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集大反派終於現身
(孟行之:......我早就出場了,作者你記憶被什麼東西吃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怎麼都沒發現?
他以為歐辰洋只是不甘心才纏著他不放,畢竟他不是第一個這麼幹的前男友,但他怎麼也
想不到個人感情會牽扯到孟家人。然而,仔細一想,卻毫不意外。他害怕自己變成孟以德
的軟肋,更害怕因為自己讓孟以德與兄弟們籌謀已久的計劃功虧一簣,卻不想他早就是了
。
「你不會以為我表姊借我Line是因為她是我表姊吧?」沒有利益,單純為了幫前男友出氣
,讓他挽回前男友,就可以賠上自己的職業生涯?想來顧悅誠八成也不曉得他表姊為了保
住工作,反而被孟以德拿去對付當初利誘她的孟家人,聽說是開賭場跟飯店還什麼混黑道
的,但孟家人那麼多他根本不知道哪個是哪個。就連他,要不是因為也被孟以德輕飄飄的
三言兩語搞到快瘋掉,搞不好也答應那些不斷拿豐厚利益誘惑的孟家人了。
雖然他不明白只是把顧悅誠搶過來有益於那些姓孟的,但不妨礙他因為不想分手,不甘心
不斷糾纏顧悅誠。明明是天差地別的人,顧悅誠還對人家一往情深,他以為他是在救顧悅
誠,但顧悅誠顥然不需要,「怎麼還是一樣遲鈍。」
顧悅誠被說得幾乎要把臉埋進眼前的小咖啡杯裏,亂哄哄的腦袋有個清明的聲音不斷在發
聲,而且愈發明晰。
不該是這樣的。
這些人愈從孟以德身邊的人事物下手,不正代表孟以德給他們的壓力愈大?
顧悅誠不懂那些計謀策略,他只能做他懂而且做得好的事。
轉瞬間,顧悅誠的表情變了,平淡的態度彷彿歐辰洋剛剛評價的人不是他。「多謝關心。
我會好自為之。」
歐辰洋一口氣堵在胸膉間,感覺自己剛剛一番話都是對牛彈琴,「隨便你!」然後掏出個
SD卡扔在桌面。「賠禮。」
顧悅誠實在搞不懂歐辰洋到底來找他幹嘛,發火亂親講一堆自己老早知道的話又拂袖而去
,有時候他真的不能理解這些純零的想法。顧悅誠在歐辰洋走後又發了一會兒呆,才想著
該進公司一趟,結果對座的空位已被人佔據。
孟行之顯然是在等他回神,並無不悅的神情,見他空茫的目光落至自己身上,反而朝他露
出個大大的笑容,遞出像是拿在手中許久的手帕。
顧悅誠接過手帕,卻不知道為什麼孟行之給他手帕做什麼,直到他示意才恍然大悟,一臉
尷尬的拿手帕擦嘴,「不好意思,我會洗過還你。」
「沒事,不過是條手帕。」孟行之笑瞇瞇地要扣手帕,隨意折疊後收妥,還為顧悅誠倒水
。「嗽個口?」
顧悅誠不自在的接過水杯,沒有喝,清清喉嚨才想講話,孟行之便先開口,「我正好在附
近,你也知道我們國中小都在這區,我很久沒回來了,所以回來看看。」
顧悅誠點點頭,不疑有他,「Nancy現在是校長了。」Nancy是他們小學的訓導主任,人很
兇。孟行之那群朋友是訓導處的常客,沒少被Nancy罰課後勞作。
「是嗎?」孟行之笑笑附和,「我記得小三的時候你被張俊嘉他們騙到樹上不敢下來,關
在學校一個晚上,被樹上的蠶寶寶嚇到失語,那時Nancy讓張俊嘉他們得顧全校學生養的
蠶寶寶的處罰非常有創意。」
想也知道遭殃的是家裏傭人怎麼也不會是學生本人。但張俊嘉他們後來有密集恐懼症與這
件事不無關係。孟行之很久沒跟兒時「玩伴」聯繫,更記不得張俊嘉的樣子,提起往事不
過是想藉此與顧悅誠聊天罷了。但孟行之一講完便發現話題終結,然而,見顧悅誠眨眨眼
像是想到什麼似地眉眼彎彎,孟行之就知道他肯定想到孟以德喪假結束後回到學校,幫他
報仇的後續。
孟以德那個沒創意的大哥,什麼不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最會。光想到自己被關在
孟家養蠶房一晚上體驗什麼叫欲哭無淚,孟行之本就慘白的臉色更添病態。是的,小時候
