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與日常/如常系列相關,可單篇閱讀
*只有擦邊還是防爆
*因為是推理(??)驚悚(????)內容,
結束後才會有完整說明。
不過應該完全沒有難度可以猜出來,所以我是比較傾向不說明XDD
*邊跟著徵文邊補足設定也算莫名刺激(??)
*那麼以下正文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或者應該說,他清楚記得自己所做的、所經歷過的、所說的每一件
事,每一句話……打從他有記憶起。
他知道自己跟別人不一樣。
alpha進門的時候挾帶著濃濃的酒精和凌亂的味道,而這樣的氣味立刻就讓本來開心的迎
上前的omega崩潰。
——你答應過、……你答應過的!
砰地一聲,那是房間裡唯一一張桌子被推倒的聲音。他一手夾著小熊、靜靜地站在房門後
面,一點聲音都沒有出,只是看著外面的一切。
——怎麼樣、我工作也要你插嘴、嗯?我給你的錢不夠嗎?讓你吃不夠用不夠?我讓你養
不起那傢伙了嗎?幹嘛不說話,剛才那麼大聲現在呢,講話啊?
他稍微向後退了一步的同時、也輕輕將門往前無聲關上,因為巨大的腳步聲混雜著人聲朝
這裡接近,但他沒有離門太遠,只是站在那裡。他低頭看著門縫底下的光影晃動,腦海裡
清晰地浮現出門後正在上演的場景。
——啊、啊……求你、標記我,標記我、再深一點……
——有人像你這樣被標了又標還不夠的嗎?你的腺體都快被我咬爛了你自己知道嗎?……
賤人!
他雖然分辨不出來,但他清楚的知道,隔著那扇門外的信息素有多濃厚。
他緊緊抱住小熊。
他不舒服。
他應該要回到床上去了。
外頭的聲音並沒有停下來,他轉身,在一片黑暗裡準確地走到他的衣櫃前。他打開衣櫃,
讓小熊坐好,才從吊掛衣物最角落的地方拿出一個聖誕節花樣的、紅綠相間的紙袋,裡面
放滿了各式各樣的糖果。
他知道吃完糖果要刷牙,否則會蛀牙。
他抱著紙袋,站在衣櫃前朝裡面探手,抓住一把糖果、再任由糖果從指縫間滑落。
——哈啊、好爽、……再、幹我……拜託、……
——怎麼樣、帶著其他omega味道幹你的老公味道怎麼樣?嗯?
——不、……要……哈啊、啊……好、爽、……、爽,……
他輕輕地把紙袋折好。
他沒有吃糖果。他抱起小熊。
他只是默默地在心裡的白紙上畫了一個圈。
他的生活很簡單卻又很複雜。
或者應該說,他的身體跟不上他腦子所想的。他知道自己應該要坐上那張椅子,但他的手
腳不聽使喚。他知道自己要拿櫃子裡的那本書,但書好重,他拿不動。
他知道自己應該開口求助,但他講不出來。
omega總是在家裡。
早上六點,omega起床。omega動作很輕,但他總是會被吵醒。他並沒有讓omega發現自己
是醒著的,omega起床之後會先去梳洗,然後到廚房。
兩個荷包蛋、一份五層的鬆餅加奶油和楓糖,還有一杯黑咖啡,是alpha在的時候固定會
吃的早餐。
早上六點五十分,omega去叫alpha起床。alpha起床之後會先坐上餐桌,吃完早餐之後十
分鐘會離開,omega會在早上七點半的時候開門進來。
看他醒了沒。
他其實一直醒著,但是他會假裝。
有時候會假裝還沒醒,有時候他會抱著小熊坐在床上等omega開門,有時候他會等omega出
聲、他才會睜開眼睛。
不能每天都一樣,omega有可能會發現。
他不想被發現。
早上八點,omega幫他準備了早餐,一顆水煮蛋、一份只有一片的鬆餅加奶油和棉花糖,
一杯鮮奶。
他不喜歡棉花糖的味道,但是他沒有說,他說不出口。他會把鮮奶喝完,雖然杯子很重、
他常常會打翻。
