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是鐵砲跟小梁的故事
這是我剛上大學第一年搬出去住的所發生的事……
那時候我和兩個高中朋友一起考上離家鄉很遠的大學,很幸運的我們都考上共同的科系,
在離開學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很快樂的嬉鬧的一起去找房子。因為通常都是兩人一間的
套房,我們三個人又不想住雅房,所以一直找不到適合的租屋套房。
最後是其中一個高中朋友,不知道在哪裡拿到一張傳單,是個在我們學校後方那排比較老
舊的房子,上面寫說包整層,三個房間兩的衛浴設備還有一個大廳,並且還有多一間廁所
。雖然不是三間衛浴,但是那租金意外的便宜!
我跟朋友們去看過房間後,除了房間廁所有點窄小有點昏暗以外,其他並沒有什麼問題。
重點是家具什麼都還留的差不多,根本不需要搬什麼東西進去。就這樣我們先簽約付了訂
金,打算過些日子再付房租。但是奇怪的事情就在當天晚上發生了。
因為是第一次外宿,所以我們都很興奮聊到很晚,就在之後各自回房準備上床時,我突然
覺得想上廁所,所以就用了離我房門最近那間窄小的廁所。就在我脫下褲子坐在馬桶上,
突然傳來敲門聲,傳來聲音說:好了沒有?
「還沒好啦!你去別間上。」我這樣回答他。
之後過不久,我上完廁所沖水時,又傳來敲門聲音。好了沒有?那個人問著,我就隨口說
:好了好了。打開門,卻發現門外完全沒有半個人,而且大廳的燈也都關著。
我雖然覺得奇怪,朋友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但是想說還有兩間廁所,可能朋友尿急去另
外兩間廁所了,沒多想就回房間睡覺。到了凌晨,我被房門凌亂的敲打聲給吵醒了,很不
悅的套上衣服跟褲子去開門,看見我某個朋友臉色鐵青的看著我,立刻進到我的房間關上
門。
「你幹麻?大半夜的。」
「你有沒有用那間廁所?小間的那間!」
我朋友氣喘吁吁的,睜大眼睛看著我,我先是愣了一下,之後點點頭說有,我朋友更加激
動,結巴的問:那…那…那你有聽到那聲音嗎?
我聽他這樣問先是想了一下,之後就說:是那句好了沒有嘛?我有聽到啊,不是你們想上
廁所嘛?
「當然不是!」我朋友驚恐的說。
我根本沒有用過那間廁所!那間廁所給我感覺很不舒服。剛剛晚上起來,我口渴想喝點水
就去大廳飲水機弄水來喝,就看到那間廁所的門關著,裡頭燈亮著。然後我因為好奇是誰
在裡面,所以就走過去看了一下,結果燈就突然自己暗了,我感覺奇怪打開廁所的門,裡
面卻空無一人。
也還好吧。我當時這樣認為,不過我朋友本身就是比較敏感的體質,所以很害怕就不敢回
他房間。那天晚上就睡在我房間。
隔天一早,我被吵鬧聲吵起來,看見我朋友在幫我收東西,我揉揉眼問說:幹麻,你要大
掃除嘛?
「把衣服穿一穿,快點!我們要走了。」另外一個朋友走進房間來對我說。
這房間不乾淨。我朋友這樣說,我們三個將東西搬上貨車以後,便搭車回家,在車上我對
朋友抱怨說:不過就燈會自動熄掉而已,這樣訂金就拿不回來了。我那房間在廁所正對面
的朋友看了我一眼說:我本來很不想說的,那天晚上我忘記把門關好留了一個小縫,剛好
看見你走去上廁所的時候……
「等他說完以後,我聽了就直冒冷汗。」
「你朋友說了什麼?快點說!」
「幹!別賣關子!」旁邊聽故事的聽眾們催促著。
看見一位一直敲你門問說好了沒的是個穿白色衣服的小女孩,然後當你問是誰啊?那小女
孩卻發出低沉的男生說好了沒有?一直反覆著,而且當你開門的走出來回房間的時候,就
穿過那小女孩的身體,小女孩看著你走進你的房間,然後面向在門縫偷看的我露出恐怖的
微笑。
碰!
「啊啊啊啊啊!」
鬼話才剛說完,原本鎖住的醫護室大門就被用力的踹開了。讓裡頭聽鬼故事的役男們嚇的
魂飛魄散,有些大聲叫喊的拔腿跑,有些腿軟的攤在地上。踹門的張鐵彥皺上眉頭,看著
一堆衣衫不整,在過幾天即將要退伍的役男聚在醫護室,咳了幾聲大吼:「全部給我排一
列站好!」
一堆不管老兵新兵全部連忙起身站在張鐵彥面前,挺直身體直視前方,腳掌微張開到四十
五度,手掌貼平大腿五指併攏。齊聲的對著張鐵彥喊說:班長好!
