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腐酸(一)、(二)

作者: shelly2728 (貝殼)   2019-02-11 14:13:48
各位好,第一次在版上發文。
想說明一下,這是我自己休閒打的文章(雖然設定的背景好像一點都不休閒),曾經給幾位朋友看過,但多半不是腐女。不過還是想跟更多人交流,所以貼到這裡來。
先說一下,(一)還是故事背景為主,看起來好像沒有BL,主要開始有BL的情節應該是(二),有非常非常少的h,不過輕描淡寫過去而已。
以下正文:
(一)
殘餘的夏天,青空被刷得亮白的太陽啃噬得只剩烏雲碎片。陰天雖然時不時籠罩,但甘霖不會輕易地下,乾旱已經維持了好幾年。
這是個什麼樣的年代已經不重要,所有人都失去了時間感,就連物品也忘記它們的有效期限。每天都像夏天一樣炎熱,每分鐘都如同白天一樣光亮,永晝降臨於此,但是天氣上似乎還是有些微的不同,人們依照很久以前的習慣,觀察氣象後,繼續使用年月日計算時間,將夏天作為一年分成十二個月,從六月到九月稱為「盛夏」,只有太陽;十月至一月稱為「餘夏」,會出現彷彿烏雲的天空裂痕;二月到四月則是「微夏」,陽光較為微弱,有幾片白雲。
人果然還是無法脫離習慣這種事,對某些事物仍存有強烈的眷戀感,以為繼續沉浸在懷舊感之中,就能把從前的時代任性地留在身邊。但卻又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那一整年都高懸著、超乎常理的那顆太陽,以及像是薄褸、曖昧不清,蓋在頭頂上方的的藍色天空。
那就是夏天。
也許是尚未進化成能夠適應這樣天氣的生物,人們不知不覺變得容易脫水,需要時時刻刻補充水分。雖然乾旱多年,但並不是沒有水,其實每個人都可以輕易地向政府領水,只要登記一些資料,向國家宣誓效忠就好。但相對的,也不是每個人都想向政府低頭,有些人家財萬貫不需仰賴國家,有些人則能透過一些特別的管道私自取得。
銘德攤開報紙——報紙,和電視一樣也被視為懷舊物品的。雖然新聞媒體透過網路已經能輕易地散播給民眾,現在甚至只要用眼睛掃描電視上的條碼,資訊就會馬上下載到大腦中。依憑著每個人的腦力,還是有記憶深淺的差別,但已經是非常便利的功能。不過人們不厭其煩地將這些東西繼續印製在報紙上、播放至電視平面上。像銘德曾經歷過不同時代的人,並非懷舊,只不過是掉落在時代的裂縫裡,難以爬出去體會新時代,因此仍承襲舊慣。
「警備單位突破攻防 捕獲盜水集團頭目」、「新法今年微夏上路 私接水管將處二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不簽署『愛國同意書』 用水稅將提升21%」。報紙上每天都是類似的新聞,除了一些違法的走私團體,也有人私接水管,或在不願簽署同意書的情況下,繳納著比常人更高的稅金。
政府取締嚴重,但還是有人甘願冒險?銘德按下電視電源,翹著腳迅速切換著頻道,最後停留在「愛國電視台」。他也不明白,不過是簽張愛國同意書,說說幾句「宣示」,幾秒鐘的違背良心,簡單的服從就能換來生活所需。他也不明白,政府何不直接強迫所有人
『我們遵從人民的自由意志,還有一直以來的民主、法治精神。但為了拼經濟,那些不簽署的人將義務性地課更多的稅金,讓整個國家經濟更好!』像是回答般,電視上的主播重複著這些每天都會聽見的話語,連銘德都倒背如流。
「我願為國家說任何話,我願為國家做任何事,我願為國家忘了自己是誰。」
銘德喃喃自語著當初的「宣示」,這份宣示甚至彼剛才電視的那段話還要簡短許多!明明只要這樣,日子就變得安靜又平穩,每個人都守著本分,自然地過著每一天,也能從事各種休閒娛樂,民主、法治、拼經濟!生活還是可以過得很好,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有人不想要?這有什麼不好?
