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有補上沒有貼完的部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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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央頓了頓,見薛紜婷似乎有些猶豫的表情,就扯開一個笑容,說:「沒事啦,姊姊,
不用理我沒關係。」
薛紜婷立刻搖搖頭,說:「不能解決弟弟的疑問的話,我還當什麼姊姊呢。」
薛明央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地看著薛紜婷。
「其實喜歡有很多種啊,像你跟我愛吃甜點這也是一種喜歡,你覺得晴天讓你覺得心情愉
悅舒暢,那也是一種喜歡,雖然我和我男朋友有事沒事就會拌嘴吵架,但是我還是很喜歡
他,常常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只要待在他身邊或者聽到他跟我講幾句打氣加油的話就
會覺得很安心,這也是一種喜歡。」薛紜婷絞盡腦汁努力地想出各種喜歡的形式與樣貌。
「姊姊說的我都懂,但我不了解的,是我自己。」薛明央垂眸看著只擺上刀叉的桌面,低
聲地說,「……前一陣子我去母親那裡,我其實已經快忘記母親的樣子了,但是每次我都
在想為什麼母親要那麼傻呢。」
「小時候的很多記憶都已經很模糊了,但是我依然記得,那個生下我的男人,可以在前一
刻哄完母親,說得像是母親是他此生唯一摯愛,下一秒就把其他男人女人擁入懷裡,在他
們的耳邊用著溫柔的聲音說著喜歡的字句。」薛明央難得開口對其他人說出這些,這些事
情,他以往頂多就是在諮商師或醫生面前才會提一兩句,而且都在諮商師的誘導之下才會
回答,很少主動談這些。
薛紜婷聽了有些訝異,畢竟薛明央很少主動對家裡的人說以前的事情,她忍不住伸手拉住
薛明央恰巧放在桌上的手。
「……我都快忘記母親的模樣,卻依然記得那男人長怎麼樣。」薛明央停了一下之後又說
:「因爲隨著年紀越長,我發現我越來越像那個男人。」
「他長得跟你很像?」薛紜婷有些訝異,她之前一直覺得會做出那種事情的男人,就算長
得好看也肯定是霸道蠻橫的長相,讓人十分難以想像,實際上會是跟薛明央這種乍看無害
的容貌相似。
薛明央點了點頭,說:「我跟他……真的很像,母親的遺物裡面有一張照片是我剛出生時
,那個男人和我們的合照,我一開始沒什麼感覺,只是越長大之後,就覺得自己的樣貌越
來越像他,我其實……也很怕我自己的個性像他。」
薛紜婷握了握薛明央的手,說:「怎麼會呢?你跟那個人是完全不一樣的個體,就算你身
上流著他的血,你也是獨立的一個人,央央是好孩子啊。」
薛明央只是笑了笑,說:「只是有時候會突然這麼覺得而已,我知道我跟那個人不一樣,
我也不想跟他一樣,可是我還是會納悶所謂的喜歡到底是什麼呢……」
「央央,喜歡只是個抽象的名詞,沒有人知道它具體的模樣該是什麼,當你覺得那是你的
喜歡,那它就是了。」薛紜婷依然緊緊握著薛明央的手,她覺得薛明央願意跟她說自己心
中的疑慮,是她們姐弟之間的重大突破,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她想讓薛明央了解,她
是可以聽他傾訴的。
薛明央看著薛紜婷無比認真的神情,愣了一下才笑著點點頭,說:「嗯,我知道了,謝謝
姊姊。」
這時候兩個人所點的熱騰騰現烤鬆餅也送來了。
薛明央拿起刀叉戳了戳柔軟蓬鬆有彈性的鬆餅,突然開口說:「下次帶晴軒一起來吃吧。
」
「你這是知道晴軒其實不愛吃甜食,還硬要他陪我們吃嗎?」薛紜婷忍不住笑著說道。