「劉漢峰、余賓、紹中煌。我記得離你們三個退伍的時間還有一個半月,大半夜不睡覺,
帶著你們直屬學弟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報告班長!我們……我們再說鬼故事……」
「鬼故事?」
張鐵彥臉色突然大變,變的比剛剛踹門找人的臉還要恐怖。在場每個兵沒有人敢直視他們
班長現在的臉孔。果然接下來六個人被張鐵彥罵的一蹋糊塗,外加巴頭,並且把要退伍三
個人的退役時間又往後延了三天,下面的學弟也被罰掃一個禮拜的廁所。
張鐵彥留了一個學弟在場收拾被他們用亂的醫護室,沒想到那學弟的學長竟然也留下來幫
忙他的直屬學弟。張鐵彥瞧了一眼,這六個兵原本就沒有什麼太大問題,但就是感情太好
又愛吵吵鬧鬧,常被他罵把軍中當夏令營,不過就學長學弟互動而言這幾個傢伙倒是做的
很不錯。
「辛苦你啦!黑臉都給你扮。」
待張鐵彥走出醫護室,在門外等候的軍醫小梁走過來搭上鐵彥的肩,嘻笑的捏著鐵彥的臉
說:下次再請你吃飯,鐵炮學弟。鐵彥撇了小梁一眼,推開他的手,自顧自的拿著手電筒
走了。
「真衰,被鐵頭抓到了。還以為他今天不會巡房。」余賓抱怨道。
「不對喔,鐵炮每天都會巡房,你們的胡鬧他也都是睜眼閉眼的。只是今天你們霸佔著醫
護室,又在室內點蠟燭講鬼話,他才會生氣。」
原來他現在被叫鐵頭啊。小梁笑笑的走進來,看著兩位正在吹熄蠟燭的役男小兵。余賓和
他學弟看見軍醫小梁,連忙起身敬禮問好,小梁笑笑的說,不用敬禮,因為去告密你們在
醫護室說鬼故事的人就是我。
「小梁怎麼這樣啊!」
余賓和他直屬學弟抱怨著,小梁舉手要他們停一下,將軍服上的白袍給拖下來,隨手丟在
病床上,用輕鬆的態度對資歷薄淺,抱著好玩心態來當兩年兵的拍拍屁股就走的役男說。
「你們用點大腦,要是突然有士兵發生事情,想來醫護室求助,剛好門被你們幾個反鎖會
怎麼樣,如果是小病還好,如果是急需急救的大病,你們幾個可就不是剛剛處分那麼簡單
,好玩的心態有時候反而會害到別人。」
聽完以後,余賓和該學弟是乎也抱有悔悟,跟軍醫小梁道歉。
知道錯就好!小梁說完嚴肅的話題,話風卻一轉成又成了輕鬆的話題,露出狐狸般的奸詐
的微笑對著余賓和余賓學弟說:想不想知道你們鐵炮班長八卦啊?
一聽到八卦余賓整個精神都來了,他從學生時期就對藝人或明星八掛最感興趣,雖說他不
是一個很會說嘴的人,但卻爆愛聽別人說八卦。一旁的學弟一樣也很有興趣,不是因為八
卦,而是這個鐵頭班長看起來就像是一派正直的人物,完全想像不出來會有什麼樣的八卦
,在這人身上。
看到這群小兵那麼感興趣,讓小梁興致上來,拿出皮包內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有六七個學
生嘻鬧著,穿著軍校制服嘴上都露牙大笑。上頭每個學生都穿的相當整齊筆挺,只有一個
學生例外,他沒有穿上衣露出結實健壯的身體,而且還熊抱住一旁比他矮小的男生,看起
來非常開心。
「有沒有注意最左邊那個沒穿衣服的男生,那個就是你們的鐵炮班長喔!」
「真的假的!」看到以前班長青澀時代樣子的兩人忍不住發出聲。
照片上面的那個張鐵彥不僅沒有現在的嚴肅感與殺傷力,而且不管是誰看見都一定會認為
他是個玩咖。兩個兵是乎對他們鐵頭班長的照片很感興趣,而且鐵頭也將近四十出頭了,
比起三十幾歲的小梁其實年紀大上許多。
「可是剛剛怎麼聽小梁你叫他學弟?」耳尖的學弟問。
「你這傢伙,怎麼可以偷聽人講話。哈,這也沒什麼,鐵炮本來就比我慢進軍校,聽說他
以前很多問題,我也不是他學長,只是他的學長剛好是我朋友,所以他也常跟我們混在一
塊。本來以為畢業就遇不到了,誰知道卻又跟他同個營,帶你們這群小鬼。」
「喂喂,鐵頭以前怎麼樣啊!看他的樣子根本就是玩咖。」
「他以前可是很敢的,會戲弄教官,飆車,跟人嗆聲打架什麼都來。而且幹架可是一點都
不手軟,他現在收斂很多了。所以啊,你們乖一點別惹他真的發起火來,我可止不住。好
了,八卦完了,你們也該回去睡覺了。」
小梁說完便收回照片,兩個大兵喔的長拉一聲,感覺不過癮頭。難得可以知道自己長官的
八卦,沒想到卻只有這樣,不過最後要離開時,學弟問了一個所有跟小梁交談過的兵都會
問的問題。
為什麼你叫班長要叫鐵炮?
