這樣怪我吧?」雖然尚書閣下啟動中、正在發著紅光的雙眼看起來挺
嚇人的,但是歷經世事、看過無數死亡的白髮軍官只是坐在對面,極有耐心地等著軍務尚
書新義眼啟用時,閒聊似地說:「只可惜事情來得太湊巧,你的用心白費了。」
「嗯,付諸流水了。」軍務尚書很乾脆地承認了自己的失敗,他的聲音難得出現了挫敗感
。
等靠在沙發椅背上的身影逐漸從黑暗中現形,過了一會兒後,奧貝斯坦聽見來往中最近乎
朋友存在的同僚才說:「有些人還留戀過去,可是人畢竟要往前看的,誰也不能怪誰。」
坎普失敗那次勉強可說是輸不起,但沒想到連內肯普居然把事情搞得這麼糟,讓身為同僚
的重臣們都為之頓足,大公最後安排這些失意的將領退休或者轉為其他職務,已經是最寬
容的處置了。
奧貝斯坦冰冷的義眼,盯著眼前之人道:「不識時務亦無運勢,不足論也。」
「不想談就算了,那我繼續講了。」對方聳聳肩,接續剛剛的工作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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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在統治巴拉特星系的重大失敗,讓皇帝萊因哈特一個禮拜以來都鬱鬱不樂,雖然皇帝
也曾在發佈人事命令前說過,如果連列坎普失敗再換別人也無所謂,但是連幾個月都沒撐
過,又必須重新考慮接下來前往巴拉特星系的人選;所以數日來皇帝即使在開會時也很沈
默,只是靜靜地聽著大公主持會議。
在對外策略上,文官向來插不上話,國務尚書剛剛復職行事低調,民政原要在奧丁推行的
一系列改革也忽然被大公以皇帝的名義暫時擋下,所以也只是安靜如雞。
至於帝國三長官中,一向作風明快的帝國軍司令長官因為個性大公無私,所以在心中已然
認定同僚理虧的看法,因此認為應該重新梳理事情的來龍去脈,反對貿然出兵。
金銀妖瞳的參謀總長則是維持一貫怪笑神情,無論是戰是和都說得頭頭是道,也就是耍嘴
皮子,氣得蜜髮的友人每每說話時都惡狠狠地瞪著他。
至於軍務尚書?他是實幹型人才,所以先天沈默後天冷漠,沒人有膽量開口招來雪崩。
皇帝心情不好,這連帶朝中氣氛低迷,畢典菲爾特這個嗓門大的傢伙難得安靜聽他人講話
,繆拉向來與大公一樣,是帝國中主和派的,但是巴特拉自治政府的無所作為也是出乎他
們意料之外,加上感情上因為連內肯普的失意,實在也無法給予太多寬容。
法倫海特之前因病告假,到現在還是無法出門,克斯拉是憲兵總監,專注於是帝都安全,
梅克林格持觀望態度,其他以下就不用提,更不用說沈默是金的艾齊納哈了。
事實上,皇帝為何陷入消極狀態,是因為他意識到自己的困境,困境在於皇帝不是一個無
能的人,就是因為他自己擁有極大的才幹,所以對於部下在新領土犯下如此………難以挽
回的錯誤,才讓皇帝覺得挫敗。
連內坎普在戰時並不是這麼拘泥的人,他是標準的帝國與軍人典範,軍中對於他的品德言
行也很加以肯定,皇帝沒想到他對自由同盟的理解過於片面簡單,加上對於自由同盟以及
楊威利意圖的懷疑,使得連內坎普在應對上犯了一連串錯誤,最終導致最壞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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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倫海特已經做好準備,如果自由再張揚一點,帝國再專制一些,戰爭可說一觸即發,那
他安坐在沙發上的日子已經開始倒數了,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問道:
「所以陛下只是心情不好嗎?」
奧貝斯坦睜開了他無機質的雙眼,直直看向對面的人:「不。」
「我想也是。」
「你那第二人論是不無道理。」法倫海特拿起桌上的咖啡,懶洋洋地說:「但是你應該慶
幸雖然代價沈重,你的第二人論也沒有成功,,皇帝至今仍在沈思對策,而不是立刻出兵
,難道不是件好事嗎?」
奧貝斯坦還在發紅的義眼瞪向白髮的同僚,對方回以一個攤手的無奈神情:「別看我,文
韜我比不上你,武略我不如雙璧,但是我比你們都早認識那兩位,要我說,你的看法未必
是錯,只是不適合那兩位罷了。」法倫海特放下咖啡杯,像是回憶起一段很有趣的往事一
樣露出微笑。
這兩顆總是沈靜地守在星海底的硨渠,已經預見到獅子帝必然會有更新的動作,但他們也
知道,這也許是今年他們最後能安坐在這個星球上的日子了。
然後在法倫海特準備離開前,他問軍務尚書道:「還有一個疑問,下官是瞭解閣下防範帝
國雙璧的心情,為什麼是下官去做這件事?閣下可以考慮梅克林格或魯茲,畢竟這趟遠門
真的很遠哪。」
軍務尚書原是板著臉,一臉「叫你去就去」的表情,但是基於某人剛剛幫他換眼睛免得他