薛明央眨了眨眼,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這天的行程就在姐弟倆跑來甜點店度過一下午的時光後結束了,薛紜婷覺得薛明央的心情
好像好了一點,情緒好像比較穩定一點。
*
某日的雪皇學園高中部校區,午休時間。
「對了,晴軒,你假單寫了沒?」李霖吃飯吃到一半突然抬頭看薛晴軒,後者聽到他的問
題,只冒出一堆問號。
「我就說吧,他根本忘了。」顏煜翻了翻白眼。
李霖立刻從自己抽屜抽出一張空白的請假申請單,說:「後天下午我們要跟桐城打友誼賽
,訂在他們學校的體育館打,教練讓我們請公假過去。」
「我又不是正式社員,我不用去吧?」薛晴軒皺著眉頭,雖然聽到是桐城他有點意外,不
過其實以高中籃球來說,桐城高中的實力算是這個地區數一數二的,這麼說來,前一陣子
好像有聽到他們很開心在說這件事情,但他完全沒放在心上。
「反正他們又不知道我們的正式名單,帶你這個秘密武器去晃點晃點他們啊。」李霖笑著
說道,拍了拍薛晴軒肩膀,「晴軒,吃完飯後記得填好假單送出去喔。」
薛晴軒無奈地點點頭,他也還沒去過桐城,正好可以看看薛明央的學校長怎樣。
*
那天,雪皇學園籃球社的成員們早上到學校集合之後,一夥人就浩浩蕩蕩地搭著車出發,
前往距離自家學校不算近的桐城高中。
畢竟距離不算近,僅管是搭乘最快的交通工具過去,到桐城的時間也接近中午,為了不讓
大家餓肚子或者吃太飽運動,友誼賽的正式進行時間是下午三點,在這之前是帶他們用餐
及逛逛校園。
因為是一般上課日,所以雪皇一行人抵達桐城高中時,正是上課時間,大多數的學生都在
教室裡面上課,接待他們的是桐城籃球隊的隊長以及球隊經理,不過因為還要準備稍晚進
行的比賽,所以隊長只露面互相打了個招呼之後,就把接待的工作交給球隊經理了。
桐城籃球隊的球隊經理是個個子嬌小的短髮女孩,看起來相當活潑可愛。
「我們先逛逛校園,晚點再回來這裡用餐,可以把球具先放在這邊,貴重物品帶著就好。
」球隊經理把大夥們帶到休息室,開口笑著說道。
經理看著雪皇的人都把東西帶得差不多,就在隊辦外招呼大家。
「因為現在還是上課時間,我會盡量介紹,不過請大家在參觀過程中保持安靜,否則會有
老師跑出來咆哮的。」球隊經理一邊說一邊雙手合十的拜託大家。
眾人紛紛點頭,雖然籃球社的人一向吵吵鬧鬧慣了,但還是會好好遵守其他學校的規則。
*
桐城的校園內很著重綠化,所以到處都可以看到長得十分繁盛的高大樹木,或者是美化環
境用的各式花圃,雖然沒有特殊典型標誌,但是是個讓人待著非常舒服的校園。
一路上,球隊經理每經過一棟建築就開始介紹該建築物的用途以及來歷,有時候還會輔以
一些有趣的校園傳聞,讓大家聽得十分津津有味。
走著走著就走到比較偏離一般教室大樓,繞到好像有些偏僻的地方,他們反而開始聽到一
些叫囂聲。
「啊,我走錯了……不好意思,不該繞來這邊的。」球隊經理聊得太開心,不知不覺就繞
到接近後門的地方,這時候已經接近午休時間,他們從遠處就可以聽到後門外聚集的人的
叫囂聲,以及隱約可見的人群。
不過因為如果折返再繞從另外一邊走的話,對於在大太陽底下逛校園的一行人實在太折磨
,因為這邊繞過去就可以繞回體育館以及隊辦所在的大樓,折返的話,等於要重走一遍剛
剛經過的路程。
球隊經理想了想還是乾脆從這邊繞過去好了。
薛晴軒跟李霖、顏煜是在整個隊伍的後方,他們並沒有看到前面是什麼情況,只是有聽到
聲音。
「這邊是?」雪皇的籃球隊隊長謝炫恰巧走在前面,便開口問了對方的球隊經理。
球隊經理神色有點尷尬的開口解釋,說:「這邊比較靠近學校後門,不巧的是後門那邊有
間學校的學生很愛聚集在後門外那邊叫囂,雖然師長們也有試圖交涉過幾次,但都不管用
,畢竟那邊不算我們的校地,我們也拿他們沒轍。」