小梁聽了瞇起眼睛說:因為沒有比這個更貼切他的外號了。弄的學弟更是一頭霧水。在學
長的催促下,抱著滿頭問號離開醫護室。當兩個兵一離開,熟人就來,是營上的輔導長和
另外一位班長。他們倆聽到剛剛小梁說的話,差點沒笑死,因為這種耍大兵的把戲,他們
已經看過小梁玩過數次了。
「小梁你要是被鐵炮抓到你一直幫他胡說的豐功偉業,絕對吃不完兜著走。」
「沒問題的,鐵炮從很早之前就知道我愛胡說八道。」
進門的輔導長脫下衣服,露出堅挺的胸肌來,小梁和另外一位班長也脫下衣服。天氣這麼
熱,軍營裡頭又都沒冷氣,說什麼解約使用資源,營上晚上十點過後就禁止放送空調,冬
天還好,夏天三十幾度的高溫,可讓裡頭的士官難以忍耐,只能用小風扇在一旁吹涼。
「舒服!」
取了一筒冰水將腳泡進去的輔導長享受著。三個人拿著小梁偷冰在醫護室冰箱裡的甜筒,
開始用冰品度過這炎熱的晚間酷暑,又隨性開始聊起自己今天或是以前營隊的狀況來。男
人聊當兵,又是一群有些年紀終身必須待在營中的官兵,講了匣子就開,怎麼也停不下來
。
「話說,鐵炮當真是你學弟?」班長對小梁提出疑問。
「這點我可沒有扯蛋,他的確是我學弟。雖然不是直屬的,但是我跟他學長感情可是好的
,加上他年紀也比我大,所以他也都一直叫我小梁。而且你們不覺得給鐵炮叫學長的感覺
很奇怪?士官長都不敢要他叫了,我就不信阿耀你敢叫鐵炮叫你學長!」
「你白癡喔!我官階跟他一樣又比他小幾梯,我才要叫他學長勒。」
綽號叫阿耀的班長,肆無忌憚的罵著資歷比他稍大一點的小梁。阿耀是從北部某個出名會
讓所有弟兄操髒話的軍營轉來的,對阿耀來說,在這指導新兵營裡頭簡直是天堂,營長、
排長雖然機車點,但是軍醫小梁有趣,輔導長本身不是軍校出生的一點也不在乎輩分,排
長耍賤還有跟他同樣是班長的鐵炮幫他擋,他現在可多愛他的軍中弟兄。
結束了閒聊,小梁看了一下醫務室的報表,最近幾梯的兵都很健康,生活上也很少出問題
,只是偶爾被學長欺負需要心理開導一下。老實講幾個帶隊下來,好像難搞的兵都會丟到
鐵炮的班上,這是營長的方針嗎;還是都只是碰巧?小梁突然決定要去找鐵炮好好的敘敘
舊。
雖說在同個軍營但是小梁跟鐵炮交談的時間很少。小梁想起以前鐵炮的樣子,跟現在雖然
沒多大改變,但好像因為那件事,讓他又變的更少有笑容。照片上那露牙大笑的樣子,想
想也許就是鐵炮最無防備的樣子。
當年小梁剛見到朋友的學弟鐵炮,只有一種這學弟年紀可真大的這樣的感覺。不過鐵炮在
學校的那幾年還是必恭必敬的叫自己學長。但是每次只要鐵炮這樣叫,小梁就會覺得心裡
怪,當然不外乎是聽到比自己年長的人低聲下氣叫自己學長,軍校還要求學弟對學長行禮
要挺正有朝氣。說起來,沒有半點得意是騙人的。
但是鐵炮好像一點都不在意這些。而之後也是畢業才知道,原來鐵炮家親戚有一半是知名
企業,一半都是軍人。而鐵炮從小就是軍人教育出生,所以這對他來講根本沒啥大不了。
想著一些片段,小梁來到了大眾浴室門外,再還沒到鐵炮房間的路上,小梁卻遇上鐵炮抱
著臉盆和毛巾等衛浴用品迎面走來,是乎是想去沖個澡。
「忙到現在才洗澡?」
「也沒忙什麼。」鐵彥回答。
坐在小板凳上面的小梁看著裸體的鐵炮打開蓮蓬頭沖涼,水滑過鐵炮那多年軍校和軍營訓
練有素小麥色的肌膚上,讓小梁不僅疑問怎樣的鍛鍊才會變成這副德性?自己雖也有一點
胸肌,但怎麼練都不可能像鐵炮這樣碩大。尤其最不可能的地方是那大腿中間懸掛的海綿
體,小梁真不知道鐵炮從小是吃了什麼,可以讓下體那麼巨大。
「你下面不管看幾次都讓人很吃驚。」
小梁彎下腰去看,水珠正隨著鐵炮身體流過陰莖滑過龜頭落在地板上。鐵彥完全不在意小
梁這樣說,從以前只要大眾浴,自己的胯下一直都是眾人的焦點,連去國外交流時,也有
讓不少外國人吃驚。
「你有量過你那邊到底幾公分嗎?」
「十六,在軍中體檢的時候,醫生來了興致有量過。」
那是哪門子變態的興致啊,自己當軍醫可沒有這種癖好。小梁內心吐嘲著,面上繼續說:
「以前在軍校中,跟你還有阿昆洗澡的時候,我們好像因為跟你熟了,鬧你鬧滿兇的,被
我們那群還沒長大的小鬼胡鬧,你當時是不是有點火大。」
小梁想起自己以前的確是幹過許多現在想起來非常可笑的事,其實剛剛說給兩個兩年大頭
兵那些英勇事蹟,全都是他當年不知輕重所闖下的禍,當然幫他收尾的就是鐵炮和鐵炮的
直屬學長阿昆。
「你們當時還小,我那時候都已經大你們六歲了。所以也沒有計較,說鬧滿兇的也頂多是
一群朋友架住我幫我打槍而以不是,畢竟你們當時也才十六、十七歲,喜歡對那方面瞎鬧
也是一段時期。」
喂喂,把鐵彥架住!你看他屌超大的!
