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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金和紅是塞滿金宮的兩種主要顏色,它們爭先恐後的鑽進Loki眼裡,令他視覺疲勞到幾乎
產生幻像。
Thor帶著他永無止盡的走,走過光潔大理石鋪成的道路與鑲金的高聳拱門、走過數十種怒
放鮮花和碧綠樹叢草地排列而成的精緻花園、走過不知道做什麼用的、挑高三層樓的且堪
比三個足球場廣袤的圓形廣場,最後終於來到雕梁畫棟的主殿。Odin在殿內最深處,坐在
一個二十階高的金色──當然,又是金色──王座上,不帶情緒地看著他們一步一步走近
。
Odin是個白髮蒼蒼、氣息強悍的王者,身穿一件橘紅與黑色相間的羅馬式長袍,右眼戴著
一塊眼罩,據說是年輕好強時留下的傷痛。Frigga站在王座下方的側邊,穿著用珠寶鑲邊
的鵝黃色長禮服,合宜的剪裁強調了她曼妙的腰身,盤高的金髮拉長了她的視覺身高,顯
得無比優雅而高貴。
她對Thor微笑,然後又對Loki眨了眨眼。後者十分茫然,只好點頭充當回禮。
「父親。」Thor喊道。
他走到Odin的王座之下,煞有其事地行了個禮。Loki忸怩不安,進入金宮之後,這兒的一
切都像是只會在歷史課本上看到的近代歐洲,既復古又現代,他完全不曉得自己該如何舉
止才顯得禮貌合宜。
Thor向Odin介紹了他,Odin面無表情地轉動左眼,將視線移向他,他的眼珠如同Hela一樣
是灰藍色的,頭髮還留有一點金色的痕跡。Loki感到胃裡一陣翻攪。
「你的名字是Loki?」他緩慢地問。
「是的,呃──先生。」
「Laufey的兒子?」
「是養子。」提到Laufey讓Loki的聲音不由得變得冷硬。
「薩卡的首席設計師?」Odin稍微歪過頸部,「你替宗師工作多久了?」
「10年,先生。」Loki小心翼翼地答道:「另外在華納海姆做過設計師兩年。」
Odin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你在我集團下的服裝設計公司待過?」他問,聲音雖然蒼老,卻中氣十足。「我很好奇
是什麼原因使如你這麼優秀的人才離開了呢?」
「先生,您的話抬舉我了。」Loki嚼著嘴唇,過了一會兒才說:「您所帶領的九界,根基
深厚,適合讓初出社會的年輕人見見世面,不過一旦習慣了待在您的保護傘之下,容易失
去創新與鬥志。」
周遭有人倒抽了口氣,Loki非常清楚自己說出來的話等於是搧了Odin一巴掌,九界的總裁
瞇起眼,雙唇緊抿。Thor和Frigga仍舊面帶微笑。
Odin忽然扶著座位的兩邊扶手站起,他身邊那些看起來像皇家侍衛,其實只是他的秘書與
顧問們紛紛機靈地靠過來,Odin揮手要他們退下,表示自己不需要他們的服務。他走下閃
耀著昂貴色澤的階梯,以一個高齡如此的年紀來說十分靈活。
他在Loki面前站定,說了句Loki只有在宮廷劇裡才聽過的話。
「陪我到花園走走,孩子。」
Loki睜大雙眼,遲疑地看向Frigga,高雅的總裁夫人對他點頭微笑。於是他深吸一口氣,
轉身跟上Odin的腳步。Thor也亦步亦趨地跟過來,Odin頭也沒回,悠長地命令道:「留下
陪你媽媽說話,Thor。」
Loki難以形容這詭異的氣氛,以及他此刻的心情。
Odin一路上針對九界的每一間公司問了他的看法,不論Loki給予正面或負面的評論,Odin
都沒有顯露一絲情緒。沒有生氣,沒有喜悅,也沒有認同或反駁。即使是像Loki這樣從小
就被迫深諳世事的人,也無法猜透九界之王的想法。
事實上,這有些令人沮喪。但是Loki猜測,Odin還沒有將他趕出金宮,反而持續提出問題
,應該就是個好消息。
金宮裡的花園竟然足夠讓他們逛一個多小時,規模之大令人咋舌。Loki說得口乾舌燥,終
於他們回到了花園的起點,面前便是通往主殿的長廊。然而Odin的問題卻還沒有結束。
「你的目標是什麼,孩子?」
Loki轉頭望向他,Odin一把年紀,仍舊孜孜不倦的打理九界,與他逛了一大圈花園也未露
疲態,他宛如天生的王者,雖然身高比Loki矮了半顆頭,他卻覺得仰之彌高。