「居然還有這種事情,真神秘,難怪這邊沒什麼人。」顏煜雖然待在隊伍後方,但是倒是
很清楚地聽到球隊經理的解釋。
薛晴軒突然聽見有道熟悉卻又十分陌生的聲音說:「放心吧,他們待會就消失了。」
那聲音從靠近後門的大樹上傳來,因為樹上的枝葉十分繁複茂盛,堪堪隱去樹上的身影。
「這是來學校參觀的人嗎?」原本在樹上的人翻下來,開口問道。
「嗯,對啊。」球隊經理在回應那個人話的時候顯得有點緊張,連稍早侃侃而談的餘裕都
沒了,只是呆呆的回應對方的問題。
那人只是點點頭,往後門走去,後門那邊沒有高聳的圍牆,全部都是柵欄狀的圍牆,所以
從校內還是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
球隊經理正打算快點帶其他人離開這邊,可是一群大男生難免對動手動腳的場景有點好奇
,聽見柵欄外傳來打鬥聲就完全挪不開腳,好奇地看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
薛晴軒就看到一個自己十分熟悉的背影穿梭在一群外校制服的人之間,動作十分流暢的閃
過對方招呼過來的拳腳,側身一閃就出手回擊,明明那些人人數不少,身形看著也都頗高
大,但是那道熟悉的身影還是輕巧地撂倒對方,本來圍著他的包圍網一個一個倒下,最後
只剩下他還站著。
那人蹲下來拉了倒在他腳邊的人的衣領,冷笑著說:「這樣你們今天滿足了吧?快滾回去
。」
那群找碴的人立刻灰溜溜地爬起身,迅速地消失在對方眼前。
而來自雪皇的一行人則是看得十分訝異,這算公然打架吧?一群人疑問的目光紛紛投向球
隊經理。
球隊經理摸了摸腦袋,對於自家學校的奇怪現象,也只能稍微解釋一下,說:「剛剛那個
是推理社的薛明央……基本上後門的都歸推理社管,主要是薛明央在清理就是。」
「推理社?你們學校推理社可以打架??」其他人充滿疑問。
「其實他們不算是正式的推理社,推理社只是個掛名,總之學校給了他們很多特權,通常
只要不出人命,學校是不會管的,而且有他們在,大部分的學生都比較不會被後門的騷擾
,所以學校也默許了。」球隊經理繼續解釋道。
薛晴軒剛剛還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但是這下子連名字都確定了,他突然覺得有點混亂。
如果薛明央那麼擅長打架,為什麼那時候他不反抗呢?儘管他對薛明央有身高優勢,但他
幾乎沒打過架,雖然還算擅長運動,但似乎也沒有辦法做到那樣的反應,感覺薛明央要真
想揍扁他,也完全不是問題。
「這麼酷?我也好想要這樣的特別待遇啊。」李霖笑著說道。
球隊經理聽到李霖的話,就說:「這些特別待遇可不是白給的啊,剛剛那個可是全校第一
名。」
李霖以及其他幾人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說他也姓薛欸,搞不好晴軒你家親戚?姓薛的不多欸。」顏煜突然想到,推了推走在
他身旁的薛晴軒說道。
「那全天下姓顏的不就也都你親戚,姓顏的也沒那麼多。」薛晴軒沒好氣地說道,突然慶
幸自己之前沒讓這兩個知道弟弟的全名。
球隊經理看著時間差不多,就加緊帶著參觀的一行人快點回隊辦去集合。
*
這場友誼賽大家都是打開心的,並不是用高中聯賽會出場的先發五人去打,全部的人都會
輪流上場,所以比分其實還滿接近,大家都玩得挺快樂,畢竟很少有機會可以跑這麼遠打
一場友誼賽。
只是薛晴軒吃完飯之後就有點不在狀況內,今天上場時的狀況也不太好,還一直被損友二
人組猛虧,讓薛晴軒想乾脆拿他們的頭當籃球打。
他只是稍早在後門看見的那一幕一直在腦海中揮之不去,讓他一直無法專心而已。
他真的是越來越搞不懂薛明央在想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