那時候不知道誰起了鬨,小梁一群人看著鐵彥脫下那白色三角內褲出現的猛獸後,各各睜
大眼張大口,不敢相信有那麼大枝的狠角色存在。所以一群小鬼三兩把鐵彥架住,玩弄起
他的陰莖來。
原本就夠讓人吃驚的屌,硬起來更讓人下巴合不來。眾人看著鐵炮的大屌,目瞪口呆。別
鬧了!阿昆開口說:你們別老拿鐵彥兄來尋開心,在怎麼說他的年紀也比我們大上許多。
但是他還是學弟啊!是不鐵彥?小梁彈了鐵彥那一柱擎天高聳直立的大屌問著鐵彥。鐵彥
沒有什麼表情,臉也只是比平常稍微紅了點,回答沒關係,沒什麼大不了的。
「老實講真的很大,你知道你勃起那邊是幾公分嗎?」
「二十五公分。」
「也是醫生的興致?」
「不,我自己量的。」鐵炮對小梁投以淺淺的笑容。
「噗!沒想到你也懂幽默啊。看來明天我運氣不凡。」
小梁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鐵炮的笑臉,這麼多年要看到鐵炮笑一次,可是非常難得的。鐵炮
沖完澡,小梁將手中鐵炮的浴巾遞給他讓他擦乾身子,這時間雖說已經沒有熱水了,不過
鐵炮應該不會在意,以前在軍校就是過著有一陣熱水沒一陣熱水的洗澡生活。
「你打算五十來歲退伍嗎?鐵炮。」跟著鐵炮一起進到更衣室的小梁問。
「我還沒有考慮這些。」
「如果他在這,我想可能會對你說等個六十再退,那時領著國家的補助養老會更好。」
「的確是像他會說的話。」鐵炮點點頭。
「找個時間去給阿昆上柱香吧,不然他可是會抱怨我們這些酒肉朋友忘了他。」
小梁拍拍鐵炮說,鐵炮點頭恩的一聲,一個年紀比他小的學長,但卻跟他一樣成熟穩重。
那時候鐵彥看著阿昆畢業時穿上軍禮袍,對他投以自然的微笑,他頓時覺得國家的軍人就
該是像阿昆這樣,挺起廣大的胸間去憂國憂民,為了自個國家奮鬥,但在紀律中卻也不忘
人性之間的情理。
因為下雨,把當典禮工作人員的鐵炮淋溼,鐵炮只好在會場把自己身上的迷彩服脫下來擰
乾。這是一旁聽完畢業致詞領完證書的阿昆,帶起粗框眼鏡走向鐵炮面前,拿下軍禮帽,
露出那標準的軍人頭對他說:「我的畢業門檻足夠去實戰部隊,雖然我知道很少人會想到
前線去,但是現在與敵國之間對立比起以前已經降溫不少。所以我打算在用自己的專長為
前線出點力。」
懷抱熱情的阿昆,讓當時生長在軍事家庭的鐵彥相當感動,沒想到小自己六歲的年輕人,
也可以說出有如自己父親如此報復的話。這話兒打進鐵彥心頭,讓他全身上下無比激動,
心中的興奮傳達到全身,包括下體,逐漸茁壯起來。鐵彥先是給了阿昆一個敬禮,就撲了
上去列嘴一笑的說:祝你,武運昌隆!
「喔喔!看到那對親密愛人了!」
「快過去!把那一幕拍下來!」
小梁一群人跑了過去在赤著上半身鐵彥擁抱阿昆的那一刻拍下這張照片。在軍校時代跟阿
昆特別要好的小梁常一直虧阿昆是鐵彥的老婆,因為兩人老是膩在一起而且不管各科成績
都一樣是軍校前段班的優等生。
但就在幾年前,阿昆在一次國家與敵國的海岸對峙談判中,因為救一位小兵而被搞不清狀
況的小兵給誤殺。當時還上了國際頭條,敵國即時慰問阿昆家屬,將該事件的軍官士兵全
體懲處開除,立即滅火,才免於這事件繼續擴大成兩國糾紛,其中在鐵彥與小梁還有眾多
與阿昆交好的軍官上下再接到消息第一時間到現場了解國家狀況時,一群人不服該國給於
之道歉,整個談論會場包刮國防部與政府其他部門亂糟糟,現場完全失控。卻有一個人以
他的能力跟客觀立場來整頓整件事情事後該處理狀況。
「我能理解各位的憤怒與擔憂,這前線軍官何晉昆被殺重大事件,本人也是對於該國處理
方針嚴重的不滿!況且早在這事件四個月前,我親自到前面本部去探望好友,而認識軍官
何晉昆。他是一位非常上進且滿腔熱血投入國家與該國和平協定,令人欽佩的國家軍官。
」
「雖說我們大感不服,但現在意氣用事對他國開戰是不理智的,也許這是一次該國挑釁,
就像五年前我國空軍四架軍用機在該國領空山岳盤旋,以顯示該國領空偵測無能讓此國於
國際間顏面盡失一般。如果開戰,試問對於我國在國際間的形象;或益於人民與國家強盛
,又是一場有不失損大量國力就能戰勝的一次戰鬥?」
鐵彥知道這個在圓桌中央大聲講話的人物,一個在國家不管是人民組織、政府或則軍方都
有頭有尾的角色。憲兵巴憲一,雖職位還是憲兵,但在場的每位政府高層可都靜下凝聽巴
憲一所提出的多種解決方案。
雖略有耳聞,但實際看到巴憲一本人的張鐵彥,才知道這個年輕有為的憲兵是多麼讓人顫
慄,讓人忽略他那才而立之年的年紀,對他肅然起敬。鐵彥看到一旁的小梁,也是同等的
握起拳頭,現在心中的想法一定也是同樣,阿昆的仇得報!我們這些朋友怎麼能坐以待斃
。
「我當然會去上香,不過……」
鐵彥握緊小梁的手,看著小梁一眼,小梁嘿嘿乾笑了幾聲。剛剛他用力拍打的是鐵炮那翹
挺的屁股。鐵彥抓住小梁的手用力一握,讓小梁直喊痛。