孟家還有一間養蠶房。現在還有,但已委外養育,象徵意義大於實質利用。
「以前的事,對、對不起。」不善於道歉的孟行之道起歉來還有點結巴。
顧悅誠幫孟行之倒了杯水,遞給他,和善地笑說:「都是一家人。」他本來也沒放在心上
。
孟行之微微低垂的視線落至顧悅誠安放桌面的手,曬得很平均,看上去很光滑埕亮的古銅
色肌與結實分明的肌理,那雙手的擁抱多麼有力,撫慰多麼具有魔力,孟行之未曾忘卻過
。
才想再說些什麼,顧悅誠左手無名指那只樸實無華到唯有光滑戒面足以一提的婚戒泛著的
銀芒便刺進他眼裏。不著痕跡觀察顧悅誠,其實他五官細緻皮膚光滑,但跟他印象中男生
女相的模樣差距極大,而那壯碩的身材與身高又足以掩蓋他的長相,根本跟整型沒兩樣,
只怕連最先進的臉部辨識系統也無法將以前與現在的顧悅誠視為同一人。
要是顧悅誠再晚出生一點,搞不好連手機的臉部辨識功能也用不了。
孟行之才不關心科技發展,他只懊悔自己沒有一雙火眼金睛,才會一失足成千古恨。他身
隨心動,出奇不意握住顧悅誠的手,掌心被銀環的冰冷凍傷,但他不放手更加收攏力道不
讓顧悅誠掙逃。
被孟行之握住手之前,顧悅誠都沒想到小時候對他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每見一次就
欺負他一次的孟行之會突然動手。
他小心臟狂跳,整個人都不好了,僵著手想抽回來但孟家人每個都是扮豬吃老虎型的,別
看他健身有成握力80,但他連小4孟桑也比不過。更別說看起來瘦弱,實則快把他手腕給
掰斷的成年人孟行之。
「行、行之,有話好好講。」顧悅誠怕孟行之一個用力他手腕就斷了。
「昨天我們的話還沒講完,你有時間嗎?」孟行之蒼白見青的手握著顧悅誠的,看似輕鬆
透著急切的語氣讓顧悅誠不再掙扎,深吸口氣,點點頭,
「我可以晚點進公司。」
孟行之聞言先是用眼神命令一旁的保鏢退開,見他們聽從顧悅誠的命令坐回原位後才朝顧
悅誠微笑,顫抖的嘴角洩露了他的心情。
以為他的緊張是因顧慮到他的上班時間,顧悅誠右手覆上還緊緊抓著他的手,就像他方才
對歐辰洋做的一樣,只不過比起歐辰洋,兩人皮膚的色差只讓孟行之的膚色更顯白中透藍
的病態,「沒事,沒什麼大事,我的同事都很能幹的。」部門沒有他還運作得比較順利。
孟行之像是被顧悅誠的安撫所鼓勵,「那年,在紐約……」如同前一日般說了個地點,這
次再沒人出面阻撓,以致於顧悅誠一聽到那間Motel的名字便什麼都想起來了。
瞬間,顧悅誠只覺得今天出門被孟以德親到忘記看星座運勢真是大失策,但不看他也知道
肯定是背上加背。
否則,怎麼才走了亂親的前男友,又來了個亂入的小叔呢?唐綺陽老師對不起,他以後一
定每週準時觀看星座運勢,絕對不會再被美色擔誤。
在美國的時候,孟以德與顧悅誠兩個人時常會輪流單獨出門,其實就是去解決生理需求,
然而因為孩子太小,所以他們都有只與他人共渡夜晚,從不將人帶回來或是與他人深入交
往的默契,為的就是怕影響到孩子。這份默契他們並沒有明講,是自然而然發自內心這麼
做,回台灣後,孟以德仍然不會把人帶回家,而顧悅誠倒像是自我放逐一樣同居男友一個
換過一個,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雖然還愛孟以德,但顧悅誠老早就放棄跟他在一起的可
能性,只是割捨不下四個小孩,割捨不了孟以德,才會希望找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共存。
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酷。他們一家六口,早已是一家人,再難有他人插足的空間。
「你是……Sing……」顧悅誠怔愣喚間出的名字,讓孟行之展露有若朝陽般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