他如果打翻杯子,omega會生氣。
但他控制不了,就算他知道omega生氣的時候會有什麼事情,他還是控制不了。
omega每天都會給他一樣重的杯子和滿滿的鮮奶。
他知道omega在等著他打翻。
他不想打翻,可是他打翻了。
鮮奶潑得滿桌滿地、也潑得他滿身。omega從他身邊爆炸一樣地跳起來,用力推開他自己
一個人無法攀上去的椅子,然後邊咒罵邊拿抹布開始擦地板。
空氣中會瀰漫著鮮奶的味道,再一點點時間、這個味道就會變得令人作嘔。
他被omega抓下椅子、抓進浴室,omega嘴裡罵著一些他其實聽得懂、但他不能在臉上表現
出懂的話,他被按進蓮蓬頭下沖洗。
其實他還滿喜歡水的,無論是溫熱的……
……或者冰冷的。
——你如果是他就好了。
他坐在浴缸裡,讓omega對著自己沖水,他知道自己要低著頭,否則水會噴進他的眼睛鼻
子嘴巴,他會無法呼吸,如果無法呼吸、他會死掉。
——如果你是alpha就好了。
omega講話的聲音很小,水聲很大、但是他還是聽得到。他知道omega講出這句話之後會有
什麼事情。
他不喜歡。
——你看你這裡,我的一根手指頭都塞不進去,你是alpha就好了,不要是beta或者omega
,你是alpha就好了,我一個人的alpha就好……
omega總是會讓他很痛,他不喜歡這樣。他並沒有反抗,他不能反抗……他無法。
於是他只好在心裡的白紙上畫了一條直線。
omega會吃藥,因為睡不著。他知道omega總是會吃過量,因為藥罐子上面寫一次兩顆,
omega每次吃的時候都是抓一把。
他沒讓omega發現自己看得懂,也沒讓alpha發現。
這是秘密,只有他和小熊知道的秘密。
他其實不在乎omega吃不吃藥,但是他還是討厭omega吃藥。因為每次omega吃完藥就會睡
很久很久,久到alpha出現,omega還是不醒來。
他討厭omega不醒來,因為alpha會來找他。
——你如果是omega就好了,不要是無聊的beta、也不要是alpha,alpha有我一個就很夠
了。你看你長成這樣……
他不會躲開,他不能躲開,alpha會很用力,他會很痛……很痛。
——你身上這是什麼味道?糖果的?你吃完糖果有沒有刷牙?有夠甜的,嘴巴打開我檢查
,你看、這裡明明還有味道……
他討厭香菸的味道,很臭。
他討厭鬍渣,他討厭跟人那麼靠近,那麼那麼靠近。他不喜歡這樣。
可是他躲不開,不能躲,無法躲。
所以,他只好在心裡的白紙上又畫了一條直線。
他六天沒洗澡了。
身體癢癢的,他想去洗個澡,可是他不行,他不能會洗澡,omega會發現。
omega睡了一整天,藥罐子倒在桌上,亂七八糟的。他決定帶著小熊跟糖果到房間外面去
。
對了,omega沒有準備食物的時候,他才會吃糖果。
一次兩顆,很小心的吃,不可以一下子全部吃完。
那是他乖乖聽話就會得到的獎勵。
他都有聽話,每一次都有。
不過alpha跟omega還是吵架,還有打架。
他都會跟小熊待在房間裡,alpha跟omega不會發現,吵架跟打架都很忙。
然後alpha把他的門打壞了。
門破了一個洞,他其實很想看看那個洞,不過他沒有。
他不能。
洞被塞住了。
塞住那個洞的東西,他知道是什麼。
所以他不會靠近。小熊也不會。
坐在黑暗裡,他只是在心裡的白紙上,畫了第三條直線。
——你他媽的臭死了!自己不會去洗澡嗎?我沒有幫你洗過嗎?你學一下很難嗎?找我麻
煩很有趣嗎?
omega爆炸一樣的抓著他衝進浴室,在那之前,他看到自己房間門上的洞透出亮光。
糟糕了。
洞裡的東西不見了。
他感覺全身發麻,要逃走比較好,可是一定不會有用。
怎麼辦才好?