「難得認真聽你說正經話,卻又開始不正經。算了,你也就只是想讓我輕鬆點看待,別又
鑽進想報仇的想法裡不是?」
「先放手啦!」小梁哀求道,鐵彥這才鬆開手。
「這樣說起來,你應該知道之前來軍中服役的巴六陸吧?」小梁甩甩手說。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鐵彥知道小梁想說巴六陸是巴憲一最小的弟弟,但是鐵彥不覺得巴六陸有何好在意的,因
為他和他大哥不同,並沒有那種讓人起敬的感覺與態度,鐵彥並不把巴六陸這個巴憲一的
弟弟放在眼裡。雖說他還是幫了巴六陸一把,但老實講也只是舉手之勞爾爾,誰叫他家族
在軍中的成員可不少。
再那次與小梁談完之後的隔天,張鐵彥又和平常一般沒啥兩樣,管理那新進來夾帶著許多
不情願的役男,和不知是否有些許抱負還是只是無所長進入營中的新兵。
而在每天反覆的操練下,也過了一個多月。張鐵彥也親自跟劉漢峰、余賓、紹中煌這幾個
惹事鬼喝完退伍酒,而那三人當他們的鐵頭班長脫下白色軍中三角褲的那一剎那,也瞬間
明白了小梁叫他們班長鐵炮的意思。
喝完退伍酒的隔天清晨四點,張鐵彥被喊叫自己暱稱的聲音給吵醒,睜眼一看,吵自己起
床的竟是軍醫小梁。
「你一早叫我起床有事嗎。」簡單沖好澡的張鐵彥問小梁。
明明房間就可以沖澡,為啥還老跑去大眾浴室洗澡啊!這也是小梁心理倍感多年的吐槽。
但當然他可不是一早起來看一群軍人喝退伍酒光溜溜睡的像死豬的樣子,他對著背對他在
浴室裡沖澡的鐵炮說。
「不是說好找時間去幫阿昆上香?你不會是忘了吧。」
「現在哪來的時間?」張鐵彥反問。
「我跟輔導長和士官長以及排長、營長都有提過,而且阿耀說他可以跟其他班長輪替幫你
帶兵。不然你想想等我們辦好排假以及出營手續都不知道是哪個月份的事了。」
看到鐵彥好像想說什麼,小梁白眼補上:「你敢跟我說,這是不合軍法試試看!幹!再好
的軍官都犯過法。」
聽了這句,讓鐵彥將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到車庫去開著小梁跟營長借來的黑頭車,出
營去。
「你多久沒出營了?」小梁問著開車的鐵彥。
「去年六月休假兩個禮拜,回老家探望父母和妹妹,就沒有再放過了。」
「我是今年二月放整整四個禮拜,讓我可以回老家過年。但今年出營假的額度,也用都完
了。接下來也只能放放那營中假,玩著房間裡面偷藏的電視遊樂器,吃軍中福利社的泡麵
,渡過。」
「你如果真有要緊事要出營,就跟我借假吧,寫個單子給我簽名就行了。」
「哈,算了吧,我這人哪會有什麼要緊事。你說我們這當軍官的都快變和尚了,見男人的
時間都快比自己馬子多。我那夥子最近打她電話也沒接,大概快散了吧。你勒?鐵炮學弟
,外頭女人沒有抱怨你都不跟她相好。」
「我沒女人在外頭。」鐵彥停下紅燈。
「這可怪了,你可是有天生利器啊!哈哈!」
看準鐵炮開車沒法反擊,小梁伸手過去亂掐鐵炮的檔部。但鐵彥不以為然,反正在這國家
他們男人女人朋友間的互動,已經被許多國家人士說是相當曖昧的。兩人中途買好祭拜的
香及鮮花,繼續往目的地前進。鐵彥和小梁也不是第一次去幫好友上香,好友的墳墓兩人
都很熟,但是兩個人一起去上香,這還是頭一遭。
到了地點,兩人意外的發現有輛車比他們更早來到這裡。雖說這裡的確是墓園,但是這個
時節並不是掃墓或則祭拜祖先等等的節日。他們倆下車爬著山路,鐵彥突然心裡有底,也
許是她也來了。
「果然是何琴姐。」
在墓前不遠,小梁看見前方在阿昆墓前的女生這般說。看來不止鐵彥有底,但是兩人望去
,有個陌生的背影正背對他們祭拜著阿昆。何琴也見到鐵彥和小梁,朝他們招手。
「真巧,小梁、鐵彥哥怎麼有空來?」何琴笑著問。
「叫鐵彥就好,鐵彥哥怪彆扭的。」
鐵彥對於何琴對自己稱哥感覺很不自在,雖然他年紀的確是裡頭最大的。哈,臉紅了。小
梁取笑著鐵彥,而何琴也接過鐵彥手裡的花說,要幫鐵彥把花插上給阿昆。雖然只是單純
的動作,但老實講小梁早打從心裡認為琴姐跟鐵彥的關係絕對不單純。
「阿昆看到你們來會很高興的。對了!還沒跟你們介紹呢。」
何琴說完,立刻扶起跪在墳前祭拜的那個身影,那身影站起來有點嬌小,轉過來的臉是個
相當可愛討人喜歡的面孔,兩邊的留海有點長,在兩頰旁,是個穿著黑色套裝裙和黑色休
閒鞋的可人兒。
「這是小玫,我弟弟的女友。小玫這是我弟弟的朋友,今天特地來為他上香的。」
「兩位哥哥好,初次見面,我叫小玫。」
小玫羞澀的點頭像鐵彥他們問好,鐵彥和小梁兩人也點了頭。鐵炮,阿昆哪時候有那麼可
愛的女朋友我怎麼都不知道?小梁在祭拜時小聲的問著鐵彥。我也沒有印象,但這也沒什
麼不好。
畢竟決定是軍,你就得抱著有大半日子都在軍中渡過的打算,可不要想著你還有時間跟外
頭的女人廝混,女生可沒有那種耐心等個無法在身旁的男人,走的走,去的去,能繼續等
待的女人有幾人?