『當然不好。』耳邊溢出聲音,銘德心一驚,嚇得躲到桌腳摀住耳朵,但那聲音似乎還小小聲地迴盪著:『劉銘德,你就,但我』
這雜訊一般的聲音,已經干擾了他好多年,也忘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樣的情況,但這聲音也作為陪伴,陪它走過許多時刻。有時他是非常害怕的,但有時又對這聲音的存在感到安心。
不過每當這聲音出現,他就會變得非常想要出門走走。放下報紙與電視,他推開沉重的大門,走到外面的街道,街道和他「從前」的記憶不太一樣了。「從前」有綠地的公園,長著粗壯、枝葉蓬勃的大樹,樹洞裡總是會在雨後,積滿了水。噴水池充其量就是古蹟,或者該說文物。過去他總覺得,噴水池就是一個公告水量足夠的設施,但無論如何,是現在用不到的東西了。家家戶戶在外頭洗腳用的水龍頭,也毋需「共用栓」來上鎖或打開水龍頭,畢竟根本不會有多餘的、非管制範圍的水。
乍看好像諸多不便,但實際上不會影響生活,銘德甚至覺得,這是一種投資:用些許不便換取更加安逸的生活,是非常幸福的。以前的日子雖然不能說不嚮往,但現在的日子更吸引人。雖然他還沒習慣物質生活上的革新,但在政策上倒是適應得很快,畢竟政府把一切都打理得很便利,人民需要做的不過是,幾個輕鬆順應的步驟。
不過他偶爾還是會回憶起「從前」。他曾經有些許「不正常」,偶爾會被鄰居、同學指指點點,只因他擁有「一個父親和一個母親」。所幸當時並沒有因而變得憎恨這個世界,因為現在的價值觀漸漸翻轉,說來諷刺,他居然翻盤為最模範的「正常」人。他並沒因此回頭嘲諷或報復某些人,只是,他對這個時代帶來的安全感,打從心底的感謝。
雖然曾「不正常」,但該有的童年回憶仍沒有中斷過,在被某些性格惡劣者排擠的過程中,也依然存在著,一個在當下願意和你站在同一邊,但卻在長大後忘得一乾二淨的童年玩伴。誰都不會對這個玩伴感到遺憾,因為那些時光是真實的快樂,而長大後的他也是以同樣的方式對待你。他肯定和自己做過許多無厘頭的惡作劇,談論著稚嫩的夢想,還有直率地表達著彼此的心。
還有,在各個成長階段結交的密友。他們陪著彼此學習課業、參加社團活動;共同分享看片平台,討論攻略女同學的戰略;他們總是爭先恐後地去佔球場,成群結隊地去福利社,又壓線進教室上課。雖然是這麼親密的朋友,可是又會在某個時間點,就突然從生命蒸發。有時心血來潮想聯絡,但又怕久違的聯絡產生尷尬而卻步。於是越來越不清楚那些人後來去了哪,不過肯定也好好地活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吧。
好像也有那樣一個特別的人,和密友們地位平起平坐,但又在心中重了一點。和他的嚮往、相戀、承諾,充溢著羞澀的青春。曾在年少輕狂時不肯放手,又往往在緣份走到盡頭的時候,讓他像墨水滴落,在自身的世界裡暈開。那種感覺是:好像能延續也還存在著,只是找不回最原本的樣子,只好任憑關係漸漸斑駁、剝落,直到徹底將他自生命中卸除。
想到這,記憶宮殿便越來越遼闊,讓銘德走到自己更深的回憶中。隨著回憶得更遙遠,刺麻的痛楚就會刮著他的心頭,一絲一絲地掉下血色的肉屑。回憶造成這種感覺是正常的嗎?或許是某種防衛機制,讓他不願想起更痛的心事吧?但這樣的逃避是對的嗎?