「我的目標是像您一樣,先生。」Loki說,真誠得全身發顫。「我崇拜您很久了。」
見面兩個小時以來,Odin首次笑了,並且選擇在這裡問了他最後一個問題。
「你不會像我,你會比我更好。」他說,將一隻手放在Loki的肩上。「那麼,你願不願意
當我的養子?」
***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Thor氣急敗壞地喊道。
Hela坐在六角形的黃銅桌邊,百無聊賴地用右手撐著頭,看著Frigga試圖安撫狂暴化的弟
弟。
「妳們說要說服爸爸讓我跟Loki結婚的!」
「我們說的是要說服Odin讓Loki成為我們一家人。」Hela攤手道,「這樣所有人的目標都
能達成,不是嗎?Odin有人能繼承九界,媽媽多一個兒子可以疼愛,Loki有條明確的道路
可以通往他的成就,我有智商足夠的對手,你可以擁有他──相信我,沒人會在乎你晚上
是不是爬到弟弟的床上。」
Thor張開嘴,卻無話可說,他厲害的向來不是舌頭。
「Hela,注意妳的用詞。」Frigga責備道。
Hela挑眉撇開了頭。Frigga抬手撫摸Thor的臉頰。
「你必須理解你的父親,未來如果真的把九界交給Loki,你會發現大眾是很難被『交給兒
子的伴侶』這樣的情形說服的。」
「我們建立的集團,為什麼要在乎大眾的想法?」Thor大聲抗議。
「這就是為什麼Odin以前一想到要把九界交給你,就擔心得睡不著覺。」Hela冷不防取笑
道。
「你們在剝奪我和我愛的人結婚的權利!」
「Thor,冷靜點──」
Frigga還沒說完,她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Odin踏了進來,對暴風一般席捲而來的Thor豎
起眉毛。
「收回你對Loki的提議,爸爸。」
「為什麼?」
「你不會不知道我跟Loki相愛吧?」
Odin皺起眉頭,「我當然知道。」
「讓我跟他結婚!」
Hela在此時大笑,插嘴揶揄。
「幾天前你們還連情侶都不是呢,不覺得這樣有點太快嗎?Thor,你都還沒問過Loki的意
見。」
「Loki會同意的。」
「停下來,Thor。」Odin撫了撫他追隨頭髮也逐漸開始花白的眉毛。「我知道你很沮喪,
我不是要拆散你們,我也沒有馬上要把九界交給Loki,我必須先花點時間觀察還有帶領他
,你明白嗎?」
「你讓他當你兒子!」Thor持續吵鬧不休。「這樣我要怎麼跟他結婚?」
「收養關係是可以終止的。」Odin冷冷地說,「也許Loki不適任,我就會終止這層關係。
」
Thor終於安靜了下來,他錯愕地揪著雙眉思考。
「如果他不適任,我才能跟他結婚?」Thor難以置信地說,「你要我拚過他,展現我自己
比他更適合繼承九界?打擊他的自信之後,他怎麼還會跟我結婚?爸爸,你怎麼能這麼殘
忍?」
Odin重重嘆了口氣,Hela放聲大笑,連Frigga都忍不住翹起嘴角。
「Thor,不要打斷我的話,你還沒有聽完。」Odin說,「Loki繼承了九界之後,我不是也
能和他終止收養關係嗎?」
Thor瞬間睜大雙眼,噢噢噢地連叫了幾聲。他搓著手,難以壓抑自己咧開大笑的嘴。Hela
嫌棄地嘖了一聲,扭頭與Frigga對望。
「他肯定是垃圾場裡撿來的吧?媽媽。」
「別取笑你弟弟了,Hela。」Frigga寵溺地望著自己的家人們。「你要去哪兒找比他更好
的弟弟?」
「我們不是即將收養一個嗎?」
「還沒有。」Odin說,他走到妻子與長女的身邊坐下。「他猶豫了很久。決定是否成為另
一個家庭的成員不是件容易的事,因此我給他一個月時間考慮。」
「你想得真周到,吾愛。」Frigga笑咪咪的稱讚。
她愉快地靠在Odin身上,兩人互望的眼裡充滿深情,Hela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
「天哪,又來了。」
Hela和Thor飛速地離開了現場,這大概是唯一一件她會和弟弟一起做的事。
***
Thor仔細想了想,其實他真得沒什麼好抱怨的。
經過與Odin的一場對話之後,Loki整個人看起來一片光明。他積極地準備設計展──他原