上完香後,何琴開始跟兩個人閒聊境況,有時候也會聊到以前阿昆跟倆人相處的趣事和故
事,鐵彥看向何琴,看來她已經比幾年前好上很多,幾年以前弟弟的死讓她這個事業女強
人睡不著也吃不下飯,整個人魂不守舍,因為她從小就跟弟弟阿昆的感情親,一下失去自
己這個最親的弟弟讓她怎麼能接受這個事實。
「何琴,你父母最近好嗎?」鐵彥問。
「都很好,託你的福。對,說到這,我都還沒謝謝你鐵彥哥,你上次六月過來探望我們一
家。真是太麻煩你了,明明是你的休假日,還讓你又多跑這麼一趟。」
「都要妳別叫鐵彥哥了。」鐵彥被這樣道謝,臉開始害臊起來。
什麼回老家探望!都探到誰家去了。小梁一邊吐嘲一邊忍住笑意,看著這兩個比自己年紀
大的人,不斷相互慰問,他可是相當吃醋,立刻轉身合掌跟阿昆報備,你那好學弟平常沒
有女人,原來是動心動到你家姐姐上去了,阿昆你要注意啊,在這樣下去,你可要叫鐵炮
一聲姊夫了。
小玫靜靜的看著三人間的互動,不發一語。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的飄向阿昆的墳上。像是想
跟阿昆低語些什麼。這時有人的手機鈴聲響了,何琴快速的翻起包包找出手機回應,好像
是公司的事情,就很抱歉的鐵彥點個頭,到另一方去講公事。
等到何琴走了以後,小梁和鐵彥看著小玫陷入了尷尬的沉默。因為他們兩個可從來不曉得
阿昆有這樣一個女友。小梁率先打破著這個僵局,試著跟小玫談話。
「小玫,阿昆可把你藏的真好,連我們都不知道他有你這個女友。」
「恩。」
小玫恩的一聲點頭,就不再多說話了。這可又讓場面陷入的無話可談的局面。就在怕尷尬
氣氛的小梁,一直想著辦法要解決這樣的場面時,小玫自己先開口說話了。
「我常聽到晉昆他提起你們,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怎麼開話題都是提起你們這些朋友
,還說等好些時候,就要帶我讓你們看看。」
小玫說著表情直盯著兩人看,看到小梁有點臉紅,甚至有點心動。但那可是朋友的女人,
自己怎麼可以動心呢!但是該死的!眼前這小玫怎麼會那麼吸引人。
「跟軍人交往不容易吧,小玫小姐。常待在軍中,又沒法天天打電話,見面時間少,女生
們都很受不了,小玫小姐還真了不起,一直到現在還陪在阿昆身邊。」
小梁臉紅的說著,而小玫聽了則是露出淺淺的微笑:「因為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他,晉昆他
是個很不可思議的人,跟別人不一樣,他不為所動,只是對我淺淺的笑,然後撫摸我的頭
髮,對我說真是難為你了。」
小梁快撐不住了,小玫雖然談起的人是阿昆,但是樣子實在太勾引人了。這樣下去小梁可
沒能擔保自己不會做出對不起朋友的事情。鐵彥絕得不太對勁,這小玫怎麼有種很熟析他
們這些軍官喜歡的步調,難不成!
小梁,清醒一點!
就在小梁陶醉在小玫的渲染下,鐵彥趕緊為他踩煞車。他直盯著小玫說:「小玫放輕鬆,
我們雖然是軍人不會對你怎麼樣,也不會洩你的底,你在這樣下去,連我也不能保證可以
不帶任何意思的直視你。」
「對、對不起。」
小玫低頭道歉,這可讓剛剛被迷的暈頭轉向的小梁臉瞬間垮台,轉頭看著鐵彥問真是這樣
?鐵彥點點頭。不會吧!小梁完全無法相信。
「你是慰安兵?」
「恩,我是負責前線戰備隊所有長官士兵生理需求的前慰安兵。目前已經退役,在晉昆軍
官家的雜貨店幫忙,不好意思,我還是沒辦法控制好以前慰安兵所學,真是太失態了。」
「沒關係,你是因為緊張的關係,是因為我們這身軍服吧。不過你既然已經退役,那你在
害怕什麼?」
鐵彥看見小玫好像欲言又止,有點不忍心去勉強他說。
「你們是晉昆最好的朋友吧,在看著晉昆下葬那天,我對自己發誓,我要用小玫的身份一
輩子活下去。不過,還有勞兩位幫我跟何琴姐保守這個秘密。」
我小玫是孤兒,在十六歲那年進入了慰安兵,花名取做小玫,本名我已經忘了。在接受訓
練完成後我便被派往前線去做為軍官們的生理需求對象,因為前線的軍官壓力非常大,我
幾乎沒有任何的休息時間,一天至少都得接上五個恩客。就這樣日赴一日,直到聽見風聲
有了其他新的慰安兵過來,我才多了一些私人時間,就在某一天,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恩
客。他的名字叫做何晉昆。
晉昆不是一個高階軍官,他只是一個剛到前線,剛入門的軍官。我不知道他是透過什麼關
係知道我的事,因為慰安兵就算在軍中很多人都只當他是謠傳,很少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是
什麼。
晉昆他很奇怪,他不解決需求,反而只是不停的跟我聊天。剛開始的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在訓練場所和教導手冊完全沒有提到這點,讓我不知如何是好。對隨著時間,我發現我
已經習慣跟他說話,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他來的那一刻,他敲門總是敲的緩慢,緩慢的三聲
敲門,那步調讓我一下就知道是他。
我聽他說著自己家裡的事情,父母在鄉下有個雜貨店,姐姐現在在都市大公司上班,但是
倆人的感情卻沒有因為這樣而疏遠。他有很多朋友,最難忘的就是在軍校一起吃過苦的朋
友們,他一個個說出來,說他跟他朋友在軍校裡頭做了什麼蠢事,還有他以前小時候去了
哪裡。
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他了,但是這是不被允許的。慰安兵不能對恩客投入私人感情,而且我
也不能確定他喜歡上我,也許他只是想要一個人陪他聊聊天,說說事情,而我剛好就是那
個聽眾罷了。
而直到三月十五號那一天……
「三月十五……」
小梁反覆說了日期,聲音越小到聽不見,鐵彥知道他為什麼低沉,因為那天就是阿昆被殺
害的日子。他看向小玫,心裡像是有了底,小玫好像也看出鐵彥想說什麼,直接點點頭說
:他救的那名小兵就是我。
那天他一早天還沒亮就來找我,他直說今天情況有點不同,叫我要留心注意狀況,我是懂
非懂得點了個頭,看到他轉頭就走,突然,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對他問:晉昆?你要去哪
?