『不要想了吧,』有人在他耳邊低語。
『不



,不要,想了,』像是有人在他耳邊一字一句地慢慢發音給他聽,銘德摀住耳朵,回家的念頭促使他往前跑,跑過他熟悉的店家、公園、道路、轉角、路燈,
『不要…想…了…』
家。
到家的瞬間,聲音也消失了。那個聲音不同於以往聽到的那樣溫柔,是強勢而清晰,像是把氣打到氣球裡那樣不容忽視,可銘德怕繼續聽下去,如氣球作為載體的腦,會承受不住而爆開。
他冒著冷汗,還站在自家的庭院裡。顫抖著手掏出鑰匙,恍惚地走進家門,爬上樓梯,走回房間,身體的重量壓著房門,緩和著呼吸。
每次過度的回憶或在外面待太久就是會出現這樣的生理反應。
但他沒辦法不出門啊。
銘德不甘心地想,自己也不是自願在家裡的,不過家裡就是這麼舒服吧?邊想著,他的身體開始軟了下來,希望被什麼包覆的感覺,讓他慢慢滑入床底下的狹窄空間。他窩在裡面,感覺自己的身體、呼吸還有思考,都被框在一個長方盒裡。那種勉強將自己塞在裡面的感覺,讓他異常冷靜,原本明亮遼闊的記憶宮殿,也像關了燈變得黯淡,縮小成比狗窩還要擁擠的空間。
他愣愣地看著床板,腦袋正開始被一股溫熱滲透,他習慣這種淨空的方式,把自己全部交出去,等著一隻手俐落地撥去附著在表面上的雜質。
忽然間,他透過些許從床底外洩進來的光,看到床板上似乎刻著什麼字。這讓他暫時中斷了那摒除雜念的過程。拿出一直隨身攜帶,曾綁在高中腳踏車手把上的小手電筒,朝著著床板照明。
「清良。」他念出上面刻字的同時,方才的溫熱感,霎時間被一波沁涼沖離,留下的是一種更清澈的思緒。腦袋清楚不少的他,定睛觀察著這塊單人床板,這才發現旁邊似乎也有類似的字跡。只是,他朝其他地方照了照,竟照出一整片的「清良」,這些字密集到讓人有些許害怕的程度,那執著的字跡侵佔整塊床板。
「噗通、噗通、噗、通」他盯著那些字跡,聽見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大聲,也越來越慢。
對了,與每次聽見那聲音時的感覺十分相像,有一種由快到慢,即將靜止的錯覺。
「#%$&*&快點!!拉出來拉出來!!」外面似乎變得十分吵雜,就在同時,銘德被一股強勁的力道將他從床底一拉而出——
然後在他的思緒被拉回好久以前的同時,他嗅到了淡淡的,彷彿食物腐敗發出的酸味。
(二)
「喂喂欸!劉銘德!不要裝死了!」
我感覺到有個細長的物體,不斷戳著背與脊椎。原本只是沒什麼知覺的碰觸,但痛覺似乎正在與神經連結上,除了背的其他地方,也漸漸爬出疼痛,痛覺越來越聚攏,越來越強烈就在即將失去意識時,一股濕意潑向我的臉,那一瞬間,我與整副軀體結合,睜開了雙眼。
眨了眨眼,有些水珠還沾附在眼睫毛上,或者說,我整張臉都是水。除此之外,我嗅到泥土的味道,好像還有點雨的味道。
「喂,劉銘德,起來!」
有個人口氣兇惡,但我並不是那麼地害怕,只是身體還是做出反應,遲鈍地從地上爬起來。
「看你根本沒怎樣還裝死?」
眼前的人——十幾個人,各自拿著球棒,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我想我還是得盤坐在地上,抬頭看著這些人才是。而關於他們的資訊,正在從某個遙遠的地方回到我的記憶裡。
陳福宏,同班同學,帶領著這整群人的頭頭。
黃家昌,同班同學,陳福宏副手。
張興德,同班同學,陳
「喂喂!『他』來了!」另一個不認識的人出現,打斷我正在腦中喚出的名單,啊,有了,這個人通常是跑腿的,叫作李添進。李添進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又再次強調:「他再轉個彎就過來了。」