先也很積極,只是現在目標不太一樣,從「不能輸給Stark」變成了為對得起自己而努力
。因此他停止了一切對Stark企業的消息打探,也不再逼Thor去向Stark套話。
再者,有了Loki這個新希望後,Thor也不必再背負老父親的期待與壓力,以及瞞著他們去
當Loki的主模特兒。這意味著他的父母不必被他泯滅人性的姊姊送去小島上孤立無援一個
月。
最後,在Loki與模特兒經紀公司談得不甚愉快的時候,Odin送來了大禮。
星期六早上,Thor椅在Loki的沙發上,翻著剛從信箱裡取來的一本型錄,對於Odin在這事
上的認真程度感到吃驚。Loki端著咖啡走到客廳,身上鬆垮垮地套著一件幾乎沒有遮蔽效
果的睡袍,沉重地將自己摔在Thor旁。
「那是什麼?」
他顯然還沒清醒,但在看清Thor手裡的猛男照片後,便伸手搶了過來。
「阿斯嘉德模特兒?」
「是啊,親愛的。」Thor攬過他的腰。「你不是正在傷腦筋米德加德的模特兒都不夠健美
嗎?我的父親要阿斯加德的執行長把旗下最優秀的模特兒都送來讓你挑選。」
Loki怔怔地放下型錄。
「我覺得這一切好像作夢。」
「像仙杜瑞拉嗎?」Thor指著自己。「一個沒有背景的好男孩,碰到俊美且富可敵國的王
子了。」
「為什麼這個故事被你一說,就聽起來很色情?」
「我們的確可以讓它往色情的那方面發展。」
Thor翻身壓住他,Loki蒼白美麗的雙腿滑出睡袍,一邊勾著Thor的腰,另一條則垂掛在沙
發側邊。Thor綿長而仔細地親吻他,手來到了他的四角褲邊緣,不滿地拉起那處的鬆緊帶
。
「你這樣不對,怎麼可以穿著睡袍時還穿內褲。」
「怎麼會不對。」Loki又害羞又興奮地笑道。
Thor扯下他的內褲,Loki的半硬的老二偏向右方滑了出來。Thor拿起他的內褲放在鼻子下
方嗅。
「這條就送我了。」他說。「我要有味道的。」
Loki臉紅地揍了他的胸膛一拳,在Thor身上留下一個泛紅的印子。他的耐揍男友趁他又有
些後悔時扒光了彼此,將所有的衣物都丟到另一張單人沙發上。
剛喝過咖啡的他們十分亢奮,Thor比平時多折騰了他十幾分鐘,在客廳裡不同的位置把他
操到Hela可能都快來按電鈴抗議噪音了。Loki嘗試著將Thor推倒在地板上,自己扶著他脹
大直挺的陰莖騎上去,享有性愛中的主導權,Thor看上去快被逼瘋了,水藍色的眼眸邊緣
透出血紅,扶著他腰際的十指狠狠掐進Loki的皮膚裡,雙臂上怒賁的肌肉閃著晶亮的汗水
,說明他是多麼用力的挺腰進入Loki,又是多大極限地被快感推擠著。
他射在Thor可口的腹肌上,太過猛烈以至於有些噴濺到了Thor的胸口。他的金髮男友坐起
身,把他緊緊箍在懷裡,進行最後一輪快速的衝刺,然後射在他體內。
他們喘著氣雙雙躺在地毯上許久,Thor率先起身去沖澡,而Loki樂於由下往上看著他大腿
肌肉收束的根部、他結實挺翹的臀部、以及仍舊半硬的陰莖在空中晃動的模樣。
Thor進了浴室,Loki想,他的人生怎麼能夠如此戲劇化?他好像一下子什麼都有了。第一
次體驗幸福到飄飄欲仙的感覺,令他忍不住拿起手機,點開聊天軟體,發送了炫耀訊息給
網友。
冰霜魔法師:你知道真正的快樂是什麼嗎?我想我找到答案了。
他按下送出的瞬間,一個「叮!」的提示音聲響從茶几上傳來。Loki猛然抬起頭,茶几上
放的是Thor的白色手機。一個令他汗毛直豎的可能性從他腦海裡迸了出來。他望向正傳出
高分貝水花聲響的浴室,難以置信。
不會吧?Loki吞嚥了一口,走到茶几邊,拾起Thor的手機查看,尚未解鎖的螢幕上有一條
通知訊息,發送者來自冰霜魔法師。
Loki盯著那條訊息,被憤怒與羞恥席捲得幾乎站不穩腳步。他深呼吸了幾次,將手機放回
茶几上。
Thor Odinson,你會為此付出代價。Loki在極短的時間內就編織好了計畫,愉快地露出微
笑。
TBC.
下一章完結完結完結耶耶耶!
Thor的報應要來了姆哈哈(是HE,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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