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玉堂 (五十七)

作者: oj113068 (橘子汁)   2018-10-22 02:33:04
那晚玉堂摟著單三睡覺,隔日起來,還主動地跟他親嘴,才幫他更衣梳洗。
只是卻有些許不同。
能夠恢復從前的親暱,單三自然高興,但可感覺玉堂似乎安靜了一些。
『他原本的個性半是聰明世故,對江湖固然天真無知,對感情更是未染色的白絹一樣,經
過先前那番煩惱,或許也成熟了一些,所以安靜了吧。』
望他低頭在自己腰間打著掛劍結,單三這樣想著。
§
陸慕希數日都沒見到玉堂,這日跟好兄弟早飯,見他跟著單三進門,微微一笑,「玉堂,
好些了?」
「好多了,謝陸爺關心。」玉堂答道,就乖乖地跟著宜信去一旁站著,單三不張揚他的身
分,他在外邊自然仍作一個侍童的樣子,只是單三知道他不像宜信有提早去廚房吃過,就
要喚他一起。
陸慕希一揚眉毛,搶先道:「吃過沒有?還要喝藥的,沒吃過不用在這邊候著,守明可捨
不得。」
「謝陸爺,我晚些再吃就好。」
單三果然捨不得,道:「這裡沒有外人,你過來,我們一起吃。」
玉堂遲疑地看了看陸幕希,陸幕希也往旁睨了單三一眼,微笑道:「幾日不見怎麼生分起
來?坐吧。」
玉堂這才去單三身邊坐了。
飯後陸幕希說要和單三說會話,不用人伺候,單三便吩咐宜信拎玉堂回房去準備喝藥,與
陸幕希去了庭院泡茶,陸幕希才道:「玉堂好像變了。」
「你也覺得。」他倒了熱水到茶壺中。
「跟他可和好了?但我看他有點拘謹。」
「和他把話說出來了,但,」單三放下水壺,「他的想法變了,所以拘謹,」停了停,「
他說你們對他好,是因為我。」
陸幕希一笑,「此話也不算假。我這規矩雖然不嚴,但就算是蘭清也很少與我同桌,你知
道麼?」
「那是阿清不肯吧,」單三反過去挖苦,「當我沒聽過你叫他同桌。」
陸幕希的微笑裡有一點無奈,又道:「你要不公開你們的關係,就別把我這的人帶壞了。

「甚麼帶壞,我是看剛才也沒外人。知道了,下次讓他跟宜信他們一起吃過,再來伺候我
。」
「他如今與你同床的話,早起也非得吵醒你了,」陸幕希笑道,「我們改一改早飯的規矩
吧,以後先晨練如何?」
「都好,」他隨性地說。「你就要說這個?」
「你昨天去虎丘可問到了甚麼新消息。」
「沒有,」他說,看著茶壺的蒸氣,「官兵堵著呢,你可知道?」
「官府來人知會過,我以為他們和從前一樣作做樣子罷了,難道如此認真?」
單三點了點頭,「認真的,」說著他微微一笑,「莫師伯說,是因為你師父回來了,衙門
看葉知秋,覺得這次飛雁門要動真格子了,所以提前作出一些姿態來。」
陸幕希也看了一下茶壺,「也不算說錯,師父已經示下了,既然撼天標局說他們不會袖手
旁觀,就不准你我隻身前往。只是我意外,虎丘這次就乖乖的讓官兵堵麼?都沒有下山『
作生意』?總要買辦糧食日度。」
「堵著山陰,山陽就沒法兒,還要和鄰縣合圍,如今的朝廷,地方官兵聯合要引猜忌的,
他們不敢。」單三給二人倒了茶。「溫公子那邊安排好了,這幾日若是有答案,這事情了
了,我們才能放心去辦事了。」
「就是今天。」陸幕希道。「蘭清去了。」
「你派蘭清去飛雁門?他武功那麼高,未免太不自然。」
「蘭清去看著而已,正面對付的不過是幾個師弟。這戲要作得真,不能真得太放鬆,讓人
看出我們是故意放她姊妹走的。」
「哼,要不是為了那件衣服……這種有害飛雁門威名的事,你竟也答應。」