——為什麼我他媽的要每天幫你洗澡?嫌我的事情還不夠多嗎?這樣會讓他更愛我嗎?他
為什麼不能只有我一個人就好?我都已經這樣了、我都這樣了!
Omega抓著他,他乖巧地順著omega的力道彎腰低頭。
下一秒,是劇烈無比的疼痛,讓他尖叫出來。
——不要就好了,像脫衣服一樣,把你全身臭得要命的地方都脫下來就好啦、這樣我就不
用每天幫你洗澡,你也不會發臭,他就會回來了對吧?你說對吧?
他想忍住眼淚,可是他沒有辦法,真的很痛很痛,痛到他只能靠尖叫來呼吸。
他要呼吸,一定要呼吸,不然會死掉。
他用力地在心裡的白紙上畫線,他一次畫了兩條直線。
他聽見東西掉到地上的聲音,他手腳都沒有力氣,只能趴在地上。
地上好冰,而且濕答答的。
水,紅色的水。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你瘋了嗎、你有病嗎、你想幹嘛你現在講清楚!幹你媽的你有什麼毛病!
他抱著小熊,抓著糖果袋子站在門後面,他聽見omega尖叫,同時大笑。
——吶,我是不是很聰明?你看、你出現了,你回來了,你回到我身邊了,你看我這裡、
想要你想到汁都流出來了……
他聽見alpha打omega的聲音,一、二……omega被打倒在地上,五下。
他輕輕把門拉開一條縫,每一個動作都讓他背上好痛好痛,但是他要忍耐。
他看到alpha騎在omega身上,omega沒有穿褲子,alpha也沒有。桌子沒有倒下來,上面好
亂,有好多東西在那裡。杯子、藥罐子、好幾個沒洗的盤子、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袋子跟垃
圾。
還有應該要堵在門上洞裡的那個東西。
alpha抓著omega的頭髮讓omega仰起頭來,omega尖叫著朝alpha翹起屁股。
他覺得很噁心。
太噁心了,真的太噁心了,他好想吐,他緊緊抱著糖果袋跟小熊,他決定了。
他在心裡的白紙上,畫了最後一條曲線。
在熱烈的掌聲中,闕沐軒帶著微笑下台,年過九十的院長坐在台下,闕沐軒不等他站起來
,就伸手擁抱他,請老人家坐著就好。
台上擔任司儀的老師興奮的講述闕沐軒對設施所做出的貢獻跟不求回報的種種事蹟,闕沐
軒身後的掌聲和歡呼更加熱烈,他只好又站起來、朝後頭揮手致意。
結束之後,他在AASC幾名隊員的簇擁之下走回休息室。走廊上闕沐軒看到一個矮小的男孩
、彷彿要貼在牆壁上一樣的站在那裡。
他忍不住朝小男孩走過去。
「怎麼了?大家都在餐廳吃蛋糕喔,你不想吃嗎?」
小男孩手裡抱著一隻幾乎跟他一樣高的小熊玩偶,朝闕沐軒搖搖頭,「那個、……我想問
問題。」
闕沐軒蹲在小男孩面前笑了起來,「好啊,你問。」
「你、……」小男生害羞的把臉藏在小熊後面,「……什麼時候住在這裡?」
「你幾歲?」
小男生用手比了五,闕沐軒朝他眨眨眼,「我跟你一樣大的時候開始住在這裡喔。」
「你、……也沒有爸爸媽媽嗎?」
這個問題,闕沐軒沉默了一秒。AASC的隊員們站在他身後,就算自己只在履歷表跟成績單
上看過他們的照片和名字,闕沐軒也清楚知道誰是誰。
他記得。只要看過一次、聽過一次,經歷過一次,他就什麼都記得。
那是他的特技。
「每個人都有爸爸媽媽……」闕沐軒摸摸小男孩的頭,「……只是有時候,可能要想辦法
自己長大。」
「那、……那你有朋友嗎?」
闕沐軒微笑,「當然有,你也會有很多朋友。」