在房間裡面跌撞摸索或求助菲爾納的窘境,最後他還是答道:
「卿之才能遠不及雙璧、猛攻遜於畢典菲爾特,柔軟不及繆拉……….但卿之運勢,向來
他人難及。」
「換句話說,萬一下官失敗了,死了也就算了是吧?」白髮、水色瞳孔的的軍官笑了一聲
,不過軍務尚書也沒反駁就是了。
「我就知道是這樣。」白髮軍官嘆了一口氣,也沒有真的生氣,只指指他剛剛放在桌上的
文件:「最後一頁,記得簽名。」然後就瀟灑地離開了。
隔日,法倫海特一級上將在出席某個社交場合後,宣稱感染某種病毒告假在家,直到皇帝
宣布出兵前,他都因為病情而無法出席御前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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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因哈特大人,您似乎特別喜歡這裡的景致。」
皇帝回答道:「朕從未喜歡過無憂宮的一切,但是這裡看出去,葉子變紅的樣子是真的很
好看…………」他揚起充滿英銳之氣的微笑,「已經是最後一次了,好好看看也無妨吧。
」
陽台之上的兩人並肩欣賞眼前所見,而園林之外的浩瀚星海,早是風波不斷。
數日後,皇帝恢復了精神,他向重臣們公佈自己的想法:新帝國即將遷都,新的大本營將
移至費沙!同時他語出驚人,卸除帝國元帥羅嚴塔爾參謀總長的職位。
同時皇帝給予羅嚴塔爾「海尼森總督」的頭銜,當新帝國定都費沙時,海尼森總督羅嚴塔
爾閣下將不日啟程,以行政官的身份統治巴拉特星系。
另外皇帝發表了對全宇宙的公開談話,譴責了意圖破壞雙方關係的各種勢力,經過大公調
查,包括了舊同盟流竄勢力、舊王朝貴族、費沙原領導者等等勢力,其中包括了一個宗教
團體—地球教,皇帝毫不容情地譴責他們對於現實處於妄想狀態,並發佈了對這些流竄勢
力的剿除命令。
「陛下,如此是否會違背帝國與巴拉特星系的盟約?」
「盟約要雙方共同遵守才有意義。」萊因哈特銳利的蒼冰色眼眸看向發問者:「連列坎普
固然有責任,舊同盟遭到有心人士滲透,放任暴民生事,帝國有責任加以剷除!他們若想
談話,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在那之前他們先擋下帝國的興師問罪吧!」
※※※※※※※※
在皇帝一聲令下,建立在舊帝國的新王朝,擺脫舊時代與舊星球,彷彿褪去舊羽的天鵝,
張開了壯麗的翅膀,正式君臨全宇宙!
帝國元年九月之前,舊帝都奧丁上空,白色帝艦身邊跟著紅色旗艦一起緩緩升空,在那之
前托利斯坦和人狼早便率領大軍進發了。
「你覺得我們會成功嗎?吉爾菲艾斯?」
巴爾巴洛沙的主人此刻不在自己的旗艦上,而是在伯倫希爾的主人身邊,他們正在玩棋,
但是閒聊的時間遠多於想棋步的時間。
紅髮大公答道:「我很期待在我們派出的使者能釋出善意後有好的結果,更何況米達麥亞
元帥現在很生羅嚴塔爾元帥的氣,讓羅嚴塔爾元帥心情很不好,我想這會讓兩位的攻勢更
加猛烈吧。」
「他本來就是個不好對付的男人啊。」萊因哈特形狀優美的手拖著下巴,「只是,米達麥
亞竟然會贊成把羅嚴塔爾踢到海尼森去,他的氣量比朕所想還要寬闊呢。」
不錯,在皇帝的宏大計劃中,原本是要讓大公踏上海尼森的土地,大公是帝國中對於自由
思想最為容納之人,他那柔軟的態度和與舊同盟的親善態度,原本是皇帝寄望能聯繫銀河
兩端的人,但是皇帝終究在最後一刻出於私心,改變了主意,宣布由羅嚴塔爾在遠征結束
後出任下一任海尼森總督。
大公看著皇帝蒼冰般澄澈的眼光看過來:
「因為朕絕對不會再讓吉爾菲艾斯離開我了!而且朕……..朕討厭九月,所以朕決定忙到
忘記九月!可以的話朕可以讓九月直接從帝國曆劃掉!」
雖是如此任性地宣告,皇帝的眼裡有著難以言喻的感情在搖晃,但是為什麼九月是一個討
厭的季節,關於原因,這兩個年輕人都不約而同都避開了。
「那我就陪您一起忙過九月吧!」紅髮的大公微微笑了,暖藍色的眼睛看向皇帝,每一次
都像第一次一樣:「萊因哈特大人所在的地方,就是我在的地方,從今往後永遠都是如此
。」
皇帝聽到這句話,不是像以往一樣綻開燦爛得意的笑意,或者對大公宣稱「這是理所當然
的」捍衛自己對大公的所有權,那張美麗白晰的臉色,綻開了一抹燦爛笑容:
「當然!朕可不准巴爾巴洛沙離開朕的視線範圍!」
白色與紅色的雙子艦並肩航行著,再次隨著他們的主人,踏上了星之大海。至於一直養病
中的法倫海特一級上將,也在這次出兵提督之列,當皇帝萊因哈特出兵後,他的艦隊才跟
在繆拉的艦隊後面,慢悠悠地出發了。
無論是宇宙的這一邊或那一邊,人們都有必須活下去的理由,以及必須去愛著的人,所以
都有不能退後的理由,所以也只能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