他對我露出微笑說:「我有事要幹。」
那天連我都覺得不對勁,狀況有些古怪,外面異常的騷動,平常的恩客也都沒來。我感覺
有事兒要發生了,我沒穿慰安兵的正裝,而是穿上跟士兵一樣的軍服,開始在軍營之中閒
晃。
我往人多的地方走去,看見晉昆和其他軍官士兵正在與一群穿著我不熟析軍服的陌生人說
些話,後來他們像是說到什麼點上,爭執非常久,最後我看見對方旁邊有一個小兵舉動非
常古怪,我發現他手一直遊走在腰間,而我方的軍人也都開始蠢蠢欲動,晉昆對著士兵說
不要衝動,走向前去重新跟對方溝通。
就在雙方即將要達成共識,突然我發現遙遠處有個東西在閃亮。咦?我先是懷疑,隨後心
裡馬上伴隨著不好的預感,也不知道為什麼的,我就這樣衝進了談判場所對著晉昆大喊了
聲。
危險!
我抱住晉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那發亮東西所在的位置。之後聽見一聲鳴響,而我身子被轉
了向,我聽見晉昆低聲呻吟的聲音。看見晉昆擋在我面前,從他的身體有鮮紅的液體爆裂
出來,濺在我的軍服上頭,身子就這樣攤在我身上。
晉 昆 ?
我不知道之後怎麼了,我沒辦法思考。沒有尖叫,沒有大喊,或是放聲痛哭。我只跪在那
空曠的地方看著晉昆的身體攤在我的身上。這世界突然間失去了聲音,我好像突然被從身
體中抽離了什麼,有軍官把我和晉昆相互托開,我看見擔架把晉昆的身影給抬出我的眼框
中,就好像宣告晉昆再也沒辦法出現在我眼前。
隔天,我只等著晉昆。其他的恩客我全忘了,就算有敲門我也不應門,我只在等那個緩慢
的敲門聲,讓我知道他還在,他走進來,然後跟我要杯茶,我趴在床上像小孩一樣等著他
講著在軍校跟他那群朋友或是他小時後的故事,然後聽到我睡著,他替我脫去衣服蓋上被
子,悄悄的離開。
怎麼還沒來呢?我看著門口歪頭的想著。門突然被粗暴的踹開,一個氣急敗壞的軍官走了
進來,不知對我大吼了什麼,賞了我一巴掌,之後我看著他,經過訓練般的給他一個微笑
,讓他像豺狼般的脫去我身上的衣褲,將他硬挺發紅的陰莖沒入我的直腸裡頭,反覆的碰
撞著。
我不知道自己那天到底被幾個人上過幾次,只是晉昆他一直沒有來,在凌晨的那一刻,我
眼淚潰堤不止,因為自己其實早知道那緩慢的三次敲門聲,永遠不會再出現在耳中。
當我透過關係知道晉昆下葬的時間地點,我討好了一些恩客,請他幫我保密,偷偷的偽裝
,去了晉昆家中,我看見他的父母已經沒辦法在哭泣了,而晉昆那口中最堅強的姐姐卻在
我面前,哭到嘴唇都發紫。
「我也有看到兩位,因為晉昆對我說過你們很多事,所以我一眼就認出每個他跟我說過的
朋友。他說的每句話我都還記得,他的每個小習慣我也都清楚的印在腦海中。那天起,我
就給自己做下了那個決定。」
「就是你說的要用小玫的生份活下去?」小梁說。
「恩,因為當時晉昆跟我說:像你那麼可愛的人,不當女生真的太可惜了。就依著這句話
,我自行向軍中申請退役。」
「等等!」
小梁驚訝的看著小玫,用不可思議的表情說:「我記得你們慰安兵如果不被政府辭退,不
就是……」
「領不到任何政府的補助月退嗎?這點我知道。但是我覺得比起這些,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等著我去做,不管結果如何,我想要去做我想做的,就像晉崑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國家一
樣,我也有想盡自己的一切去完成的使命。」
我先是以男生的身分拼命的工作存錢,等到存夠了錢,我去了做了手術,讓喉結消失,然
後穿上女裝以晉昆女友的身分出現在晉昆家中。雖然晉昆的爸媽和姐姐剛開始都不相信我
就是他的女朋友,但是我將晉昆所有都記了下來,連他的胎記在哪邊我都清楚,漸漸的他
們開始相信我就是晉昆的女朋友。
「我只是想讓晉昆的週遭都恢復成晉昆認識的樣子,那堅強的姐姐,樂觀的爸爸媽媽,那
個讓他安心的家,現在何琴姐和晉昆的爸媽都已經漸漸回復到原有的活力,我想晉昆一定
也會高興吧。」
「小玫,你知道我要問的不是這個。為什麼你會害怕穿著軍服的我和小梁,這才是我想問
你的重點?」
鐵彥知道自己這樣有點慘忍,但是他還是要問下去。小玫看著張鐵彥,那件熟識的軍服,
讓他不由自主的又畏縮了起來。除了你喜歡他以外,一定還有什麼支撐你去做這件事,是
不是。
「你們不覺得是我害死晉昆的嗎?」小玫說。
如果當時我不跑出去,或許晉昆就不會死了。因為我沒大腦的舉動,把一個家庭害的支離
破碎,怎麼能夠這樣,為什麼當時我不在堅持一點?這樣那顆子彈就會在我身上。這樣我
也可以結束那每天被人發洩的生活,而晉昆軍官也會有大好前程,而一切就被我毀了,為
什麼我這個最該去死的人反而活下來了呢。
「如果我死了會比較好吧。」
小玫說著,看向晉昆的墓碑。還有那麼多人愛你,喜歡你,你比活著的我有價值多了。
「不是這樣的!小玫。」
一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從後方報住小玫,這個香水味……還有頭髮……是何琴姐!怎麼會!