「什麼?『他』為什麼會來?」陳福宏聞此訊,臉色大變,大概是一種恐懼的情緒爬上臉龐,手臂往空中一擺:「不管了,先撤!」其他人也帶著相似的恐懼,慌慌忙忙地拾起他們的物品,操著凌亂的步伐,落荒而逃了。
「噠、噠、」聽著那逐漸接近的腳步聲,我不禁猜想著會是什麼樣的人驅使這群惡霸不得不逃跑,還能讓他們露出那種打從心底害怕的神情。
但我應該知曉答案的。
「噠、噠、噠」不知道是不是連風都不敢呼吸,草都僵直了身。空氣的寧靜,將他的腳步聲襯托到最響,離我越來越近。
「嗨,劉銘德?」他們所謂的「他」站在那裡,微笑地打招呼。
「太慢了吧。」莫名安心的我,自然地說出這句話,彷彿早已說過千萬次。「能趕來就不錯了,還在嫌棄什麼啊?」他打趣地說。
「我哪有嫌棄。」我想從地上爬起,但全身無力,四處都在隱隱作痛。他打量著我,明顯沒有想過來幫我的忙的樣子,看我艱難地站起,全身都在顫抖著,他忍不住露出微笑。我腳步一個踉蹌,因而又摔倒在地。
「真是的。」他笑著走過來,然後一腳踩過我的脊椎,發出啪啪啪的聲音。人的骨頭不應該這麼脆弱的,但他什麼都做得到。他小心又精準地把我的骨頭都細細踩碎了之後,不費一點力氣就把我公主抱起來。
『為什麼要把我踩碎?』我沒有拋出這樣的問題,因為我應該知道答案的。
「你總是那麼不小心,會害死自己的啊。」我不懂他的意思,因為我從來沒有也不想害死自己,「什麼啊?」他忽視我的追問,只是抱著我繼續向前走。我們穿過寂靜的校舍,空曠的玄關,學校好像死掉了,一點活人的氣息都沒有。
「為什麼這裡一個人都沒有?」我四處東張西望,看到前方的警衛室裡,有位警衛正坐在監視畫面前打盹。在想看得更仔細前,他傾身親吻了我的雙眼,隨即我視線一片灰白,看不見任何東西。
也許他拿走了我的眼睛吧。
「不用看了,記住之後又忘掉,是很悲哀的。更悲哀的是,你連遺忘這件事都不會記得。」說得也是,我確實不擅長記住某些東西,或者說,我擅長刻意遺忘,那總是讓生活變得非常輕鬆。
「我只是想知道,剛才那些人去哪了?大家都怎麼了?死掉了嗎?」
「是在這裡死掉了沒錯。」
「什麼?所有人嗎?」
「大部份的人。」
「為什麼會死掉?」
他停下腳步,「如果你繼續問下去,我必須連你的嘴巴也拿走。」
「噢,」不能盡情發問聽起來讓人沮喪,但好像也不是非發問不可,「那我們可以聊聊天嗎,我不問學校的事情了。」
「可以啊,要從哪個話題開始。」
「嗯」我腦中搜尋著跟他有關的關鍵字,這才發現,我是在搜尋誰啊?我總是知道他是誰,但其實也不知道。
「你不問我是誰嗎?」正當苦惱著時,他忽然把我腦中的困惑抓了出來。
「啊,正想問啊。」
「我的名字是,陳清良。」
哦,是清良。還記得我被拉出來前,床板下的那些名字。
「那我叫劉銘德。」
「什麼啊,現在是自我介紹嗎?」
「哈哈,所以為什麼你在這裡啊。」
「是你叫我來的啊。」
「什麼啊,關我什麼事情,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耶。」
「你只是」我看不見他,但我知道他正低頭,用殷切的目光盯著我,期望我說出什麼似的。
當然我根本做不到他的要求,我只是繼續在那一片灰茫裡等待他的下一句話。
「你忘了你擅長遺忘嗎?」他稍微改口,不知道是不是順便吞回原本想說的話。不過這理由還是說服了我。我本來就是這麼容易被說服的嗎?聽著他的話語,如催眠曲一樣,聽著睡著是最好。
「哦那,你要不要聊聊昨天的考試?」
「昨天的考試,哈。」他邊笑邊重複我的話,「你怎麼突然想到昨天的考試?」
「也沒什麼,就是覺得有點困擾,會突然在某個時候跑出來說:『你超廢耶,連我都寫不好。』」是真的,拿到考卷的當下,那張紙是真的說了這種話吧。
「這什麼妄想啊。但昨天的數學你不是拿了滿分嗎?」