「那還有,你是beta嗎?我、我不想變成omega或者alpha,我想要當beta。」
有那麼一秒,闕沐軒想對這個小男孩說謊,但他終究沒有。
「我不是beta,第二性別不是我們能選擇的,但是無論第二性別是什麼,我們都還是可以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闕沐軒對著小男孩捲起袖子彎手臂、讓小男孩看他線條優美的肌肉
,「我就是在這裡把自己練成這樣的……」他朝小男孩又眨眼,「我是omega。」
離開之前,闕沐軒最後去了一次院長室,老人家坐在辦公桌後面,正戴著眼鏡翻閱著遠看
就知道已經泛黃的紙本資料。老人家抬頭,看見是闕沐軒,於是對他招招手要他過去。
闕沐軒認得那些資料,就算他上一次看見那些東西,是二十五年前。
他還是走過去了,院長要闕沐軒坐在他身邊,佈滿皺紋的手指帶著些許顫抖,指向手裡資
料的某處。
「你記得你的小熊嗎?」
闕沐軒看著院長指尖點著的那張已經有斑點的舊照片,照片裡面是穿著全白的長病服、頭
髮長得跟鬼一樣,抓著聖誕節花樣、紅綠相間糖果袋和一隻破舊小熊的髒兮兮瘦小男孩。
他記得,當然記得。
那是他的小熊。
闕沐軒輕輕笑了起來,「我連有這張照片都忘了,我竟然還有愛玩小熊的時候、也太可愛
了吧我。」
院長透過他的老花眼鏡,側了闕沐軒一眼。
「……也對,你到我們這裡的時候才四五歲,又碰到那麼大的事,會忘記很正常。」
闕沐軒在老人的座位旁邊跪坐下來,他親密地將臉枕在老人大腿上,彷彿那麼多年前、老
人年紀還沒那麼大時,也幾乎每天每天地,讓自己趴在他大腿上入睡一樣。
「我記得院長總是會這樣哄我睡覺。」闕沐軒瞇著眼睛說,老人的手很冰涼,輕輕拂過闕
沐軒臉頰,「我們救你出來的時候,你躲在自己房間的衣櫃裡,手上就抱著一個糖果袋子
跟小熊。」
「你家幾乎什麼都燒光了,還好消防隊去得快,否則就算你沒開門、門上那個洞還是會讓
濃煙進去。」
我知道。
我記得。
院長指了指自己手裡的報告,闕沐軒被收容進機構時,警方做過一連串的調查。在調查終
結之後,也給了院長一份存檔。
院長很仔細的看了,一次又一次。
關於這個家庭,是alpha男和omega女的結合,alpha男的職業不定,主要是賭場、酒店等
的兼職,據調查也有做過牛郎之類的職業。至於omega,則是全職在家中照顧小孩。
根據DNA鑑定報告,確認小男孩是他們的獨生子。
這個家庭其實是有通報紀錄的。這也是為什麼在出事的第一時間、設施人員會跟著警消一
起進入現場的理由,他們知道這家家長有問題,但每次去,都無法找到確切的證據讓他們
至少把小孩給帶走。
從火場中找到兩具燒成焦炭的屍體,只能從殘留下來的牙齒判斷身份。
起火點是廚房,研判應該是煮飯忘了關火造成的意外。兩具屍體是在客廳被發現的,
omega趴在地上、alpha躺在應該是沙發的家具上,只是因為火勢太猛烈,究竟是不是沙發
,從遺留下來的焦炭和極少殘留的骨架實在無從確定。
地板上有許多突兀的焦黑圓點,在經過鑑識人員查驗之後,確定是燒焦的糖果。研判可能
是給小孩子的糖果在爭執中灑落一地,大人卻無暇理會。
在alpha身邊不遠處,有一把刀。
鑑識人員從刀刃上驗出了人類的血跡反應,雖然經過大火灼燒已經無法肯定是誰的血,但
從現場救出來的小男孩身上,他們看到了令人觸目驚心的證據。
在背上,長長的,從他尚未發育的腺體下方開始,一道將小朋友背部一分為二的刀傷。
……彷彿想從中間撕裂他一般。