小玫完全嚇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何琴已經講完電話回來。何琴緊緊抱住小玫,用溫柔的
眼神看著他。
「對不起,其實剛剛我就講完電話了。在你後面聽了很久,是我叫他們兩個不要告訴你。
我要說小玫,不是這樣的喔,我和爸媽還有晉昆,不是就希望小玫活下來嗎?」
「可、可是……我害死了你最親的弟弟,如果我死了不就好了嗎。反正慰安兵多一個少一
個都沒關係的,一樣不會被人記得,就這樣被人忘記。」
「你這樣說晉昆會生氣喔,因為畢竟他是喜歡你的。」小梁笑笑的說。
「喜……喜歡我?怎麼可能,我只不過是個慰安兵而已。」
「晉昆喜歡你沒有錯。」
鐵彥摸摸小玫的頭,彎下腰對不及自己肩膀的小玫說:「我們都是讀同個軍校的,而且又
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那笨拙的表達和追人的方式,我們兩個是在清楚不過了。」
「所以……」小玫有點驚訝,眼淚在眼框中打轉。
「恩,他想讓你繼續活下去,就算知道自己可能會死去。」
小玫,我跟你說,你不是沒有人喜歡。請你不要這樣說,我很喜歡小玫啊,不喜歡你怎麼
會每天都來找你。不過老是說我的故事其實你也聽的很煩吧?哈哈,很抱歉,可是一談起
他們我又會覺得自己回到那個和他們一起瘋狂的時候,那是我想忘也忘不了的時光,所以
我才希望跟小玫分享。
因為我不想只是你的恩客而已,我希望可以讓你喜歡。
那穩重的聲音,敲三下的敲門聲,聽了幾十遍也不會膩的故事,都從腦子裡頭一順間竄出
。像稚嫩的孩童一般,在這只有幾人的墓場上迴盪出解脫以及被寄託的哭聲,就像是終於
找到自己的價值一般,小玫只是不斷的,不斷的抱著何琴哭泣,直到淚水完全沾濕何琴胸
前。
「你不覺得很不可思議嗎?如果今天沒有遇到小玫,我們可能永遠不知道阿昆他有這段故
事。怎麼那麼剛好?又那麼巧?不覺得冥冥之中好像有天注定嗎?說不定是阿昆牽線讓我
們可以知道事情的始末。」
幫好友上完香,跟小玫和何琴告別後,回程小梁一直不斷的跟鐵彥講述他那段阿昆九泉底
下偷偷幫我們安排好這次和小玫的相遇,聽的鐵彥心煩,想叫他閉嘴,但過不久小梁卻又
繼續說他所認同的阿昆命運論。
「我對鬼故事沒有興趣。」鐵彥冷淡的說。
「我知道,你只對何琴姐有興趣。」
「你在亂說什麼。」鐵彥瞪了小梁一眼。
「要不要我告訴何琴姐你胯下有二十五公分的大雞巴?」
啪!
理智好像斷了某條線,鐵彥聽見小梁的玩笑話立刻靠邊停車,面無表情的把小梁踢下黑頭
車,開車走人,不管那嘴巴有病的小梁在後方大叫追趕。讓那個傢伙學點教訓也好。鐵彥
加快速度打算在下個紅綠燈才讓小梁上車。
你們倆果真一點沒變。
張鐵彥突然煞車,還好這大條馬路上除了他以外並無其他車輛行駛。但他吃驚的睜大眼,
因為剛剛他好像疑似聽見了老朋友的聲音。張鐵彥先是驚訝,之後卻又自個笑了起來,閉
上眼鏡,假如真的是你的話請聽我說。
我們可還沒有到會讓你操心的地步。
「鐵炮!只是開個玩笑嘛,你還真的把我踹下車。」
一追上來的小梁一上車就抱怨鐵彥對玩笑話太過認真。鐵彥則冷眼的說跑三千對你來講應
該不是什麼難事,在部隊可是天天早起六千公尺。
「為什麼我在營外也必須跑步不可!」
「這就是命啊!」鐵彥拍拍小梁的肩,將車開往下個紅綠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