「甚麼威名,」陸幕希一笑,「你怎麼和培馨一樣,這麼重視威名,我看那都是虛的,師
父都答應了,我有甚麼不可?」
「師伯更叫我意外──她打傷了你,他肯放她的同夥走?」
陸幕希搖了搖頭,「師父是疼我,但分得清輕重,他知道那倆姑娘的嘴比甚麼都硬,與其
用強,不如用計。」
「我對這些翻來覆去的計策實在沒法兒。」
「我知道,你還是喜歡直接打一場,但打贏了那姑娘也不會吐口,難道殺了她?」
單三聽到「殺」字,眉梢一動,喝了口茶,沉默了一會。
「怎麼了?」
「沒甚麼,我在想要告訴你一事,只是想想,似乎不用特意說……」
「甚麼事?」
單三又喝了一口茶,「玉堂看到尋芳殺了那兩人……想來我跟他認識的時候,也是正跟黑
烏鴉狹路相逢的時候。」
「你只是削了黑烏鴉一隻手罷了。」
「是啊,但玉堂還是被嚇壞了。」
陸幕希忽然皺起眉頭,身體前傾道:「守明,你還年輕,可不要起甚麼金盆洗手的念頭!

單三笑了一聲,「哪兒能呢!我只是答應他,等報完哥哥的仇,就不再取人性命了。」
陸幕希愣了一愣,「你……!」
「怎麼了?」單三被他的反應也愣住了。
然後他霍然站起來,「你真答應了玉堂這事!?」
單三有些怔愣,但仍然笑道:「怎麼?我的武功雖然不是天下第一,不取人性命,自保足
矣,答應了玉堂又怎樣?」
「你的武功我當然是知道的,可……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劍意即心意,真的遇到武功高強
的,你的劍中缺乏殺之的決心,對方豈會不知?你又豈能自保?何況,你將來還要保護玉
堂呢!」
單三怔了怔。
習武這事,到最後磨練的都是心智,劍意即心意,他自然懂得,只是他答應玉堂的時候,
從未想到此節。
但是他笑笑又搖搖頭,「我們啊,已經不像從前那樣到處,這邊管閒事,那邊救朋友了;
這事了結以後,我就是回永年莊打理家裡的事,偶爾出門遊山玩水,哪來那麼多高手為敵
?你不要杞人憂天了。反正我習劍是家學,也不指望到甚麼人劍合一的境界。自保保人,
綽綽有餘了。」
陸幕希皺眉盯著他,嚴肅地看了好一會,「你真這樣想?碰上生死交關的時候,你能不要
顧慮這個承諾嗎?」
「幕希……」他無奈地笑著看他,「你不要多想。」
「我們動手的時候未必要有殺念,但要不起殺心,就是多一層顧慮,我只怕你將來要因此
吃虧,甚至……」
「你多慮了,真的,」他搖搖頭,「況且我身邊不還有宜信麼。」
「支走他的方式多的是。」陸幕希抹了抹額頭,「大哥和二哥遭人毒手時,善思和得寧不
就不在嗎?」
說到此處,單三才面色微沉。「但我已經答應了玉堂,也不願意毀約。」
「去和玉堂說,他會理解的。他若真喜歡你──」
「你不明白,」單三搖頭,「玉堂他今日如何對你生分了起來,你還不知道吧?他前些日
子對我疏遠,乃是因為……」他停了停,「他覺得我們不同,這不同不是說我出身富豪、
他出身煙花;或者我是江湖人、他不是,這不同是……我們這一輩子經歷的所有都太不同
了,不同到了他難以相信我會永遠喜歡他,而使他切實感覺我與他不同的,就是因為他看
到了尋芳殺人。」他閉了閉眼,「江湖凶險,我們取人性命自有道理,但玉堂不是這樣生
活過來的,我答應他這事,是沒想過你說的,可即便我想過了,我也得答應他,去掉他的
疑慮。」
陸幕希聽完他這一番話,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又喝了口茶。
「兄弟,我接著要說的話,你可能不願意聽。」
單三包容地笑了笑,「但是你還是要說的。說吧。」