「是滿分沒錯。可是那滿分好假,我只是把答案填上去而已吧?」
「考試不就是這樣嗎?把學到的東西濃縮出解答,填在每一道題目上。」
「是啦,可是這樣不是很奇怪嗎?考試的目的到底是確認我都會了,還是在確認我上課都有在聽啊?」
這想法脫口而出時,我總感覺他會不開心,但我也只能在灰白中胡亂猜測著他的表情。他沉默了一回兒才說:「上課教的東西就是你必須學會的東西,所以,你問的問題其實只是換個說法而已。」
一種違和感從腦中竄出,明明還是不一樣,為什麼要同一化?可是我不敢再問,若多問一句,他大概會說:這次真的得把你的嘴巴拿走了。我不要嘴巴被拿走,但聊天時一直碰壁,又得開新話題,真的讓人有點厭煩。
「要回去了嗎?」我軟趴趴地問,沒了脊椎,整個人都只能依偎在他身上——我想曾經他是這麼希望著的。
「沒得回去了。」他聲音遠離了一些,大概是正在抬頭看著天空,「因為從今天起,世界都會不一樣了。」
我也想和他看著一樣的方向。這麼想的同時,灰白中出現一個模糊的畫面:看起來是快要下雨的天空。我嗅了嗅,起初的雨味已經消失了。對了,就是從這天起,我們只剩下夏天,他變成我的太陽,而我在這樣的照耀下,開始發出了一點酸味。
(*)
這裏已經是世界的盡頭了。
當男孩被拖行著到山裡那棵最巨大的樹木前時,他曾經這麼想。
「快點綁起來吧。」
繩子勒緊的同時,他的肌膚與樹緊密地接觸著,樹皮刮著他的皮膚,上面突起的刺輕易地就穿破表層,像蚊蟲咬著他,癢癢疼疼的。
「這樣處理就好了嗎?」
「對,不要猶豫,要確實地讓刀穿透他跟樹,再拔出來。」
「誰猶豫了,呵。」
發出嗤笑的人沒有遲疑、快手執行該做的事。
男孩感覺胸腔涼涼濕濕的,也許是與樹正在合而為一。
「這小鬼是不是哭了啊?」嗤笑的人在拔出利器時,湊近他的臉龐,端詳著男孩從眼角裡流出的液體。
「嚇哭了吧。喂,別在這種時候勃起,有夠噁心。」
「反正等一下也會死,趁著身體還溫暖著…」他舔過男孩眼角的液體,邊慢條斯理地解開繩子,「我喜歡生命在我『下面』消失的感覺。」
「不行。規定就是規定,你這麼做會遭受懲罰的。」
「你說我還會怕那種東西?」
另外一人嘆了口氣,「隨便你,我已經警告過你了。」那人抽出一把圓弧型的刀子,輕輕地刨走男孩的右眼,小心翼翼地裝進一個透明的袋子裡。
男孩感覺右眼也濕濕涼涼的,但他的身體被放在更溼冷的泥土上,已經慢慢失去知覺。
「我回去交差了事,你沒事就趕快下山吧。」
「是、是。」
等到那人身影消失在山林中後,嗤笑的人解開也已經脫下褲子了。
「叔叔。」身下的男孩突然眨著剩下的藍色眼睛直視著他,「可不可以請你把我的另一顆眼睛也挖出來?」
「呵,怎麼了?不想面對接下來的事嗎?」他將男孩翻過身,「你放心吧,你會背對著被幹,不會看到的。」
「不是的,右眼自己在眼眶裡面很寂寞,就算看到也不會承認看到,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嘖,不知道在說什麼鬼話。」他貼緊男孩的背,拿出隨身的潤滑劑,胡亂在男孩肛門塗一把,用手指沒耐性地隨意擴張,便把生殖器官硬是塞進男孩的肛門。一隻手撐著地,另一隻手爬到男孩的臉龐,粗暴地把眼球抓了出來。
他把眼球扔到一邊去。
眼球滾著滾著,血跡沾著泥土滾到了很遠的地方去。
嗤笑的人猛力地抽送,還不忘勒著男孩的脖子,直到男孩已經沒有任何生命跡象,他才罷休、滿足地抽出沾著精液與血液的生殖器官。
男孩似乎去了非常遙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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