至於從刀柄上,則採到兩個人的指紋。都是成年人,加上鑑識人員從alpha和omega屍體上
收集到的證據,報告的結論如下。
alpha在當日半夜約三點半左右返家,當時omega正在廚房煮食,小孩正在房間熟睡。返家
後的alpha跟omega發生爭執,omega於是隨手抓起刀、朝背對著自己的alpha刺。力道之
大甚至刀尖都斷在骨頭上。
至於omega則服下了大量安眠藥,爐火開始延燒。而房中的小孩則因為聽見爭執打鬧而醒
來,在太過驚嚇的狀況躲進了衣櫃。雖然房門上有小破損,但勉強能支撐到警消到場、將
小孩搶救出來。
小孩的精神狀況穩定,身體則因為傷口過大發炎的關係發了一週的高燒,在加護病房內住
了一個月,才由機構的院長帶回扶養。
問他名字,小孩搖頭說忘了。
問他想要什麼,小孩只要小熊,他手裡的糖果袋只剩下兩三顆糖果、其他都是吃完的包裝
紙。
院長替他取了名字,叫沐軒,至於姓,院長就用了自己的。
闕院長慈愛地撫摸舒服趴在自己腿上的闕沐軒,看著這個長大成人、極有成就的小男孩,
「……你還喜歡吃糖嗎?」
「喜歡。」闕沐軒誠實的回答,他抬起頭,老人雖然已經遲暮、但目光仍然犀利。
「秉群對你好嗎?」
「嗯,他一直對我很好。」
老人微笑,他拍拍闕沐軒要他站起來,闕沐軒乖乖的站了起來。闕院長坐在位置上,拉著
闕沐軒的手握了一下,同時深深看著他。
「那麼,你的確不再需要小熊了。」
清晨。
雖然窗戶緊閉隔絕了絕大部分的冷空氣,不過室內還是得靠暖氣才能夠感覺舒適。偌大的
臥室裡,正中間的大床上,凌亂著的被子裡。
「嗯……」
「醒了?」
「……沒有……」
感覺身邊人的大手輕柔滑過自己背脊,他閉著眼睛維持趴著的姿勢,低低笑了起來。那個
胸口很溫暖,他很清楚的知道。
手指頭彷彿畫圖般在他背上勾留,他於是任由枕邊人在他背上撫摸。
他知道這個人在摸什麼。
「好癢……」
「你最近會痛吧。」嚴秉群低沉的聲音貼近他耳畔,「差不多是這個時節了。」
闕沐軒翻身,正好翻進嚴秉群同樣赤裸的胸膛裡,他抬眼看嚴秉群,「……這種小事不需
要記得。」
「這不是小事。」嚴秉群抱住闕沐軒,呼吸著他甜甜的棉花糖味道,「一道從小就有的傷
痕,每到這種時候就會痛,痛到你會做惡夢,就算小孩也不會覺得是小事。」
闕沐軒笑了起來。
「再一次,唱給我聽。」
嚴秉群看著闕沐軒的笑容,知道他的要求是認真的,於是他並沒有做出任何其他的反應,
只是順著闕沐軒的要求,開口。
低沉的嗓音緩慢地唱起本該輕快的兒歌,在冷冽的清晨裡莫名突兀。
Teddy bear, teddy bear, turn around.
Teddy bear, teddy bear, touch the ground.
Teddy bear, teddy bear, show your shoe.
Teddy bear, teddy bear, that well do.
Teddy bear, teddy bear, walk up stairs.
Teddy bear, teddy bear, say your prayers.
Teddy bear, teddy bear, turn off the light.
Teddy bear, teddy bear, say good night.
躺在嚴秉群胸口,闕沐軒滿足的閉上眼睛。
很好,真的很好,這一切都很好。
他知道他的心裡不用再放白紙了。
他不用再畫。
他不用再畫出下一個了。
(完)