「玉堂他的確與我們太不同。」他停了停,「所以他不會想到我所說的事,但你只要告訴
他,你為甚麼要收回諾言,他真的喜歡你,他會諒解的。」
單三搖了搖頭,「你不明白玉堂,他會乖乖地順從我,也會真心的諒解我,但是,這事也
會成為他永遠忘不了的鴻溝。何況,如果諾言可以收回,我的承諾還有甚麼可信的?他正
因著我們的不同,在懷疑我對他一世的承諾啊。」
「可是──」
「慕希,若是你對阿清,也能這樣出爾反爾嗎?」
陸慕希一時有些生氣,「蘭清和玉堂怎麼相比?他思慮不會如此輕率,何況,我與他認識
許久,你和玉堂……你這是感情用事,被沖昏頭了才會答應這事。」
單三也不高興起來,亦起身道:「是,我和玉堂是不如你對阿清十幾年,可這種事兒和時
間有關連嗎?一樣是真心,你不要隨意比較!」
「我不是那個意思,」陸慕希道,「守明,你若是金盆洗手,再不涉江湖事,我反倒沒有
這些話要勸你,但你日後若還想在外面行走……我們出手不過自保、救人、除惡三事,前
面兩個也罷,除惡最險,也難免結仇,可是你路見不平,難道能忍得住?這可不是你的風
範。你若要如此,倒不如真的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單三冷笑一聲,「我就算退出江湖,難道還要關在家裡?我的另一個承諾,就是要帶玉堂
去遊山玩水。是,我不可能不自保、救人,路見不平更不可能不出手,你怕我的劍因此失
了銳氣、擔心我因此危險,但我就是寧願冒險,也得遵守承諾。」
「守明!」
「別說了,既然答應玉堂,我就不會反悔。」
「玉堂不明白,只要說給他懂──」
單三打斷道:「你別──」
這時一旁,有人來了,兩人便同時止住。
「……蘭清。」
蘭清行了一個禮,「陸爺,事情完了。掌門人命我回來稟報。」
陸慕希正在氣頭上,但對著蘭清,也緩了些,點了點頭,「好,等消息吧。」說完看了單
三一眼。
二人都緩緩坐下,喝了口茶。
蘭清看氣氛不對,謹慎地道:「打擾陸爺和三爺說話了……」
「沒事,你過來跟我們說說始末。」
「是。」
聽完蘭清說了飛雁門的始末後,單三便離開庭院,回去客廂了,走的時候似乎尚有不悅。
待他離開,蘭清才道:「三爺怎麼了?」
陸慕希閉了閉眼,「唉。他……他答應玉堂,說等殺了虎丘賊以後,就再不取人性命了。

蘭清怔了一怔,「這……」
「你也覺得荒唐吧!」他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殺氣乃是決心之展現,沒有決心,也稱不
了高手,可我竟然勸不住他,他……」
蘭清思索了一會,才微笑著緩緩道:「陸爺這是關心則亂了,記得您要衡修立約戒殺的時
候,就沒有這層顧忌。」
陸慕希一愣,「那不一樣,衡修慣於殺戮,積重難返,何況你看他,急起來有把這約束放
心上嗎?」說是這麼說,對單三的擔心和惱怒也減退了些。
蘭清看他表情略略緩和,又道:「三爺的武功固然不是無敵,卻也難有對手了,況且還有
從前立下的威名,亮出來誰敢輕易惹他?陸爺何必為這與三爺齟齬,事關玉堂,自然難勸
的。」
陸慕希哼了一聲,「玉堂不懂江湖之事,跟他提出這種要求也罷,誰知守明想也不想就答
應了,他和玉堂才認識幾個月,就這樣被感情沖得瞻前不顧後,過兩年不知道要怎樣呢。

蘭清笑道:「陸爺這話,聽起來像吃味。」
陸慕希被堵得啞口,他確實是有點氣單三為了玉堂和自己生氣,「我……」
「既然是玉堂不懂,跟著三爺久了,也會慢慢懂得,也許找到機會,我們再說與玉堂聽,
由他來勸三爺,不是最好不過嗎?」蘭清勸道,「陸爺不要著急了」
陸慕希看了看他微笑的臉,忽然思索了起來。
「陸爺?」陸慕希望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讓蘭清困惑。「怎麼了?」
「你已不在意了嗎?」
「在意甚麼?」
陸慕希垂下眼,「玉堂和守明……」
「……!」蘭清睜大眼,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也的確方才他談論這二人之時,心中沒有
介念,因而被陸慕希一問,跟著怔住了。
陸慕希沒有得到回答,又抬眼看他,看著他自己似乎也訝異的表情。
§
單三回到客廂去找小情人時,在走廊處就碰見了宜信。
「你怎麼出來了,玉堂呢?」
「他說不想喝藥。」停了停,「我來請三爺去勸。」
「這小東西,」他苦笑著搖搖頭,一面往前走。「沒了煩惱就皮了起來。」早上才覺得他
沉靜了些呢。
回到起寢處,果然藥好好地擱在桌上,玉堂無聊地翻弄著房間裡的物件,聽見開門聲,回
過頭就跑到門邊,「三爺。」
單三摟了摟他,往內走去,「怎麼了?宜信說你不喝藥。」
「我又沒病,之前是嚇著了睡不好,喝著睡午覺,現在好了,所以不想喝了。」他嘟著嘴
說。
「是嗎?」他抱著玉堂在椅子上坐下,「我記得昨晚你又說了夢話?夢到甚麼了?」
玉堂心虛地垂下頭,紅著臉小聲道:「只是夢話而已~又不一定就是噩夢。」
「那事兒你嚇壞了,在我面前不用怕羞啊,」他溫柔地把他的臉抬起來,「你若是不想午
睡,換一種不想睡的就是了,只是安神的藥可讓你好過一些,早晚還是得乖乖地喝,好嗎
?」
「我不想喝嘛,藥好苦的……」
「怎麼跟小孩一樣,不要任性,」他伸手,宜信便把藥遞過來,「來,我餵你喝。」說著
便拿著湯匙舀了藥,吹了兩口,挪到玉堂嘴邊。
主子「紆尊降貴」地親手餵食,玉堂也只好乖乖喝了,只是每喝三口都要曬曬舌頭。
好不容易喝完了藥,看宜信捧著空碗出去了,玉堂立刻嘟著嘴親過去,短暫地吮吻了他一
下。
「怎麼了?」單三笑著摸摸他的頭髮。
「讓三爺知道有多苦。」他抱怨地道,又扭身從一旁掏出前日賀令遙送他的糖果來。
「哪來的糖果?」
「賀少俠前天給我的!」他說著舒服地窩進單三懷裡,「三爺今天不出門?」
「沒甚麼事,晚些跟慕希去見見師伯,請個安。」
「陸爺真是孝順,每天都去飛雁門見掌門人,跟親爹一樣。」
「他們見面的時候不多,」他撥弄著玉堂的頭髮,「也是要說說杜鵑賊的事。」
玉堂眨了眨眼,「對了,前天賀少俠也是被喚去了吧,是甚麼事兒?三爺前天那麼晚回~
也是去辦這事嗎?」
「令遙是被喊去見溫公子,這次請溫公子助我們一次,賣杜鵑賊一個人情,好解開令遙那
件衣服上的秘密。」他停了停,壓低了聲音,「我們請溫公子假意來救人,慕希則故意讓
人放走了柳含光的同夥。也是正好,溫公子也有事要問柳含光,所以前天就答應了。」
「甚麼時候的事啊?」
單三微微一笑,覺得他這樣仰頭看著他的樣子特別可愛,「就是今天,剛剛阿清才回來回
報呢。」
「欸──!」他拖了一個長音,「我果然甚麼都不知道……」
「還想這事啊?」他低頭親了他的額頭一下,「誰讓你前幾天都不理會我,不然早跟你說
了,」又多親了好幾下,「算啦,你也不一定要知道,乖乖休息幾天,等心情好多了,我
事情了了,我們就回家去吧。」
「回家……」玉堂眨著眼睛,「回永年莊嗎?」
「當然啊,」他說,又輕輕撫著他的頭髮,「我也出來好些日子了,該去跟嫂子賠個不是
,過段日子,再帶你出門玩兒,嗯?」
「好。」他把臉鑽進他懷中。
單三也甜蜜地摟住他,看他瞇著眼打了個小呵欠,「今天想跟我出去嗎?」
「想。」說著又打了一個小呵欠。
「去睡一會,出去的時候我讓宜信來喚你。」
「嗯唔……好……」
單三起身把他抱去床上,幫他脫了外衣,看著他睡著,輕輕握著他露在棉被外的手,又低
頭親了親他的額頭,才起身出去了。
他在庭院裡練了練拳法,伸展開來,又叫宜信下來,兩人練了劍法。才剛練完,衡修來了

「三爺。」他一行禮,「陸爺說來告訴三爺一聲,午飯後去飛雁門跟掌門請安。」
單三擦了擦汗,「知道了。」
過了中午,他喚玉堂起來吃飯,下午便帶他一起出門了。
§
玉堂和單三和好,自然心情開闊許多,也出來走動。單三請大夫給他換了不會困倦的藥,
他也就不再午睡,成天跟著單三出入,偶爾去找蘭清師徒,看樣子是好了許多,雖然不像
從前活潑多話。
讓溫若寒劫走另一個姑娘的隔兩日,飛雁門又迎來了第二次的劫囚,這一次讓溫若寒與那
名女子聯手把柳含光劫走了。
又過了四日,是溫若寒約好回消息的日子,幾個核心人物從早上開始都聚在飛雁門等消息

接近中午時,一個弟子拿著信鴿腳筒進來,給紀斯仁呈上。「掌門師伯,信鴿回來了。」
紀斯仁接過,解開細小的腳筒,展開其中的紙捲,看了看,「慕希,你唸唸。」他遞給陸
慕希。
陸慕希接過來,便唸道:「衣襟剪下,紅棕繡線挑除;其餘以草灰水反覆漂洗。」唸罷便
遞給站在身後的衡修,吩咐一旁的師弟道:「去準備東西來。」
未久之後,一個弟子先拿了剪刀、針來,賀令遙小心地剪下了衣襟,其他部分交給他人,
就拿著針開始瞇著眼挑繡線。
再過一會,草灰也弄來了,飛雁門弟子拿了個大臉盆裝水,在前院加了草灰,再把衣服扔
進去搓洗,大夥兒都到門口去看,賀令遙也暫時放下手邊的東西跟過去。
只見濕淋淋的衣服展開來,衣服背後的部分隱約浮現出一些紋路,玉堂跟在單三身後,也
伸長脖子看著。
「唔……像是地圖?」紀斯仁緩緩道,說著走過去,大家夥兒也紛紛圍上前。
「三爺,」玉堂拉拉單三,「胸口那裡還有東西。」
左言逍也看到了,「師伯,你看那裡。」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那處服出一團紋路,有些模糊,隱約像是一個圖紋。
「這是甚麼圖?」楚易良道。
「有點像龍……。」楊培馨蹲下想要看個仔細。
但聽衡修忽然道:「那不是龍,是龍的第九子,螭吻。」
眾人轉頭看向他,只見他一臉肅然。
「衡修,你怎麼知道?」陸慕希問。
「我看過一樣的東西。」衡修答道。
2018/10/22 02:22
這裡稍微簡略逍遙雙劍的線(不是很重要)
下一回是衡修的場(大概)
作者: mixforever (Mix)   2018-10-22 11:25:00
玉堂啊啊啊啊!!!!(先瞎吼一番)
作者: jessica19905 (璃_aki)   2018-10-22 07:35:00
終於又開始甜啦!!
作者: leinna970 (幸獎)   2018-10-22 08:55:00
單爺是個好情人~
作者: lovenocat   2018-10-25 23:08:00
兩個世界要有接點總要有人放下一些 三爺很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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